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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渡的摄魂术吗？”
欧阳平似在喃喃自语。
“如果是摄魂术的话……”他却忽然禁了声，只觉得头中一阵眩晕，似乎有什么意识正在逐渐抽离。
然而，只是一瞬。
下一刻，他的内力自体内经脉迅速游走，略显僵硬的思维转瞬清明。
他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这太可怕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从家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摄魂术。”
要知道，黄泉渡的摄魂术只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普通术法，对付实力差不多的对手或许有用。
只是，他的实力超出梦吟太多，竟然也能被她控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难以想象，如果他没有靠着丰富的经验和预判力，及时做出应激反应，后果会有多么可怕。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看向梦吟。
梦吟的状态并不爱他好。
催眠术的反噬又多厉害她是知道的。这种感觉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在东黎试图唤醒被鬼老所操控的傀儡娃娃。
摄魂术不值一提，但是催眠术却是经过现代高科技的检验的。就算是强悍如朗月和宁夜，面对着她的催眠术都无法做到自行解控。可是尽管这样，她也紧紧控制了欧阳平一瞬。
那么，这个一直隐藏的最深的老者，究竟有多可怕？
不过，这一瞬，大概也够了。
欧阳平似乎不在执着于阻拦朗月和繁星，只是看着梦吟的眼睛，若有所思。
“你刚刚的术法，可是摄魂术？”
梦吟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不错，算是吧。”
“算是？”欧阳平显然抓到了关键点。
“嗯，见到的摄魂术，加上我自己稍微改动了一点。”
“你是说，你自己改动了摄魂术？”欧阳平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要知道，摄魂术虽然不算什么高深的术法，却是最为神秘的，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动一种功法，就算是一派宗师也难以做到，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究竟是有多逆天？
“摄魂术，太弱了，对付你这样的老家伙可不够，于是只能想办法了，不过，也的确是太弱了。真是可惜只是控制了一瞬啊。”
欧阳平沉默了。
他明白这种术法意味着什么，站在梦吟面前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似乎有欣慰，似乎也有悲凉。
同时，他也知道，梦吟他们赢了。刚刚那一瞬，看似仓皇，他却已经失去了偷袭朗月繁星的最好时机。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动手了。
像是印证着他心中所想。
爆破之声响起，房间内疯狂的暗器偃旗息鼓。被封死的门窗墙壁再次缓缓打开，有微弱的光亮伴着血腥再次扑面而来。
朗月繁星走到他们的身边，静静地望着老者，不发一言。
老者微微一笑，很是坦然：“不愧是甲组，最优秀的种子，真的是，从不曾让人失望。这里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呀。”颇为自嘲的言语中透露着浓重的沧桑。
梦吟看了他半晌，轻声说道：“我们赢了，该离开了。”
欧阳平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朗月道：“您真的认为，您一个人，会是我们五个的对手？”
“为什么不能这样认为呢？或许我这把老骨头宝刀未老，还能在陪你们这群娃娃，玩个十几年。”
繁星道：“您看起来，真的很自信。”
“过奖。”老者微微颔首。
然后，他又看了看沉默的宁夜和梦吟：“开始吧，单挑，或者群殴。”
宁夜看着欧阳平，不急不缓的开口：“老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从一开始，你就很想和我们正面相对。又或者是说，你很想死在我们的手上，我很好奇，这其中的原因。”
欧阳平的瞳孔猛然一缩。看着少年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他自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没想到，却还是那样无力。
半晌，他笑的有些勉强。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梦吟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动手。”
沉默了半晌，安静的茶楼，喧嚣的炼狱。屋内与屋外形成了那样强烈的对比。
“你为什么这么想死。”
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就在众人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开口了的时候。
他说：“没有人想死。只是，我必须要死。”
他笑：“你知道为什么黄泉渡会安排这样的杀戮吗？目的就是让参与历练的杀手，彻底的绝情。
初到炼狱城，所有的人都会遇到类似我这样的人。
他们向这些活的暗无天日的杀手传递温暖，唤醒他们最后的良知。
被唤醒良知的杀手是脆弱的，他们失去了最好的保护罩。
然后，会让这些给予他们救赎的人再亲手将他们送去地狱。”
众人明白了。一股难以泯灭的苍凉在心底渐渐发酵。
这就是黄泉渡的目的，所谓的生存法则。
如果你心存善念，会有人把屠刀插入你的胸膛。黄泉渡不需要悲秋伤春的诗人。
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一定要对曾经温暖过你的人拿起屠刀，连同自己最后的救赎一同撕裂。
要么，心怀眷恋的死不瞑目。
要么，立地成魔，涅盘重生。
结果不会有第三种。
就像眼前：
欧阳平如果不死，他们无法进入炼狱山，任务失败，死无全尸。
如果欧阳平死了，他们必将背负永生的罪孽，灵魂永堕九幽。
尽管他们知道，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会换来日后的飞黄腾达。
只是，他们太过骄傲。不愿用无辜的鲜血洗刷他们涅盘的道路。
因为他对他们毫无恶意，他们看得出他的一切都是在伪装，包括，刻意的善与恶。
但是，眼睛或许会骗你，心不会。
欧阳平并不想他们在惨烈中不甘的死去。而是宁愿放弃自己，让他们苟且的活着。
死，是那样的简单。
活，却需要勇气。
死了一死百了，却是懦夫，活着，与命运抗争，才是勇士。
欧阳平看着他们，苍老的脸庞是晕染了一丝伤感。
他轻轻地说：“活下去吧，孩子们。” 帝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