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你先替我找到商墨沉的下落吧,这样或许能够得到更多对你们契辽有利的信息。”说完这句话,楚言离都想打自己了,他怎么可以把眼前的人忘记呢。
要知道,当时在契辽作战时,和商墨沉对抗的不止是他,还有温定宜呢,而且后来他还被带去了东齐,和商墨沉待的时间更长,这就说明对他的了解也要更多,这样何愁找不到他的人。
温定宜瞬间就摇头拒绝,“我不能帮你,我们的目标不一样。”要知道如果她亲自找上商墨沉,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真的想都不敢想。
“温兄,我们好歹在你们契辽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可你这对我,比对刚刚认识的林旭东,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楚言离的话有些酸酸的,像是在激温定宜同意。
“那不一样,”温定宜一到了无法解释的时候,就干脆利落地躺在床上,“我累了,要休息了,您还是回去自己慢慢想吧。”
“你,”楚言离着实拿这样的她没办法,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
要找到商墨沉,估计是只能等着盛东廷那边的消息了。
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
此时的商墨沉依旧在花柳醉最顶尖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是花柳醉建造的最独特的一个地方,位置在暗室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找到。
这两天,去到花柳醉搜查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全部都是一样的结果,找不到任何商墨沉的行踪。
对于现在的商墨沉来说,漠北的人都是被他踩在脚下的,这就是身在暗处的好处,一切事物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做什么,自然是随心所欲的。
虽然上次的事情,没有达到他预想中的结果,但是给东齐的答复也足够了,接下来,他要去查证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温定宜的性别。
一个黑衣人进入了房间,俯身跪地道,“八皇子,皇上那边对你的做法不是很满意,而且还有其他人施压,想你再次出击。”
“哼,”商墨沉笑了一声,“随他们那些怎么说吧,这件事只能做到这里,再怎么说这都是漠北的地盘,他们给我这一点点兵力,还指望我把漠北直接灭国吗,简直可笑。”
“可是,您现在在朝中的地位,”黑衣人的话有一点点的担忧,“万一被他们。”
“不用担心,我这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商墨沉的眼神飘到了别处,当然,他要做的绝对是和温定宜有关系的。
毕竟,那个码头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果。
太子府里面,楚逸远对着桌前的两个人大骂,“不是说能找到商墨沉的踪迹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你们是在骗我的吗?”
两个人颤颤巍巍,“不是,太子,您听我们解释,这的确不能怪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本来是找到了,但谁知道突然就没了,现在他们在暗处,根本就不利于我们行事。”
“那你们和我说的呢,这次的事情,要是让楚言离做成了,你们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现在他的地位已经快保不住了,如果再没有能够翻盘的事情出来,那他这个太子,也就算是到尽头了。
昨天,林旭兰过来找他,说是想要回娘家看看,他想着,虽然出了林旭东的事情,但是现在能多得到一份人脉也是好的。
但是谁知道去了以后,林伯安不仅给他脸色看,更是扬言说准备退出朝堂,这样他娶林旭兰,还有什么意义,真是当初算错了。
“太子,您放心,我们二人会继续查下去的,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您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急不得,我们现在虽说没有更多的线索,但是,八皇子那边也未必就会有。”
“滚,滚去查,要是再没有结果,你们就提头来见。”
两个人吓得急忙跑了出去,一路上小声嘀咕,都是对楚逸远的不满。
他们这些人,才是最应该后悔的,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吃晚膳的时候,温定宜心的中一直平静不下来。
商墨沉三个字,重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那天晚上他把她抵在墙上,说的那些话,几乎都是肯定的语气,而她后来的解释,相比之下,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现在看来再明显不过,他这次一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现在必须想到的是,如果商墨沉来了,她应该如何应对。
思虑了良久,他们之间的牵扯,好像还有那个码头,那是她答应了楚言离的,但是由于种种事情,全部都搁置了,现在看来,只有这才可能说服他。
前几天,关于东齐的形势,她也得到了一部分消息,在她离开之后,商墨沉的地位直接飞升,成为皇位的有力角逐者,而他的出身也开始渐渐被人接受,从这些就足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强大在哪里,尽管背负的全是厌恶和骂名,也反击成功了。
想到这些,温定宜就越觉得可怕,尤其是,她必须得隐瞒好楚言离。
到了晚上的时候,温定宜早早地就躺进了被子里,假装睡觉,门外的苏黔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看着时间差不多,商墨沉也从花柳醉出发了,这次出去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毕竟那是楚言离的王府,他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一趟就算是彻底失败。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找了另外一个人。
计划就是这个人先出现,如果他被抓住,那么混乱之中他就可以成功地混进去,到时候,场面绝对失控,他应该更好逼问温定宜私密的事情。
楚言离一直在等盛东廷的消息,等到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传信,说他最好看守好王府,如果今晚有异动,就必须得出手,很有可能就会拿下最重要的人。
刚听到这个,楚言离心里都是怀疑,感觉这是盛东廷敷衍他的,因为这个消息怎么说呢,范围如此广泛,而且没有任何依据,完全就是不成立的,唯一能提的上口的只有他曾经在东齐算计了商墨青的事情。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加派了人手,就算什么结果都没有,也不会有很大的损失,或者,盛东廷还可以欠他一个人情。
等到深夜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有了动静,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片刻就惊动了护卫。
那些加派的侍卫,等的不过就是这一刻。
一直没有睡觉的苏黔听见动静,也急忙跑到了院子里,发号施令道,“活捉刺客者,重重有赏!”
谁也没想到盛东廷的话会是真的,现在既然真的应验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东齐的人,必须留活口,这样才会知道商墨沉藏身的地点。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温定宜睡得并不稳,很容易就醒了,但是直觉告诉她绝对是商墨沉搞的鬼,所以她没敢出去。
刺客的身影很轻快,尤其还是晚上,只凭借着火把的光,侍卫们追寻的也很艰难。
突然一个人喊了一声,“刺客朝着后院去了。”
瞬间,一群人就一窝蜂地跑去了后院,就连着刚醒过来的楚言离都跟着去了。
温定宜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着,人被转移走了,接下来,应该是重要人物出场了。
门口那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温定宜直接大胆地喊道,“不知道东齐八皇子晚上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被说穿了身份,商墨沉也不再遮掩,直接就拉下了面罩,坐在了桌边,调侃道,“这么久不见,你的聪明倒是半点不少。”
“这不是我聪明,是您手段高明。”温定宜的语气虽然阴阳怪气,但是对商墨沉的夸赞还是有的。
先是派一个人来当靶子,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还不会暴露身份。
温定宜笑了笑,夹在他们中间,这种感觉还真是有意思。
商墨沉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没有再说废话,而是直奔主题,“上次你好像还没告诉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无比确信,温丘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我以为上一次我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这是契辽的机密,连近臣都不知道,你们东齐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确定还要用这个理由搪塞我?”说着商墨沉就起身走到了床边。
温定宜还没有半点预感,就生生地被他推到了。
商墨沉的桃花眼格外风流潇洒,嘴角之处写满了戏谑,一只手捏着温定宜的下巴,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怎么?你现在还是不肯说实话?”
其实,他心中还不是很确定,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但是,在他压倒温定宜的这一刻,她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刻,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
那就是,温丘就是温定宜!她是契辽的公主,而不是什么编造出来的私生子。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