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疆给她详细解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狐狸精,于是江锦华被折腾到天亮都没被放掉,只能哭唧唧的求饶:“我不该这么过分的,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今儿就先放过我吧……”
回答她的是靳南疆的哑声轻笑:“锦锦,真正的狐狸精是不会叫累叫停的,她们每时每刻都想着取人精气,哪里会像你一样这就受不住了?嗯?”
她哪里知道好容易想玩一个情趣,结果就会惹的靳南轩兽性大发了呢?若是能重来,江锦华定然是要给自己一巴掌的,买什么狐狸耳朵狐狸尾巴,啊!这下江锦华后悔不已,真的哭出了声,“我不当狐狸精了……”
“晚了。”靳南疆贴近她的耳朵轻轻的咬了一口。
天光乍破。
破晓了。
江锦华终于被放过了,虽然是已半死不活了,但好歹是能安稳的睡一觉了,呜呜呜,真好。
等她一梦睡醒时,先是觉得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被重重敲碎重组了似的,酸痛的厉害,紧接着便是口渴的几乎要冒烟,也难怪,她昨天咿咿呀呀的学狐狸叫了一夜,不渴就怪了。正掀开云锦棉下床,脚刚触到地面,差点一个踉跄直接磕在地上,万幸扶住了床榻稳住了身子。
卧槽,四肢无力。
靳南疆厉害。
江锦华无奈的很,只能稳住身子坐回了床,恢复了些力气,身子疲懒的不想动弹,就叫了月灵进屋来给自己斟茶,几杯温茶下腹可算是好受了些。月灵忙着给她铺床整理,将床单被罩卸下来准备去清洗时,望着扔在地上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沉默了会,犹豫着问,“娘娘,这些东西收拾了,放在哪里?”
江锦华目光哀怨而憎恨。
“扔了,不,烧了,以后绝对别让我再看到了!”
月灵被她猛然爆发而吓得打了个寒颤,再是不明所以也从自家娘娘身上这显而易见可见的痕迹猜想到昨日的状况了,既是心疼又是想笑,纠结半晌,只能表情复杂的劝:“娘娘,日后必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为娘娘做一些补身子的药来。”
离了被窝,这房间还挺冷,江锦华万念俱灰的披上了衣服,选择沉默:“……”
完了,她的形象啊,丢大发了这是啊。
她咬牙切齿恨得不轻,“日后谁要再跟我说什么我是千年狐狸精,我就打的他狐狸精都认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话音刚落,云天青就应声而进,大舌头的大嗓门说,“你最近有没有出门,知不知道最近皇城最近流传着什么八卦?”
江锦华翻了个白眼,“什么八卦?”
“哈哈啊哈,他们说你是什么千年王八精,啊不对,是千年狐狸精,说你占据了江锦华的身体借尸还魂,想着要搅乱这大辰江山呢。”
“……”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江锦华面无表情的四处查看,忽的目光定在一处,“月灵帮我把那个小锤子递过来。”
月灵正抱着床单被罩腾不出手来,云天青就非常善解人意的上前去帮月灵的忙,刚把小锤子递给了江锦华,反身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直劈在了他脑门上,她用的力道极重,云天青连着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睁眼时还能看到头顶围绕盘旋的几颗星星。
“嗷……你干嘛呀?”
江锦华冷笑,“在你来之前我就刚刚说过,谁再说我像狐狸精,我就打死谁,然后你就来了,你说是不是有点巧?”
“……”云天青哀嚎,“我只是听到了外界的八卦,所以才好言好语的想来转达你,让你想个办法平息此事。毕竟按照他们外面的流言所说,你下一步就该危及到皇帝的位置了,而这大辰皇帝最是多疑还刚愎自用,若是他听信了传闻而仇视你,你可就完啦!”
听信传闻?
江锦华想了想靳东临,自己手头上还有他想要的还魂丹呢,他就算听信了传闻,如今也不敢对自己如何,何况外面那些传闻再怎么说也是三人成虎,哪里有可信之处?
她不甚在意。
“你别管了。”她打了个哈欠,仍是感觉腰酸背痛,“月灵,再铺下床,我要睡觉。”
云天青格外震惊,上前扯她,“不是吧,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记得要睡觉呢?狐狸精的传闻还没平息下来呢,你……”
回答他的是江锦华的又一巴掌。
盖在脑门上。
得,又是满天星。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命重要。”
朝堂之上,众人皆在商议着边疆之事该如何平息才是最为稳妥,却不知怎么回事又或是谁挑起的头儿,最后众人都开始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该不会其中有妖怪作祟吧,接近着就说起来了皇城里的近日传闻。
靳东临漫不经心的抬起眼,“妖精?你们说谁是妖精?”
