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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我略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身后面色均是不自然的两人,终于伸手毫不客气的扯开了黑衣人脑后的那个死结。
而得以说话的黑衣人立马口不择言的瞪着我唾骂了起来,“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还敢骂我!”我没好气的揪住他的手,威胁道,“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宁死不屈!”
“这样啊!”我象征性的扯起嘴角,“那我只好履行我的诺言了,走!”
这黑衣人受了伤,被我一推竟是一个踉跄险些面朝黄土摔个狗吃屎。
此时,向来心软的映桐姨娘过来拉住我的手,“公主,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他们虽然图谋不轨,但毕竟也没有得逞不是?放过他吧!再说,你已经和临浠太子成了婚,如此堂而皇之的带着别的男人出现在闹市,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姨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我安慰般拍拍她的手。
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然后抬手不由分说的推着黑衣人走。
映桐姨娘虽然不太忍心,但碍于我态度坚定,遂只好三步一叹气的跟在我身后。
直至青平郡闹市...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约而同的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公主...我看还是算了,你跟我走!”映桐姨娘始终觉得不妥,见行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以后才下定决心拉着我走。
“姨娘!”我反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现下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天机楼究竟和我有什么渊源,为什么总是穷追我不舍的。”
“可你如此行事…”
映桐姨娘欲言又止,继而看了看街道上行人异样的眼神,只得重重叹气。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故此也并不再多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到了那满脸羞愤之色的黑衣人身边,“你还不打算说吗?我可告诉你,你在这多待一刻,你的血便要多流一些,到最后恐怕你不仅面子丢光了,连命也得撂在这。”
“休要多言,我早就说过了宁死不屈,我绝不背叛天机楼!倒是今日…拜你这女人所赐的奇耻大辱,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死了也是活该!”
“你!”
看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痛快的笑开,“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你想怎么样?”黑衣人防备的盯着我,此刻他胸前那道伤口十分惹人注目。
我也不答他,只是勾唇一笑,随即转身作出愁苦表情,朝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道,“大家快来看看,妾本是寻常人家,今日夫君外出,不料竟惹来这个打家劫舍的贼人,他不仅一把火烧了妾和夫君二人相依为命的栖身之所,还扬言说妾若不从了他,他就要杀了妾,好在危急关头得以那边那位女侠帮助,这才擒下了这贼人,如今妾把此人拉到集市就是为了让街坊四邻都瞧瞧这贼人究竟长什么样,以后也好防着些,切莫像妾这般险些任人欺凌。”
说罢,我“泫然欲泣”的擦擦眼角。
而作为“那边那位女侠”的惊云,一本正经的朝众人拱手。
见此情形,行人终于对黑衣人怒目而视,甚至有几人很是嫌恶的啐了口唾沫,一并骂到,“臭不要脸的小贼,该打!”
引得黑衣人怒骂道,“你们别听这臭婆娘胡说八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才没有想对她做什么!”
“那你说…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是不是用剑放在我姨娘的脖子上威胁我了?”
我“颤巍巍”的指着他。
如此,行人的眼神又由嫌恶转变为了憎恨,仿佛眼前的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黑衣人气的浑身发抖,嘴唇却因失血而变得苍白了起来,“你这个恶婆娘,我杀了你!”
他作势要向我扑来。
我“柔弱”的惊呼一声,围观的众人中立即有人站出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狠声道,“你这小贼如此猖狂,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在大家伙的面前,你还得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
黑衣人自身也明白寡不敌众,只得恨恨的盯着我。
我暗暗冲其得意一笑。
随即转过身,“可怜兮兮”对众人道,“各位街坊四邻,妾多谢各位的好意了,只是这贼人已经受了伤,业已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还是放过他好了!”
那站出来的人诧异道,“这小毛贼如此欺负你,你都不计较了吗?”
我“愁容满面”的摇头,“夫君信佛,普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妾自当不能为他添了业障。”
“这样啊!”那人无比赞赏的瞧着我。
引得黑衣人怒呵,“你们都被她给骗了!”
“不知好歹,还敢在这胡说八道!”那人见黑衣人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便狠狠踢了他一脚。
又拱手冲我道,“这位姑娘好胸襟,实乃我西北民众的楷模,在下佩服佩服!”
“你说什么楷模啊?”
这时,人群后面惊起了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众人循声让路,这才使我得见对面那衣袂飘飘的绝色男子…
不正是我那“信佛”的夫君吗?
此刻他精美绝伦的面容上略带了丝怒意。
与他视线相聚的那一瞬,我略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
对面那厮却疾步上前扶住了我的肩膀。
“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才赫然记起我的脸被灼伤到几乎如掉进染缸般红彤彤的。
“怎么了这是?”
殷临浠疑惑低头,企图与我视线相聚。
我只觉得十分窘迫,是以立即顺势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却并不说话。
“怎么了?是谁惹你了?”
殷临浠抱住我,语气温柔的甚至可以融化人心一般。
只是我未曾看到的是…他的眼神正如利刃般狠狠盯着地上的黑衣人。
引得围观的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
良久,待围观的民众实在看不下去我们这腻腻歪歪的样子,散开以后。
我才搂住殷临浠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将事情所有经过告知了他。
“你说什么?他是天机楼的人?”殷临浠微眯起双眼,如黑曜石般的眸瞳里似蒙上了雾气那样迷离。
斟酌了片刻,然后大步过去。
毫不留情的提起黑衣人往街角的巷子里走去。
“你是天机楼的人?”
