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信使刚刚从京城送过来的信件,大皇子不仅交代了一些暗杀沈玉泽所需要注意的事情,更是给我提起了沈玉泽身边的一个人,一个神秘并且让沈玉泽非常重视的女人,大皇子交代,早在杀掉沈玉泽的同时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拿下,为了让我能够准确无误地完成任务,大皇子还让信使把那个跟沈玉泽异常亲密的女人的画像给了我,你看看,这个人你熟悉吗?”
听到荀大人的话,荀小爷连忙仔细端详了一下手里面的那张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眉目清秀,又透露着一股疏离的味道,荀小爷愣了愣,随即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叔父……这难道就是……”
“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口中的那个连儿,就是大皇子信中所说的那个钟巧。”
荀大人瞥了荀小爷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是我说你,这一次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大的事情!”
荀小爷脸上刚才还可惜的神色一扫而光,他有些慌张了起来:“这件事的确是侄儿办事不力,还请叔父责罚!只是,现在两个人恐怕已经认出了对方,叔父打算怎么办呢?”
荀大人呵呵一笑:“这个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发现了钟巧的身份,那么我就不能让他们俩相认之后再活着走下那条船!”
荀大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刚才我派人再船上的吃食里面下了一点泻药,如果没有猜错的过,现在船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已经上了案在到处找厕所,而我,在船底放了足量的水雷,到时候只要我一声令下,这艘船便会爆炸,至于那些没有下来的少数人,只能说他们是命不好,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说呢?”
荀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聪明和反应能力沾沾自喜。
荀小爷倒吸一口冷气,他片刻也不敢犹豫,连忙点头。
本来以为自己的做事方法够狠,没想到在荀大人面前,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叔父深谋远虑,侄儿佩服。”荀小爷连忙低头抱拳,开口夸奖着荀大人,说完,他意味深长地侧头看了一眼在港口停着的那艘花船,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了自己前段时间以来在钟巧身上下的功夫,万万没想到,她跟沈玉泽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
另外一边,钟巧和沈玉泽在房间里面有些焦急地寻找着房间的出口,可是无奈,除了一个靠近船边的窗户,其他的出口全被封锁了起来。
“巧儿,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窗户还开着,没办法,我们只能从窗户那里跳下去了!”
沈玉泽来到钟巧身边,语气很是严肃。
“不行,窗户外面就是湖水,且不说现在寒冬腊月,如果跳进冰冷的湖水你的身子会吃不消,就算可以,那船底下那个靠人工转动的螺旋桨也不容小觑,螺旋桨的杀伤力太大,非人力可以阻挡,从窗户那里调过去,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太危险了。”
听完钟巧的话,沈玉泽再次回到窗户那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在船上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能看到黝黑的湖水下,有巨大的螺旋桨在那里缓缓转动着。
钟巧站在一边,心中还有一件事情让她非常的困惑,按照她跟荀小爷之前的约定,现在这个时候,荀小爷应该已经来到房间里处理沈玉泽的尸体,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动静。
难道……是荀小爷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钟巧想到这里,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才能完美的解释现在两个人的情况。
“沈玉泽,不好了,我们现在……啊!”
一阵剧烈的响声不知从哪个地方传了过来,钟巧一个踉跄,有些慌乱地抓住了沈玉泽的胳膊,沈玉泽也感受到了这种震动,他条件反射一样抱住了面前的钟巧。
两个人在船体的震动中紧紧相拥,还没等沈玉泽开口说话,还没给钟巧反应的时间,船上再次传来了爆炸声,外面火光冲天,伴随着船上人的惨叫声和岸边人的惊叫,钟巧瞪大了眼睛,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来到了窗户那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硕大的船只上,火光冲天,空气中全是烟灰和烧焦了的木头的味道,床上的走廊里还有人从房间中跑出来,身上被一团火给围住,像发了疯一样地惨叫着,声音凄厉,让人忍不住皱眉。
船尾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爆破点慢慢地向钟巧他们逼近,不时有残垣断壁和人被炸开的四肢飞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又一阵令作呕的血腥味,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管是钟巧和沈玉泽,还是岸上高高兴兴逛街的行人,都来不及反应过,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残忍又不可思议的景象。
危机时刻,还是沈玉泽最先回过神来,他看着爆炸的火光在一点一点地朝着两个人逼近,又回头看了一眼底下那深不见底的湖水,咬了咬牙,伸手紧紧抱住钟巧的腰,在钟巧耳边大喊:“巧儿!抱紧我!”
