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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山庄园。
总统府和安保部到底没人赶来将司宛清捉走,只是,外面增派了更多的人手,将庄园内所有人软禁起来。
除开傅安年时不时闹腾,在司宛清从容沉静的安排下,倒也过得平静自若。
只是,老爷子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了。
这天下午,傅耀,傅继和傅雅被获准来探病。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说了什么,里面传来很凶的吵闹声。
早知道他们个个背叛傅家,司宛清没有客气,领着傅十七进去赶人。
等他们三个骂骂咧咧,唉声叹气的走了,躺在病床的老爷子奄奄一息的摇头: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他们……”
“爸,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司宛清命宽叔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爷子扶坐起来,肠癌的病人,到后期根本进不了食,只能靠人参水这些东西提着一口气,“来,我喂您喝点水。现在局势这样,他们向总统先生表示衷心很正常,我们不能替别人做决定,是吗?说白了,小螺是不是间谍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
傅磊看着知书达理的儿媳,虚弱一笑:
“重要的是,总统对傅家忌惮已久,如今……正好找到了由头。”
“也不排除有人在怂恿他。”司宛清拿起毛巾替他擦拭嘴角,“那天我想打电话给宜敏,都不被允许。按理说,我们一起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即使做不成亲家,她也不可能亲眼看着我被软禁,劝一劝总归是要的。所以,我怀疑,总统府里面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
“只可惜司年……还没有回来,我……”
腹部又开始痛不欲生的绞痛,宽叔见状,连忙掏出两颗止痛药喂下去。
老爷子舒缓一阵子,才哀哀开口: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了。宛清啊,你说,傅……傅家难道要毁在我手里吗?”
“不会的,傅家不会毁,有您在,有沧浪和司年在……”
“他们……”
老爷子沉重闭上双眼,“我倒是不担心的,左右还在外面,现在我……就担心安年。他从小跳脱随性,小时候,我注重栽培司年,你们心疼永年,后来还有骏骏,只有安年……安年啊,他……如今他遭了那么大的难,也是……我们……的疏忽。要是……要是能把他送出去就好了,不管……不管这边怎么搞,至少……”
说起同样瘦得脱行的二儿子,司宛清不由得抹了一把泪。
只是,老爷子随时可能面临要走,她不想让他更添烦恼伤感。
她像从前一样淡笑如菊:
“爸,我可不爱听您这丧气话。我们就留在这里,司年和沧浪肯定会回来找我们,您说是吗?”
“司年……”虚弱到了一定程度,人参水也只能维持段时间的精气神,老爷子的手 慢慢滑下去:
“司年啊,他一直想知道……知道为什么……我强迫他娶小螺……”
“爸?爸!爸……”
说着说着,傅磊的身体忽然往床里面一歪。
司宛清急得泪落如雨,连忙去扶,没有注意到房外面,一道人影匆匆跑了。
老爷子情况不好,安小羽想着安慰司宛清,在这边别墅陪她一直到很晚。等回到那幢属于傅安年的别墅,里面漆黑一片。这些天,傅安年的毒瘾仍然时不时犯上一犯,砸东西发脾气是常事,这么安静,反而少见。她爬上二楼,发现日夜守着的柯远坐在门口打起了盹儿。想着他这些天睡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没有打搅他,蹑手蹑脚下楼。
肚子越来越大了,时不时饿的她走去厨房,想自己下碗面再吃几口。
拎出小锅正要烧水,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玻璃门飘进来。
是谁?
安小羽有些紧张,不过,一想到外面那些家伙绝不会放任何人进来,她又壮起了胆子。
难道是哪个害怕的佣人在后面哭?
她随手拎起平板锅,扶着肚子走出去:
“谁在那里?”
花园里顿时安静了。
她举起平板锅偷偷走过去,这时,一道瘦削如竹的身影慢慢站起:
“我。”
“傅安年?”昏黄灯光中,男人的眼睛红通通的,整张脸也是惨白惨白一片,要是出演鬼片,连妆都可以不化了!安小羽气结,瞟一眼楼上推开一条缝的窗户,难掩怒气的嘲讽,“三楼你都敢随便爬出来,你是真想死,对吧?你赶紧回去,否则,我这就去告诉阿姨!还有,外面守着那么多人呢,你不可能出去!”
说完,她就气冲冲转身。
下一秒,攥着平底锅的手被人扣住:
“别去烦妈。”
轻飘飘的四个字,听得安小羽诧异回眸。
天知道,这些天除开骂人和打砸,他完全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她突然想到什么,悚然一惊:
“你该不会才嗨过吧?谁给你弄的粉?谁?”
“……”傅安年松开,双手插进T恤的腹部口袋里:
“没有。”
“那你……”
“爷爷什么病?”
事实上,傅安年才熬过去又一场瘾的折磨。
柯远连续这么多日眼睛都不闭的守着他,累极了,他于是撬开锁死的窗户,想偷偷溜出去。结果,外面守得太严了,压根出不去,犯瘾的他踉踉跄跄跑去爷爷起居的别墅,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求爷爷,他手眼通天,他叱咤风云,一定能想办法搞到点粉进来,一定可以!
没想到,他溜进去时,正好碰到二叔公,三叔公和四姑奶奶在。
他只好猫在外面,晕晕乎乎痛不欲生的时候,恰好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
“大哥,你这时日无多了吧?”
“您吊着这口气,是等傅司年回来吧?嘁,他不会回来了吧,毕竟现在回来就是个死!”
“其实啊,要依我看,大哥您完全可以把傅家全部财产拿出来买一个平安,总统先生……”
“什么叫背叛?我们那是识时务!”
“就是!大哥您要是不识时务,等着庄园被夷为平地吧!”
一句又一句不堪入耳的话,灌进耳朵。
只可惜,傅安年当时昏沉得很,提不起半丝力气往里面冲。
等他们走了,司宛清进来时,浑身发抖的他才重新找回一丝半缕的意识。
等听完所有的对话,他忽然意识到:
从前无所不能的爷爷,老了,甚至……快死了!
那一刻,傅安年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想赶紧逃。
逃回自己的别墅,他狠狠哭了一场。
具体哭什么,可他也说不清楚……
安小羽讶异看他,诚实吐出四个字:
“肠癌晚期。”
说完,她就看到傅安年摇摇晃晃,仿佛要倒下去。
她也顾不上身体笨重,赶紧搀了一把。
倚在她身上的男人像忽然间得了哮喘似的,弯腰大口大口呼吸。
良久,他直起腰,神色冷毅:
“我要去找纪庭哥过来,替爷爷看病!”
“可……”
“就算不能看病,也能让爷爷舒服一点!”
“你出不去!”安小羽追上去。
“出不去,我也会能想办法!”
男人一步三摇,撑着扶手上楼,安小羽没有再追上去,心里默默念了句:
恭喜你,傅安年,你终于开始长大了!
……
梅苑。
李晚敷着面膜泡着澡,一旁,音响里飘出悠扬悦耳的音乐。
这时,搁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揭掉面膜,慢条斯理擦干身体披上浴袍,拾起手机。
等看清楚电话显示,水嫩容颜倏的一愣。
傅安年别墅座机? 格斗娇妻你好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