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起,可谓是生灵涂炭,无辜的老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金銮殿上,拓跋恂高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说道:“各位爱卿,现在云南起兵,战事告急,云南已经沦陷,很快就要打到黔西一带,此刻正是你们精忠报国的好时候,谁愿意领兵前往?”
慕容司跨步上前,道:“回皇上,臣愿意当这个领头羊。”
“好,慕容大将军不愧为我大历的护国大将军,朕没白信任你,就封你为兵马大元帅。”
拓跋睿也站了出来,抱拳道:“皇上,臣弟作为皇家的一份子,理应为国效忠,臣弟愿意作为大将军的副手前往。”
“好,不愧是朕的好兄弟,如今国难当前,尔等能有这种自觉和气魄,朕深感安慰,朕在北京城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是,皇上。”
拓跋睿和慕容司作为两大统帅在翘首以盼之下声势浩大的离了京,只是去了才一个月,就听前方传来了消息,说是他们的大军在快到云南边境的地方不幸的遇到了一场山洪,损失不少,粮食都被冲走了大半。
人以食为天,没了粮食就意味着饿肚子,所以金銮殿上再次召集了文武百官。
龙椅上的拓跋恂面色沉重的说道:“前方传来消息,说我军在前往云南的路途上不幸遇到了山洪,折损了几千士兵不说,粮食也冲了一半,朕希望你们当中能自告奋勇的领兵带粮过去。”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很有默契的落在了拓跋璟的身上。
其中陈大人站出来道:“皇上,朝中多文官,这领兵作战是武将的事,而武将中,除了慕容老将军之外也只剩下晋王能震慑敌人了。”
慕容老将军,也就是慕容司在这一世的父亲,前几日身体抱恙,正在家中休养,唯独剩下了拓跋璟一人可以独挑大梁了,可偏偏夏依依已经有了七个半月的身孕了,眼看再过不久就要生了,他这一去,只怕是孩子生了他都还没有回来,这就是他当日为何不跟拓跋睿和慕容司一同前去的原因。
拓跋恂也知道这情况,只是道:“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难道还寻不出一个会打仗的不成?”
“回皇上,不是臣等推卸责任,只是打战一事,唯有晋王才能镇得住那场面,臣等已经上了年纪了,这若是上了战场,命没有了不要紧,还累及了上万的士兵人心涣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璟再不表个态的话,只会落得个为了儿女私情连国都忘的小人了。
拓跋璟上前,抱拳道:“皇上,臣弟愿意前往,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
“九皇弟请说。”
“依霜眼看临盆在即,臣弟要是出征的话,还请皇上能够多加照顾。”
“九皇弟大可放心好了,晋王妃也是朕的弟妹,朕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大历江山就仰仗着你、五皇弟和永安侯能够凯旋而归了。”
“是,皇上,臣弟一定不负你所望的。”
“九皇弟此去,万事小心了。”
“是。”
下了早朝之后,拓跋恂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沉声道:“九皇弟,一切就拜托你了,哪怕有别的办法,朕也不会在皇弟妹快要生的时候派你前去,你放心吧,朕会替你好好照顾皇弟妹的。”
“多谢皇上了。臣弟为皇朝的一份子,就没有退缩的理由,你放心,臣弟一定倾尽全力保江山的稳定。”
顿了顿,他又道:“此去若是凯旋而归,臣弟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说。”
“臣弟想带着依霜和孩子到江南住一段时间,皇上有事臣弟会帮忙,往常的时候就让她们母子两人无忧无虑的。”
拓跋恂背着手,道:“九皇弟想好了?”
拓跋璟点点头,道:“臣弟对权势地位本就没有那么的执着,只是所有人都把臣弟妖魔化了而已。”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走,看来朕真的注定是孤家寡人了啊。”
拓跋璟只是看着他。
“这个要求,五皇弟也曾跟朕提过,没想到你们倒是想到了一块去,以前是朕在小人的怂恿之下生怕皇位被你们夺了,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的倒把朕这皇位当成了烫手山芋了啊。”
“只能说明,这个皇位也只有皇上坐才是实至名归了,其他人还真的就没有这个资格。”
拓跋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了晋王府,拓跋璟还在想着怎么跟夏依依说他要出征的事的时候,夏依依反倒镇定的说道:“爷,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你是个大英雄,不可为了我这个妇道人家束缚在京城了。”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已经有人提早的跟我说了,在国难面前你这样是对的,你是真男儿,大英雄,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让你束手束脚的,这样就不是我认识的晋王了。”
拓跋璟心疼着她的懂事,抚摸着她的脖子,道:“傻瓜,你这么傻,这么懂事,让本王如何能放得下你?”
