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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了解他,也了解你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236 2021-04-06 06:22

  这场交锋自是江锦华落败,她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指点议论,却无法站在知晓所有来龙去脉的知情者的角度上,对他们二人妄加置评。

  谁不曾错呢。

  缄默良久,江锦华突然想到方才靳南轩送她来时那副卑微模样,甚至在自己去叩门时立刻躲了起来,不敢让顾云依的下人看到自己的踪影。如今卑微的可怜。

  配上当下顾云依话中的错误。

  真是鲜明对比。

  顾云依又笑起来,伸手握着茶壶继续给她斟茶,淡淡道,“我嫁给他就是一场算计,是一场西凉和大辰为了联姻而设下的陷阱,只是我暗恋他,便自作主张想着弄一出美救英雄的戏让他爱上我,谁知弄巧成拙。我早知会有败露的那天,所以我疯狂对他好,想让事情败露的时候让他已爱上我,无法再因此事而苛责我,但没想到此后种种,阴差阳错,皆是天命。”

  “你知道吗?”她这样说,“我当初在大火里差点丧命时就想着若是我真的死了就好了,那样一切就都能回到正轨,可彻底的昏迷那一刻,我就又后悔了,我想着我还没到过北境之巅,没看过冰火九重,要是就为了这一场错付的情爱而浪费一生,也太不值当了,所以在那时我就想,若是我能侥幸留下一条命来,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我要重新选择我的人生。”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虽是表面上洒脱不在乎,可心底到底有些难受,拿到他亲手签下的和离书时我心里也很酸楚,甚至坠崖时我还心生了几分悔意。但是这半年来,我发现我没了他,他没了我,各自都能活的洒脱肆意,既然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的一如既往,为何还要我和他继续纠缠不休?”

  错付的情爱,可不就是一场错误?

  若是能拨乱反正,重回正轨,又有何不可?

  江锦华喉间发紧,这次是当真无话可说了,纠结了半晌也只能端起面前的茶杯继续喝茶,茶水入喉她才发现这茶倒了太久,已经凉了,凉茶远远不如热茶芳香,甚至还有些苦,就如靳南轩和顾云依这场迟到的情爱。

  “所以你之所以这时候现身出面,当真只是因为你觉得西凉国使臣遇难与信王无关,你不想看到他受到冤枉吗?”

  顾云依淡淡道:“仅此而已。”

  “那你是如何能断定西凉使臣之死的确和信王爷无关的?”江锦华目光锐利,仔细打量着顾云依的神色,“东街疫病是我根除的,我敢保证西凉使臣并非身染疫病后死于疫病,那长公主你为何宁愿撒谎也要给信王做担保?是长公主知晓真正杀害西凉使臣的人是谁,所以才一口咬定此事和信王无关的吗?”

  ……

  炉中炭火已灭,这一壶热茶也开始渐渐变凉。

  斟出的茶都已没了太多烟。

  顾云依闻言神情微顿,面露出了几分痴惘神色,像是困惑不解,又似是茫然无措,一时没理清思绪出来,半晌才隐了诸多神色淡淡道:“誉王妃不必用此话诈我,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我回了王城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盯着信王,自然就知道他没有杀害西凉使臣的时间,所以才肯定他是无辜的,出面为他解释罢了。”

  也是,顾云依可是在十几天前就已返回皇城,还闹到信王府去讨要和离书的,她搅乱了一池春水自是要躲在暗处好整以暇的偷窥着秋水的状态,加上她也有武功傍身,跟踪监视着信王再正常不过。

  可江锦华还是持有怀疑态度,“长公主若是恨信王爷的话,大可以不出面,眼看着他被皇帝下狱就是了,为何还要出面助他?”

  “爱恨分明,才是正道。”顾云依打了个哈欠,看样子颇为劳累,似是对这种争论已没了什么兴趣,“何况如今我也并不恨他,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恨过他,我只是爱他,然后,爱着爱着,突然就不爱了。”

  这次,饶是再三寸不烂之舌的江锦华,也终无话可说了。

  随意聊了些有的没的,给了些嘱咐法子告诫她该如何护养双腿后,江锦华便起身告辞,顾云依慵懒斜倚在案牍后,笑着的美眸中顾盼生辉,带了分狡黠意味:“我腿还受着伤,就不起身送誉王妃娘娘了,娘娘一路小心。”

  江锦华想了想没忍住:“过两天云天青应该会来找你,近些日子他没人打牌九,很是寂寞,加上你这里也冷静孤寂,如果有个人来陪着解闷,应该也不错。”

