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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种感觉叫做小别胜新婚,本王特意来体验一下。”萧迟一身黑衣立于牢房外,英俊眉眼挑开淡淡戏谑,出语轻松。
小别胜新婚……根本就是才新婚好吗!苏妧差点被呛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眼看他让人来开锁,她忙伸手拉住牢房的门:“我不用你来陪!”
上回她被丢进天牢时,他便故意犯了事来牢里陪她,如今……莫不是又故技重施?
萧迟的下一句话却泼了她一盆冷水:“谁说本王是来陪你的?”
他环视牢房四周,轻蔑之色明显:“这里又阴冷又晦气,谁会愿意来这里?除非这里……有点问题。”
男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苏妧顿时被气得瞪圆了眼睛。
他什么意思,是说她脑子坏掉了,才会主动把自己送进牢房么?
苏妧面色一沉:“那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她嘴巴上说得凶,眼神却不免往他身后飘了飘,想知道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宫中太医有没有继续按照她定的医案诊治。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担忧,萧迟微微含笑的眼睛望住她,轻声道:“本王是来接新娘子回王府的。”
苏妧的脸色顿时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连峥等侍卫,心里有点不安,难道他想劫狱不成?
锁已经打开,萧迟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牢房门上移开,自己则打开了铁门。
“别忘了,大婚当日,你我尚有一桩要紧事没做,大婚之礼未成,自然是要回去补上的。”
苏妧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萧迟扣住她的手腕,不容置疑地把她牢房里拉了出来。
低眸看着她满脸的困惑,他斜斜挑起了眉,若有深意地看着她:“洞房未入,合卺酒未饮,阿妧,你还欠本王一个大婚之礼。”
合卺……洞房……他说出的话瞬间点燃了她脸上的红云。
苏妧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你疯了吗?我现在是……”
她现在是犯了谋逆之罪的要犯,他在这种时候接她回王府?皇帝该作何感想?
“你是燕王妃,我萧迟这一生一世的妻。”男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萦绕,仿佛是上好美酒,不饮自醉。
苏妧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向外走去,冷不防却被隔壁伸出的一双手抓住了裙角。
“苏妧,我求你了,救救你的弟妹。”
抓住她的是姚老夫人,她原本已经放弃,如今见萧迟来接苏妧出去,便再度燃起了希望。
看到那张苍老面容上满满的希冀表情,苏妧心中绮念顿消,再度回到了现实中来。
“叔祖母,抱歉,我……”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姚老夫人的手陡然紧了几分。
仿佛下定了决心,老妪前倾了身子靠上牢房的铁栅栏,一字字道:“只要你肯救我的越儿和萱儿,我便……便告诉你些当年的事,和你爹爹有关的事。”
最后一句话,她是压低了声音说出的,苏妧却是神情一震。
“只要他们两个平安了,我便告诉你所知道的一切,”姚老夫人强调道:“记住,一定要在保证他们平安之后,我才会告诉你。”
当年的事……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要去回忆,如果可能的话,她宁可一切都未发生过!
当时她更未想到,不过是无意中得知的事情,竟然会在多年后竟有可能会成为她救出孙子孙女的唯一筹码。
姚老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她最不愿去记起的事,也是她最后的筹码,在看到孙子孙女平安离开前,她绝对不会交出来。
苏妧还未回答,萧迟已替她应了下来:“一言为定。”
一直到跟着他离开了天牢,坐上了马车,苏妧仍未想明白今天的事,反倒是萧迟见她一脸严肃,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我既答应了她,一定会保那两个孩子平安无事。”
“可是……”
萧迟脸一板,语气竟前所未有的狠厉起来:“可是什么!”
下一刻,他已再度绽开了笑颜:“我现在不是已经把你捞出来了么?”
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故意在吓她,苏妧下意识地抬手捶了他一拳:“你到底搞什么鬼?”
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萧迟的目光牢牢锁住了她:“小骗子,本王还没质问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他说的是,那天她故意迷昏了他,自己跑去承认谋逆之罪的事。
提到这件事,苏妧不免有点心虚,毕竟在她之前的计划中,是没有这一环节的。
或者可以说是,她故意隐瞒了他这件事。
若是萧迟知道她要亲身犯险,必然不会配合她的计划。
“我只是……”她犹豫着开口,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下一刻,这男人已经把她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想灭苏家,本王自会替你做,你想找真相,我也可以把苏家上下抓起来言行拷问,你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
他言语中的霸道展露无疑,苏妧心中莫名一暖,喉间更见干涩。
“……有些事,终归是要我自己来做的。”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虽然干巴巴的,但却是此刻她心情的真实写照。
那是她的父亲,她的血海深仇,自然,也要由她亲手来报。
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想亲手来完成这件事。
萧迟埋首于她发间,只觉得对她又爱又恨,恨不得能把她拆吃入腹才觉得安心。
满心里翻涌的情绪,最终只凝成了一句话:“是不信任我,还是……不想欠我的?”
苏妧心中微惊,像是埋藏最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本能地就要否认:“不是!”
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悄悄回答,是的。
不堪承受他深情之重,不愿看他为她再遍体鳞伤,所以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欺骗,选择去斩断天命血誓,只为他的平安。
她从不知道,情之一字,原来是这般千回百转的折磨。
萧迟眉宇间闪过一抹黯然,很快便消失不见。
放开苏妧后,他脸上挂了无赖的微笑:“总之你骗了我,便要补偿我,用一辈子来赔!” 王爷诱宠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