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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见紫垣不答，慕容晟的语气又急切了几分，藏在背后的左手悄悄凝聚起玄力，只等一有机会便亲手杀了萧迟。
紫垣不愿去做的事情，他可以替他去做！
紫垣看着他，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让慕容晟暗自心惊。
未等他有所动作，他便觉得丹田处一阵刺痛，全身的玄力都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半点都使不出来。
“你不想让本殿主看到的，就是这个人吧。”紫垣的目光落在萧迟身上，看着这个和自己完全一样的男人，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原来，竟是如此相像，怪不得那个小丫头会认错。
若是她知道，自己和这个人之间有着那样的联系，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慕容晟觉得心里有点没底，刚才紫垣用了“本殿主”这个自称，便是在无形中表明了自己疏离的态度。
从前，紫垣是不会在私下里这样自称的。
“动用禁术让圣女得到操纵圣瞳的力量，还将诸国陷入滔天战火中，慕容，这一百年来，你还真是做了不少事。”
紫垣的声音很平静，从语气中听不出褒贬。
慕容晟抬眼直视他：“我只是想让你早日归来，为了这个，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的态度很坚定，紫垣眼眸微眯：“你可知道诸国战乱纷起，冥界添了多少新魂？”
慕容晟毫无动容：“凡人的性命如同蝼蚁，能为你的重生出一份力，是他们莫大的荣耀。”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大哥，你几时把凡人的性命看得这般重了？”
高高在上的神族，何时会以凡人的生死为念？千年前那场大战中，被无辜殃及的凡人又岂止是一个两个？那个时候的紫垣，哪怕天下人都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在那场大战中，死在他手里的人，又何止千千万万？
紫垣没有回答，只反问道：“你还记得在云浮的事吗？”
六合八荒，三界六道，唯有云浮天宫超脱其外。
神族所居之处，便是云浮。
听他提到这个词，慕容晟的神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那里的事情他当然记得，且日日如新。
“当然记得，若不是大哥……”他突然停了一下，换了一个称呼：“若不是星君收留了我，此刻我怕是仍在畜生道中轮回，不得解脱。”
从前的他，是云浮最低等的神仆，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修为精进。
然而他却不小心得罪了神族少主，便被判处罚入畜生道中，永世轮回，做那低贱畜类。
诚然，他在云浮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不过是神族可以任意驱使欺压的奴仆，只是那好不容易修来的灵智和元力，他不甘心就这般轻易放弃。
于是他便逃了，不仅重伤了数名神仆，还在混战中断了那神族少主一臂。
犯下这等大罪，被罚入畜生道已是开恩，等待他的更有可能是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幸而他逃到了观星殿中，意外得到了紫宸星君的庇护。
没错，那个时候的紫垣，还是云浮的紫宸星君，执掌天枢，统御万星，在云浮地位超然。
星君收留了他，给了他新的名字，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慕容晟。
想起这段往事，慕容晟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然而，紫垣接下来说的话，像是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天宫已然陨落，世上再也没有神族，自然便没有了紫宸，对我来说，魂魄完整与否，没有区别。”
只不过是力量有所削弱，但对于他这个唯一的神族后裔来说，这世上本就没有敌手，力量的强弱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晟脸色苍白，这话的意思是，他这千年来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对于如今的紫垣来说没有半分意义？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沉默地听着。
“你违逆天道，把不应得的力量给了凡人，玷污圣瞳，那个女人你自己处理好，若她从此循规蹈矩，本殿主还可容她留在天阙，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为了给慕容晟留一丝颜面。
然而后者却执拗地问道：“否则如何？”
紫垣的眸色瞬间变得森冷起来，一如他此刻的语声：“再生事端，则六合八荒，绝无她容身之处。”
慕容晟霍然抬眸，既惊且怒。
他当然能听出，紫垣表面上说的是羲和，实际上却是在警告他，不许再妄动，否则，他定会说到做到，将他放逐于天地之外。
那一刻，看着紫垣漠然的面容，他忽然脱口而出：“你不想见到白玥吗？”
他已经花了近千年的光阴筹谋这一切，只要紫垣神魂合一，便能恢复所有神力，重新开启天宫，成为云浮和这天地的主人！
那个时候，白玥自然也会归来，他所筹谋的这一切，也算是有了结果。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紫垣有一瞬间的动容，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初在云浮时的情形，那小小少女捧着一本册子跑过来，叫他紫宸，让他再多说些故事给她听。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就知道白玥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慕容晟眼底露出了希冀的神情。
他正想趁胜追击再多说几句，紫垣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
他这一抬手间威压十足，让人隐隐生出一种无法反抗的感觉。
慕容晟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又看到了从前的紫宸星君，举手投足间便可移动星辰，执掌天命。
昔日，便是这样一个凌驾于众生乃至于云浮神族之上的人，庇护了他。
慕容晟最终还是低下头来，用沉默表明了臣服的态度。
耳边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紫垣淡淡道：“你先回神殿，见到毕方时，让他滚回洞里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什么错，想明白了再出来。”
“是，殿主。”慕容晟沉声应下。
走出冰洞时，他正好和苏妧擦肩而过。
心中微微一动，慕容晟放慢了脚步，便听到了她已经变得冷静下来的声音：“我已经想好了。”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