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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互不相欠也该互不打扰

靳王殿下好缠人 焰月 4216 2021-04-06 06:22

  香炉几朱,满室檀香。

  火炉上温着一壶酒,顾云依正握着茶壶往杯盏中斟酒,等岳沉岸进屋时,她也刚好将酒斟满两杯,一杯遥遥的递给了他,淡淡指向对面方向,“坐那里就好。”

  岳沉岸目光无意识的划过丫鬟身上,并未说话,顺着顾云依指的方向坐下了。

  顾云依问:“外界传闻可是真的?”

  岳沉岸揣着明白装糊涂,“娘娘说的是什么传闻?”

  “自然是关于誉王爷和誉王妃的传闻。”

  一杯清酒入喉,浇的心结滚烫。

  岳沉岸长睫微颤,却并没多言,等到顾云依察觉不对劲抬眼看向他时,他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丫鬟,顾云依这才想起这屋中还有个人,她不动声色的道:“雪儿,你去小厨房看看我要的梅花糕是否做好了,招待贵客总不能连个糕点都没有。”

  丫鬟领命退下了,屋中恢复了安静。

  顾云依再看向岳沉岸,果真见屋中没有外人后,他便没有再端着那分疏离架势,冷静的道,“江锦华自出生便身染旧疾,落得沉疴缠身,若不是年幼时被医圣收入门下,还传授她抑制自己所中寒毒之法,怕是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也不为过。如今虽是她能保住性命护自己几十年无虞,但若是想要她怀上孩子,除非脱胎换骨重来一遭。”

  江锦华似乎十几年一直都领着毒女的名头,顾云依也有所听闻,还以为她是常年累月跟毒物打交道给自己留了隐患,却不知这病痛是早就埋在了她的骨肉里,自母胎中带来的病根,近来又常用毒物压制,如何能变得如常人一般?

  顾云依微微皱眉,“你可有办法医治她?”

  岳沉岸闻言,像是听到了个颇为好笑的笑话,淡淡勾起唇角来反问:“鼎鼎大名的医圣在面对她体内的寒毒时,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顾云依却显然不吃他这番话的表面意思,她握着酒壶再次给二人斟满了酒水,淡淡的道,“医圣为医者,擅医治病痛治病救人,是为正。可你不一样,你擅毒擅邪,若是说以毒攻毒根治毒性,你论第二,医圣为得往后排着,对吧?”

  火炉上的酒水煮的沸腾,酒香溢了满屋,花瓶里插着几支寒梅,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待的久了,也没了那分冷冽梅香。

  一切都似乎脱离了控制。

  岳沉岸没有伸手去端这杯酒,冷静的问,“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声娘娘却让顾云依陷入了一时的痴惘中,她想起似乎在自己坠崖被救后,岳沉岸几乎从来不曾叫过她娘娘,可在她踏入信王府后,他却是娘娘,娘娘的,叫的起兴了。

  这是为什么呢?

  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不可吗?

  顾云依有些茫然的勾起唇角,将自己面前杯中酒吹凉了一饮而尽,转移了话题,“岳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岳沉岸顺势下了这个台阶:“你的腿,可还好?”

  “还好。”

  岳沉岸无话可接,便顿了顿,“你双腿有疾,应惧寒暑,近来我刚好炼制了些丹药,应当可以缓解你双腿的疼痛,你且记得何时腿疼,便吃一颗。”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顾云依接过瓷瓶随意晃了晃,发觉里面应当放了不少。

  好奇的望向岳沉岸,他轻咳了声,解释说:“今后你我得保持距离,若非其他必要原因,我将不会再登门,所以这药我放的多了些。”

  顾云依了然,随意将瓷瓶放在了一边。

  “可还有事?”

  “……”岳沉岸想了想,也没想到,犹豫了下还是问,“你对信王,可还有余情未了?”

  恰时,丫鬟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她身上尚带着院中寒梅的清冽雅致,衬着屋内淡淡檀香,是别样的味道,扰乱了顾云依的心神。

  她想了想,淡淡的找了个理由又支走了丫鬟,这才笑着反问:“你为何如此问?我究竟为何要出面,为何要力证西凉使臣是死于东街疫病而并非是被人所杀,原因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吗?”

