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楚言离笑了一声,丝毫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的他,就像是前世的温定宜,她当时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现在他也是。
“那我走了,我们以后再见。”温定宜冲着他挥了挥手。
楚言离则是在原地看着她乘坐的马车,直到影子消失后,他才准备回城。
马车里面的温定宜也是透过窗户一直看着楚言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涩涩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洛王府里,本来要休息的苏黔,看见了一个黑影进去了楚言离的房间。
他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应该是他预料到的吧,楚言离还是无法忍受温定宜在监牢里面多待一分钟,只是恐怕皇上明天要大发雷霆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回去禀告说,温定宜消失了,根本就不在监牢里面,漠北皇帝闻言大怒,要知道,关于温定宜性别的事情还只是传言,楚言离没有承认,他本是准备自己亲自去问的,现在倒好,人不在了。
“凶手是何人?有找到吗?”
“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好,你先下去吧。”漠北皇帝脑海里有一个可疑的人,那就是楚言离,凭借他的功夫和对监牢的了解,把温定宜救出来应该是很容易的。
上朝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捷报,盛东廷在此次战争中表现特别好,短短时间,就拿下了东齐不少城池,但是漠北皇帝心中一直想着温定宜被救走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
退朝之后,他让人把楚言离传到了宫里,他觉得,禁足一个月的处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楚言离接到圣旨,也大概明白,温定宜消失了,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是他,毕竟他可是为了救温定宜,连命都不要的人。
到了御书房之后,楚言离特意放慢了脚步,他不想他父皇质问他,好像他做的这些事情一点价值都没有。
“楚言离,你现在是连朕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
“父皇息怒,儿臣不知道父皇是何意思?”楚言离选择了装傻。
漠北皇帝讽刺地说,“昨晚契辽的殿下被人救走了,你应该还没有忘记禁足的事情吧?”
“儿臣当然没有忘记,但是这又和儿臣有什么关系?”
楚言离打算来一个抵死不认,反正漠北皇帝手里没有证据,不然也不会找他来废话,大可以直接惩罚他。
漠北皇帝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心中怒气更甚。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儿子这么不尊敬他了?
想到这里,越发坚定了他要找林旭东回来的决定。
楚言离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漠北皇帝的神情变化,这次他父皇对温定宜的绝情,已经彻底刺中了他的内心。
温定宜的命,是他拼死宁愿牺牲自己都要换回来的,可他父皇却想着把她关起来,让她去受那些折磨,他怎么可能同意。
他心中有着帝王梦,他也有着对天下苍生的责任,但是这些和温定宜并不是矛盾的,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女人,非要把她当作是阻止他上位的绊脚石的话,不过也是那些人满足自己野心的说辞而已。
“既然你不愿意解释这些,那么朕问你,你是如何救了温定宜的命的?”漠北皇帝的语气很沉重,这是他给楚言离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坦诚,他或许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也不一定。
楚言离虔诚地说道,“儿臣带她去了神医谷,然后那里的神医就给她驱散了体内的毒素,至于到底为何要救她,恐怕只有神医谷的医者才能回答您。”
“楚言离!这就是你和朕说话的态度吗?”漠北皇帝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传令下去,暂停洛王手中的所有事务,让他在府中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朕。”
旁边的贴身太监一听这话,急忙站出来阻止劝说,“皇上,断不能这样啊,洛王现在朝中声望高,他又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如果您不让他处理朝政,那以后他上位,恐难服众啊。”
这个惩罚,的确是太过于严苛了。
“还有,这次攻打东齐的事情,也有洛王的功劳在,他如果突然撒手,那或许会动摇军心,皇上,还请三思而后行。”
贴身太监向来是看好楚言离的,说到最后还跪了下来。
但偏偏漠北皇帝不是个会听别人谏言的主,“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不可能再收回来,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出宫去吧。”
“皇上。”贴身太监还要解释,但终究是闭了嘴,望向楚言离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失望,他原以为,楚言离会开口争取的,毕竟这只是试探,只要他愿意坦白,皇上定不会为难他。
楚言离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开口,而是有些话,真的没办法说。
比如,温定宜的性别,比如,他以命换命的事情。
和这些比起来,他现如今的待遇已经好了很多了。
“儿臣跪安。”恭恭敬敬地行李之后,他就退出了御书房。
而漠北皇帝却把桌子上的奏折挥落一地,怒骂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朕还没死呢,就以为自己能够当上漠北的皇帝了吗?”
“皇上,息怒,”太监吓得又跪了下来,“大概洛王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他想明白了,会和您说明的。”
“哼。”漠北皇帝冷哼一声,随便翻了个牌子,就去了后宫。
回宫的路上,楚言离看着空荡的街道,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温定宜离开的那一刻。
当时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应该是不想她离开的吧,他爱她,也只爱她,他多么希望,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烦心事,但是,他保护不了他,就像漠北皇帝刚刚说的,这漠北的天下还不是他的,很多承诺,就算是他许下了,也是空话。
现在的他,什么都给不了温定宜,前世加上今生,他欠她太多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余生还长,他可以好好补偿她。
苏黔一直在洛王府大门等着,看到楚言离的身影之后,急忙拿了个披风上前,“洛王,天气凉了,小心着凉。”
“无妨,这段时间,父皇要我禁足,还不让我参与朝政,应该会很闲的,就算染了风寒,也有充足的时间修养恢复。”说这话的时候,楚言离的神情淡淡地,没有丝毫的伤感。
但是苏黔就不一样了,只是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够想清楚漠北皇帝的意图。
“洛王,您这次大概真的是太过草率了。”
“草率?我不觉得。”楚言离回答,“如果再晚一步,阿宜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我不能看她受苦。”
“可是,”苏黔还想说什么,在看见楚言离眼中的冷光之后,还是闭嘴了。
“我累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会明白。”
这次去到神医谷,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也给他解开了很多之前的疑惑。
既然他前世和一个禽兽一样,害了苏瑶,那么这一世,他一定得竭尽所能去保护好她。
苏黔叹了口气,没有再跟上去。
东齐的领土上,一处燃着熊熊大火,这是战士们用来取暖的唯一方式。
在刚刚结束的一场战斗中,暗月和温知新配合极为默契,把东齐士兵打得狗血淋头,仅仅两个时辰,就拿下了两座城池。
这样的战绩,早就把被一座城池困了三天的穆勒远远甩到了身后。
而温正清却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面说,温定宜中毒,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看到这几个大字,他险些晕过去。
这几日,温知新在战场上拼搏,就让他的心极不安宁了,现在又说阿宜出事了,更是让他的心又多添了一丝阴霾。
难道说,这几日温定宜不回复信件的原因,就是因为中毒吗?
他就知道,她一人在漠北的领土上,肯定要出事的。
“有查到公主中了什么毒吗?现在状况怎么样?”温正清紧张地问着前来传信的人。
传信的人低着头,“这个,还没有查到,但是应该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这是你随便说的吗?阿宜到底是怎么样了,我要你有理有据的回答。”
“据传闻说公主中毒和东齐有关,然后那位漠北的洛王在尽力地找人给公主解毒,但是自那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了。”
说到这里,传信的人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样交大不了温正清,毕竟,在他的心中,温定宜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直处于暴怒状态的温正清,稍稍冷静了一番,想着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挥了挥袖子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温正清又拿起刚刚被自己捏碎的纸,认真打量了一番。
按照刚才这个人的说法,他觉得,温定宜应该没有出事儿,毕竟,现在两军交战在即,漠北皇帝不会愚蠢到伤害他们的人。 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