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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殷临浠派去玄武街监视天宝楼的赵舟传回消息,称天宝楼从外面看上去确实是个寻常的酒楼无疑,不过有一点却很奇怪,那就是以他一个习武之人的观察来说...去天宝楼的人中大多数都是身手不凡的主,而且最奇怪的是在赵舟监视天宝楼的几天内,有个身影很像他阿姐的女子每天都会戴着帷帽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天宝楼内,不过那名女子每次都只是稍作逗留,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以后便会立马离去。
那样子,倒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殷临浠听了赵舟的话以后,先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最终才问赵舟是否还记得天机楼是在何处,无奈赵舟却摇头,因为他当初是被人打昏了以后阴差阳错才入的天机楼,后来又为了能让自己和姐姐有口饭吃不得已选择留在了天机楼,而且就连执行任务亦是被人蒙着双眼送到城郊外的,故此他虽曾身为天机楼门人却也并不清楚天机楼的真正位置。
这就叫人伤脑筋了,如果赵舟知晓天机楼的位置我们也就不必如此费心费神了,可依照他的话来看天机楼的楼主一定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我们要如何将这个盘根错节的组织挖出来呢?
不过从字面上来看,一个天机楼,一个天宝楼...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皇后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信息呢?又或者说,事情也许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就如同最浅显的想法那般,天机楼和天宝楼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地方?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稍作思忖以后殷临浠突然牵起薄唇笑了笑,吩咐赵舟带着侍卫和一瓶巴豆粉去天宝楼点菜。
赵舟最开始并不明白殷临浠的用意,只是盯着手里殷临浠交给他的巴豆粉,一个劲的挠后脑勺,心想主子这难道是叫他去天宝楼往别人的菜里下巴豆粉?
殷临浠似猜到了赵舟的想法,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才解释到,这其实不过是去寻个可以正当搜查天宝楼的名头而已,让赵舟去天宝楼点菜先吃上一口,然后将这巴豆粉下到菜里,再让所有人作出腹痛之姿,最后见机行事。
赵舟听完以后恍然大悟,于是带着众多侍卫果然就风风火火的去了天宝楼,点了好几个菜以后,赵舟秉着做戏做足的理念先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数落了小二好一通,寥寥下筷之后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的巴豆粉下到了菜里,待所有人作出腹痛之势后,赵舟又领着一众侍卫上演了一出大义查封黑心酒楼的戏码。
绕了这么一大圈借机搜查天宝楼,却未曾想天宝楼内就如事先被人清理过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经常出入天宝楼的那些身手不凡的食客都突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寻常生意兴隆的酒楼,似乎是因为一场巴豆粉事件而在顷刻之间变得冷清了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呢?按理来说,即便是闹出了巴豆粉事件,食客也断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消失啊!再说赵舟就一直守在天宝楼,却是未听见天宝楼的伙计和任何人发生口角啊!
而且古怪的是现下想来,刚刚他说菜里有巴豆要查封天宝楼的时候,那些食客也未曾有一人闹过情绪,反而是视若罔闻般安静的站起身走到柜台结账,一系列行云流水的举动都太过平静,仿若是有秩序的退场,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在这种自然里赵舟却嗅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气味,隐隐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依他的直觉来看这个天宝楼内一定藏着猫腻,只是还没等他查清这个猫腻,对方便提前察觉了他的举动,故此才清理了天宝楼。
难道一切真的如自己能猜想到的那般,天宝楼其实就是天机楼?而那些食客就是天机楼门人?那自己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侍卫来查封天宝楼,岂不就是在打草惊蛇?殷临浠又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
赵舟越来越猜不透自己主子的心思了,只是当他一无所获的从天宝楼内出来,正想着该怎么向自家主子交代的时候,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无意与其撞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赵舟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毫不客气的盯着戴着帷帽的女子。
女子似乎有些紧张,绞着手指,却并不为她撞了他而道歉,只是踌躇了片刻才抬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帷帽一角,扫了眼被贴着封条的天宝楼大门以后就迅速将自己的帷帽放下,转身准备离开。
赵舟见了女子古怪的举动,怎么可能还随她这样离去,于是大手一抬...猛地将女子的帷帽挥落。
帷帽落地,薄纱无力耷拉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两人相对而视却纷纷愣住了。
赵舟的背脊更是僵得笔直,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面前这个娇小的人影身上,“你...你...”
你了好半天的赵舟此刻内心的惊骇真是无以复加的,原来面前这个人不止是身形酷似他阿姐,就连眉眼也和他阿姐一般无二。
这女人可不就是赵舟的亲姐姐赵品言嘛!
