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将军可有什么要指教的,这次的事情本来我不愿过多插手,但是太子那边很急,所以我也只能来这里讨教答案了。”楚言离的语气很谦卑,他觉得和盛东廷这类武官说话,并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这样容易引起对方的不满,也就不容易得到好处了。
果然,听楚言离这么说,盛东廷的脸色确实好看不少,又吃了两口菜,这才肯开口,“我派我的人出去找了,应该今晚就会有结果,虽说漠北大,但是我的属下遍布,每一个地方,如果有了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多谢叶将军。”说着楚言离救举杯敬酒。
薛婉如也是在一旁撒娇,“哥哥,今天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可以开心点,不要老是摆出一张臭脸吗。”
“我有吗?”盛东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言离在旁边也看的清清楚楚,盛东廷对薛婉如的宠爱,当真是到了骨子里的,和传言几乎一样,为了自己的妹妹什么都肯做,知道薛婉如不受宠爱,不惜下血本给他助力,为的不过就是他能够好好对待薛婉如。
但是,对他来说,更大的难题就又来了。
他不愿意碰薛婉如,这是他的底线。
这段婚事,夹杂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要想全部都得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吃过饭以后,盛东廷以着公事的名头把楚言离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薛婉如知道自己哥哥要做什么,急忙劝阻说,“哥哥,皇子他等下回王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您就别麻烦他了,好不好?”
“我们这是谈论公事,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别管这些。”虽然是训斥的话,但是盛东廷对着薛婉如说的时候,语气就是的温和。
“好吧,你们尽快。”薛婉如给了楚言离一个眼神,意思就是让他好好应对。
这个莫名其妙的邀请,楚言离很清楚,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公事,明明就是盛东廷想要教训他。
果不其然,关上书房的门,盛东廷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请问皇子您是不是至今没有与我妹妹同房?”
一上来就问这么关键的话题,楚言离的的确确是没有想到,只能敷衍说,“前些日子我公务着实繁忙,再加上之前作战时的旧伤复发了,所以,这种事,我觉得叶将军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这是我王府的私事。”
后半句的意思就是想告诉盛东廷,关心薛婉如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过界。再怎么说,他的身份都是皇子,将来可能会登上帝位,而盛东廷终究是臣,如此张扬也对他没有好处。
盛东廷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点不是很舒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今天我们的谈话似乎没有必要了。”
“如果叶将军一直以这种方法和语气和我说话,确实没有必要。”说完,楚言离就准备离开,他认为,盛东廷一定会把他叫回来,因为他的真实目的还没有达到。
“刚刚是我的说法有问题,其实,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说你应该对我妹妹好点,她在叶家是受尽宠爱的,到了你那里,我不知道,但是我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你应该记住,不管怎么说,她身后还有个叶家,这就是她的资本。”
楚言离点了点头,眼神里写着懂这个字,随即转身离开,至于做法,他或许还是会坚持自己的初衷。
又或许,等到哪一天,朝堂上突然出现了新的局势,迫使他不得不去改变的时候,他才可能会去迈出那最艰难的一步。
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盛东廷特意在薛婉如耳边说道,“该说的话,我已经和他说了,剩下的是对你说的,不许委屈自己,听到没有?”
薛婉如心下一暖,但还是得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过得不错的。”
“你们走吧。”
上的还是来时的马车,两个人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对于薛婉如来说,每次回到叶府,总是会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告诉她不管生活过得有多艰难,都有她的家人一直在担心着她,这就是她坚持下去好好生活的勇气。
小春说过,现在的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人,说明楚言离的心并没有给了其他任何人,这不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吗。
楚言离想了想,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平日里我可能会冷落你,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找些有意思的事情,或者说去见见自己的姐妹,这些都可以的。”
其实,他的心中也很是不安,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做不到楚逸远那种,利用就是利用,他还是希望能够给薛婉如一些好处,尽管,这并非她所需要的。
听到楚言离刚才说的话,薛婉如打从内心的震惊,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第一次,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娇羞地说道,“我会的。”
温定宜看望黎歌回来,吃过午膳后,就在屋子里,想着商墨沉会什么时候出现。
直觉告诉她,快了,商墨沉那种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的人,不会轻易地放过她,这次很有可能她会栽在他的手上。
“温殿下,”苏黔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
苏黔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温定宜觉得奇怪就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苏黔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希望您可以劝劝皇子,您也知道的,皇子他性格倔强,他平日和你关系最好,肯定只会听你的。”
“哈哈,”温定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从哪里听到他会听我话的,你可别忘了,我是契辽人,不是你们漠北人。”
“这和国家无关系,和谁交好不交好,靠的是心,而并非其他的外界因素。”
“好,那你和我说说,想要我劝什么。”温定宜不想表现地太过于决绝,这对于她隐藏身份并没有好处。
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对于苏黔,也是又几分了解的,此人能力极强,而且只忠于楚言离一个人,无论任何事情都会替他想的很周到,这样的属下,绝对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苏黔思考了稍许,才开口说,“其实是这样的,皇子娶了叶小姐也有个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导致叶家那边的人都没有帮忙皇子的意思,这样长久下去对他不利啊。”
“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你主子说,他应该对薛婉如好一点?是这意思吗?”温定宜的语气说不上怪异,但是像带着某种情绪在。
“不错,”苏黔并没有畏畏缩缩,而是大胆地承认,“现在漠北的局势已经被皇子翻转过来一大部分,如果他想要获得更多的优势,叶家这条路是必定的,现在太子那边已经在大肆拉拢人了,再这样下去,皇子会吃亏的。”
温定宜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苏黔的话,但她也有不一样的想法,“你家主子既然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内心,说明叶家还没有到了让他非要去拉拢不可的局面,这是他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感情这两个字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要我看呢,不管怎么选,都是有利有弊,最后还要看他自己衡量了。”
“您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多虑了。”苏黔听完温定宜的话,瞬间就被说服了,他能够听得出来,还是温定宜更加懂楚言离一些。
“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是他的运气。”
“殿下谬赞了。”
苏黔刚要出去,就迎头走来了怒气冲冲的楚言离。
“温兄,你为什么要算计陷害我?”一上来就是质问。
温定宜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设计陷害你了?”她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生怕楚言离是知道了什么真相。
但是下一秒却传来了极其好笑的声音,“你和薛婉如说的什么,我喜欢吃粥,现在倒是好了,她以后每天都要来烦我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我哪有说过这个,我只是让她可以少给你送点粥,没想到她理解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楚言离这副紧张的样子,温定宜就忍不住大笑,弄巧成拙,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啊。
楚言离显然不肯相信这个答案,“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反正这事情是因你而起的。”
“是你把人娶进来的,又不是我,凭什么就因我而起了,你要是想找事别找我,我现在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温定宜打算送客,她可不想和楚言离在这里争吵,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哦?你在忙什么?”楚言离挑了挑眉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每天都在和林旭东玩乐,现在他走了,你还有什么好忙的?”
“当然有了,现在东齐来了你们漠北,对于我们契辽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得提前考虑做准备,得遏制一切恶行事件的发生。”温定宜分析地头头是道。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