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晴安顿好媛媛睡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柳谦元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却还是很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反过来安慰女儿不要太担心。
看着父亲鬓角更加显眼的白发,柳诗晴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难受。
这些年来,自从她决定等尹华逸回来,为了她的感情归宿没少和父亲争吵。直到她瞒着父亲和夏成扬结婚,她总是让父亲操心,都没有好好的孝顺过他。
柳诗晴实在不忍心父亲到了晚年还要受苦,更加不忍心夏成扬的大好前途就在这样的美好年华戛然而止。
也许,有些事真的不能勉强,能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和两人是否相爱没有关系。
大概她和夏成扬的缘分只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柳诗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在家中留宿,坚持回了自己的家。她意外的发现夏飞宇在等着她,一双淡定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自信。
“怎么样?决定了吗?”夏飞宇看着柳诗晴苍白的脸,内心涌起了一点点的同情。这样逼迫一个善良的女孩,实在是太卑鄙了一些。
柳诗晴已经别无选择,以前无论夏飞宇怎么对她,她都告诉自己要尊重并且敬爱他。就像夏成扬一样,爱屋及乌,爱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亲人。
但是此刻,柳诗晴对夏飞宇却怎么也无法保持冷静。她冷冷笑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签字吗?”
“是的!”夏飞宇毫不避讳,轻叹一声说道,“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脱下器事态的发展就会不受我的控制,到时候我想救成扬就不可能了。”
“诗晴,看在你和成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夏飞宇放低了姿态,他开始了解柳诗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柳诗晴的泪水终于滑落,哭着说道:“爸,为什么你要逼我?放过成扬?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他。现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看看这份离婚协议书吧。”夏飞宇不失时机的把离婚协议放在柳诗晴的面前,柳诗晴根本就没有心情细看。她觉得眼前那几张薄薄的纸,仿佛一把利刀,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胸口。
“我说过会给你补偿。”夏飞宇将提前开好的支票放在柳诗晴的面前。“这里是三千万,足够你家人拿去作为赔偿和上下打点的费用。剩下的,或许还能够让你生活一段时间。不过我希望你签字以后不要再去找成扬。”
“如果我不签会怎么样?”柳诗晴做着最后的挣扎,她多么希望在这一刻,夏飞宇能够及时醒悟过来,不再逼她离婚。
夏飞宇淡淡一笑,说道:“你不签字,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成扬,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永远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柳诗晴颤抖着手拿起了笔,她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泪如雨下。泪水滴落在协议书上,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失声痛哭。
夏飞宇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去执行自己的第二步计划。
“你好好休息吧,这栋别墅我会找律师过户到你的名下,算是给你将来一个栖身之所。”夏飞宇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等!”柳诗晴擦去眼泪,抬起头看着夏飞宇,问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成扬知道你这样逼我,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他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夏飞宇没有直接回答,在保镖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别墅顿时安静下来,柳诗晴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从这一刻起,她和夏成扬之间多了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痕。她答应过的事,终究还是要食言。
当夏成扬看到这份她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他会不会心痛?他会不会来找她做出挽回?
柳诗晴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她觉得自己的生命缺失了重要的一部分,就像失去水分的树叶,了无生趣。
夏飞宇做完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很轻松,可是心里却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坐在这个监守严密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与夏成扬见面。
这是夏成扬被关进来以后,他第一次来看他。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见到夏成扬,只是他觉得时机未到,父子俩即使见了面也无话可说。
夏成扬在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的跟随下走了过来,他的样子有些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是依旧保持着往日的气度。这让夏飞宇感到很欣慰。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习惯?”
“有烟吗?”夏成扬需要一点点尼古丁让自己更加精神。
夏飞宇示意站在一旁的保镖替夏成扬点了一支烟。夏成扬深深的吸了一口,问道:“诗晴怎么样?我进来这么多年,她一定很担心。爸,替我照顾她。”
这是这么多年来,夏成扬第一次那么诚恳的跟夏飞宇提出要求。夏飞宇有些伤感,蹙了蹙眉,轻叹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你自己?柳诗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么说,艾莉的条件你不答应?”
“凭我们夏家的势力,可以和她斗一斗,我们未必会输。”
“但是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我愿意尝试。”
夏飞宇发现夏成扬可以为了柳诗晴不顾一切,这让他感到担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成扬的眼睛许久,问道:“如果柳诗晴主动提出跟你离婚呢?”
夏成扬一怔,立刻意识到外面出了事。“她不会的,除非有人逼她。”
“没有人能够逼她。”夏飞宇从保镖手里拿过一份文件摆在夏成扬的面前,“你应该认得柳诗晴的字迹,这是她的亲笔签名,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给她三千万,她离开你。”
夏成扬扔掉了烟蒂,急切的翻看着离婚协议书。果然,他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自己。他脸色骤变,抬起头看着夏飞宇,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你对她做过些什么?” 冷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