夏依依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又不是生离死别,瞧爷把话说得这般严重。”
夏依依没哭,反倒是拓跋璟流下了他的男儿泪。
“依依,答应本王,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自己,等本王回来,让本王看到一个完整的你。”
“好。”
夏依依离开了拓跋璟的怀抱,勉强笑道:“爷,我去替你收拾行李,丫鬟去收拾,我有些不放心了。”
拓跋璟又把人搂了回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让本王抱抱,本王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抱到你了。”
夏依依乖乖的任人抱着。
纵然两人难舍难分,可是该分离的还是分了,拓跋璟领兵要离开的时候,街道两人都排满了人,酒楼、客栈上也挤满了人,翘首以盼的等着目睹拓跋璟的英彩。
皇宫内,夏依依替他整理了铠甲,柔声叮嘱道:“爷,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万事都要小心了,不要挂念我,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拓跋璟痴痴地看着她,道:“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本王不是第一天上战场了,一定平安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你,有我们的孩儿。”
夏依依眼圈儿一红,终于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拓跋璟,哽咽道:“爷,刀剑无眼,万事小心了,我和孩子会在府中等你回来的。”
拓跋璟眼里皆是不舍,其他的人也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谁都知道,此去,也许就是生离死别了,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他们还能不能完好无存的回来。
最后,是夏依依放开拓跋璟的,拓跋璟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收好本王给的那块玉佩了吗?那是本王培植暗卫的令牌,你现在是他们的主子了,只要你有危险,他们回护你周全的,还有本王新给你增加的几名丫鬟,她们也是本王培养的暗卫。”
夏依依心里温暖不已,她知道拓跋璟把所有的后路都替她想好了,她更不想他带着什么忧心离开了。
“爷,该走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夏依依嫣然一笑,周边的景色为之失色。
拓跋璟跨上了骏马,上万的人马气势浩荡的离开了。
等人真的离开了京城之后,夏依依也在希香等丫鬟和侍卫的陪同下回到了晋王府,她前脚刚到晋王府,后脚风晴依也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夏依依问道。
风晴依把药箱递给了希香,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你来我当然欢迎了,不过我没有想到皇上会舍得让你出宫了。”
“非也,正是皇上派我来的,他说晋王现在出京了,你又身怀六七个月的孩子,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身边没个人跟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可没有一个完整的你交给晋王,这不,我人就来了。”
夏依依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把我当成纸糊的了。”
“你现在是孕妇,自然是好生的照顾着了。”风晴依替她诊了一下脉,又摸了一下她的肚子,道:“依依,这些天还有没有感觉到胀痛?”
“这倒没有,前几日的隐隐作痛已经消失了,这孩子也许是知道他父亲今天出京,所以格外的安静,也不闹腾我一下,不白费我这般疼他了。”
风晴依坐在椅子上,摊开宣纸,就着毛笔蘸墨汁然后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番,写了一贴药单,递给了希香,道:“你照着上面的药材开,然后熬两个时辰给你加主子喝就是了。”
希香接过药单,笑道:“有劳公主了。”
风晴依打趣:“希香,你是嫁了人了倒是越发的客气了,不过都说婚姻滋养人,看你这样,这话怕是不假了,肤白貌美腰细臀大,简直是一绝了。”
希香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气得跺了跺脚,道:“公主怎的跟王妃一样,越发的没个正经了啊。”
说完,她是又羞又恼的离开了屋子。
夏依依喝了口水,道:“你平白的去逗她做什么?”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日子无聊惹得呗,寻个人来逗逗也未尝不可,不过我看希香那丫头确实是越长越嫩了,看来她的夫君对她应该是挺不错的。”
“我亲自给她挑选的,能不好吗?虽然她夫君家是从商的,不过也出过当官的,家中人也读过几年书,是个能理解人的,大事上不犯浑,也不会打老婆,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这才放心的把希香嫁给他,我就这么个贴心的丫鬟了。”
风晴依道:“我看她对你也是一片忠心,这人都嫁出去了,放着正经的主子不做,还愿意回来伺候你,也是念在主仆的情分上了。”
夏依依点点头。
“若是不忠,我也不可能在她的婚事上这么上心,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效忠谁才是对她好的,这不,她赌对了,她比当初的芸秀聪明多了。”那个就是太贪,所以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命。
两人又聊了其他的话,聊完之后,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风晴依的眉宇之间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
夏依依见她如此,道:“在担心慕容司?”
风晴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脱口而出:“是啊,他们遭了洪水,粮食被冲了大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穿暖了。”
等说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夏依依,见夏依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依依,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王妃难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