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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有声的拒绝,让洪桥山和李沛双双愣住。
不等他们做任何反应,雪长安取出长针,素手翻飞,利落扎去左手精宁穴:
“不管是何要事,也不及掌院康泰来得重要。殿下,您说是这个理儿么?”
李沛搁下茶盏,含笑和凝睇过来的少女对视。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呈现出少女特有的光泽和莹润,模样仍显稚嫩,脸上的神情却格外的冷静成熟,仿佛……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在努力学大人说话行事。诡谲的是,这种矛盾并不让她滑稽可笑,反而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情。
对,是风情,不是软媚可欺,也不是娇柔无匹,而是……
生平第一回,李沛自认词穷。
狭长又温和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和兴致,他宽厚道:
“正是。掌院,不如就先让雪小姐替您施针,本王等一等也无妨。”
洪桥山刚想张嘴,又一根针扎进手背,分神片刻,雪长安已然抢先:
“那殿下恐怕得等不少时间。今天这一套针法主要作用在于清理余毒,没有一两个时辰完不了。”
李沛眼尾一挑。
这女孩儿,胆子还挺大,一再生硬冰冷的和自己对着干,就不会半分瞧眼色行事么?
呵,或者说,她是想用这种办法引起自己的注意?
若是,她还真心机深沉。
只可惜,是个庶女。
自古嫡庶有别,自己吃亏在不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出,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庶出的女子进府。
当然,除非……以侍妾的身份。
直到这时,洪桥山也看出正在用心施针的小丫头是故意打断自己和三皇子的交谈。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好几回,李润都借口她过来的时间探望自己,也没见她如此强硬直接。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不太喜欢李沛?
不不不,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她一个小丫头,对皇子们哪里来的喜恶?
估计……是今天的施针确实至关重要。
心不知不觉就偏向一边,洪桥山歉意的开口:
“长安也是担心老臣,还望殿下莫怪。要等这么久,老臣实在惶恐,不如……”
“无妨。”
李沛潇洒挥挥手,仍是一派好说话的模样:
“本王正好借机瞧一瞧雪小姐精妙的施针手法。能亲眼得见,也是荣幸。”
这是要和自己拉锯战?
雪长安暗哂,再也不说话,直接将双手扎满银针的洪桥山请去一旁的卧榻。
时间点滴流逝。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等了又等的李沛终于忍不住起身,走过去请问:
“雪小姐……”
“嘘!”托腮看针的雪长安竖起一根食指在唇畔,黑珍珠般的眼睛里浮着几丝疏离:
“掌院已入深睡,这是一个排毒过程,殿下若是等不急,请择日再来。”
择日?
今天又是让人拖住洪敬宇,又连亲随太监都没带,居然一场空?
李沛有些恼。
可是,事关洪桥山性命,他只能隐而不发。
洪桥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超乎寻常,况且,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活着的作用远远大过死了!
想到这,他略颔首,轻声道:
“既如此,本王便择日再过来,还请雪小姐转告掌院。”
说完,他深深瞧一眼静婉如玉的少女,转身朝外走去。
暗夜高悬。
吊着四盏风灯的马车,悠悠驶过宽敞街道。
出师不利,李沛脸色清冷,久久不语。
少顷,他睁眼看向默不作声的周奎:
“本王造访,掌院夫人带着儿媳也一并回避,为何无人拦住她?”
他进去才寒暄完毕,正想着怎么进入正题,居然就被她给闯进来。
时机……实在过于巧合!
“属下不知。”周奎垂眸,“不过,她进去后属下到处看了看,她的丫鬟在花厅。”
“这么说,她是故意闯进去?”
右手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拈动,说完,李沛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怎么可能呢?
截获的密件内容,除开自己,全天下恐怕只有白浩然一人知晓,她一闺阁少女怎么可能窥破?
定是巧合!
不过,撇开巧合不说,她倒是很能勾起自己的兴趣。
而且她和洪桥山关系不错,假如能为自己所用……
王妃得名门嫡出,侍妾的话,除开姿色,有本事也很重要!
心猿意马片刻,李沛温和吩咐:
“将车赶去回尚书府的路口等待,你回去,将库房那件东海珊瑚手钏给我取过来。”
……
大概是暗示过相谈的事十分紧要私密,浮生院连平日伺候小厮丫鬟都不在。
自己倒是占了个现成的环境!
这么想着,雪长安开始收针,收到一半时,洪桥山幽幽醒来。
睡了大半个时辰的他精神好转些许,一边撑着起来,一边笑问: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也幸亏三殿下仁厚,要换做旁人,说不定治你个不敬之罪。”
“针灸讲究时辰,不同时辰施针,起到的作用大不一样。”雪长安淡笑,手头动作不停:
“学生一心为掌院身体着想,若殿下要治罪,即使说去皇上那里,也是殿下不占理儿。”
多日相处,洪桥山早把这个文秀聪颖的丫头当做孙女一般。
他不置可否,含笑问:
“伶牙俐齿!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我猜猜,难道是……你父母苛责刁难于你,受委屈了?”
尚书府的情况,他是了解的。
一个多年未养在身边,连生母也没有的庶女,能过什么好日子?
雪长安心中一暖。
回来这么久,除开明琛直接点破她在府中睡硬床吃冷饭,再无旁人关注过她是否过得好。
即使是府里的老太太,也不曾问过半句,没想到洪桥山一开口就是这个。
她摇头,抽回最后一根银针。
“不是?”洪桥山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又猜,“那是在学堂受排挤,或有人找你麻烦?”
见她还是摇头,他皱眉又问:
“你别怕,有什么尽管说出来。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削他。”
“并无人欺负学生,只是……”
雪长安舔舔干涸的唇,斟酌着用词:
“掌院刚说三殿下仁厚,您……当真觉得他仁厚么?”
洪桥山半眯双目,迸射出精明又透彻的光芒:
“丫头,你这话是何意?”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