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都知道的,子筝很感激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给的,子筝也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不必担心。”
“那便最好了,只要你没有背叛娘娘的想法,我愿意将你视为姐妹,未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听到云乔这么说,徐子筝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对于这位云乔,她了解得虽然不深,但从她能走到如今这位置来看,对不熟悉的人,也绝不会是如此简单好相与的。
可现在,徐子筝看着她的眼睛,里头有的,是全然的真诚和希冀。
这是多么的忠心才能做到这般,事事以主子为先,处处以主子为重。
再一次,徐子筝体会了一番皇后娘娘的人格魅力,这样的女子在这宫里,倘若有人想要与之争宠,恐怕从里到外都不会受人待见。
日暮西下,天边的云大朵大朵地被晕染至橙红色,映衬着大气磅礴的威仪皇宫,有种壮阔的美。
这种壮阔的美,总能轻易激起人心的对权势地位的向往和澎湃,那些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浮云,被轻飘飘地抛在天边,显得不那么必要。
钟灏提着手里的笼子,嘴角挂着温情的笑意踏入了凤鸾宫。
“皇上吉祥。”
云乔远远见着便屈膝行了礼,余光瞧见皇上手里的物什,琢磨着这又是皇上特意寻来逗娘娘开心的。
心底又是高兴又是愁,陛下这么爱娘娘,娘娘怎么就想出那样的法子呢!幸亏没成,否则她真是要怄死啊。
“皇后呢?”
“回陛下,娘娘......娘娘下午游了御花园,回来觉得乏了便歇下了,至今已有两个时辰。”云乔眼珠子咕噜一转,便脸不红气不喘地翻出了这么一套说辞,只是手不经意地抖了那么一下。
钟灏提着鸟笼的手顿了顿,不疑有他,往前越过了云乔。
“睡了这么些时候也够了,晚膳可不能过了时辰,不然她的胃又该喊疼了......”钟灏自己嘀咕着,准备亲自去叫自家娘子起床。
走进内室,便看见了床上那抹雪白的身影,窗外的天空将暗金色的光芒遗落在床上,让那上面安静躺着的人儿显得圣洁而美丽。
他将手中的鸟笼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凑近了床上的人,说着要将人叫醒,可看着可人儿熟睡的模样,还是自动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钟灏坐上了床边,将徐令仪的手柔缓地执起,贴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身体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心。
能这样看着她,真好。
徐令仪被手上的动静给吵醒了,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便看见某个男人含笑望着她,眼里的宠溺快要将人给化了去。
“你回来了。”她其实还不算清醒,嘴里已经无意识地说了话。
“嗯,我回来了。”
待徐令仪已经坐在了御桌前用着晚膳,脑海里才回想起这么一幕来,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下,顿时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了仪儿,菜不合胃口?”
钟灏敏锐地在徐令仪咽下嘴里的食物时发现了自家娘子的变化,也将手里的碗筷放下了。
“不是,午时糕点吃多了些,不碍事,你继续用膳罢。”
见男人没有再拿起碗筷的意思,徐令仪叹了口气表情无奈,这男人的饭量可远不止这么点儿。
无法,只得道:“我不走,就在这看着你,总行了吧。”
男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眯着眼重新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起来,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可吃相却仍旧十分优雅。
“你慢点吃。”徐令仪不由嗔道,换来男人一记傻笑。
“我可舍不得让仪儿等我这么久,待会我有东西给你看。”钟灏的表情让徐令仪猜到他又给自己整了些什么美名其曰的小惊喜。
对于这些小惊喜,她可算是有些无语了,这男人是真把她当孩子哄,要是什么古董首饰些俗物也就罢了,他倒是独辟蹊径,专挑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什么奇形怪状的风筝啊,五颜六色的糖葫芦串串啊,一人坐一人推的轱辘车啊......有些东西她根本叫不出名字,但却可以确定除了三岁孩童没人会喜欢玩。
不知这一回,又是什么能让她看一眼就想掉头走的“小惊喜”。
男人三下两下地便解决了晚膳,然后像个大男孩般兴冲冲地拉着徐令仪的手进了内室,走到角落的一处案几边,上边一个鸟笼状的物什还神神秘秘地盖着块黑布。
得,这回整回了个会动的玩意来了。
徐令仪努力控制住自己唇角抽搐的弧度,十分给面子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钟灏给身后的大太监一个眼神,然后绕到了徐令仪的身后,宽厚温暖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三、二、一!”
徐令仪还在为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而暗自吐槽男人的幼稚举动,挡住视线的手掌又突然挪开,视野中便出现了一只浑身上下都是红色羽毛的奇异鸟儿。
“这!这是?”
徐令仪睁大了双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鸟儿,艳红的羽毛看起来轻而薄,有一种蝉翼般轻盈剔透的美感,除了嘴巴,两条小腿还是可爱的肉粉色。
“我是鹦鹉!我是鹦鹉!”
那只颜色奇怪的鸟儿突然说话,吓了徐令仪一跳。
“仪儿,喜欢吗,这是西贡国使臣来访时献上的礼物,说是在域外之境一处神秘的沼地捕得,能口吐人言。”
“你听见了吗?它说自己是鹦鹉,可这样,哪里像鹦鹉了!”徐令仪盯着那两只豆大的火眼,把它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遍。
那模样,显然是真正起了兴趣。钟灏见自己的目的完美达成,偷偷抿了抿嘴,看向那奇鸟的时候还破天荒地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说来也神奇,那鸟好像看懂了一样,还咕叽咕叽地叫了几声,引得徐令仪的兴趣更大了,就差没把头给搁笼子上了。
“仪儿,这鸟确实不是鹦鹉,至于是什么物种,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确实有趣得紧,便想第一时间拿来给你看。”
某男人一副干对了事情得意洋洋居功讨赏的模样,徐令仪分了他一个敷衍的眼神,便又转头研究那鸟去了。 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