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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绥眉头一皱,疑惑地道:“纵是如此,皇上也无需如此重罚啊。”
“皇上一言九鼎,怎能如儿戏?若是凡事只求过场,日后谁还会信服?”禄公公沉声道:“若非皇上责罚禄安,老奴也还不知皇上用意。”
邓绥急道:“那皇上喜怒无常,稍有不悦,便责罚于人。奴婢才进宫几日,便见这后宫之中,从上到下皆是人心惶惶,生怕惹火烧身。如此行事,怎能让人信服?”
禄公公目光一惊,连忙道:“美人,若非皇上如此。恐怕日后,这后宫之中无人对你有敬畏之心。这皇宫之中,看似平静祥和,可是根本不是你眼见那般简单。皇上便是担心娘娘那边难为老奴,加美人之进宫受宠,娘娘心中无法平衡,故会生出怨恨。”
邓绥吃惊地看着禄公公,颤声道:“娘娘,娘娘真的有如此大的胆子么?”难道,在皇帝的眼皮之下,那阴孝和竟胆大包天么?
禄公公看着邓绥吃惊地样子,苦笑一声,道:“原本老奴还不知皇上为何如此担心美人,如今看来,美人真如皇上所说。善眼辨人,世人皆为善。也并非是好事呐。”
慢慢地站起身子,长叹一声,朝着邓绥道:“长秋寺,从先朝开始,便是专门管理后宫琐事之地。那长秋寺之官,排编不比朝政侧臣少。美人还以为这后宫之中如此简单么?”
邓绥脸色一变,咬着嘴唇,忽地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苦笑道:“如此看来皇上果真辛苦,不但要治理朝政,造福于天下百姓,还整天让这些琐事烦身,实是不容易呐。”
禄公公点头笑道:“日后,美人定要眼明心快,不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皇上分忧罢。”
邓绥的心中,忽地变得沉重。紧紧地咬着牙齿,沉思良久点头道:“公公放心罢,我邓氏之人,皆是为皇上,为天下百姓效力。奴婢日后,纵是不能替皇上分忧,可也断然不会替皇上添堵。”
伸手端过杯子,仰头喝下,朝着禄公公道:“公公好生照顾身体,等皇上私访回宫,恐还需公公照顾。”
禄公公点了点头,道:“美人放心便是,老奴身体无恙,等皇上回宫,老奴定也恢复如常了。”
邓绥朝着禄公公躬身道:“既是如此,奴婢便先行退下。昨日郑贵人托人传话,说是要过去邵阳殿做客。奴婢便先回去罢。”
禄公公身子一震,沉声道:“郑贵人?”
邓绥点了点头,道:“便是那西边凤凰殿中的郑贵人,郑长郡。”
“那郑贵人也是善性之辈,只是造化弄人,出生重官之府,虽入宫为贵可也甚是难以有所作为。”禄公公长叹一声,道:“那邵阳殿离凤凰殿也不远,平日里多有走动也算是好事罢。后宫之中只有郑贵人与娘娘无甚冲突,你与她亲近恐也不会生事。”
邓绥看着禄公公面色沉重,奇怪地道:“公公,那郑贵人是何身份,为何后宫之中只有她与娘娘素无冲突?”
她听闻郑贵人出身乃是重臣之府,按理来说既有强大的背景支撑,阴孝和理应防范才是。为何反倒不曾与郑长郡有所冲突?
禄公公叹气,道:“那郑统领从先皇开始便是随身重臣,皇上能拔除窦氏之势,郑统领功不可没。早在四年前,窦太后在世之时,便已亲立贵身。只是历朝有规,皇室不得有重臣之脉。故而郑贵人在凤凰殿中,鲜得皇上临宠。”
说罢,长叹一声,苦笑道:“此事,也与美人无关。日后也便休要多问。你们所居之处相隔甚近,平日走动也好有个伴罢。”
邓绥的心中,带着几分疑惑,点头道:“公公安心休养,奴婢就此回去了。”
朝着禄公公侧身施礼,朝着外面走去。
出得门外,便见林秋儿在后院的石凳上坐着,看见邓绥出来,连忙站起来,跑了过来,道:“小姐,那郑贵人在殿中等候多时了。”
邓绥急道:“你为何不进来通报一声呢?”
林秋儿低声道:“西厢房中的宫女都被公公差了出来,奴婢只道是公公有话与小姐说,便不敢前去打扰。”
伸手拉着邓绥的手,笑道:“那郑贵人也说了,寻小姐无事,只是过去坐坐,还给小姐带了些东西呢。”
邓绥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快些回去罢,郑贵人难得至邵阳殿,可不要让人久等了。”
两人说着,急急掉朝着邵阳殿走去。
此时阳光正好,清晨的薄雾散开。两人急步而走,一路偶见宫女太监在打扫着散落的枯叶。
西厢房离邵阳殿也不远,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回到邵阳殿中。
邓绥走进房中,便见郑长郡坐在窗边的圆桌边喝茶。连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
郑长郡见邓绥回来,放下手中的杯子,起朝着邓绥笑道:“绥妹妹,适才过来的不巧,听说你去看禄公公了,我便在此等候。”
邓绥恭敬地道:“让郑姐姐久等了,奴婢前去探望禄公公,不知姐姐过来,故而多待了一会。”
郑长郡拉着邓绥的手,坐到椅子上,道:“无妨,平日我也无事。妹妹未进宫之前,这西南之地的寝宫之中鲜得见人。日后有绥妹在此,无聊之时,也正好寻人说说话。”
郑长郡见邓绥额边有清汗,抓着手绢轻轻地在邓绥额前擦了擦,柔声道:“恐是那秋儿与你说了,我过来邵阳殿中,故才急走回来的罢。”
邓绥微笑着道:“姐姐难得过来,若是能早点通知,奴婢也好晚点再过去看望公公。”
“那禄公公身体如何?可曾恢复得差不多了?”郑长郡端过茶杯,递到邓绥的面前,道:“先喝杯水罢。”
邓绥面色一红,连忙伸手接过茶杯,羞涩地道:“多谢姐姐,到了奴婢这边,反倒将奴婢当成客人了。”
“姐姐今日过来,也不曾带得东西。日前家兄从边外带回些首饰,便给你带过来了。”郑长郡说着,起身打开桌边的锦盒。
邓绥连忙道:“姐姐,休要客气。绥儿进宫不识得规矩,还未拜访姐姐呢,如何能要姐姐的东西。”
郑长郡眉头一皱,瘟怒道:“若是不将我当成外人,也便休要说见外的话了。”从盒中掏出一对手镯,笑道:“这是边界白玉,家父偶得粗料,正好回京城之地有工匠,便打磨出一对。你若是不嫌弃,便收下一只,这另外一只便由姐姐戴着,如何?”
说着,抓过邓绥的手,轻轻地套了上去。
那白玉手镯甚是通透,晶莹剔透,白如膏脂。同石所琢,便是连心之物。郑长郡此意,便是将邓绥当成亲人,才会以这同心镯相赠。
邓绥的手小巧纤细,不想竟也合适。戴上之后,与肌肤映衬,嫩白相连,很是好看。
郑长郡将另外一只手镯戴在手上,拉着邓绥的手,笑道:“日后,我们也便是姐妹。不管他日发生何事,能有此信物连心,也便够了。”
邓绥看着郑长郡满心欢喜的样子,本想拒绝,又于心不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便谢谢姐姐了。奴婢在府上之时,家中便鲜得见此首饰玉石。不想到了宫中,娘娘和姐姐都如此照顾绥儿。”
郑长郡面色一动,低声道:“那皇后娘娘也送了你礼物了么?” 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