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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回答：“回禀皇上，蟹肉和鸡肉并不相克，正常人吃了没有什么不好。可窦贵妃娘娘是孕妇，而螃蟹肉属大寒之物，有孕之人食用过多蟹肉，会造成宫寒，宫寒过重就可能会导致落胎。

　　即使不落胎，宫寒极重的女子生下的孩子也会满身青紫色瘢痕，天生弱体容易生病。而孕妇产后，有可能会有血崩之灾。”

　　御医的话，让姜呈敬愤怒无比。

　　当年窦皇后正是因为血崩而死，而且姜漓出生时，身上也确实有青紫色瘢痕。窦皇后死后，姜呈敬彻查了她有孕期间喝的药方，却忽略了她的日常饮食。

　　如今想来，窦皇后的馅饼里肯定窦贵妃的蒸饺一样，都掺了大量的蟹肉馅的！害死窦皇后的人，竟敢再用同样的方法，谋害窦贵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十几年过去了，凶手居然还在后宫，还敢用同样的手段再害其他妃嫔，简直是大胆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是谁，如果让朕查出幕后凶手，朕定要诛她九族。”姜呈敬愤怒地无法自控，他心爱的女子，纯真无暇的窦皇后竟然是被谋杀的。

　　当年御医找不出窦皇后血崩原因，只能揣测窦皇后是因为过于清瘦，承受不住双生子的压力，所以才会血崩而亡。姜呈敬当时相信了御医的话，如今真相浮出水面，让他一时难以承受。

　　姜漓扶住姜呈敬：“父皇，当年母后的死已经不能挽回了，请父皇节哀。不过，谋害窦娘娘的人，父皇必须早日抓住，否则她有可能还会谋害其她妃嫔。”

　　姜呈敬点头：“漓儿说得对，今日你窦娘娘的惨遇，朕绝对不会让后宫其她妃嫔再承受。必须把那个心狠手辣之人，揪出来！”

　　“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朕和漓儿出去，一定早日找到凶手，替你和窦皇后报仇。”姜呈敬俯身对窦贵妃道。

　　窦贵妃苍白着脸，乖巧地点点头。

　　姜呈敬走出窦贵妃的寝殿后，亲自拷问起跪在地上的侍女和太监们：“窦贵妃每日吃的蒸饺，是从御膳房端来的吗？”

　　负责窦贵妃饮食的侍女抬起头：“回皇上的话，窦贵妃娘娘每日吃的都是御膳房送来的。”

　　姜呈敬又问：“御膳房里的人，朕会让慕容大统领一个个查。窦贵妃有孕这件事，你们几个谁知道。”

　　侍女晚春抬头道：“窦贵妃娘娘和奴婢晚春，还有玉柳说过，娘娘叮嘱了，先不要和其他人说，于是奴婢并未对他人说过。”

　　玉柳也道：“奴婢也从未对别人说过。”

　　姜呈敬不信：“你们俩如果谁也没把窦贵妃有孕之事说出去，那谋害窦贵妃的人，如何知道她有孕的？”

　　晚春和玉柳连连磕头辩白道：“奴婢真的没有和任何人说。”

　　姜呈敬不信，他认为很有可能是玉柳或者晚春泄露了窦贵妃有孕的消息：“来人，把晚春和玉柳押进天牢！”

　　一听要被押进天牢，晚春和玉柳吓坏了：“皇上明鉴，娘娘，奴婢们都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会泄露消息！”

　　窦贵妃也为晚春和玉柳求情道：“皇上，晚春和玉柳是臣妾的陪嫁侍女，她俩和臣妾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臣妾相信她们绝无二心。”

　　姜呈敬踌躇不语，太监不敢轻易抓人，晚春和玉柳仍跪在地上，窦贵妃宫里一下子如冰封雪岭，冷寂到了极点。

　　姜漓仔细观察晚春和玉柳的神色，觉得她们不像撒谎之人。

　　姜漓想起一件事，女子有孕那十个月里不来葵水，妃嫔每个月来不来葵水，负责洗衣服的侍女应该能知道。

　　“谁负责给窦娘娘洗衣裳？”姜漓换了个角度，问道。

　　晚春回答道：“窦贵妃娘娘的衣裳，都是白梅拿去洗衣房，由洗衣房的奴婢洗的。”

　　白梅一听，吓得小脸蜡黄蜡黄的：“皇上，公主殿下，奴婢只负责到洗衣房送脏衣物，拿洗干净的衣裳，并不知道窦贵妃娘娘有孕之事。”

　　白梅骤变的脸色，让姜漓对她产生了怀疑，她继续盯着白梅。

　　姜呈敬一时没反应过来姜漓为何关心送洗衣裳的侍女，他有些疑惑：“漓儿，这和送洗衣裳的侍女有关系吗？你窦娘娘不是说了，只有晚春和玉柳知道她有身孕一事吗？”

　　姜呈敬的注视和疑问让姜漓不知该如何作答，关于葵水之事，她怎么好意思跟父皇分析呢。

　　晚春明白姜漓的意思，也看出了姜漓的窘迫，她鼓起勇气插嘴解释道：“恕奴婢多言，皇上，未怀孕的女子每个月都会来葵水，而怀胎十月间葵水也会消失。从窦贵妃换洗衣裳中也可以猜测出窦贵妃娘娘有孕了。”

　　窦晚春说完，姜呈敬不但不怪罪她，还赞许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喝令道：“先把白梅抓起来！”

　　“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姜漓怕白梅服药自杀，所以叮呵道。

　　太监和侍卫闻声把白梅的双手捆了起来，一行清泪从白梅两眼流出，白梅愧疚了朝窦贵妃内室的方向拜了拜，接着她嘴角流出鲜血，太监叫一声不好，扒开她的嘴，发现她咬舌自尽了。

　　白梅的自杀说明她就是泄露窦贵妃有孕的奸细，可是，她是谁派来的奸细？

　　白梅死了，疑点重重，此事和窦皇后的死息息相关，姜漓积极地建议道：“父皇，儿臣觉得该彻查白梅的底细，说不定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也要查一查窦娘娘宫里所有侍女和太监们的底细，看看他们其中还有没有人是其他宫送来的。还有，儿臣觉得这个月其他宫里到过御膳房的人，更应该仔细盘查。”

　　姜呈敬先是一愣，然后不用姜漓解释，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对身边的太监下令道：“去传朕的旨意，让慕容大统领把这两个月妃嫔宫里去过御膳房的人，连同御膳房里的人都一一审查。”

　　姜呈敬下令后，太监急匆匆去了。

　　姜漓自请道：“父皇，此案和漓儿母后的死息息相关，漓儿请求和慕容大统领一起审问那些人。”

　　姜呈敬犹豫一番后，才答应道：“朕怕有人会狗急跳墙，漓儿就不要去了，有危险。”

　　“父皇，儿臣会保护好自己的。”

　　姜呈敬想了想：“慎刑司审讯室有个暗格，漓儿可以待在暗格中监听审讯过程。” 狂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