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天逸生日这天,七皇子府上下一片繁忙,沈玉泽带着钟巧早早的来到了这里,看着满院子的仆人忙了忙去,觉得甚是有趣。
“巧儿……哦不对,钟巧,前几个月我在府上招待客人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的忙来忙去吗?”
沈玉泽本来打算继续称呼钟巧为“巧儿”的,可是突然想起来钟巧出门时明确说明不能在外人面前这样叫,所以沈玉泽才连忙改了口。
钟巧看了沈玉泽一眼:“要比这再忙一些。”
“为什么?”这办生辰宴席和办普通酒席规格差不多啊。
“因为大人府上的仆人比七皇子府上的要少很多。”
钟巧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说实在的,那些天,钟巧和府上的那些仆人,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
也就沈玉泽,每天日子过得风流的很,上完早朝之后便在书房里看看书写写字,随后便早早的洗漱睡觉。
沈玉泽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从钟巧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地怨念。
“沈兄,你来那么早啊。”
帝天逸远远的看到沈玉泽现在那里,连忙迎了上来。
当他走到沈玉泽旁边,看到身后低头不语的钟巧后,帝天逸的脸色变了变,一动不动地看着钟巧:
“钟姑娘也来了?”
“是,奴婢不请自来还望七皇子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钟姑娘今日能来我非常开心。前几日钟姑娘在天牢里受苦了,不知现在调整过来没有?”
“奴婢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多谢七皇子费心。”
沈玉泽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他若无其事地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并且把手里面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帝天逸:“天逸兄,生辰快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多谢。”
帝天逸讪讪地从钟巧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到沈玉泽有些发臭的脸后才想起来,那天沈玉泽跟自己所说的话。
七皇子府上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官员,沈玉泽无可奈何,只好上去一一问候,钟巧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跟上去,她随便找了一个凉亭,看着面前池中的金鱼,禁不住出了神,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钟巧,你一个奴婢怎么过来了?”
钟巧一愣,好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到着装华丽的宁远悦就站在她的身后,狠狠地瞪着自己。
钟巧想起了几日前宁远悦害自己蹲进大牢的事情,心里忍不住一阵烦躁:
“宁大小姐,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她们不是说你中毒了吗?怎么这才过几日,你就那么精神抖擞地站在这里了?”
“你!”
宁远悦没有想到钟巧竟然敢这样嘲讽自己起来,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钟巧看着宁远悦脸色憋的通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转过头去。
这种人,不搭理的最好。
“大胆贱婢!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们嫡大小姐竟然不站起来行礼!”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一个小小的奴婢气成这个样子,宁远悦身边的丫鬟仗着宁远悦的地位,开始对钟巧大声吼叫起来。
钟巧却如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她以前本来就是不受拘束有仇必报的性子,可是如今考虑到沈玉泽的关系,所以钟巧才没有对宁远悦怎么样。
“没想到在这七皇子府,也是连个安静待着的地方都没有,真是扫兴。”
钟巧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是聋子吗?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刚才那个大呼小叫的丫鬟看到钟巧准备离开,心里的怒火更是旺了几分,她在得到宁远悦一个眼神的允许之后,大步向前,抓住了钟巧的手腕:“快给我们家小姐行礼道歉!”
钟巧眼底光芒一闪,她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轻轻一个侧身,伸手,便把丫鬟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随即一个起身,双脚踏在凉亭的柱子上,凌空而起,从丫鬟的头顶翻了一个跟头翻了过去。
还没等丫鬟惊呼出声,钟巧便把丫鬟披在外面的薄衫给褪了下去,移到手腕处,轻轻一缠,丫鬟便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固定了起来。
钟巧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用力把丫鬟拉到了凉亭柱子旁,用衣服上的飘带把丫鬟固定在柱子上,一拨,本来脚还踩着地的丫鬟瞬间换了一个方向,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钟巧推到了湖面有水的那一方,而钟巧只要把手中的绳子松开,丫鬟便会掉进湖里面。
一瞬间,丫鬟杀猪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啊——小姐!小姐快救我!”
