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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惊讶:“还没睡吗?”
“听到你这里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宁夜看着一脸汗水的梦吟,皱了皱眉:“又做噩梦了?”
梦吟点了点头,将宁夜让进屋内。
宁夜看着略微昏沉的少女,没有说话,心却微微地沉了下来,十年相伴,这是梦吟前所未有的状况,而这种不在掌控之中的麻烦,使得向来游刃有余的他一阵心慌。
看着宁夜忧心忡忡的样子。梦吟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大概是忽然来到了东黎,水土不服吧。”
南齐位于这片大陆的最南端,四季如春,即使在寒冬腊月,那里的气候同样舒适宜人,而东黎,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国度,它的严冬从不会晚来一步,而春天更不会提前而至,在这样一个冬春交替的节点,梦吟只是以为这是简单的水土不服。
就像她的前世,一直生活在温暖的江南。有一次,需要她去西北高原执行任务。原本身体素质很好的她却忽然病倒,并诱发了严重的高原反应。
想必,这一次,是同样的道理吧。
宁夜点了点头:“嗯,没关系,好好休息就好了。”
只是,他眼底的担忧却并未稍稍溶解。
水土不服,借口而已。
身为黄泉渡的核心弟子,他们从小接受的是各式各样的训练,尤其针对各种恶劣的环境,能在那样残酷的厮杀中活下来,首先需要的就是极强的适应能力。想到此番东黎的步步杀机,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在内心升腾。
仿佛,接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要让他们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
“宁夜。”
梦吟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嗯?”
“你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梦吟愣了愣,看着眼前少年坚定地眼神,把劝阻的话语吞进了肚子。
夜已过半,梦吟揉了揉眼睛,重新躺回了床上,嗅着身边熟悉的气息,竟然觉得一直的心神不宁有了些许缓解,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一些破碎的画面渐渐地盘旋,鲜血和破碎,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场景。她忽然感到一阵冷意,自灵魂向外发散着,几乎要把她的意识冻结。
而忽然,一双温暖的手透着熟悉的气息,轻轻地覆上她的额头,一股温暖的力量似乎与体内的寒冷不断抗争着。
此消彼长,梦吟只觉得大汗淋漓,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酣畅。
渐渐地,两股力道互相抵消,她只感到一阵疲倦,渐渐地安稳下来。
宁夜站起身,看着少女面上的潮红随着额头上的烫人温度逐渐流失,换上最初的苍白。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这样的高烧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天早上,或许是宁夜的陪伴起到了作用,梦吟稍微清醒了些,被宁夜强灌着吃了一些粥,然后,就被他强制的带到皇城西北角的一间药铺。
药铺刚刚开门,年虽不大的小伙计打着哈欠,他看到气质不凡的宁夜和梦吟两人,不禁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上前迎了上去:“二位可是来抓药的?”
宁夜摇了摇头:“孙郎中在吗?”
那小伙计显然愣了愣,这里是药铺,而非医馆,眼前的人是如何得知有一位姓孙的郎中隐居在此。眼前的人,究竟是有何居心。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公子记错了罢,这里是药铺,并非医馆,只有一个负责抓药的刘掌柜,什么姓孙的郎中,小的倒是没有听说过。”
宁夜皱眉,打量着伙计的脸色,心中了然,沉吟半晌,抛给伙计一方玉佩:“麻烦转交给孙郎中,就说故人求见。”
伙计握着那块价值不斐的玉佩,思量片刻还是转身,走进了屋内。
半晌,伙计再次走出,看着宁夜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
“公子请进。”
宁夜微微抱拳,拉着梦吟走进这家古色古香的药铺。
踏入门内,一阵草药的芬芳扑面而来,他们在小伙计的指引下七拐八拐进入了一间十分隐蔽的地下室。
“二位,孙郎中就在这里,小的这就不便打扰了。”说罢,转身离开。
宁夜在门前顿了顿,敲了敲半掩着的房门。
“进来吧。”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畔,宁夜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梦吟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出家人,看样子年岁不过中年。胸前却飘洒着一缕银髯,颇有些仙风道骨。
看到眼前人的模样,宁夜竟然微微一愣,看着那出家人的目光有些惊愕。
察觉出宁夜的惊讶,那中年和尚微微一笑,竟然跪了下来:“罪民孙柳袁参见三殿下。”
宁夜连忙上前,将面前的人搀扶起来:“孙叔这是何必,叶宁早已不复当年,孙叔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孙柳袁站起身,笑着答道:“三殿下不必妄自菲薄,在柳袁眼里,您永远是三殿下,也永远是柳袁的救命恩人。”
宁夜看着孙柳袁的打扮,十分诧异:“孙叔何时遁入空门?”
孙柳袁笑笑:“堪破红尘,也便皈依佛门了,这俗世太多叵测,到底做不到心无旁骛。”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宁夜:“三殿下,终究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宁夜摇了摇头,一处一抹苦笑:“终究是回不去了。”
孙柳袁摆了摆手:“诶?当时无尘那老家伙说过,三殿下命有浩劫,一生坎坷,但是,终究会化险为夷,我就知道,三殿下有朝一日会回来的。只是不知,三殿下这回会在这东黎留上多久?”
宁夜沉吟:“时日倒也未定,一切顺其自然吧,对了,孙叔今日叶宁来找您,还需找您帮忙。”
“哦?”孙柳袁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站在宁夜身后的梦吟。
“三殿下可是为了身后的那位小姑娘。”
宁夜颔首:“正是。”
“哦。”孙柳袁手捻长髯。
“那么,容老朽多问一句,那位姑娘,是三殿下的什么人?”
宁夜顿了顿,眼眸深沉如水,半晌,他抬起头,看向孙柳袁:“最重要的人。” 帝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