“你别听他胡说,什么朋友啊?我才没有他那样的朋友呢!”顾裕华说起宋泽,明显很气愤。
想来也是,如果宋泽真把爸爸当做朋友,又怎么会和乔蔓璐狼狈为奸?做出损害顾氏利益的事情来?哎,她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早就想到才对。
“浅浅,你和宋泽交涉,记得要多加小心,他不是什么好人,老奸巨猾心肠有坏,你又是个女孩子,一定要小心他说的话,千万不能上他的当。”顾裕华紧张地告诫着女儿,生怕女儿会上当受骗。
爸爸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她是完全听得明白,因为她已经上当受骗了,清白差点就毁在了那个老色鬼手里。爸爸现在才提醒她,已经晚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会的,爸,你放心吧!”顾安浅往脸上挤了个笑容,苦涩极了。
顾裕华又唠叨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顾安浅则是全程听着,很乖巧的应着,不管怎样,不要爸爸担心,一向都是她的宗旨。
挂了电话后,顾安浅的心有些发沉,就爸爸刚才所说,不只是宋泽,其他的几个人也那么难搞。而现在,她连一个宋泽都搞不定,要想把那个几个人也搞定,这是何等艰巨的任务?
突然意识到肩头的重担比她想象中的要沉得多,心里竟打起鼓来,怎么办?一开始就这样,以后还怎么办?
不行,作为爸爸唯一的女儿,她绝对不能在爸爸最需要她的时候打退堂鼓。
顾安浅正在努力地鼓舞自己振作士气,但是没想到费爵斯的一盆冷水就泼了过来。
“你爸还真是关心你啊?明知道是很危险的事情,却还要你去以身犯险。”费爵斯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嘲讽之极。
“你知道什么?”顾安浅一听,顿时就没了好气,“爸爸从来没有要求我为他做事,是我自己要帮爸爸做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她一定要纠正费爵斯这思想才行,本来爸爸对于把她卷入纷争已是惭愧不已,要是再让费爵斯到爸爸面前去胡言乱语几句,爸爸一定会受不了的。
“你去做?你到底在说这样的话之前,有没有掂量过你自己的斤两啊?”费爵斯声音如冰,话语极尽刻薄,听在顾安浅的耳朵里,就像是吹进了冬天最冷的寒风。
“是,我是能力不够,不能帮到爸爸,那又怎么样?我不像你,总是说自己多有能耐,可你却偏偏见死不救。”顾安浅坐直身体,瞪着费爵斯讥讽道。
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就算是空有一身的能耐又怎么样?他能够感受到别人家里的温情吗?
“我要是见死不救,你还会坐在这里吗?”费爵斯气得竖起了眉头,瞪着顾安浅的眼里已经不只是能用愤怒来形容。
别人要是说这样的话也就算了,可却是她说的!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她哪次出了事情,不是他出手相救的?
“是啊,你是救过我好几次,可那又怎么样?你依然总是惹我生气,难道你还指望我会感激你啊?”说到这里,顾安浅难以避免地理亏了。
毕竟费爵斯是真的出手救过她,而且不止一次,她要是真的不承认,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救了她又怎么样?每次救了她之后,他总是会把她气得半死,就他这样的,难道还指望得到别人的感激啊?
“我倒不指望会得到你的感激。”听了顾安浅的回答后,费爵斯心里虽然还有不快,但是怒气已经明显散去。
她到底还是承认他救过她,也不算是个白眼狼,可是却要这样责怪他,嫌他每次救人的态度不好?
可恶!就她每次惹出的那些事情,不让他怒火中烧已经是不错了,还想要他拿出多好的态度来啊?
“你只要以后别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费爵斯说完这话,踩了油门,这次的车速明显降低,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狂了。
车速极快的时候,是他生气的时候,那么这会儿车速慢了下来,是不是暗示着他的怒气已经消下去了?
顾安浅挑眸看向身旁的人,还是面无表情地脸孔,实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来。
“你以为我想给你添麻烦啊?我每次都不知道多不想麻烦你,所以才想尽办法地避开你的人。”顾安浅小声嘟哝着。
难道她很想冲费爵斯大吵大闹吗?还不是他蛮不讲理,她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那样做。
“你还好意思说?”她不提这事情还好,一提,他肚里的怒火再次窜了起来,“要是有我的人跟着你,他们还能保护你,你竟然把他们甩开了,你是不是想死啊你?”
