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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舒广被谷芽的气势汹汹噎住,饶是才学过人,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囫囵话。
谷芽见状,越发觉得他的错误难以原谅。
她简直不敢想,万一小姐没有那么强大逆天的本事,结局不就是掉脑袋吗?
“舒公子要没……”得理不饶人的她穿针引线,想出言赶走他,神色不明的雪长安忽然吱声:
“舒公子确实想道歉?”
除开学识,舒广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一听这口气,心知有戏的他边笑边点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当然!那日在下情急中没看清楚,以至于酿成让雪小姐纡尊去天牢呆了半夜的罪过,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掌院素日待我不薄,雪小姐把他老人家救回来,就是我舒广须得铭记在心的恩人。只要雪小姐愿意接受在下道歉……”
“我接受。”
雪长安脆生生打断,一旁的谷芽不由瞪眼:
“小姐……”
舒广愣住,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笼罩在温和光晕的少女,只觉得她简直可爱极了——
如此爽快的性情,真对胃口啊!
直接无视他眼里升起的激动和欣赏,雪长安眼神慧黠轻转,吹弹可破的脸颊浮出一朵盈盈笑颜:
“其实吧,我也有一桩小小烦恼……”
“雪小姐放心,不管多少银两,在下全包!”舒广脱口而出就是父亲的“名言”,不过,他很快意识到砸银子什么的,实在有点唐突佳人,何况还是身怀绝技的佳人,脸上掠过几丝尴尬,他连忙拱手,“抱歉!又嘴快了!雪小姐,其实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有什么烦恼,只要我能帮上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世,雪长安只远远见过宰相舒卫民,和舒广并无半分交集。
今日这么一接触,想不到他性子原来这么跳脱,最重要的是……特别有钱!
眼神慢慢滑向那柄折扇,她装作无意的问:
“公子手里的折扇,是前朝得道高僧暮灯大师的遗世之作吧?”
舒广举起折扇,欣赏之意越发浓厚:
“雪小姐好眼力!这幅禅画,确乃暮灯大师真迹,珍品阁特地为我寻来的。”
“暮灯大师一生供奉佛祖,除开发扬佛法,传颂佛义,听说他还是一位杏林高手……”
雪长安轻轻说着,姣好如月的容颜浮上万千敬仰和向往,“大师曾多回广开寺门,为百姓免费义诊,汤药针灸全部免费,此举高风亮节,实乃后者医者表率!我师傅一生行医,晚年更是虔诚向佛,对暮灯大师十分推崇……”
闻弦歌而知雅意。
舒广自听出雪长安的言下之意,只是这柄折扇实乃心爱之物,若要割舍,实在肉痛。
他的纠结,全摆在脸上。
雪长安以退为进,清澈水眸里闪过不加掩饰的算计:
“若舒公子能借此折扇给我,让我师傅瞻仰大师遗作……”
“借?”
舒广有些呆。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宰相之子,从小泼天富贵,别家小孩玩的是木疙瘩铁剑,他称手的是金银疙瘩和真宝剑。长大之后结交朋友,从不缺银子的他更是习惯一掷千金,慢慢的,朋友们也觉得花他的钱理所应当,谁叫他有钱呢?有些脸皮厚的,只要看中他的什么,甚至会直接索要,他也从不拒绝。
民间俗语,有借得有还,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借”这个字。
雪长安是谁,救了掌院的功臣,区区一柄折扇算什么?
莫名觉得被恩人打脸,他深吸一口,果断伸手:
“说什么借,直接拿去!雪小姐的师傅,就是我舒广的师傅!”
玉为骨,绝世遗作为屏,落在手里的折扇轻巧精美,世所罕见。
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正飞进荷包,雪长安紧紧攥住它:
“谢谢舒公子,我师傅必定万分高兴!”
“这般客气做什么,虽然男女有别,你我也算同窗。对了,你和清颜一起在女二吧?”
博文习俗,不管男女,根据年龄和学识划分为一二三界。一是年纪最小的,以此递增,三界结业。
雪长安年纪不大不小,和雪清颜又是姐妹,权衡之后,监院直接将其安排进女二界。
得益于前世精进,除开女红略差,跟上教学进度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
这事,之前还让等着看她笑话的其它贵女们吃惊不已。
雪长安点头:
“对,公子似乎是男三?如此说来,长安理当称呼公子为……师兄。”
这声“师兄”喊得舒广心花怒放,他高兴应了,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道:
“师妹,今日骑射场有赛马,我下了大注,先走一步。”
说着,他潇洒挥挥手,一溜烟从正门跑出去。
一朵迎春快要绣完的谷芽还停留在之前的对话上,呆头呆脑的问:
“小姐,你什么时候有位师傅啊?”
轻松弄到不少钱,雪长安心情大好,用折扇松快敲了敲谷芽的头:
“傻丫头,待会儿我们去一趟珍宝阁,把折扇当咯。”
“啊?小姐你敲诈他?”说完,她连忙捂住嘴,慌张看向四周。
堂堂尚书家小姐敲诈宰相儿子,这要传出去,小姐还怎么做人?
眼波微微流转出少见的妩媚,想起舒广的傻帽劲儿,雪长安想笑,又竭力摆出一幅义正辞严的模样:
“什么敲诈,这是他为致歉所赠,而且所赠对象是……师傅。”
“万一……”谷芽胆怯的眨眼,“被舒公子发现你根本没有师傅,折扇还被典当出去……”
“师傅云游四海,囊中羞涩,不得已而为之。”
雪长安摇头晃脑的回答,让谷芽再度惊呆:
“小姐,你这……是胡编乱造啊!”
“胡编乱造不算什么,关键是……”雪长安将折扇小心收起,嘴角抿出一丝旁若无人的坏笑,“有人信。”
……
镇国公府。
夜已深,琅琊阁里灯火未熄。
将一张纸条掷去火盆,明琛负手起身,走至半开的雕花窗户处。
“主子,信上可有说什么?”夏乾关切跟过去。
“一切尚好。”
眸光投去院里初开的桃花上,明琛沉默半晌,直到将心底所有情绪消化,才转头看向夏坤:
“她今天做了什么?”
“照常上学堂,下学后去了一趟珍宝阁,死当了一把折扇。” 殿下霸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