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一弯朦胧的月亮正从薄如蝉翼般的云彩中钻了出来,闪着银色的光辉。不知怎的,楚言离又想起上次与温定宜一同欣赏的那一轮皎月。
只是那温定宜还属于他,只是现在这般漂亮的皎月下,温定宜却已经亲口同意嫁与别人,和他再无半分瓜葛。想到这里,楚言离的心里就是一痛。
他决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说不定是那商墨沉使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才会让温定宜无奈决定嫁与他。想到这里楚言离觉得越发有可能,动作越发快了些,在黑夜里穿梭。
大太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上一任皇帝,这样的痴情若是在别处,那是值得赞扬的,只是却不应该在这深宫里。
帝王本是多情种,越爱一个人,就越不能把她放到明面上,在深宫里,出尽风头的并不一定受宠,有可能只是别人的挡箭牌罢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爱那契辽公主,只怕真的娶来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就连大太监也没有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边想,他服侍过两任帝王,看得也多了,那东齐的皇帝现在说得好好的,只怕是不出半年就会重新选秀,之前风光娶来的公主,不止会变成笑柄,也会变成之后进宫女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想到这里,大太监又叹了长长的一口气,那公主不好过,自家的主子难道就好过到哪里去吗?那公主都自己决定了,想必就是心悦与东齐君主了,只怕皇上的一腔热血,被满盆冷水扑灭。
只是让皇上明白,儿女私情只不过小事,朝纲为重才是关键,大太监对于楚言离的受挫,又多了一份期待。只希望漠北的君主经历这件事后,能励精图治,多情是无情。
“皇上歇了,你们在外面守好了,可不要打扰了陛下,不然杂家有你们好看的。”大太监退了出去,敲打了门口的侍卫两句。
他希望楚言离无情,却没有想到,若是国君真正无情,那他怎么会爱护自己的子民,善待自己的儿女。大爱和小爱,本来就不是冲突的。
而一边的契辽宫内,温定宜打了个喷嚏,芊芊在旁边关切道:“公主怕是受凉了吧?头疼不疼?还是那夜喝多了酒,身体受寒了。”
温定宜揉揉脑袋,叹了口气:“芊芊,你这和绿袖学什么不好,偏学会了她的唠叨。”
芊芊跺跺脚,想要说些什么,却怕自家公主又嫌她唠叨,嘟着嘴不说了。温知新咬了咬笔,一脸纠结的问道。
“皇姐,这里,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在书上点了两点,那是一本新书,温定宜怕他过度依赖于她的注解,所以特地给他换了一本。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这里太傅教了吧?”温定宜不理温知新的疑问,只是用手敲了敲温知新的脑袋。
温知新委屈的揉了揉头,瘪着嘴道:“今日武学师傅过于严厉了,我被训得惨死了,上太傅课时都在打瞌睡。”
温定宜却没有可怜他的意思,又敲了敲他的头道:“你是皇子,如果你下令要休息,莫非他还敢苛刻你不成?”这话没有说错,因为之前的温知新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经常躲懒。
只是温知新却没有回应,只是满不在乎的挠了挠头道“还不是想变厉害一点,这样才能……”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茶饭不思。
话只说了一半,温定宜推了推温知新的手,只是温知新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温定宜只能作罢,听着外面传来敲梆的声音,便知道已经不早了,她便催了催温知新:“你快些收拾一下回去吧,免得绿袖来催。”
说完就往门外走,芊芊站在那里有点犹豫的样子,因为温定宜不喜太多人服侍,所以身边就她一个侍女,可是她又不能放着温知新去收拾桌子,毕竟他再怎么亲人,也是皇子。
似乎看出来芊芊在想什么,温知新笑着推了推她:“快去服侍我皇姐吧,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说完便挽起袖子收拾起来了,芊芊看了,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跟着温定宜去了。
直到已经听不见两人的脚步声了,温知新才停下了收拾的动作,将灯芯拨出来了些,烛光一下子就亮了许多。
这几日他找借口在温定宜这里待,一待就是一晚上,总要看着她去睡觉了,然后自己又在这书房里久坐一会才离开。虽然温定宜看着没事,只是只有他这种常陪伴在身边的人知道,温定宜到底消瘦了多少。
他这般举动不仅是为了陪温定宜人她开心,也是怕那楚言离又深夜跑过来,一番花言巧语又骗了他皇姐去。
只是他看了许久的书,直到烛光都渐渐的小了许多,才放下书,长呼了了一口气,看来那楚言离是不会再来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窗外有些声响,他侧耳听了听,不动声色的将窗户推开了一丝。
楚言离看着窗户被推开了一些,心中大喜,趁着旁边没有巡逻的侍卫,一把推开窗翻了进去。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漠北皇帝有这种特殊的爱好?”温知新冷言冷语,若是之前楚言离还会有点生气,只是今天他完全不想和温知新再计较什么了。
“你皇姐呢?她在哪里,我有话和她说。”楚言离焦急的问道,只是温知新勾了勾唇,一脸不耐道。
“我皇姐已经与东齐君主定下婚约,还请你放尊重些,我皇姐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温知新横眉冷对,楚言离长呼了一口气,正想和他说明自己和温定宜的关系,却被温知新拿出来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那是他送给温定宜的玉佩!
温知新满不在乎地随手一抛,楚言离脚尖轻点,轻跃起来,一把攥住了玉佩,看着玉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