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内殿,宽大精美的凤塌上的帝后亲密地拥在一起,钟灏已经醒来,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嘴角的笑温柔得要快要鼾了人。
他很期待,女人醒来记起自己昨日发自肺腑的打脸行为,会有怎样可爱的反应。
正想着,徐令仪的睫毛就动了动,随即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脸不能再熟悉了,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了男人几秒.
然后......
某女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面颊红到了耳根,还有蔓延到脖颈的趋势。
“哈哈哈哈哈!”内殿传来皇上开怀的大笑,让殿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悦起来。
真好啊!他们的皇上和皇后,是多么相爱的一对。
“仪儿,你怎能如此可爱,为夫真是每天都要多爱你一些,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钟灏揶揄道,对着徐令仪自发地开启甜言蜜语技能,惹得徐令仪一把抓过身上的被子盖过头部,当起了不愿见人的小鸵鸟。
钟灏笑得更欢了,只得将这只害羞的小鸵鸟抱在怀里,等她愿意将头露出来——他有耐心,也愿意等。
许久,徐令仪在温暖的怀抱里终于将昨夜的事一点一点地记起捋顺了,幸福感便像空气般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爱她?
徐令仪朦胧着泪眼,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笑的男人。
钟灏见小鸵鸟终于肯探出头来了,温柔而细致地将她乱了的长发别到了耳边:“脸都憋红了,肯出来了?”
说着还刮了一下那张因为缺氧变得粉嫩的脸蛋,觉得不满足还重重地亲了一口,简直将人给当孩子养了。
徐令仪没有说话,感动却已经溢于言表,她回抱住男人,感受着自己这颗失而复得的心。
“钟灏,我爱你。”
“好巧,我也爱你。”
午时,这对帝后终于愿意从床上起来了。
宫人们发现,从前就恩爱的两人,如今更是如胶似漆,那周遭的粉红泡泡,简直就是看一眼都能脸红心跳。
“吃这个,你最爱的。”钟灏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徐令仪的碗里,见她吃完又无缝衔接地夹起下一道。
整个早膳,哦不午膳,一顿饭的时间,待在一旁伺候的宫人简直要被这对帝后的恩爱亮瞎了狗眼。
“诺,你也吃。”
看吧看啊,又来了,皇后也在陛下吃完碗中的肉后又夹了一大筷子过去,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上手的份。
两人就这么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看着对方吃,还时不时地相视而笑,着实让一旁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和云乔频频在心底捂住了脸。
没眼看啊没眼看,简直是要甜鼾了好么!
用完午膳,云乔大太监两人正要递上御巾给主子擦嘴,然而现实给了他们会心一击,两人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毫无用处!
钟灏抚着徐令仪吃得嫣红的唇,轻轻地摩挲着,然后直接,吻了下去。
所幸某男人还是有些理性的,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深吻,只是将女人的红唇舔舐了一遍,而后笑得像个偷.腥得手的大尾巴狼。
众人也发现,皇后娘娘一夜之间好像变了许多,倒不是说变得不一样了,而是好像回到了册封皇后之前的状态,少了几分慎静,多了几分娇憨。
不仅没有阻止皇上偶尔在宫人面前情不自禁的亲热,而且,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皇后娘娘脸红了些许,竟然害羞了!
本以为这场大婚会使帝后生出嫌隙,未料到竟是让两人更加亲密了。
想到这,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新入宫的女人,一时间不禁同情起她来,往后的日子,可能会很难捱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们确是坚决站在皇后娘娘这边的,所以也算是乐见其成。
“钟灏。”
徐令仪喊了一声正在给她剥橘子的男人,有些忧心的模样。
“嗯?”男人没有抬起头来,语气温柔得紧,随后将剥好的橘子掰成了一瓣一瓣地,开始投喂行为。
“张嘴。”刚想要说话的女人条件反射地张了口,橘子便进了嘴,期间不小心沾了些汁水,徐令仪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轻柔地拭去了。
钟灏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嘴巴一鼓一鼓地嚼着橘子,因为不好说话而气鼓鼓地望着他,不由失笑。
他怎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呢?只是偶尔逗逗她,实在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男人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片接一片地投喂着,惹得徐令仪上手往他的胸口捶了几拳,然而张口的动作却十分顺服。
终于将嘴里的东西给咽完了,徐令仪气急败坏地喊道:“钟灏,你怎么那么坏!”
“哦,可是夫人配合着为夫,怎么说为夫坏呢?”钟灏故作不解地反问,让某女瞬间哑然。
“哼!”
徐令仪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反正这一方面总说不过他就是了。
看着女人一副憋屈的模样,钟灏决定见好就收,惹急了可就难哄了,遭殃的还是自己。
“仪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钟灏握起徐令仪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
徐令仪听了这话,眉头并没有因此缓和一些,倘若这个问题这么容易解决,她也不会做出让他纳新这种行为了。
“我怎能不担心?如今他们恐怕都知道我身体不好,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切地想让你纳妃,就是看出万一我无法怀孕,这万里江山,将后继无人。”
“你知道,倘若这种局面出现,群龙无首的朝堂会失去控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国家的动荡确实在所难免的。”
徐令仪看得清楚,钟灏亦然。
只是他说过了,在这世上,在他心中,没有什么重要得过徐令仪,他钟灏也不是圣人,况且这江山,也是为她而谋,断不会本末倒置。
“无妨,自古国家多浩劫,天灾人祸,却都一次次地挺了过来”。
钟灏试着向她解释道,“你要相信,一个国家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因为一两个人就消失,会动荡,那也只是暂时的。”
见徐令仪还欲再开口,他一把将人的嘴用最原始的方法堵了上去,轻咬慢舔,徐令仪渐渐迷失在其中,再顾不得那些什么担忧烦扰。
一吻毕,徐令仪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闭了闭眼,将男人的腰搂得更紧。
罢了!经过这次,懂得那种痛不欲生,徐令仪再也生不出一点想法来。
她也不想做什么深明大义的皇后了,自私就自私吧,只要他还在,一切的事情她都可以去承受。
看出怀中女人的释然和依赖,钟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十分欣慰,她终于想通了。
再想不通,他都想将那群朝臣一个个地绑起来挂在宫门口,出了这口这么长时间以来憋着的气。
正想着,怀中女人突然想起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钟灏顿时乐了,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小迷糊蛋!
“你没去上早朝?”说是疑问,徐令仪已经瞪大了眼睛欲哭无泪,外面阳光西斜,还能上早朝才有鬼了!
完了,自己当皇后以来树立了这么久的形象,今日起将荡然无存。 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