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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珏?”葛玉槿努力的睁开眼眸看着门外背光的两个影子,轻轻的喊道。
清珏一听,连忙转过身去,等视线落在葛玉槿身上的时候,嘴角顷刻间便笑了笑,道:“小姐,你醒了?付大夫来了,看看,我们好安心。”
葛玉槿看了一眼清珏身边的付大夫,这才轻轻的点头应允。
付大夫和葛玉槿已是老相识,从她嫁进莫家开始,她的身体一直都是让他调理,尤其是每次头疼脑热的时候,付大夫几乎隔两日就会来一趟莫家宅子。这一来一往的却是也成了熟人。
“二少奶奶,感觉怎样?”付大夫一边将自己的药箱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坐在葛玉瑾的床边,搭起脉来。
葛玉瑾那微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道:“还好,就是身子才好,就想着出门走走,可能时间长了,所以人有点疲倦,不是很利索。”
“恩……”付大夫笑着点了个头,可是那笑容还在嘴角,整个眉眼便皱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付大夫问道:“二少奶奶,这几日除了那发热,身子骨是否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大夫这么一问,站在一旁侯着的念夏和清珏心中顿时一紧,双双互看了一眼,想着之前在那茶摊子上葛玉瑾一个劲的吐,也不知道算不算身子骨不舒服,不过这个念夏也不敢隐瞒,直接告诉了大夫。
葛玉瑾倒是略微瞪了念夏一眼,轻轻的和付大夫说道:“那会儿正巧遇上一件让人恶心的事,所以忍不住吐了,没什么的。”
付大夫也不说话,只是点了个头,随后收回了诊脉的手,将清珏喊到了房外,问道:“有件事可能要问问你,你别觉得不好意思。”
清珏一愣,这问诊问诊,问便罢了,怎的还和自己说不好意思呢?难不成葛玉瑾的病是个大问题?不过她想归想,在付大夫未说清楚之前,清珏还是格外认真的点了头,说:“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敢问二少奶奶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付大夫悄言问道。
果然,清珏一听这个,顿时羞涩的脸上微红,就连眼眸也跟着低了几分,像蚊虫似的说道:“五月,五月端午的时候。”
付大夫听完便陷入思索,那微抬的手上,手指轻轻的勾了几下,半晌对着清珏示意,再次回到了屋子里,将葛玉瑾的脉重新搭上,神情格外谨慎,惹得屋子里的一主二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付大夫才将手收回,看着葛玉瑾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双手抱拳恭贺道:“二少奶奶,恭喜呀……”
“恭喜?”
除了葛玉瑾,连带着念夏一起愣在那里,更是不知道为何付大夫要说恭喜二字,只有清珏略微一顿后,瞬间明白了付大夫的意思,连忙问道:“付大夫,你说的可是?”
她的话虽然未曾说完,可是付大夫却是含笑的点了个头。
清珏转头便看向葛玉瑾,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欢喜,就连原本清越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道:“小姐,你……你做娘了……”
一语说完,葛玉瑾的视线在清珏和付大夫二人之间来往了几次,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手附在自己小腹的位置,不敢相信的问道:“我……我有了?”
“恭喜二少奶奶,吃了那么多调理的药,总算是有了。”付大夫笑着答道。
得了付大夫的话,葛玉瑾这才算真的信了这件事,清珏欢喜着将付大夫带着去领了赏钱,然后这才回到葛玉瑾身边,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给二爷去带个信去?”
“别了,他去福建有事。”相较于之前,葛玉瑾的心情已经缓和下来,刚才脑子里的茫然,还有后来的激动,都化作了此刻内心的甜蜜,可是想到莫兆堂去那福建也是一头困恼,而且回来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这事就不如等他回来了再说。
清珏虽然有些不太乐意,可是见自家小姐坚持,也就只能点头同意。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葛玉槿已经和努力的逼着自己去适应这呕吐,可是却半点用处都没有,急的清珏和念夏二人团团转,就连那付大夫也跟着跑了好几次莫家宅子,想了好些个办法,终究是没法子。
“二少奶奶,你要不再试试?”念夏端着好不容易托人弄回来的牛奶,愁着说道:“这牛奶还温着,你这每日每夜的吐着,别说孩子,就是你自己也撑不住的。”
这话说的理,葛玉槿都知道,可这一切并不是她不吃不喝呀,就像前几日自己饿的肚子疼,可就连那白开水都只是过了一下嘴,连吞都没有吞下去,就哗啦一下吐在了一旁。
眼下,看着这牛奶,葛玉槿的心就和滴血似的,明明好想好想一口气喝下,可就有那么一个感觉,这个定然也会和其他东西一样,半点都进不到肚子里。
“拿下去吧。”叹了口气,葛玉槿终究无力的倒在床边上,搁在身边的手仿佛都握不住一般。
见状,念夏只能将装着牛奶的碗搁在一旁,心疼的从一旁取了碗水,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沾了沾葛玉槿的已经起了皮的嘴唇,道:“这下可怎么好?肚子里这小屁孩还没出来就开始折腾。”
葛玉槿看着念夏絮絮叨叨的,突然觉得很好笑,想要问一句,这丫头何时变成这样,可是却又不愿意说话。只能任由着她继续说着。
“小姐,你看,谁来了?”突然的,清珏急着几步跑进了屋子,对着葛玉槿笑着说道。
葛玉槿抬起眼眸瞟了清珏一眼,仔细算算,这也有五六日的功夫了,左右不过是莫兆堂回来了,这有什么好猜的,可是当清珏将身子让开,葛玉槿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那人身上的时候,葛玉槿整个人有些呆住了。 木槿花开风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