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情况,她也不得不赌一把。
她拖着裙摆,缓缓走到温知新跟前,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要他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温知新拉着一张脸,一副不怎么愿意开口的样子。
可倒在地上孙杨嘴巴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在看到温定宜之后,眼珠子就怎么也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甚至还有流口水的冲动,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动人的尤物,此刻算是彻彻底底被惊艳到了。
本来已经反省过自己,并且忍下怒气的温知新,突然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没好气地说,“你看哪里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少在老子面前碍眼,你不出去打听打听,爷是谁?”孙杨边说着话,边从地上站了起来,视线还是没有从温定宜身上移开。
其实,他周围是有家丁在的,而且伤势也并不严重,至于倒在地上,也在耍赖。
对于这种无赖之徒,如果换个场合,温定宜真的不介意好好收拾他一番,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姐,我们进宫吧,没必要理会这种人。”温知新的脸色很不好,平常他鲜少会把不好的情绪想外表露,想来也是这个孙杨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孙杨听到了那个姐字,嘴角立马翘起一抹弧度,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温定宜说,“方才是在下太过冲动,还望姑娘能够谅解。”
他的前后转变很快,尤其是眉目中痴情的样子,仿佛真的是被温定宜的美色迷住了。
温定宜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脸还能用来解决麻烦,不过对方起了这个头,她就只能顺带着带着演下去,“公子此话实在是见外了,家弟的脾气,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很清楚,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而且,还望公子不要将此事闹大,不然我也觉得面上无光。”
“好说好说,既然姑娘都开口了,那我就不计较了。”孙杨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转头又对着自己的家丁说,“你们都给我记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脸是自己撞的,听见了吗?”
“可是,少爷,您刚刚已经让人去通知老爷了。”一个家丁吞吞吐吐道。
孙扬脸色一黑,“那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把他拦下来啊,本爷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是,属下这就去。”
话落,那个家丁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芊芊看着这一幕,麻烦这么快就解决了吗?为什么有点不太相信?难道说长得好看就能够为所欲为吗?
温定宜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她也不懂那个孙杨的情绪,可能脑袋真的有点问题。
不过既然事情解决了,还是赶着时间趁早进攻比较好,总不能让漠北皇帝等。
“走吧,”温定宜看着温知新,他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随时都能把那个孙杨暴揍一顿。
“注意分寸,我和你说过了,”她的声音很轻,不会让其他人听到。
温知新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迈开步子准备向前走。
温定宜没走几步,面前就突然出现了刚刚的孙杨,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很不痛快。
“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实不相瞒,本公子觉得和您格外投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孙杨说话的时候还低着头,好像在害羞。
“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来日终会相见,公子何不再等等。”
“那下次再见,姑娘可以告诉本公子您的身份吗?”这样,他就可以让自己的父亲上门求亲了,这样的女子,简直是天外飞仙般的存在啊,他在帝都脚下混荡了这么久,什么第一歌姬舞姬都见过了,也没有哪个能够比过温定宜,仅仅一眼就让他沉迷。
温定宜回头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那是自然。”
反正下次见面,应该是在春宴上,不用她说,孙杨也应该知道。
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儿工夫,上车后,温定宜嘱咐车夫,一定要加快马车的速度,在日落之前,赶到皇宫。
那里,才是真正的充满阴谋的地方。
温知新一上马车就阴阳怪气的,“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还有你和他说话干什么,他看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不和他说话,等会儿人家爹过来找你麻烦,这是在漠北,不是每件事都能够摆平的。”温定宜不由得多说了几句,“你刚才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就说了,注意分寸,结果呢。”
“这不能怪我,他说话太难听,什么我不配在漠北这片土地上待着,他最好以后别去契辽,否则我不弄死他。”
说起这里,温知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招谁惹谁了,本就想着在下面等温定宜一起进宫,突然遇上这么个纨绔,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漠北,他肯定把他打得残疾了。
温定宜虽然能够理解他的行为,但并不赞同,“对于这些人的话,不必要放在心上,你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惹上他们,对我们很不利。”
这次她一定要遮掩自己的锋芒,千万不能出太多的风头,不然,人们难免不把她和当初的温丘联系起来。
“我知道,我当时不是没忍住吗,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温定宜揪住了他的耳朵。
“疼,姐,你别这样,我开玩笑的,不过,他刚刚看你的眼神真的很讨厌,你不觉得吗?”
“是挺恶心的,说实话,我之前在契辽,好像没有过这样的困扰啊。”
温知新有些无奈,“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穿成过今天这样,不对,你之前那次,就是为我举办的宫宴,不也是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吗,不得不说,这天下的男子,都太肤浅了。”
“就你不肤浅。”温定宜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的话,这样,能够消除彼此心中的紧张感。
“我当然不肤浅,我就不会和刚刚那个人一样,盯着别的女子看,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有,他来头很大吗?不要是什么第一纨绔之类的吧?”
“他还没那个本事,不过是尚书府的嫡子罢了,漠北皇城的纨绔,只有林旭东一个人。”
“林旭东?我好像听说过,是挺有名气的,你之前有见过他吗?和传言的一样不一样?”
温定宜摇了摇头,“一点都不一样,他的纨绔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是个很普通的人,或许比人们的心思还要敏感的多。”
那样的身份,换成谁都很难消化吧,一边是接受着世人的羡慕,另一边还要去抚平自己的伤口,怎么想都不是个好的故事。
“你和他很熟啊?”温知新突然摇头,“不对,你还是温丘的时候,和他很熟吗?”
“算是吧,有过兄弟相称的一段时间,只不过,他后来离开了,我也离开了。”
说起这段经历,温定宜的心中总是会染上一抹悲伤。
其实她并不怕进宫,她只是不想要见到曾经的人,比如,林旭东。
“兄弟相称,能够得到你的示好,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快和我说说,他为什么离开?”温知新对林少青很有兴趣。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温定宜有些不想要继续说下去。
“不会是为了你吧?他肯定是喜欢你,然后被你伤害了,不想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所以在你离开之后就跟着离开了。”
“你越说越没谱,我当时是男子的身份,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是没话说了吗,一直问我关于林少青的事情。”
温知新突然凑近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笑出了声,“果然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每次和你提起这个人,你的情绪都很不对劲,还说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
“其实,真的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没有你想的那种男女之情,只是,我算计了他,让他不得不离开。”说到最后,温定宜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管过去多久,这件事都很那从她心中抹去。
“你别难过啊,马上就到皇宫了,得收敛自己的情绪,再说了,算计不算计,也不是你自己愿意的,你何必让自己背负心里包袱。”温知新说着这些蹩脚的劝人的话。
一直沉默的芊芊,不禁抬头向他这边看了几眼。
这段时间,温知新好像比在王宫里的时候,成熟稳重了许多。
温定宜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的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够了。”
“恩,”
马车里很快安静了下来,车夫加快了速度。
皇宫,真的越来越近了。
漠北皇帝算计着温定宜进宫面圣的时间,然后把楚言离也叫到了宫里。
对于他的意图,楚言离很清楚,他不过就是想,自己看到温定宜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想要看出些端倪。
这个方法,虽然很简单,但是很实用。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