说完,沈玉泽纵身一跃,在钟巧反应过来之前,两个人呈自由落体的姿态,从高高的船上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湖面上立刻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落水的那一瞬间,钟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她紧紧依偎在沈玉泽的怀抱中,脑子一片空白。
沈玉泽此时却把自己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落水之前,沈玉泽已经确定了船下螺旋桨的位置,在抱着钟巧纵身一跳的那一瞬间,沈玉泽已经竭尽所能地偏离一些,却能力有限,两个人虽然没有落在螺旋桨的正中心,但还是碰到了螺旋桨的边缘。
船上的螺旋桨是由三根硕大的木头制成,快速转动时产生的吸引力险些把沈玉泽和钟巧给吸引进去,在危急关头,沈玉泽咬着牙抓住了一旁的船锚,带着钟巧逃离了船桨的吸引力。
但沈玉泽的后背还是被螺旋桨给重重地打了一下,他顿时皱起眉头,发出了一声闷声。
钟巧抬头,因为两人在水里面漂浮着,螺旋桨周围的水泡挡住了钟巧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沈玉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沈玉泽身上,看看他有没有手上。
一片混乱之中,沈玉泽带着钟巧游到了船底,突然,沈玉泽低头,毫无预兆地吻在了钟巧的嘴上。
钟巧本来在沈玉泽身上乱摸的手停了下来,她瞪大眼睛,在一片朦胧之中,看着面前的沈玉泽。
慢慢地,钟巧感觉到沈玉泽好像在过渡氧气给她,钟巧眨了眨眼睛,难道沈玉泽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刚才自己的手乱摸让沈玉泽以为自己缺氧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钟巧心中突然有一丝甜蜜的味道,要是在之前,钟巧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沈玉泽一把推开,但是现在,她却很是奇怪地非常享受面前的一切。
明明两个人都身处险境,但却不知道为何,有沈玉泽在,钟巧的心中却异常安心。
坐在茶楼里慢悠悠喝茶的荀大人一脸笑意地看着船上的状况,似乎那些无辜人的生命在他的眼睛里比蚂蚁还要卑贱,一旁的荀小爷看着船上的残垣断壁和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却不敢在荀大人面前表现出来。
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恶心,荀小爷想端起手边的茶杯喝茶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他的手却抖得厉害,茶杯里的茶水顿时洒了一桌。
这一切都被荀大人看在了眼睛里,他瞥了荀小爷一眼,毫不留情地训斥:“跟在我身后做事那么久了,怎么连这种小场面都吃不消?平时真的是白训练你了。”
荀小爷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连忙低头认错:“是,叔父说的对,侄儿愚钝,自然比不上堂兄他……”
话还没说完,荀小爷突然脸色大变,他连忙放下水杯,跪在了荀大人的面前“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颤抖着说道:“对、对不起叔父,我不是无意间提起堂兄的,还请叔父责罚!”
荀大人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杯全扫到了地上,上好的茶叶洒了一地,茶杯掉在地上也摔成了碎片,有小碎片还反弹到了荀小爷的脸上,在他的眼角划出了一道伤痕。
伤痕顿时渗出了鲜血,就算是这样,荀小爷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刚才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已经惹怒了荀大人,果然荀大人气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难道你都忘了吗!你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
“叔父息怒,刚才是侄儿看到这幅场景……太、太紧张了,所以说话也有些不经过大脑,但请叔父不要多想,侄儿绝对不敢有任何忤逆叔父的意思,请叔父再给侄儿一次机会,侄儿之后一定改正!” 王爷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