钟巧的动作一气呵成,宁远悦也是看的眼花缭乱,好不容易等钟巧停了下来,又听到了自己随行丫鬟的惨叫,一向举止文雅落落大方的宁远悦也慌了神:“钟、钟巧!你在干嘛!赶快把我的人给放了!否则……”
钟巧回过头,抬起眼睛扫了宁远悦一眼:“否则怎样?难不成宁大小姐也想过来体验一下不成?”
“你!”
宁远悦感受到了从钟巧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清气质,她咽了咽口水,这里没有什么人经过,万一钟巧真的把自己丢进湖里面,也不会有人及时地过来救自己的。
“你们在干嘛呢!”
帝瑾萱从一旁的台阶缓缓走了过来,她看着面前凌乱的景象,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
帝瑾萱提着衣裙,快步走到两个人中间,好奇的问:“你们在干嘛啊?是在玩什么游戏了吗?能不能带一带我?”
宁远悦看到帝瑾萱的到来,连忙紧紧抓住帝瑾萱的衣袖:“公主!公主救我,这个妖女想害我,把我丢进池子里面!”
钟巧瞪了宁远悦一眼,宁远悦顿时不敢说话。
帝瑾萱翻了个白眼儿,她回过头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宁远悦的脑门:“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啊,我跟钟巧认识了那么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妖女?”
“什么?公主跟她认识?”宁远悦愣住,不会那么巧吧。
“对啊,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帝瑾萱说着,扭头对着钟巧笑了笑,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瞪了宁远悦一眼:“你!我刚才在那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先对她出言不逊的!还有你的那个丫鬟……”
帝瑾萱说着,眼睛到处转了转,快步来到了此时还被绑在柱子上快要掉下去的丫鬟旁边,伸出手指依然戳了戳丫鬟的脑袋:“就是你,是你先动手的,活该!”
“公主……”
宁远悦本来以为帝瑾萱会看在两人都是贵族的份上偏向自己,谁知道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看在我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份上,这样,你给钟巧道个歉,我帮你求求情,让钟巧把这个丫鬟放下来。”
一旁听到的钟巧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公主,不必了……”
让一个贵族小姐给一个婢女道歉,还不如把宁远悦直接丢下去。
“不行!做错了事情,就是要道歉,不管是谁,一视同仁。”
钟巧笑了笑,没想到九公主虽然性子纯良如孩童一般,但也不是个俗人,身上没有那些贵族家族中那种目中无人的毛病。
宁远悦眼眶有些发红,就算她心里面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终究不能不听帝瑾萱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钟巧的面前,欠了欠身子:“钟姑娘……刚才是我鲁莽了,请、请钟姑娘莫要见怪。”
钟巧看着面前道歉的宁远悦,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想了想,还是把丫鬟给拉了过来,并且解开她身上的绳结。
就算宁远悦不给自己道歉,她也没想过要把丫鬟怎么样,刚才自己那样做,只不过一时玩心大起,想趁机教训一下丫鬟而已。
宁远悦带着丫鬟愤愤离去,钟巧看事情已经结束,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抱住了大腿,她低头一看,发现帝瑾萱正抱住自己的腿,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自己:“钟巧,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钟巧无语,她试了试想把自己的大腿给抽出来,但无奈九公主抱的太紧,她又不能用蛮力免得伤着她,只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九公主,有什么话,我们起身再说。”
“好。”听到这件事情有的商量,帝瑾萱猛的一下起身,看着钟巧,乐呵呵地笑着:“钟巧,我觉得你刚才那些招式简直太厉害,你是不是会很多功夫,那可以教我吗?”
“公主乃千金之躯,这种伎俩没什么用途,还说不定会伤了公主。”
钟巧低头行礼并且拒绝,武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再加上九公主年纪尚小,不适合练功。
“不会不会,我抗打抗摔,不这些的!看。”帝瑾萱看到钟巧拒绝了自己,连忙解释道,为了使自己的解释更加具有信服力,帝瑾萱还挽起了衣袖,给钟巧拍了拍自己纤细的胳膊:“你快看!很强壮的!”
钟巧:“……” 王爷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