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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一听,疑惑地朝着身后的和帝看了看。
原本邓绥头发凌乱,加之和帝一时受了惊吓,未曾看清邓绥的面容。只等邓绥拨开凌乱遮面的长发,露出脸颊,和帝猛然一怔,那愤怒血红的双目之中锋利之色竟已经消失。
刚才虽二人脸面紧贴,却也未曾细见。此时才看清楚那女子面上,虽带着惊恐的焦虑之色,可是那俊秀的五官忽如九天仙女一般精致玲珑。那眉头之上未经修饰,却是干净修长。略带焦急的双目之中,如同秋水轻漾,视人之下,似乎带着悦人的暖意。
原本怒火中烧的和帝一时之间那满腔怒火在女子的惊瞥之下,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下,怎生会有如此绝美之人?
侍卫低声道:“皇上,如何发落?”
和帝猛然醒悟过来,轻咳一声,眉头高高皱起,上前两步,正声道:“你,是邓大人府上之女?”
邓绥点了点头,答道:“小女正是。”轻轻地抬起头,朝着身边柳眉倒竖的林秋儿,道:“秋儿,皇宫之地,休要放肆。”
和帝朝着侍卫挥了挥手,两名侍卫收刀退后。
邓绥从未见过皇帝,轻轻地扭头朝着四周看了看,只见除了适才持剑逼人的两名侍卫外,只有身着锦黄缎之人和一个身着宫服,太监模样的年轻小子,却瞧不见禄公公身影。
邓绥暗道,莫非这马匹受惊,在宫中乱跑,误入了宫中禁地。一心想着禄公公交代皇上阅秀之事,双目之中尽带焦色,扭头朝着远处三辆马车看了看。
林秋儿伸手拍了拍邓绥长裙上的灰尘,朝着和帝道:“你可知道那储秀宫在何处?”
旁边的小太监急道:“你好大的胆……”那子字还未出口,和帝沉喝一声:“退下。”
小太监闻言,连忙收声后退。
邓绥见眼前年轻官人身着得体奢华,暗道这人身着黄袍,必定是宫中权贵之人。如此冒失打扰,多有不妥,伸手拉了拉林秋儿的袖子,沉声道:“你休要说话。”
上前两步,朝着和帝施礼,道:“这位官人,奴婢因刚刚受旨进宫,不敬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恕罪。适才恐是那马匹受惊,故而迷失了方向,冲撞之处,望大人海涵。”
双目之中带着几分焦虑之色,道:“大人能否告知,那宫中储秀宫在何处,奴婢恐禄公公到了之后,寻不到奴婢,可就坏事了。”
邓绥在选侍宫之时,听说皇帝威严无比,若是自己误了皇上阅秀之时,恐招惹皇帝不悦,降罪于禄公公。
和帝冷冷一笑,故作威严地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适才那惊马乱窜,险些伤到和帝。若不是在这皇宫之地,那侍卫恐削下她们二人首级了。看着邓绥焦急之面,鼻唇之间更加美丽动人,故作疑惑地道:“适才听闻小姐说是邓府之女,那校尉府为重臣之府,怎生小姐会如此冒失?”
邓绥一听,暗道完了。才刚刚进宫,便给邓府丢脸。连忙道:“奴婢从未出过府门,还请大人勿要怪罪。”
想了想,转身朝着林秋儿道:“若是在此逗留,恐坏了禄公公大事,若是因我们招惹皇上怪罪禄公公,可如何是好。”
说着,朝着和帝躬身道:“适才多有冲撞,也并非奴婢之意。因奴婢身有要事,他日再向大人赔罪罢。”说着,拉着林秋儿的手,朝着远处的马车跑去。急急地钻进车厢中。
小太监吃惊地看着远去的邓绥,颤声道:“皇上,那新秀还阅么?”
和帝眉头轻扬,发出一声轻笑,忽地感觉肩膀之处一阵疼痛,沉声道:“禄公公死哪里去了?”
说话之间,一个佝偻的身影急急地朝着和帝跑了过来,朝着和帝道:“皇上,老奴该死,竟不知皇上已来此,望皇上恕罪。”
和帝目光一冷,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若是你再不来,朕恐怕命都没有了。”
禄公公身子一颤,跪地道:“老奴原本在养心殿等皇上早膳之后再过来,不曾想到……”
“够了。”和帝猛然一挥袖子,怒道:“朕念你是两朝总管,甚是信任于你。你竟敢自作主张,目中还有朕么?”
若不是禄公公凭自己之测行事,也不会有刚才那险象环生的意外。若是无那邓府小姐及时收住惊马,那大马铁蹄恐已经落到和帝身上,马车重逾越千斤,若是从身上压过,必成肉泥。虽说是意外,可这与有意弑君有何区别?
禄公公的头上汗如雨下,颤声道:“老奴该死,从今往后,老奴定不敢离皇上半步。”
和帝怒道:“适才若非朕命不该绝,恐已不在人世。若不是念在你身为两朝总管,朕此时便可赐你联谋弑君之罪。”
怒视着禄公公,道:“你起来罢。”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走到禄公公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禄公公一路急跑,原本年岁已高,早已经气喘吁吁。见皇帝龙颜大怒,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好垂首站在皇上的身边。此时,看皇帝的样子,脸色铁青,哪里还敢提阅秀之事。
和帝见禄公公不说话,朝着小太监道:“适才朕欲为何事?”和帝被那惊马一吓,竟忘记刚才准备前往何地。
小太监垂首道:“皇上刚才欲前往椒淑殿。”
“哦。”和帝点了点头,朝着禄公公道:“如此,便前往椒淑殿罢。”
禄公公躬身道:“老奴遵旨。”
眼见皇上甚是不悦,可也未曾降罪。禄公公一心记挂着邓绥,想先让小太监随皇上前往椒淑殿。等将邓绥一行新秀安顿好之后再过去。
和帝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见禄公公面带犹豫之色,怒道:“你还有何事?”
禄公公连忙道:“老奴无事。”随即跟在皇上身后,急步而走。
和帝见禄公公面带焦色,厉声道:“你到底心有何事,是等朕发火么?”
禄公公正了正官帽,颤声道:“老奴办事不力,惹恼了皇上,老奴心中有愧。”
和帝冷哼一声,道:“从今往后,那储秀宫之事,你休要再管。朕只担心如此下去,定会死在你的手上。”
言罢,朝着小太监道:“你安排下去,今晚那弑君之人侍寝罢。”
禄公公一听,浑身颤抖,惊恐地看着和帝,道:“弑,弑君之人?”在这皇宫之地,竟有人胆敢行刺么?
不经意地看到,和帝面颊之上似有划伤之痕,心中猛然一沉,惊恐地道:“皇上,到底发生何事?”
和帝猛地一甩袖子,怒道:“你休要再问。”转身大步地朝着椒淑殿的方向走去。
禄公公无力地看了小太监一眼,咬了咬牙齿,朝着和帝追去。
这邓小姐果然是命薄之人,禄公公费尽心机,只为了能让她与皇帝见上一面,怎承想竟会发生如此离谱之事。就连禄公公贴身侍候皇帝多年,也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恼羞成怒。
此一折腾,恐怕那新晋之秀,必如三年前那百余后宫之秀一般,进宫数年,连皇上之面都不曾见过。 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