“我能不甩开他们吗?要是让他们跟着,我不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被抓回去了吗?”让他的人跟着,那能是保护吗?
“可结果呢?你做成什么了吗?”费爵斯冷声嘲讽道,“还不是什么都没做成,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我哪里知道会是那样啊?”顾安浅扁着嘴,好不委屈地回了句。
她要是早知道宋泽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信了他的鬼话?不就是识人不清才会有那样倒霉的遭遇吗?可是这个费爵斯现在却得理不饶人,把她嘲笑了一次又一次,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你不知道就说明你涉世经验不足,你还敢去和人谈合同?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费爵斯再次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不让她认识到自身的过错,她永远不会听话。
“你行!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人知道你行吗?你既然那么行,那你帮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啊!那我以后就乖乖听你的话了啊!”顾安浅撇撇嘴,话里的语气很不好。
她根本只是想用这话来堵住费爵斯的嘴巴,让他别再絮絮叨叨的,但是没想到这话一出,费爵斯却是一笑。
“这可是你说的!”费爵斯突然刹住车,目光对上顾安浅的脸,“要是我做到了,你能做到吗?”
“当然能啊!”要是费爵斯真的能把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那她就不用再想方设法地摆脱保镖,不用再瞒着他去应付那些人,什么都不用做了,不就自自然然地听他的安排了吗?
这根本是想当然的事情,她怎么会做不到?应该是他比较麻烦点吧?
“你真的能做到吗?我指的可是整件事情,而不是只摆平宋泽一个。”她必须把话说清楚才行,免得费爵斯钻漏洞,到时她才是欲哭无泪。
“没问题!”费爵斯一口应下,眸光在顾安浅的脸上转动了好几下,出口的话语仍然是带着不确定,“只是你真的能答应我吗?”
“答应你什么?”费爵斯一动不动的目光让顾安浅后脖一凉,紧了紧衣领,对于他将要提出的要求感到担忧。
“你怕了吗?”费爵斯捕捉到了顾安浅神色间的转变。
“我怕你什么?难道你还能把我给吃了?”顾安浅强作镇定地回了句。明明心里是很怕的,但她却要口是心非。
她不想在费爵斯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尤其现在是谈判的时刻,要是让费爵斯看到了她的软弱,一定会觉得吃定她了,那对于谈判的结果可是非常不利的。
“不怕就好!放心,我是不会吃了你的,我只要你爱上我。”费爵斯盯住顾安浅,一字一顿地说道,似是怕她听不明白。
他真的说得很清楚,顾安浅也听得很明白,但是这话怎么感觉就这么怪呢?
“爱……上你?”怎么可能?顾安浅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费爵斯?
“没错,你能做到吗?”费爵斯重复发问,这是一直以来,他心里都非常关心的问题。
如果她的要求,他都办到了,那么她有没有可能会爱上他,做他真正的妻子?
“等你做到了再说吧!”顾安浅努努嘴,并没有正面回答费爵斯。
在她的心里,答案还是很肯定,她是绝对没有可能会爱上费爵斯。尽管他是帅气又多金,还很有能耐,但是她的心已经被伤了,而且不止一次。
被简升煦伤过,也被费爵斯伤过,试问这样的她还能会爱上谁?
就算真的有一天会放下过去,爱上一个人,那也不应该是费爵斯吧?
只是跟费爵斯较量这么久以来,她多少还是学到了一些聪明,知道在他面前,把心里话说出来是最蠢的做法。
激怒他对她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再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晚上,顾安浅跟着费爵斯回了费家,不可避免地又遭到了邵雪莲的不待见。
“还知道回来?这么喜欢待在外面,就永远别回来啊!”邵雪莲瞪着顾安浅怒气满满地说道。
这个臭丫头,那天早晨把她气了一通之后就嚣张地出门了,结果晚上孙子爵斯就不回来了,难道还不是她搞的鬼?
“奶奶,您真的这么不喜欢吗?”顾安浅瞄了一眼邵雪莲那一脸的怒火,轻叹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好了。” 征用总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