  岳沉岸皱了皱眉,犹豫道:“我不清楚。”

  “……”顾云依长睫微垂,望着火炉中跳跃的火舌,淡淡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究竟为何要杀我西凉使臣,杀了整整六人,还要将罪名推在信王头上,你是在逼着我出面,既为了救他,也是为了救你。你将我视为棋子,费尽心思的对我算计谋求,如今你赢了,无论我是为了信王还是为了你,我总归都是出面了,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虽然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将我们都当做了棋子,就连信王也是如此,我不在乎你要做什么,但是。”

  她微微抬眼,瞥向他不住躲闪的双眼深处,一字一顿的道:“你不可以伤到信王分毫。”

  “为什么。”

  沉默良久,岳沉岸沉声这么问。

  “我先前问过你,你之所以出面现身,是为了救靳南轩,还是为了我,你当然没有给我回答,现在却明令禁止我动靳南轩?为什么?你不是该恨他的吗?就算不恨,他予你也该是过去式,是外人是旁人,你为何如今又要因为他而跟我争吵?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我在你心目中又是什么地位?”

  顾云依神色骤冷,猛然将杯中酒悉数盖在了岳沉岸脸上,酒是她刚斟的,甚是滚烫,顾云依甚至握着酒杯都感受到了那分灼热感,她怒目圆睁等着岳沉岸,咬牙切齿的反问:“我该对你如何?当恩人供着,当朋友相处,还是当爱人?我不会爱你,并非是你做的不好,而是在我眼里你事事处处都不如靳南轩。我爱的是过去的那朵高岭之花,而并非是如今阴鸷偏执的信王,也绝不可能会是你这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对任何人都能算计谋求的人!”

  岳沉岸陷入沉默。

  经常有人这么辱骂过他,诚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肮脏混账,但还从没听过一向淡漠的顾云依如此评价自己。

  自己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吗?

  可他偏偏要问,“我在你心目中占据什么地位?”

  “那我呢?”顾云依反问,“我在你心目中,是何地位?”

  岳沉岸猛地起身往前逼了一步,咬牙切齿到,“你得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因为是我救的你。”说罢,他阴鸷的眯了眯眼,“至于信王,我是一定会利用的,我还没拿到我需要的东西,如今想让我抽身而退?万万不可能。现在你也没办法相他提出和离,他也不会同意,阿里通若是你想离开,等我几个月,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带你走。”

  “你搞错了吧?谁要跟你走?”顾云依嗤笑,“我的确想和他和离,但是我和他和离后,也是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是救过我,但是你也在利用我靠近靳南轩,更不用说我还出面现身救你出了水火。我早就还清了你的恩情,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我一向拎得清放得下,所以,你我互不相欠也该互不打扰。”

  说罢,她冷冷起身,将瓷瓶递还给他,背对着他道,“我乏了,岳先生,慢走不送。”

  火炉上的炭火灭了,清酒在慢慢变凉。

  岳沉岸不掩双眸深处的阴鸷嗜血,他缓缓伸手擦拭了脸,没拿桌上的瓷瓶,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隔日。

  江锦华到底是黏着靳南疆去了天牢,靳东临虽是勃然大怒,却也不知为何并未对自己儿子和有孕在身的清嫔动刑,甚至还给二人安排了临近的监牢,两人就隔着一面木制的墙。

  天牢阴暗潮湿,寒风凛冽无处遮挡,更觉幽冷刺骨。

  江锦华紧了紧披风,抱紧了手中的汤婆子,埋怨道,“这里也太冷了,若是清嫔当真有孕,怕是不太好。”

  靳南疆低声道,“清嫔房间添置了几床被褥,她应当无碍,只是靳南岸可能是有些危险。”

  等看清了二人所在之地,江锦华不得不啧啧称奇,这也太危险了,清嫔房间有火炉和几床新被褥,靳南岸牢房里却只有一床用野草织就的被褥。

  风一吹,这酸爽。

  江锦华看了眼靳南岸,对上他阴鸷的目光,清浅一笑便打开了清嫔牢狱的门弯腰进去了,清嫔正裹着被褥对着火炉在烤火,看到江锦华时还懵了下,“你是……”

  “江锦华。”

  清嫔了然,刚起身要行礼就被江锦华伸手搀扶住,“清嫔娘娘不用多礼,何况按理来说,该是我向清嫔娘娘行礼才是。”

  “我已并非清嫔,誉王妃这般说便是折煞我了。”清嫔躲闪着她的视线,叹息着。

  江锦华斜睨了眼旁边牢房中的八皇子,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危险恨意似的,笑意盈盈的道:“此处阴寒不利于养胎,看娘娘脸色不佳,也不知胎相如何,若是娘娘信得过,不妨让我把一下脉?”

  清嫔面上涌现出了几分羞涩,躲闪似的缩回了手,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半晌,方咬着下唇将手递了过去。 靳王殿下好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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