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样子,倒不是说要立马寄出去,而且她的笔没有停下过,也会伴着思考,属下觉得,就像是在记事一样。”苏黔猜测道。
楚言离越发不理解了,“记事?这又是干什么?我记得她之前没有这个习惯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属下怎么会知道,这几天温殿下的有些行为的确很怪异,比如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次突然精力很差,还查不出原因,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个,”楚言离想着就准备出去。
苏黔拦住了他,“殿下,您这个时候过去干什么啊,温殿下她现在做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被发现的,我觉得呢,您不如再观察几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不然,依照她的性格,绝对会否认所有。”
楚言离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有道理,温兄现在一定不会和我说真相。”
说到这里,他觉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温定宜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苏黔,这样,你再去看看,等到她写完,再回来禀告我。”
“您不休息吗?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我明天和您说吧。”
“不用,我还得做这个规划,说好的要做完,不然,我觉得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苏黔点了点头,“好吧,那属下就过去了。”
到了温定宜的院子,苏黔还是从刚刚的位置观察,温定宜还在重复刚才的动作,依旧是写信,如果说真的是有急事要说,那么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写不完吧。
抱着疑惑的心思,苏黔一直等,但是里面的灯光就是没有灭,直到他看见一道影子,趴在了桌子上,然后蜡烛也慢慢地熄灭掉,这个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了。
他回去书房之后,楚言离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倒是真的很像。
温定宜睡得格外不舒服,不小心掉到地上之后,她才神志不清地回到了床上。
楚言离也没能起来,索性就派人去和他父皇说明情况,然后没有去上早朝。
看着太阳升起后,苏黔拿着早膳进去书房,“殿下,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也没有力气干活,您说呢。”
“温兄怎么样?”楚言离打了个哈欠,一开口又是温定宜,好像在他的心里,温定宜才更为重要。
苏黔如实说道,“是这样的,我一直盯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温殿下才睡去。”
“她就一直在写信吗?”
“没错,一直在写,最后还是写着写着睡着的。”
楚言离皱起了眉头,脸色很不好看,“走,拿着早膳,去看看温兄,没准她写的信,现在还在桌子上呢。”
“好。”苏黔瞬间明白了楚言离的意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去。
这个时候的温定宜还在床上,睡得很沉,因着毒药的关系,她对于周围事物的探知能力越来越差了,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正是她的疏忽,楚言离和苏黔很轻易就进了房间。
楚言离言离走在前面,到了桌子面前,就停了下来,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倒是刚刚好能够看到上面的内容,多半是一些契辽现在的情况包括将来发展的东西。
一般只有要当皇上,或者说要管理一个国家的人,才可能会写这种,她现在写,难不成说,是她有这种想法吗。
可是,楚言离又往下看了看,是写给温知新的,也就是他的弟弟,这么说来,他刚才的猜想不成立,但是,她现在写这个,应该没有必要吧。
同样觉得不理解的,还有苏黔。
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床上的温定宜突然翻了个身,这两个人刚要溜走的时候,温定宜就醒了过来,“洛王,您这一大早偷偷摸摸地来我屋子里,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啊?”
“没有,就是想过来找你去商量关于规划的事情。”楚言离的回答很不自然。
温定宜直接从床上起来,视线落在了桌子上,没好气地说,“没想到堂堂的洛王殿下,还有这种查探别人隐私的毛病,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殿下,我们。”苏黔正要开口解释,楚言离就阻止了他。
“我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担心你这两天的情况,我记得你以前最多睡个懒觉,但是现在整日的提不起来精神,送你回来之后,我不放心,所以就让苏黔过来看看你的情况,然后呢,你竟然一直在写东西,竟然写到了天亮的时候,我心生好奇,就过来看看你写的到底是什么。”
楚言离说地很详细,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隐瞒。
听着这长长的解释,温定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升起的怒火也回到了肚子里,因为楚言离这么做,只不过是关心她罢了。
她虽然不能给他真正的答案,但也确实不应该去责怪他。
“既然温兄不生气了,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写这些是要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弟弟还年幼,用不到这些,你完全可以将来再去教导他。”
“哈哈,”温定宜笑了一声,“看来洛王把该看的内容都看去了,既然如此呢,您也应该明白,我弟弟年幼是不错,但是他将来是要当契辽王的内容,这些东西他当然要早些接触才是。”
“那看来是我多虑了。”楚言离的语气有些歉疚。
“也不用这么说,你是在关心我,这我还是知道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用早膳吧。”
很快,苏黔就拿着早膳走上前来,温定宜也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肚子确实是饿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契辽的皇宫内,温知新终于醒了过来。
因为温正清的安排,所以他要和黎歌在早上练功。
黎歌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到这个时候,也就很自然地醒来了,而温知新却是想尽办法偷懒。
“那个,我和你说一件好玩的事情啊。”还没有开始,温知新就跑到了黎歌跟前,一副神神秘秘地样子。
“练完再说。”黎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开始出招,本以为温知新会躲开,但谁知道他却是闭上了眼睛。
无奈之下,黎歌只好及时收手,“你在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就活不成了。”
“我知道。”温知新一脸讨好的模样,“我这不是知道你不会伤着我,我才这样做的吗,还有啊,我真的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快说。”黎歌的语气格外严厉,如果不是看在温定宜的面子上,他刚才一定要给温知新一个教训,整日不把练功当回事,还不如不练。
“那个,你知道我姐夫吗?”
“什么姐夫?你什么意思?”
“哎呀,”温知新解释道,“就是昨天来了一个人,说和我姐姐厮守终身了,你不是知道吗,我父王和你说的,我告诉你啊,这次我姐肯定是要嫁出去了,而且,我还和我姐夫商量好了,等他们大婚,就给我放个长假。”
听到这里,黎歌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没好气地说,“你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哪里跟哪里,什么就姐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就叫人家姐夫了,你不怕你姐姐打你嘛,再说了,你姐姐根本就不在契辽,怎么成婚,你真是糊涂。”
温知新抬起头反问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喜欢我姐姐吗?”
刚才黎歌的反应,不得不让温知新这么想。
“你还真是糊涂,我对你姐姐,是感激,是尊重,是崇拜,没有你所谓的男女之情。”黎歌解释道。
“好吧,算我多嘴了,但是,我姐夫,特别合我的心意,我觉得,我姐就应该找一个那样的男人,长得帅,懂得又多,而且还知道讨好我,这样的男子,真是太罕见了。”温知新一直在夸商墨沉,恨不得把人夸上天。
黎歌越来越听不下去,就打断了他,“你还有脸说,昨晚你喝多,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告诉你,如果这个人是有企图的,那么你就真的把事情都搞砸了。”
“怎么会呢,你们就是想得太多,我倒是觉得,我姐夫人挺不错的,你想想,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配得上我姐啊。”温知新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你这都是歪理,你姐的确优秀,但绝对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能够得到的。”
话音一落,黎歌就消失在了温知新的面前。
他现在必须去准备准备,然后找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去。
温知新在原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姐姐实在是太能沾花惹草了,这一个个的,还有穆勒将军,果然优秀就是好。”
睡了一觉醒来,温知新还是没有意识到,昨天他忘记给温定宜传信了。
同样,他也想象不到,自己的这个失误,会给温定宜带来多大的麻烦。
商墨沉昨晚睡得格外香甜,比起他在东齐的王府里面,实在是美妙太多。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