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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自小便进入宫中受教,因头脑聪慧动作灵活,深得禄公公赏识,故特意安排在和帝身边贴身侍。自和帝掌权之后,为了彻底清绝窦氏势力留下耳目隐患,故除了禄公公外,身边宫女太监皆为新选之人。
新晋太监名称,按随朝规矩,皆是按照福禄寿安字命名,这小太监因年龄最小,便得以安字之名,属禄公公一手带大,故随禄公公成姓为禄,故唤名禄安。
眼见皇帝怒斥禄公公之后,前往椒淑殿去了。禄安伸手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朝着马车跑去。
行至马车旁,却见那邓绥与林秋儿竟像无事一般,已上了马车。那巡逻侍卫担心马匹受惊,故四辆马车之前,皆有侍卫把守。
禄安伸手在马车上轻轻地敲了敲,那车上林秋儿掀起侧窗帘子,看到禄安竟呵呵一笑,道:“这位大人,可曾见过禄公公?”
禄安一听,怒道:“你可曾知道适才闯了多大的祸?”
林秋儿眉头一扬,道:“你别以为我在车上不曾看见,若非你朝着马车扔那马鞭,也不至于马匹受惊冲撞了宫中贵人。”
禄安一听,咬着牙齿,道:“好你个弑君谋反之人,竟胆敢如此与我说话。”扭头朝着旁边的赶车太监,道:“你们先将三位贵人送入储秀宫,那落身之所禄公公似早已经安排好了。”
扭头朝着马车上的太监,道:“福安,你策马随我来罢。”
说罢,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朝着储秀宫中走去。
马车上的邓绥轻轻地拉了拉林秋儿的衣袖,急道:“秋儿,休要如此放肆。出门之前母亲便与我说过,进得宫中可不比在府上那么随便。说错话也是掉脑袋的大罪,你休要再胡乱开口了。”
忽地,那马车竟动了起来,邓绥疑惑地道:“禄公公不是说今日皇上会过来么,那皇上不曾过来,就连禄公公也不见踪影,莫非是有变故?”
林秋儿安慰道:“小姐放心便是,皇上终日处理政要,恐是国事繁身,故而晚点过来罢。”
想了想,掀起遮帘子,朝着赶车太监笑声地道:“大人,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那赶车太监面无表情地瞅了林秋儿一眼,不悦地道:“你一丫鬟,在皇宫之地竟也是口无遮拦。娘娘先前进宫之时也带了个丫鬟,可不曾如你这般嘴碎。”
林秋儿吐了吐舌头,缩回车中,无比委屈地翘嘴闷气,却又怒不敢言。原本这小姐进宫便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进得宫中,又是意外连生,还差点出了人命。此时皇上都不曾露面,看样子恐是见不上了。
邓绥听闻赶车太监口气甚是不悦,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地碰了碰小太监,轻声道:“大人休要生气,这丫鬟从未见过市面,日后还请大人多多教导才是。”
那小太监正欲发作,忽地见邓绥的手中握着一锭银子,朝着四周看了看,伸手夺过藏入袖中,正色道:“不愧为大府人家小姐,说话也甚是得体。”
邓绥微微一笑,低声道:“大人,禄公公不是说了今日皇上前来阅秀么,怎生不见皇上?”
小太监压低声音,道:“你们还不曾得知,适才那马车冲撞之人,便是皇上了。”
“啊?”邓绥与林秋儿发出一声惊叹,颤声道:“那,那官人是皇上?”
小太监冷声道:“我们奉禄公公之命,从外殿前来等候,恐是公公与皇上错开了,故而皇上到了,还不见禄公公。”轻叹一声,无奈地道:“看来,你们果然是运气不好。前日娘娘身有不适,皇上本就不悦,加之被你们一折腾,还险些伤了皇上身子,此时更是龙颜大怒。不要说阅秀,恐怕禄公公也要遭殃了罢。”
邓绥一听,顿感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适才见那黄缎官人之样,恐是暴怒之极。原本想着进宫之后,若能见得皇上一面,尽能侍候。也算了却父亲遗愿。若是能在宫中寻有立足之地,他日府上也有个希望。未曾想到,才进得宫中,便出如此大的乱子。
林秋儿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惊恐地拉着邓绥的手,哽声道:“小姐,这,这如何是好?”
本以为进得宫中,有禄公公照应,也算是有近水楼台之便。怎承想,那惊马失疯,差点伤到了皇上不说,自己还有眼无珠,竟与皇上直言不讳。如此不识体统之举,恐怕惹得皇上反感。日后小姐想在宫中受宠,无疑是做梦。
片刻功夫,马车停下。
邓绥与林秋儿坐正身子,不敢稍有妄动,只听到那马车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正在邓绥和林秋儿不知所措之际,马车帘被掀开,忽地上来两名太监。那禄安双手叉腰,指着邓绥,道:“给我把这个弑君谋乱之人拉下来。”
邓绥一听,脸色变得苍白。来不及反应,便被两名太监左右架着拎下马车。
林秋儿更是吓得四肢瘫软,呆若木鸡地看着邓绥被拖出马车。本想开口求情,又怕自己出口得罪了宫中之人,只急得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邓绥下了马车,被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忽地想到小太监说的话,木然地道:“我,我弑君谋乱?”
适才只不过是那拉车的大马受惊吓乱窜,冲撞了皇上,那意外之乱怎就成了弑君谋乱之罪?
小太监禄安低头沉思,冷声道:“这是皇上亲口说的,并非小人说的。”扭头朝着身后的四名宫女道:“将这邓小姐拉进去,净身之后,送至皇上寝宫。”
林秋儿猛然一惊,小姐竟被皇上当成了弑君谋乱之人?就要被送入皇上寝宫正法了么?这,这皇上也真是昏庸之人。也不调查清楚,便下此命令。这不是草菅人命么?
咬了咬牙齿,朝着禄安道:“我,我要见皇上。”
禄安一听,双目圆瞪,惊诧地看着林秋儿,道:“你说什么,要见皇上?”这丫头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先前不但与皇上直言,竟还毫无礼节之仪。此时还想见皇上?
林秋儿点头道:“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我要见皇上说清楚。”
“你做梦。”禄安勃然大怒,指着林秋儿的鼻子道:“你冲撞皇上本就是死罪,如今还敢说要见皇上。那皇上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么?”
林秋儿目光一动,随即大声道:“那马是受了你的惊吓,才会发疯冲撞了皇上的。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发你。若说弑君之人,那也是你,不是我家小姐。”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禄安一听,怒道:“这丫鬟竟敢胡言乱语,给我掌嘴。”
两名小太监走到林秋儿的身边,左右架起,一个瘦小的宫女行至林秋儿面前,捋起袖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那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把邓绥都吓了一跳。
林秋儿原本见那动手的宫女清瘦矮小,不曾想到那力气竟会那么大。一个耳光便将林秋儿扇得七荤八素,脆响之下,只感觉满头星星点点不断游走,差点晕了过去。 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