  顾云依想了想,正色道,“我记得上次我们打牌九时,我还欠着他二钱没还。”

  “……你记得就好了。”

  丫鬟恭送江锦华到院口,听到内屋顾云依的闷咳声,就致歉后回身伺候顾云依去了,江锦华帮她掩上门,刚走两步就看到从墙后走出的男人,男人状态似乎更为倾颓,满目逝水,萧索凄冷的模样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江锦华眼珠微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信王爷方才就在这里听着?”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看来是的。

  江锦华本想安慰他,但沉默半晌也没想好该以怎样的立场和角度上安慰他,又想到顾云依方才似乎的确说了诸多不符合她性格的话,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想必她是察觉到靳南轩在偷听,所以刚才的长篇大论都是故意讲给靳南轩听的吧。

  靳南轩真惨。

  她想了想,离开前低声道,“珍重。”

  言尽于此。

  也只能言尽于此。

  回到府中,江锦华首先就去揪正在睡午觉的云天青,云天青茫然无措,“怎么,你还要那些银子呀,我没有那么多……”

  “……”江锦华惊喜的表示,“多谢提醒,我差点忘记你还欠我银子没给,多少来着?”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云天青翻了个白眼,给她表演了个当场去世。

  “行了行了,我问你些问题,如果你认真且实话实说的回答了我,我就不要那些银子了,左右誉王府也不小,腾出几间房容你住下去也无妨。”

  云天青瞬间活了过来,眨着星星眼,好不殷勤:“娘娘请问。”

  “信王的红袖侧妃,为人如何?”

  “相貌俊秀清丽,有云月心性却无阴暗心机,为人贤德良善,聪慧机敏。”

  江锦华有些怀疑云天青把他会的所有好的形容词都放在了红袖身上,她回想着当时宴会中望见的红袖,只能暗暗叹息红袖隐藏的挺深,还得配合着靳南轩演戏,“顾云依回来了,你知道吗?”

  “自然知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

  江锦华斟酌道:“她现在不适合提和离之事,就仍住在信王府,只是性格孤僻了些住在偏院,颇为冷清寂寥,我寻思着反正你最近也挺喜欢往那里跑,便拐个弯勤快点的去找她聊聊天,给她解解闷,我怕她憋坏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憋着呢,没想到这么轻松。云天青松了口气,“包在我身上,需不需要我劝她回心转意或者是干脆点彻底和离?”

  江锦华想了想,“不用,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只需陪陪她就好。”

  “行。”

  江锦华是留着心眼的,毕竟现在她还在怀疑顾云依是被岳沉岸所救,而岳沉岸时鬼面阴阳子,若是要坐实她的怀疑,自然是要抓到证据,可现在信王府草木皆兵如何能做监视跟踪的勾当,江锦华只能让云天青勤在顾云依那处待着,看是否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而外界如何纷扰纷争,顾云依是丝毫不曾放在眼里的,她闲暇无事时便想着逛街游玩,靳南轩不敢阻拦却也不放心让她只身离开,就只能派人暗暗跟着。

  茶馆二楼。

  说书先生正讲述着今日话本中的趣事奇谈,讲的那叫一个吐沫横飞,激情满满。

  顾云依坐在安静着的角落,要了两盘瓜果点心和一壶热茶,便磕着瓜子听着戏,不多时她察觉到身后坐了个人,像是有所感触,她睫毛轻颤了下。

  低声试探,“岳沉岸?”

  身后之人低声应了,问她,“你分明说过你已放下了前尘往事,又为何要背着我,现身入宫去救信王?”

  顾云依目光游移在四周,瞥到那两个跟踪着她坐在不远处的下人,也知晓了岳沉岸的意思,没有转身,仍是副闲适淡淡的模样神情,轻声道,“因为我知道,西凉使臣并非是他所杀。”

  岳沉岸声音带了些沙哑,“皇帝都已下令,尸体也是在他的王府中被发现,偏偏就你,为何如此相信他?”

  “我了解他。”顾云依说。

  “可这并不能算是证据。”岳沉岸话音已隐隐带了愤慨怨怼,“毕竟人都是善变的,今天他喜欢这个,明天就能喜欢那个,今天他想做好人,明天他就可能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这点,你应当比我清楚,又如何想着,用区区一句‘你了解他’就想着来搪塞我?”

  顾云依放下茶盏。

  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因为,我也了解你。”

  岳沉岸愣住。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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