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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的宁夜并没有意识到,有一种回眸叫做一眼万年,也有一种思念叫做天各一方。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息,有一些人,只是冥冥之中的一段回忆,有些回忆,注定终究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他想象着沐浴在火光中的少女,他的心海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从初相见,相识再到相知,这十余载的光阴只为彼此滞留。那接下来的漫漫余生呢?是否就会永远这样平淡而肆意呢?
少年的步伐有些沉重,比起从新房之中逃脱的梦吟,他的体力明显消耗的更大,尤其是肩头的一道贯穿伤,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在梦吟面前他始终强撑着,他不想看到少女惊慌的情绪。
更是把唯一的一颗伤药喂给了梦吟。
这场屠戮来的太过突兀,墨天河明显没给他们留下一丁点的缓冲时间。纵使他们怎样未雨绸缪,也没有想到墨天河会在梦吟和墨儒风的婚礼之上动手,所以,从一开始,两个人就处于被动。
宁夜的眼前有些发黑,他扶着一颗巨大的槐树,微微喘息,恍惚间,他看到地上有一株罕见的草药。不禁心中一喜,急忙将那一株草药连根拔起,稍微处理了一下,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然后,他盘坐在地,暗运玄功,体内的经脉中,一股热流在缓缓地游走,疏通着他体内有些凝滞的气血。
半晌,宁夜面色发红,一口鲜血突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眼时,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他不禁感慨,多亏遇上了这“离魂草”引出淤积在体内的血液,否则,他一定凶多吉少。
只是……他不禁皱了皱眉。
离魂草固然疏通开了堵塞的经脉,但毕竟不是经过特殊炼制的丹药,其功效不能和其他灵丹妙药想比。他体内的伤势依旧颇为严重,别说是面对这步步紧逼的黄泉渡,就算是一些稍微厉害些的野兽,他的处境都很危险。
更何况,刚刚惨烈的战斗几乎是将他的体能逼到了极限,当时还觉察不出什么,只是现在,过分压榨体力的后遗症逐渐显露,四肢百骸中的力量似乎被一点一点的抽离,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少年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滑落,他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罕见的痛苦之色。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离开梦吟的原因。
如今梦吟的情况并不比他好上多少,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实状态,恐怕又会徒增烦恼,不如早些离开,为自己疗伤。
想着,他继续强行催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试图为自己治疗伤势。然而,随着刚刚体内淤积的散开,他竟然再也无法催动内力。
他咬牙,冒着血脉逆行的风险,强行催动,果不其然,随着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他的气息逐渐萎靡。一下子栽倒在地。
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全身的骨骼好似被凌迟一般的痛苦,而他的大脑竟然前所未有的开始昏沉。
所有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杀手,如果失去意识,是一件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这样,你可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遭遇到更加惨烈的命运。
然而,此刻的宁夜,全身乏力,任人宰割。
他忽然觉得的绝望。在意思失去前的最后一刻,梦吟的容颜恍惚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巧笑倩兮的,顾盼神飞的,淡定沉着的,梨花带雨的。然而在下一刻,都化作泡影了。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昏沉中,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流,正顺着支离破碎的经脉缓缓游移,如同一团火,炙烤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大滴大滴的汗水倾泻而下。他沉声闷哼,这样强烈的痛楚在身体中蔓延,让他无法忽视。然而,在下一刻,他猛然睁开了双眼。大脑的昏沉之感已然消失的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四周身的痛楚更加强烈。
似乎是惊讶于自己正处于这种危险的状态之下,周身上下竟然没有丝毫的防御。他猛地坐起身。然而,下一刻,他竟然惊愕的发现,尽管痛楚还在,可是他身上经脉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
刚刚让他几近休克的伤势在现在看来已然不是那样致命。
随着而来的是一阵狂喜。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温热的源头是自己的胸口,在东黎的秘藏之中偶然间得到的那一团红光。
虽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宝贝。
