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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母……母亲!啊啊……杀……杀了我!”
仿佛无数只毒虫正在啃噬内腹脏器,嚎啕不止的雪清笛痛得满地打滚,两只手不断掏向肚子。
他甚至不顾礼仪,直接将衣襟掀起来,狠狠去抓。
很快,白皙而精瘦的腹就被挠出一道又一道红印,惨不忍睹。
“究竟看出来没有?”
李娇朝瑟瑟发抖的大夫暴吼,又喊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
她绝不允许儿子这么伤害自己!
发须皆白的大夫,战战兢兢去捉雪清笛另一只手。
大概是妨碍他自挠,剧痛难忍的少年蓦然抬腿,用力将大夫踢向膳桌。
呼啦,满桌佳肴全部被掀翻在地!
看到不远处有碎片,双目赤红的雪清笛踹开冲进来的小厮,恶狼捕食一样扑向瓷碎片,抓起一块就毫不犹豫朝腹部划去——
“不要!”李娇吓得浑身一软,尖叫的脸扭曲变形,“清笛不要!”
“四弟!”
“呜哇,四哥……”雪清楠赶紧把头埋进如珠怀里,“四哥……怎么了?”
他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怎么好端端吃个饭,突然就变成自残了呢?
“快,抓住他!”李娇按住胸口,又急又怒的吩咐,“你们这些蠢货,快抓住少爷,不能让他再划伤自己!”
春袍的锦缎轻软柔薄,雪清笛的肚子被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血喷出来,沾满他的衣襟和下裤。
这还没有完,他觉得还没有解除痛苦,两只手竟生生朝伤口抓去!
似乎想要通过伤口,把手伸进肚子,从而抓出那些躲在肚子里的“虫子”。
眼看小厮们要阻止自己,他发疯似的满屋跑,腹部和手上的血甩得到处都是。
“别过来!滚!母亲,让他们滚!我要把虫子掏出来,掏出来!”
他声嘶力竭,手舞足蹈,李娇和雪清颜被这一幕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六神无主。
“夫人……”如珠用力将雪清楠抱起,机灵建议,“我先送小少爷回修竹院,再派人去请老爷!”
“去!快去!”
“少爷,我是小庆啊。”他的长随小庆像哄孩子一样举起双手,慢慢靠过去,“我来帮你捉虫,好不好?”
“不……”雪清笛一手举着碎片,一手仍朝伤口里掐去,“你抓不到!我来!我自己来……”
近身的小庆心一横,抓起摆放在长案上的花瓶,用力砸向雪清笛的后脖颈。
扑通,状似疯癫的雪清笛猛然倒地。
小庆赶紧跪下磕头:
“夫人,奴才不是故意要伤害少爷,而是……”
空气还残留着玫瑰焗鸡的香味,本该再寻常不过的一顿晚膳,莫名搞得杯盘狼藉,乌烟瘴气。
李娇无力跌坐在梨花木椅中,一边抬手一边喃喃:
“起来吧,你也是为了让清笛不再自残。”
“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弟弟究竟怎么了?”
雪清颜惊魂不定的立在李娇身旁,柳眉倒竖,狠色浮动。
被踢中胸脯的老大夫颤颤巍巍起身,匍匐磕头:
“夫人,二小姐,请恕老朽无能,诊断不出少爷为何如此,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少爷绝非吃坏肚子。”
“废话!”雪清颜清叱,“这还用得着你说?无用庸医!庸医!”
“老朽不才,还望夫人小姐见谅。不过,老朽有一言……”
诊断不出病症还叽叽歪歪,雪清颜满面阴鸷:
“你还有脸进言?滚!快滚!”
“慢着……”被砸晕的儿子被抬去内房床榻,李娇也随之冷静几分,“你想说什么?”
“老朽以为,或许可以请大小姐一试。”
“她?”
李娇和雪清颜四目相对,很快从彼此的眼里瞧出不赞同。
定定心神,李娇吩咐元珠:
“你拿我的帖子,去请宫里的柳御医,快!”
……
半个时辰之后。
去禀告雪海轩的奴才和元珠一起回来,既带回柳御医的拒绝,也带回雪海轩的吩咐——
皇太贵妃逝去,皇帝大恸,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部留守待命,以免龙体生恙。
这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雪海轩也不敢违背,告诉元珠和奴才,先让雪长安替雪清笛诊治。
万一她瞧不好,明日或后日再想办法请御医到家里来。
只是,雪清笛的情况,哪里还等得了明后天?
眼看小庆不得已找来一根麻绳将接近苏醒的雪清笛绑在榻上,雪清颜忧虑的问: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李娇焦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雪长安还在太傅府,去叫当然花不了多长时间,问题是……她能瞧出清笛所患何病么?
即使能瞧出,她会好好医治么?
“母……亲……痛……”被五花大绑在榻上的雪清笛有气无力的呻吟,“我要抓虫子,松……松开!”
豆大的汗珠冒出宽额,雪清颜取来温帕子,细心替他擦拭。
见儿子被绑的双手因用力挣扎而被勒出道道血痕,李娇将帕子一挥,凤眼生威:
“去,把雪长安喊回来!”
“是。”
元珠领命而去,雪清颜郁闷又担忧的问:
“母亲,她能认真替四弟看病么?”
“不看也得看!”李娇心里也不痛快,“她要敢捣鬼,我直接剁了她!况且,我手里还攥着她想要的东西呢!”
她出身富贵显赫,嫁给雪海轩后又一路顺风顺水,极少流露这等凶残暴戾的神色。
雪清颜则满心疑惑。
母亲从未提起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不过,她暗暗又有些莫名期待。
万一雪长安治不好四弟,母亲只怕不会顾及什么掌院恩人,想办法把她弄死!
那就太好不过了!
省得她在学院抢走自己所有风头,春日宴即将来临,自己可要稳稳的独占鳌头!
……
洪桥山幽幽醒来。
刚睁眼,视线里便落入一张生动俏丽的脸,脸的主人眼神幽邃,好比古井。
“长安丫头不开心呐。”他轻叹,“告诉老头子谁惹你不快,我替你削他。”
俗话说老小老小,雪长安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帝师,平日说话行事完全是老顽童做派。
这不,人刚醒,就想着替自己削人呢!
她抿唇,眉眼弯弯的探手把脉: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让学生不开心。”
“谁?”洪桥山有气无力,白须一抖又一抖,“你尽管说。”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