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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横亘在脖颈之间,瑟瑟的寒意刺的她的瞳孔一阵发晕。
林舒禾定了定神,颤抖着将匕首又向身侧的男子移了移。
齐振鸢睡得十分安稳,呼吸绵长,似乎那把寒光瑟瑟的匕首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影响,甚至他的嘴角还有一丝上扬。
或许在睡梦中,他依然徜徉在得到了他心爱的女人的喜悦之中。
就这样,取走他的性命,让他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离去吗?
半晌,她终是无力的抛下匕首,捂住脸,流下两行冰凉的泪。
察觉到女子的泪水,齐振鸢睁开惺忪的睡眼。
“舒禾……”
齐振鸢坐起身,看到泪眼滂沱的林舒禾,不禁醒了一半:“你……怎么了。抱歉,我不该……就这样委屈你的……”
不该让你无名无分,不该让你担惊受怕,不该让你在我的大婚之夜独自离家……
林舒禾拼了命的摇头,她抱住齐振鸢,声调哽咽:“不,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这么突如其来,就像是一场转瞬成空的梦一样……”
齐振鸢轻轻的揽住林舒禾,笑了:“傻丫头,哪有那么多的梦,你看看,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林舒禾破涕为笑。却不想忽然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然后,她的身体猛然一僵。
顺着她惊疑不定的目光,齐振鸢的视线挪到床下,正看到一把匕首在烛光之下,泛着幽幽寒光。
林舒禾的心脏猛然缩紧,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庆幸。
也好,他发现了。或许,他不用死了。死的人会是她,不过,这样也好呀。
齐振鸢捡起匕首,看着林舒禾的眼睛写满复杂。
男子的目光太过滚烫,让林舒禾感到窒息,然而,男子只是微微叹息,然后揽住林舒禾的肩膀。
“舒禾,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以后,别再随身携带这样的利刃,我怕你会伤到自己。万事有我,再没人能随意的伤害你。”
林舒禾愣了,就这样,一点……都不怀疑吗?
带着满脑子的迷离,林舒禾重新躺回床上,脑袋枕着齐振鸢的手臂,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
她看了眼尚未亮起的天色,告诉自己:就这样,再温存一刻吧。等到天亮了,才是真正的生死别离。
“天,可快要亮了……”
叶宣嘴角的弧度越发加深。
“三弟,我还是觉得宁夜这个名字更适合你。或许,你应该永远的,留在夜色里。这样的宁静才够纯粹。”
宁夜盯着眼前的骨肉血亲:“二哥,我很好奇,少主给你布置的阵法和我的消息,难道就是你杀了我的筹码么?”
“当然不是。想你去死的人,可不止我们两个人。”
他拍了拍手,无数的黑衣人从他身后涌出,将宁夜层层包绕,他们的装束一致,训练有素,正是皇家的影卫。
所以,齐凌禹终是按耐不住了吗。
寒光闪过。
一道血痕在女子惊慌的叫喊声中定格。林薇儿目光惊恐的望着梦吟,后者面无表情。
一缕青丝在雪亮的刀尖上被挑起,少女束起的长发被打散,又在风中盘旋飞舞。
四目相对,只不过,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早已面目扭曲的林薇儿。
墨儒风撇开视线:“梦吟,你今天不可能取走她的性命。”
梦吟顿了顿,忽然笑了,不同于杀手嘴角挂着的冰冷,也不同于少女莞尔一笑的真诚,她的眼中闪着光芒,仿佛能撕毁黑暗。
“少主,我知道,没有人能在你的手中劫人,但是今天,我倒是很想挑战一下,你的权威。”
“哦?”
墨儒风哑然失笑:“所以阿吟,你是打算求我吗?”
而注视着他眼睛的梦吟却逐渐敛去了笑意,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不同于普通的信号弹,那东西看上去古色古香,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墨儒风只觉得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心头,而这种感觉在梦吟拿出信号弹的这一刻更是扶摇直上。
“你疯了吗?”墨儒风瞳孔微缩。
没有理会墨儒风的咆哮,梦吟的眼神带着几分淡漠,口气依旧漫不经心:“不知这黄泉令和少主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黄泉令。
一令召黄泉。
能驱使黄泉渡顶级杀手的王牌令箭。
几乎,神档杀神,魔挡诛魔。
然而,令墨儒风觉得通体冰凉的并不是黄泉令的闻风丧胆,而是,它的来之不易。
永远记得。那个浑身是血,却依然倔强的少女手持十三块绝命王牌一步一步踏入黄泉渡的顶端。
绝命连环杀,黄泉渡最可怕的任务。注视着少女淡漠的双眸,墨儒风似乎看到那一天,死气沉沉的黄泉出现了一抹热度,就连永远波澜不惊的父亲也不禁侧目。
于是,黄泉令易主,从一个威望极高的长老手到了眼前的小姑娘手上。
可是,那块用命换来的尊荣与筹码,此时此刻竟然被她拿出来了。
威胁吗?墨儒风暗自叹息,眼神闪了闪,发现自己终究狠不下心。
他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情绪,低声喝到:“住手!”林薇儿不过一个筹码,他妥协。
只是,少女的眼眸泛上一层寒光。
纤长的手指微微一扬,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墨儒风震撼的眼眸中定格。
一道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炸响,美丽的如同曼陀罗。
“抱歉,少主,我从来没有威胁别人的习惯。”
夜色睥睨众生,一道道破风之声遥遥传来。
向来孤傲绝尘的墨儒风竟然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冻结生命的寒冷。
只是,他的眼睛闪烁着一丝疯狂,竟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这么重要吗?”
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方向,那里,正在经历着一场杀与被杀的角逐。
“不知道和他比,谁在你心中更重要呢。”
客栈前方,叶宣面色狰狞的看着前方一团混战的局面,面色阴沉如水。
原以为,有皇家影卫的出手,就算叶宁肋生双翅,也难逃此劫。然而,此时的情况却是那个清俊肃杀的男子在密密麻麻的阵脚中穿梭自如,不是有血腥气息在弥漫的夜色中发酵。
又是一回合结束。两名影卫站在原地,片刻,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
而背对着他们的宁夜,轻轻地拂去嘴角的血丝,勾起唇角:“继续。” 帝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