因为这一团红光展现出自己的存在感并非第一次。早在东黎,他被林薇儿假扮的梦吟所伤,几乎死去,也正是这一团光华挽留住他的生命,还有黄泉渡的鬼门关。
虽然,在平时,它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但是每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它总会神出鬼没的给予他莫大的帮助。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自从他清醒过来,胸口那一团十分灼热的感触竟然快速的消失,到此刻,竟然再无丝毫的异常。
他有些明白,这一团光束,大概只会在某一种状态下被激发,当他退出这一种玄妙的状态,光束也会随之消失。
他知道,越是神奇的东西,看上去便愈发神秘莫测。胸口的着这一团光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所以……
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挖掘出它的其他功效。
然而,他并没有继续深究,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梦吟,如今,伤势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向来已经没有大碍。所以,他索性站起身,准备找一些吃的东西,然后回去和梦吟汇合。
想到这,他在密林中找到了几颗果树,摘了几个野果子。然后,他忽然看到一只野兔,从眼前蹦跳着穿过。
他不禁挑了挑眉。这荒山野林的,烤点野味什么的想必不错。
想着,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想着飞奔的野兔砸去。
野兔的反应本来是相当灵敏的。寻常猎人的箭矢都未必伤的了它,只是,在宁夜抛出的那块石子之下,野兔的动作似乎缓慢了许多。
果不其然,石子砸到了飞奔的野兔。野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宁夜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走上前,就要抓住地上的野兔。
可是,谁知在这一刻。眼前的地面轰然塌陷,宁夜的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直到不好,直到硬生生的止住了向前的脚步,借机空翻,试图向后退去。
只是,不知哪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麻网,劈头盖脸的向着他罩下。
宁夜眸光一闪,腰间宝剑出鞘,好似夜空中划过一道霹雳一般,少年手中剑锋轻轻挥舞,舞出几个绚烂的剑花,大片的麻网应声断裂,在少年的身后纷飞成雨。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午夜的风声盘旋不去。
然而,宁夜知道,风声之后,是无法回避的暗流。
果不其然,静止,只是刹那,当空中的暗器交织成一只巨大的网,少年已然避无可避。
终于,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本就身负重伤的宁夜再也经不住一轮新的攻击。
几只飞镖透过他染血的肩头,将少年钉在身后的一颗大叔之上。鲜血在黑色的衣角炸裂开来,尚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遭到重创,胸口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长剑凄然的落到地上,寒月映衬着凄凉的剑锋,有些难言的悲壮。刚刚的摘到的果子散落一地,如同破碎的信念,汁液飞溅,鲜血淋漓。
纵然是年轻一辈最优秀的杀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随着少年被控制,仿佛疯狂的野兽被关进了樊笼。
隐匿在暗处的杀手们终于层层叠叠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宁夜的头发上沾满了血污,在黑夜中烈烈飘扬,看上去那样狼狈,那一双犹如寒潭的眸子却比这初冬的寒风更加凛冽,不禁让人心中一寒。
看着他地狱修罗一般的眼神,竟然让身经百战的杀手感受到了胆寒。那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压,就算他此刻只是一个阶下囚,也能让人胆寒的威压。
看着自己的手下踌躇不前,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领导者皱了皱眉,那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他穿过人群,走到了宁夜的面前。
注视着少年的狼狈,他似乎是轻轻地笑了笑:“宁夜大人,别来无恙。一别经年,不曾想到,今日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和大人见面。”
宁夜冷哼一声:“你看上去很骄傲。”
那人似乎愣了一愣,然后,一双眼眸愈发阴森。
“是啊。能够让大名鼎鼎的宁夜大人成为阶下囚,的确是一件值得人骄傲的事情。”
宁夜冷笑:“这么多年来,你想杀我已经很久了吧。”
那人阴森的目光似乎微微惊愕:“怎么?大人记得我?”
宁夜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无非手下败将罢了。”态度轻蔑的犹如被束缚的人并不是他。
那人的目光愈发狰狞。“果然是宁夜大人,身为阶下囚,就连这份气度都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他掀开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张略微狰狞的面孔。“不知宁夜大人,可还记得在下?”
宁夜抬眼,眸光变得深邃:“原来是你。” 帝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