众人大惊,忙跪下认罪。
靳东临并未动怒,只是好奇的又问了一遍,这回倒是听到了有人的回答,“皇上,近日来皇城流传着一种说法,有一种妖怪,可乱人心魂,引来天灾人祸疫病加身,先前的西蜀天灾,信王与信王妃的离心离德,包括东街疫病,都与它有关,并且,它还能……”说着,那位大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顿住。
妖怪?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妖怪?有的只是鬼神人心罢了。靳东临对这并无敬畏之心,也全然不信这种东西的存在,故而听到这话时嗤笑了两声,在听到大臣还说一半留一半故弄玄虚时终是没忍住皱起眉来,“还能如何?”
“还能……”那位大人战战兢兢的俯首叩头,不敢起身,颤声将这话说完,“还能乱了大辰江山。”
“胡闹——”
靳东临震怒,拍案而起,额上的珠子相撞出悦耳的乐章,却也因此大臣们不敢观看他的脸色神情,一个个的都紧跟着跪下求饶请罪。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妖怪?
靳东临冷笑,“朕倒是不知,这世界上究竟能走什么样的妖怪,能乱了朕大辰的江山?”
众人便再不敢说话。
靳东临暴怒,厉声道,“说话!”
靳南轩轻飘飘的望着方才说话,如今已被吓的战战兢兢再不敢开口的大人,心底嘲讽这大人还真是纸老虎,背地里自己最大,见到皇帝还不是得做这一幅奴颜婢膝俯首帖耳的小人模样,甚至于在皇帝盛怒之下,连一句话都不敢为自己辩解。他便挺身而出,解释道:“愚民蠢笨不可及,平日里更是听风就是雨,众说纷纭起来本就带着乡村志怪的色彩,并不可信。”
靳东临显然并没有被靳南轩这番话给应付过去,“朕如今倒是格外好奇了,那个妖怪究竟是什么妖怪,让你们如此缩头缩尾不好明说。”
他侧目望向自己的长子,微微眯眼,质问,“信王可知道那个妖怪是什么妖怪?”
靳南轩没有看旁边的靳南疆,冷静拱手道,“知道,传说是千年狐狸精。”
“哦?”
靳南轩听到靳东临这一声嘲弄的笑,抬眼轻飘飘的望向靳南疆,勾起唇角,掷地有声的道:“那狐狸精,如今就寄在了誉王妃江锦华身上。”
靳东临面色微变,他下意识的顺着靳南轩的视线望向靳南疆,但见他泰然自若波澜不惊,微微皱起眉来,不辩喜怒的问,“誉王,对此事有何见解?”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毕竟,西蜀连月暴雨此乃天灾,而大辰古往今来经历了不下百次这种天灾,所以根本不足为奇。”
说罢,靳南疆抬眼回应了靳南轩方才轻飘飘的蔑然眼神。还真是可以,刚刚休养的可以下床了,居然就死活折腾着要上朝,他刚开始还不明所以,现在却明白了,这是为了算计他和江锦华啊。那既然如此,必定是不能让靳南轩得偿所愿的了。
“再说之后的信王与信王妃离心离德之事,这分明是信王爷当时移情别恋爱上了旁人,才做出了那等宠妾灭妻的行径,如何能责将此事的罪怪给旁人?”
说罢,果真看到靳南轩面色上闲适淡淡的笑僵在了原地。
他倨傲的抬起下巴。
满脸冷嗤。
靳南疆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似的,冷静着继续道,“至于最后东街的疫病,那是因为榛蘑的毒性加之欣雨潮湿的空气环境而生的瘟疫罢了,若不是儿臣的妻子不怕灾痛传染而进入东街与病人同吃同住,后又不眠不休殚精竭虑的研制药物,东街疫病怎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他皱眉道,“这都是儿臣妻子的功劳。如今,竟被某些有心人当做了把柄,想要借此威胁拿捏住儿臣的妻子,这如何可行?父皇若是听信那些背后有推手的流言蜚语,可万万不该!”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无人开口。
诚然如此。
这些天灾人祸若是没有江锦华在,哪里能桩桩件件结束的如此迅速?
可如今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听了几句话和神话故事就将一切灾祸的帽子叩在了所谓的“救世主”头上。
何其荒谬。 靳王殿下好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