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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鸢偏移过目光：“什么人也不是。”
“是吗？”
孟衍环抱当胸，审视着齐振鸢：“你的声音异常沙哑，不是故意掩饰什么就是你曾身负重伤，损伤了声带。
将自己全身都隐藏在巨大的斗篷里，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你对外界很不适应，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说明，你的身份应该蛮有趣的。
还有，你对这个小姑娘十分了解，几乎明白她心里的每一处细节，直到她的软肋在何处，直到她的死穴是什么。
而林舒禾并不排斥你的身体接触，这说明，她对你至少是下意识的相信的。”
他没说一句话，齐振鸢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尽管他的面色被巨大的斗篷遮掩的完美，孟衍还是犀利的从他的动作之中看出了他的肢体僵硬。
他微微勾唇：“看样子就是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她似乎并不能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她在怀疑，不敢去相信。
看来，又是一个蛮有趣的故事呢。”
“够了！”
齐振鸢打断了他的话语。目光凌冽的看向孟衍。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这样的情绪外泄，你只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的更快。你看，从你这暴躁的语气中，我又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了。
你的嗓音尽管沙哑，但有一些气质终归是无法隐藏的。你应该出身贵族，甚至，手握重权，趾高气扬惯了的，看样子，现在是落魄了。哈哈，猜得准吧，要不要我继续分析下去呢？”
孟衍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兴奋。他喜欢对方在自己面前毫无隐私可言的耻辱和尴尬，像猎人戏耍猎物，将人性的弱点暴露的淋漓尽致。
百般遮掩与回避是没有用的，在他的眼前唯一致胜的法宝就是像梦吟一样，以静制动。不被他的任何话语所干扰。只可惜，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太少。
呵，可笑的人性。
齐振鸢抬起头，沉淀下心头不太平静的情绪，沉声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林舒禾瑟缩着站在一边，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个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孟衍看了她一眼：“要怎样？我的任务是守住这里的出口，将试图逃走的人杀无赦。你说我要怎样。”
齐振鸢的瞳孔缩了缩，然后平静的说道：“好。孟衍大人，我们来打个赌。”
孟衍饶有趣味：“愿闻其详。”
“我们两个人，来一场决斗吧，赌注是林舒禾，还有我的命。”
“哦？”
“如果我赢了，你放她走。若是我输了，你拿走我的命。”
“听起来并不划算。你要救林舒禾，好歹也该有个理由，否则这么不明不白的，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
齐振鸢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舒禾：“我喜欢她。”
林舒禾微微一愣，这个人究竟是谁，听着这陌生的语气，他并不认识，只是这样有点无奈又有点悲凉的语调又为何感到如此似曾相识。
“你喜欢她？”
孟衍咀嚼着这句话面无表情，不知为何，向来杀伐果断的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的凝滞。似乎他也曾对着别人说过同样的话语：“我喜欢她。”只是没有人给他和她甚至是一个机会。
所以，今天要不要破个例呢？
半晌，他道：“好啊。说吧，你想怎么赌？”
齐振鸢见他答应微微诧异，略微思索：“这样，三个回合，我接你一招，你接我一招。不能躲闪，只能硬抗。若是三招后我死了，你赢。若是我还能站起来，你输。”
“好啊。”孟衍审视着齐振鸢只觉得此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堂堂修罗谷数一数二的高手，难不成还会让他有站起来的机会？
他勾了勾手，示意齐振鸢先来。
齐霄策也不推辞，拔出腰间的宝剑，不带任何花哨的向他刺去。
他知道，以他的实力要想打败孟衍绝对是痴人说梦。不过没关系，无论自己是生是死，都能为舒禾带来一线生机。
这样就够了。
果不其然，三招平淡无奇的招式根本无法伤害孟衍，甚至连他的衣衫都没能划破，就被强悍的内力震开。
孟衍拂了拂衣衫上的灰烬，漫不经心的说道：“该我喽？”
齐振鸢点了点头，也不犹豫，站在了孟衍的面前。
孟衍轻轻一笑，素手凌空一击。齐振鸢的身体倒射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之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咬牙，爬起，擦了擦唇角的鲜血，站了起来。
孟衍道：“我向来喜欢循序渐进。刚刚的，算是一道开胃菜吧。”
齐振鸢笑了笑：“味道还不错。”
“很好。”话音未落，又是一掌。
这一回，他站在原地，并未移动，看样子似乎将那一掌的力量尽数吸收。看上去比第一掌轻松不少。然而，他却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经脉在一寸一寸的断裂，这种滋味，比起当初林舒禾刺自己的那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的选择，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为何一定要与这个叫林舒禾的女人纠缠不清。他本该有更美满的人生。
然而，爱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就像飞蛾扑火，满身伤痛却甘之如饴。
汩汩的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冒出，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末日好似就在眼前。
他听到林舒禾惊恐的呼喊，听到孟衍不屑的笑意，听到他说：“现在你还站得起来吗？看来这场赌博对你来说意义并不算大。”
他似在摇头叹息着，试图越过他的身体，走向身后的林舒禾。
不行……
不能输……
他不能让舒禾死在自己的面前。
于是，他一声怒吼，如同野兽濒死前的哀鸣，拄着剑鞘，一点一滴的站了起来。
鲜血在他的脚下汇聚成河。黑色的斗篷狼狈不堪，却像一道城墙挡在了林舒禾的身前。
林舒禾的心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此刻，她来不及做任何的思考，看着眼前的男子，灵魂都在震颤。 帝王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