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这一巴掌甩的用力,齐诗被打的撞到墙上。
再转过身来,脸上浮现一个巴掌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来。
她抬起手,抹了下,冷冰冰的看向席夫人。
这一眼,让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席夫人更加生气。她扬起手来,又要向齐诗打过去,“你敢瞪我!”
都挥到眼前了,被一只手拦住。
席夫人回过头去,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长的虽壮,面孔却有些稚嫩的少年。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上前来拦我?”席夫人喝道,“席家这是要翻天了,一个两个都骑到主人头上来了。”
秦风冷着脸向后一闪,露出站在他身后的宋安辰。
宋安辰冷眼瞄席夫人,那张和席沫北七分相似的帅气脸庞上挂满寒意。
天气略冷,他将手套一指一指抻松,脱下,全程一句话没讲,却气场强大。
席夫人看着他,目光瑟缩了下。可马上,又把脸扬起来,怒气匆匆的问道,“席安辰,你爹地伤的那么重,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一点尊卑都不知道,还把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宋安辰把手套递给身后的佣人,看着席夫人一字一句道,“齐助理是妈咪的助理,她的母亲,曾救过夫人你的命。秦助理,是我的助理,他的父亲,多次护我爹地于危难之中。于公,他们是席家聘请来的员工,是席家的合作伙伴。于私,他们是席家人的救命转人,有恩于席家。夫人你口中的下人两字,从何说起。”
席夫人猛的一噎,“你!”
这小杂种,到底不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一声祖母都不叫不说,还处处与她做对!
偏偏,他说的那些话,她还找不出一句反驳之词来。
磨了磨牙,席夫人把火气压下了三分,可脸色还是十分不好,“既然吃席家的饭,就要懂席家的规矩。我来看我亲生儿子,被拦到外面不说,还说我是客人……”
宋安辰,“我吩咐的。”
席夫人再次噎住,“你!”
宋安辰眼神冷飕飕的,在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毕竟,哪一位亲人会在三天后才来探望呢。难道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爹地伤重,只有夫人那里与世隔绝,信号不畅?”
席夫人被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深吸两口气,语气软下来了,“安辰,奶奶听到你爹地受伤的消息伤心过度,一连三天都没起来身。这不,刚刚好些就赶来了……我打她,也是心急见到你爹地……”
“看来夫人是大好了,”宋安辰功向齐诗嘴角,讽刺道,“一掌见血。”
齐诗眼眸动了动,压在心头的委屈没了。
面对宋安辰的咄咄逼人,席夫人知道这事儿不会这么了了。她看向齐诗,咬牙切齿的道,“齐特助,刚刚是我心急手快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一会儿,你去我那拿支票,算是赏你的医药费……”
看了眼宋安辰,又磨磨后槽牙,“也是我对你的歉意……”
齐诗,“夫人的歉意我收下了,至于医药费就不必了,算是功伤,我会‘如实’申请报销的。”
席夫人冷冷瞪他一眼,把门推开,换上一副哭容走进去了,仿佛席沫北已经支起了灵堂。
齐诗回头看向宋安辰,心中满是感激的轻声道,“少爷,你不必为了我去顶撞夫人的。毕竟,她是……”
宋安辰毫不在意的把话接了过去,“是我祖母,是吗?那又怎样,她能奈我何?”
齐诗,“……”
还真没有人能把宋安辰怎么样。
席沫北卧榻养伤,整个席家大松手,连R&T集团的一些事情都交给他来打理。
准确来说,他已经是席家新主了。
如果席夫人能认清这一点,现在的日子还能保留。如果不能的话——小少爷可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病房里,宋念念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自己坐在病床边上的沙发上削水果。
虽然不知道席夫人在外面耽搁这么久时间才进来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她身后慢悠悠踱步进来的宋安辰,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席夫人是当席沫北死了那样去哭的,坐下后就一直没有断了眼泪。
先是埋怨宋念念为什么要提议去三指峰游览,(宋念念:这锅我背的真冤!)又是埋怨保镖们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到,再后,又追问那个对席沫北开枪的人是谁。
将所有能说的能骂的能埋怨的都讲了个遍,席夫人捂着鼻下抽噎了一声,“西蒙……你现在受伤了,又这么重,R&T怎么办?偏偏,你祖父也病着,不能出来重掌R&T。听说,这几天你二叔一直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在背后弄些什么……”
她见席沫北在床上躺着,腰间包扎的地方也隐隐渗着血迹,只当席沫北是真的伤得很重,命不久矣。
席沫北被她哭闹的头痛,脸上已经露出不耐。
抬头看眼宋念念。
这小女人口柳眉轻挑,小嘴微俏,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就差在手里赚一把瓜子磕了。
偏头又去看宋安辰。
这臭小子,双手抄兜往窗边一站,一副你的事你自己处理的态度。
席沫北深吸一口气,明白了,此时的他是孤家寡人。把视线看向席夫人,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语气里无尽的疲惫。
席夫人见席沫北终于肯搭自己的话了,往前凑了凑,把宋念念的腿挤到一边。她拉住席沫北的手,出声道,“西蒙,R&T是席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基业,不能落在外人手里毁了呀。你现在伤的这样厉害,不能主持大局,不如找个人,帮你把局面稳住。这样一来,你也能安心养伤。”
席沫北的眸光眼见着凉了,“……母亲你觉得,谁来帮我主持这个大局合适?”
席夫人,“当然是沫轩,他是我亲手带大的,和你一条心。”
在一边看热闹的宋念念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毫不留情的揭露道,“席夫人,席沫轩只是抱养来的养子,二叔可是爷爷实打实的血脉,你这里外,可没分清啊。”
席夫人当即撂了脸子,“我们母子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滚出去。”
宋安辰心中一恼,抬手自秦风手里接过商务平板,看着席夫人道,“……是用四年时间,把黄金颜从顶级化妆品营销成烂大街没人买的地摊货的那个席沫轩吗?哦,上些日子在国外迷奸了黑手党头领的女儿被追杀……坐着夫人你的专机逃回国内?嗯?”
席夫人眼中一慌,指着宋安辰大骂,“小杂种,你胡说!"
‘啪!’
席沫北把床头柜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冷喝出声,“出去!” 妈咪萌宝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