意识到阿姐疑惑的眼神亦落在自己身上,赵舟内心激动之余慌乱的连忙以手遮住自己的脸,只因此时天机楼未除,绝不是与阿姐相认的好时机,可当赵舟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时,他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戴了面具,阿姐是认不出来自己的。
就在他将将松了口气的时候,赵品言却颤巍巍的出了声,“你是小舟?”
赵舟的背脊随着这句话再次僵硬,抬起眼时阿姐的眼眶里已然充满了热泪。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赵舟当即否认转身,声音里却不可掩饰的掺杂了一丝丝慌乱。
赵品言倔强的摇头,手指紧紧捉住了赵舟的衣袂,“你骗人,你就是小舟,楼主和我说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我不信所以趁着楼主闲暇天天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看...如今你不就回来了嘛!这就说明了我真的没有猜错!”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强忍住心头的心酸,赵舟甩开他阿姐的手。
赵品言有些失落,双眼如蒙上了一大层阴影般,死死咬住下唇好半天才以极弱的声音小心翼翼道,“我知道小舟现在在做大事,你放心...姐姐定是不会妨碍你的,只是姐姐想知道小舟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若是好好活着也能让天上的爹娘安心。”
赵品言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玄色身影,忐忑的绞着手指,心里既期盼着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答案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故此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却没想到她如此一句话害得赵舟眼圈一红,一个大男人的眼泪差点就这么掉了下来,好在现下是背对着阿姐,所以她并不能瞧见自己的情绪。
默了良久赵舟才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再转身时他的目中已经故意升起了一抹寒意,盯着赵品言冷冷道,“你刚才说你天天都会来这里?这里难道就是天机楼所在之处?”
赵舟直言不讳,惹得赵品言稍稍愣住,正欲张嘴说话,一道冷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便自她的身后呼啸而来。
赵舟一惊,慌忙揽着赵品言一个旋身。
“嘶!”
“嘭!”
身后徒然响起冷箭破风和利器撞击在一起脆生生的声音。
赵舟扭头一看,正好瞧见自己脚边落着一支铁制的弩箭和一支被弩箭击穿的木箭。
“你们俩没事吧?”
有人踏马而来,马儿仰天嘶吼了一声。
赵品言略略扬起下颚就瞧见了马上屹立着一道雪青色的颀长身影,他如墨染过的发穿过青玉冠高高束在头顶,发尾落在宽广的后背上正被风调皮的扬起了几缕,一张漂亮的不似人间之物的容颜间略带着一丝浅笑,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勾魂摄魄,而那双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正握着一把银质的箭弩。
赵品言只觉得自己这是见了神仙,一时看呆了竟是丝毫回不过神。
“谢殿下相救!属下没事!”赵舟朝坐在马背上的殷临浠拱手,再瞧瞧自己亲姐这副被人盗了魂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摇了摇赵品言的手臂,“姑娘,还不快谢谢我们殿下?”
赵品言醒过神来心下一惊,也没听清楚对方的身份便慌乱的矮下身子,“谢谢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赵舟头疼的扶额,暗自腹诽了一声,我的好姐姐啊,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竟然唤殿下为公子?还小女子无以为报?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唯有以身相许啊?
殷临浠倒是被这姐弟二人的样子逗乐了,于是冲赵舟道,“你们姐弟俩就不必互称什么公子、姑娘了吧!”
“殿下!”赵舟似有顾虑的看了看殷临浠,却见其无谓的摇摇头。
赵舟心下一松,终于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对赵品言道,“阿姐,其实我就是小舟!”
这话说完以后再看赵品言,那姑娘对自己的弟弟哪里还有半点牵挂的样子,那道炙热的目光只落在殷临浠的身上,丝毫不偏差,根本没有他这个亲弟弟。
好吧!
赵舟终于气馁的认清了事实,想起搜查天宝楼的结果又朝殷临浠拱手道,“殿下,属下按照吩咐借故搜查了天宝楼,却并未搜出什么可用的东西,不过,来天宝楼的食客倒是有些奇怪!”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殷临浠收回箭弩,看了眼正死死盯着自己猛流哈喇子的赵品言,哭笑不得的移开视线,“其实你姐姐也只是个诱饵,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一箭就是天机楼楼主放的。”
“也就是说,天机楼主就在附近!”
殷临浠的身后扬起一道听起来有些不善的声音,伴随着铁蹄铮铮之声正往天宝楼赶来。
赵舟往殷临浠的身后探头一看,恰好瞧见他身后有人勒马止步,马儿因突然停下脚步而局促不安的打了几个响鼻原地转圈踏步,马上则坐着一道身着铠衣软甲的身影,油腻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仔细一瞧,这不是成亲才没多久的钱大将军吗?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