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将这个都送给你了?”楚言离恍惚地说道,几乎要落下泪来。温知新看着他怅然若失的样子,有稍许不忍心,只是想到信上的话和自己的皇姐,不由得心里又骂了一句:“做戏。”
楚言离感觉自己的心被划破了浸在了盐水中,一抽一抽的疼,温定宜是真的要与他一刀两断么?不然为什么会将他赠与的玉佩轻易的送给温知新?这难道不是,不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么?楚言离左手握紧了玉佩。
“这倒不是皇姐送我的。”温知新看着这个假惺惺的男人,恶趣味的说道。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楚言离右手紧握温知新的臂膀,眼里满是期望:“那,那是为何在你这里?”
不是定宜送的就好,楚言离还没有放下心来,温知新挑眉开口。
“这是我皇姐,特意让我还给你的。”温知新说完,用力挣脱了楚言离的右手,眼里满是不屑和厌恶。
他差点就被那个男人眼里的悲伤给骗了,不愧是骗了他皇姐的男人,若不是他知道真相,还真的要被他蒙混了过去。
“所言当真?”楚言离声音哽咽,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没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秘密,没有下作的手段,温定宜只不过,只不过是不爱他了。想到这里,他呼吸一窒,如坠冰窟。
“自然是当真。”温知新天真却又残忍的说道,楚言离垂眸,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是片刻他又抬眸一笑,像是洒脱般的说道。
“既然如此,楚某祝公主与东齐君主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至死不渝。以后,楚某便不来打扰了。”说完,他背过身,推开窗户便准备离开。
温知新咬牙,连声叫道:“等一下,我还有句话和你说。”
楚言离没有做声,只是顿住了,谁都不知道他多么希望温知新说刚刚只是他胡言乱语,一切都做不得真,只是结局却注定让他失望。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漠北皇上你说过,若是不当这个皇帝,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毕竟你这变脸的速度,我契辽最出名的戏子也比不上。”这就是明晃晃的在打脸了。
楚言离冷笑一声:“皇子的一番高教,楚某记住了,也不知道皇子的功课是否如这样伶牙俐齿让人深思。”说完他反手将玉佩掷了回去,温知新一躲,便支离破碎。
“呵,之前还宝贝得和什么一样,现在弃之如敝履。”温知新讽刺道,像是在讽刺楚言离的感情,之前还呵护至极,一下子却又亲手砸碎了。
毕竟是一国之君,本不因与他动气,更何况他又是温定宜的弟弟,只是刚刚玉佩破碎的声音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似得,于是他什么都不顾了,说了句违心话。
“这玉佩本来就不代表着什么,公主和皇子也不必客气,估摸着皇子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是个常见的玩物罢了,我楚某还不稀罕。”说完他脚尖轻点飞跃而出。
“你!”这楚言离明显是骂他没有见过世面,温知新哪里忍得住,看着楚言离脚尖轻点便跃到了屋檐之上,他也不甘示弱的追了出去。
明明是他先玩弄皇姐的感情,现在又装什么失意之人,怪叫人恶心!想到刚刚楚言离讽刺的话,温知新只觉得怒火中烧,也不顾别的,提着气在后面跟着。
只是楚言离的轻功他哪里比得,不过是呼吸之间,楚言离的背影就看不见了。温知新气喘吁吁的停在屋檐上,心中决定明天要让武学师傅训练得更厉害些才是。
眼瞅着绿袖快来找他了,他不甘心的望了望楚言离离开的方向,才颇为不爽的飞身下屋,往自己寝宫那边去了。
温定宜寝宫里静悄悄的,芊芊一手拿着绣帕,一手撑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是本该熟睡的温定宜却不在寝宫里。
温定宜一个人站在书房,灯芯几乎都烧尽了,她走过去,用旁边的银针挑了挑,顿时屋内更亮堂了些。
刚刚她说着无趣,正想拿本书来看,又不想叫醒芊芊,这才一个人来了。却不料撞到两人针锋相对,也不小心触及到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
“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我楚某还不稀罕。”温定宜低头看着地上的玉佩,不知道是不是砸在了书上,落在地上居然恰好只分成了两半,正如她和楚言离。
温定宜走近那玉佩,蹲下正准备拾起,可是那玉佩上似乎有楚言离的体温似得,她飞快的缩回了手,思考良久才下定决心拾了起来,放入了芊芊做的香囊里面。
她是为了下次好还给他,才不是因为别的理由,温定宜像是催眠自己一样。只是念着念着,温定宜的鼻尖泛酸,只是她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温定宜啊温定宜,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他把这段感情只不过当做一个手段,一个玩物罢了!为什么还要为那种人难过?只是越想,她的心就越痛。
罢了罢了,这是最后一次为楚言离哭泣了,以后她就是商墨沉的妻子,就是东齐的皇后,断不可因为这种事而哭泣难受,以后那楚言离,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合理哭泣的理由,温定宜慢慢的滑落坐在了书架的角落,抱着自己的腿哭了起来,只是声音小小的,不敢让任何人听见。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酷暑带来的炎热已经慢慢散去,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一切温柔又缱绻。
在一片寂静的夜里,有人站在契辽最高的楼上,远远的望着心上人的方向,只是片刻却不忍再看,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便舍不得离开。不舍离开却一定要离开,他再深深的看了一眼,抚摸了一下怀里的金钗,才远远的去了。
“公主,公主?”芊芊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温定宜的思绪。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