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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题是不是跳跃的有点太快了?”叶锦言觉得顾行歌大概是真的让自己的智商进入了休眠状态,“所以怎么样,你真的不打算去了?”
作为最早知道她和韩思远之间纠结故事的叶锦言,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被顾行歌霸占了沙发,那么探听一下她为之忧郁的感情问题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怎么样,”顾行歌的情绪立刻就低落了下去,“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一起吃饭?别扭死我算了。”
叶锦言幸灾乐祸的露出了笑容:“我早就说过,你要是不早点把这件事挑开了说,迟早是要让自己难受死的。”
“是是是,您英明神武,”顾行歌的话丝毫没有真心实意在里面,她好看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打量着,看着奶黄包抱着蛋饺的尾巴睡觉,“但是你让我跟安宁怎么说?我觉得你男朋友不是好人,你们分手吧。我不被她扔出来才怪。”
“这个我知道,谁都不能这么说不是。”叶锦言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顾行歌,“别以为你转移话题我就能放过你,说说看,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行歌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梳理的十分整齐的黑色长发:“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盯上了这个问题?连蔡明睿都问过我,为什么不待见韩思远,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要这么烦躁吗?”
“理智和情感的冲突。”叶锦言了然的“啊”了一声。
“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嗯......幸灾乐祸的意思来。”顾行歌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那毫无美感可言的天花板发呆,“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的理智告诉我,别管这些破事,毕竟顾安宁也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我也不是她的父母,何必去插手她的人生。可是情感上,我又不能允许我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叶锦言端起杯子重新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你在害怕。”
“害怕?或许吧,”顾行歌用一种像是陷入梦境一样的恍惚声音说,“我害怕自己的好心被安宁误解,也害怕她受伤。说到底,我是想看能不能有人跟我走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一种……完全没有被利用过,甚至没有被背叛过的人生。”
顿了顿,她闭着眼睛说道:“用另一种话说,这是我的自私。”
但是设身处地,那种被背叛了的感觉……顾行歌是真的不想让顾安宁也尝试一下。
“显然我没法给你提供有用的意见。”过了一会儿,叶锦言端着杯子耸了耸肩。
顾行歌连看都懒得看他:“是啊,因为你也是够自私的,理智与情感方面也是一团乱。”
叶锦言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被顾行歌的毒舌给刺激的直接掐死她的。
“算了,说点正事吧。”叶锦言把喝空了杯子放回了厨房,顺便在顾行歌懒洋洋的要求下给她带了一杯回来,“你说你觉得韩思远不简单,是因为什么?”
“啊,”顾行歌发出了一声像极了叹息的感叹来,“我想我说是因为直觉,你肯定不会相信……这么说吧,我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可是越接触我就越清晰地发现,他的眼睛里面住着恶鬼。”
“韩思远这个人我仅仅只是听说过,”叶锦言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说起来,我上次见到你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是你跟我第一次提到颜清和?”
顾行歌终于坐起了身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慢慢的说:“我对颜清和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又敬又怕,力量和权利倒是其次,他对人心的掌控实在是太过恐怖。简单来说,我对他有着深切的心理阴影。”
就在叶锦言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顾行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挑了挑眉毛,半是戏谑地说:“怎么,你有约会?”
“说真的叶上校,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行歌看了他一眼,然后皱着眉看着那一串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带着笑开口:“是顾行歌?”
“没错,是我。”顾行歌还是没有听出来电话那边到底是谁,“有什么事情?”
“你已经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对面的男人这样问。
顾行歌心里想我长到现在,听过了那么多人的声音,自问还没有过耳不忘的能力。
“也是,毕竟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多半早就把我的声音给忘了。”男人那边的环境有些喧闹,这样顾行歌更加难以分辨他的声音,“好久不见了,顾家现在的大小姐,还记得当年莫叔叔的吗?”
顾行歌愣住了。
就在她听到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觉得全身的血管里都有一股寒气在游荡,然后最终汇集到了心脏,让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是你……”在这种状态之中,顾行歌居然听到了自己再平静不过的声音,“你居然回来了?”
“当然,当年我的亲哥哥把我驱逐了出去,恐怕你们谁都没有想到我还有回来的一天吧。”男人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居然在这个时间聚集在了帝城这么个小地方,这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那你有为了什么来?”顾行歌的语气虽然平静,可是捏着手机的发白指关节却暴露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叶锦言有些奇怪,自从他认识了顾行歌之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情绪波动这么大过。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男人说了一句和不说没什么区别的废话,“顺便来找老朋友叙叙旧。”
“那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没有和你叙旧的想法。”顾行歌冷淡的说道,“我们更不是什么老朋友,别忘了,应要算的话,你是我的长辈。”
男人笑了起来:“别这么说,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你母亲出事之后,公司归你了吧?不下来见个面?”
说完之后,男人便干净利索的挂上了电话,留着顾行歌定定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
顾行歌把手机从耳边收了回来,非常想就这么把手机砸下去,最好能把男人给砸个好歹出来,可是她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在什么可以报销的办公室之类的地方,砸坏了东西是要自己掏腰包来赔的。
“我没想到他还有回来的一天,”她眼神阴郁的像是起了风暴的大海一样,“莫爵……我从来没有想到还有再见他的一天。”
顾行歌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忍了半天也没忍住,还是狠狠地往桌子上敲了一拳:“他居然还有脸回来?!”
“莫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莫长海的弟弟?”叶锦言想了想,问道。
“就是他,如果说有人能让我痛恨到跟莫长海一样的话,”顾行歌冷笑了起来,“那也就是他了。”
“他想见你?”想了想顾行歌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叶锦言问道。
顾行歌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对,我突然发现我变成了一个见面要预约的人。作为一个每天都能见到我的人,你不应该觉得自豪吗?”
叶锦言突然发现,他有点手痒。
而他也确实也一巴掌轻轻抽到了顾行歌后脑勺上:“你不会又想透着溜出去跟他见面吧?”
“我闲着没事去找他?”顾行歌像是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他连我在哪儿都不知道,还跑到公司下面说是等我,我找他干嘛,叙旧?”
想了想,叶锦言诚恳地告诉她:“没办法,你前科太多了。”
“……闭嘴。”
快到晚上的时候,顾安宁连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过来吃饭,饭店都订好了,不过来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跟她说话了。
没办法,顾行歌和叶锦言就只好出门赴宴,顾行歌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我终于发现了,我就不该为顾安宁操心,个重色轻友的货。大冷的天居然还要让我再跑一趟……”
叶锦言一边听她的碎碎念,一边帮她把围巾给系上,等她的话告一段落了,才淡淡地说道:“那你还出门干吗?”
整了整围巾,顾行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呢?”
“那么这个重感情的人,”叶锦言已经走到了门外,拿着车钥匙玩出一个又一个花样来,“你再不出门,我就把你给关在里面了?”
顾行歌连忙快步走了出来,然后才反应了过来:“钥匙还在我手里呢!你怎么锁我!”
“笨。”看了她一会儿,叶锦言突然笑了一声,吐出了一个字来。
顾行歌扑上去就要挠他,结果被男人用武力轻易镇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不然你就再等着接个电话,然后一脸无奈地听顾安宁抱怨你有多无情无义吧。” 萌妻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