殷临浠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岂料黑衣人毫不吃他那一套,只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了。
殷临浠也不气恼,反而笑道,“我家夫人可能并不知晓你们天机楼的事情,但我却是知晓一些的,凡是进了天机楼的人,大多是些穷苦的百姓,而天机楼向来以忠诚闻名,至于说为什么忠诚呢…”
殷临浠敛住笑,目中寒光迸发,“那些人并非真的不怕死,而是因为天机楼的楼主疑心极强,穷人家但凡想进天机楼吃上一口饭,必须要有至亲为质,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黑衣人面上一慌。
片刻强装镇静的别开目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看来我还真没说错。”
殷临浠顿了顿,继续道,“你把我夫人害成这副鬼德行,难道不该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鬼德行?
我瞠目,暗暗咋舌。
黑衣人却冷笑,依旧不屈不挠道,“你以为我会怕吗?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那就好!”殷临浠抬手,狠狠扼住他的下颚。
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了颗什么。
黑衣人猝防不及的吞下,随后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蛊虫!”殷临浠无害的微笑,“到了西北这地方,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养蛊人的聚集地,而你中的这种是我从他们手里得到的一种叫做“蛭蛊”的蛊虫,其形态类似水蛭,一旦你服下,它就会在你的体内迅速孵化,然后慢慢啃食掉你的内脏,直至你死亡。”
听了他的话,黑衣人不禁连连干呕了起来。
我甚至都有些同情他。
毕竟我这“信佛”的夫君…好像还真有些狠。
好半晌,黑衣人止住了干呕,才厉声道,“你死心吧,无论你们如何折磨我,我都绝对不会出卖楼主的!”
“这样啊…”
我的“佛系”夫君继续无害微笑,“那等你死了以后,我就让人传消息出去,就说你怕死,已经顺从了我,并决定永远不再踏入天机楼了,你猜…你的好楼主会怎么对你的至亲?”
“卑鄙龌龊!”黑衣人狞着面容。
殷临浠却丝毫不在意。
“你考虑好再说吧,看看你是想让你的至亲活…还是死!”
黑衣人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终于咬牙道,“好,我说就是了。”
他顿了顿,又抬眼望着我道,“你问我幕后主使是谁,说老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刺杀你的密令是我们天机楼的楼主亲自下的,而重金买你性命的似乎是个地位极高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就只有这些?”
“我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我是今年刚入的天机楼,尚且还在试炼中,根本不能了解再深,而且就像你们说的,我的亲姐姐在楼主身边作婢为质受尽了凌辱,我必须要立下大功才能将她解救出来,所以只要楼主下了命令我就执行,绝不多问。”
“倒是有骨气。”殷临浠目中多了丝刮目相看,“只是你如此回去,你的姐姐恐怕也是活不了了。”
“为什么?”
“凭着你们楼主多疑的性子,你这样回去,他为了后顾无忧定会杀了你们姊弟二人的。”
黑衣人沉默,却是满脸的凝重,似乎是觉得殷临浠说的有些道理,但现下除了他去死以外,横竖都行不通,不知该怎么办了。
殷临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会让人传消息出去说二王妃受了重伤,至于天机楼的乱贼…已经死于了我的剑下。”
这话说出口,惊的我和黑衣人纷纷张大了嘴。
“你说什么呢?”我扯了扯殷临浠的衣角,又害怕他看见我通红的脸。
遂以另一手遮脸道,“他可是天机楼的杀手,你留他岂不是祸患?”
“放心吧!”殷临浠将我的手取下,一双漂亮的眸瞳定定看着我道,“我既能这样做,就有信心让他心悦诚服。”
说罢,又瞧向黑衣人,“你的意下如何?相信你来之前也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吧…只要你同意了,我保证你的姐姐我也会为你一并救出来。”
“这…”
黑衣人看上去对殷临浠提出的这个建议十分心动。
随即又怀疑道,“我要如何能信你?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失势的皇子而已,要如何才能将我姐姐解救出来?”
“你说的不错,但现在你还有别的好选择吗?”殷临浠似笑非笑。
被扼住命门的黑衣人只得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若你食言的话,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成交!”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殷临浠解开了那人手上的麻绳。
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起眼眸看着殷临浠,一字一字道,“我叫赵舟!”
“好,赵舟!你以后便跟着我!”
“那你能先把我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吗?”
“那你不妨先告诉我,你们楼主一共派了多少人来?”殷临浠不动声色的讨价还价。
我略挑眉,终于觉察到某人的动机不纯。
那叫赵舟的咬牙切齿道,“共十人,已经被你们杀了一个,现下除了我应该只剩下八人了,现在你可以给我解蛊了吗?”
见他恼怒,殷临浠十分欠揍一笑,“骗你的,其实你吃下的不过就是颗糖豆而已。”
“什么?你骗我!”赵舟憋青了一张脸。
但又不好发作,只是暗恨之余又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我则十分无语的盯着殷临浠。
背地里腹诽不已,这混账倒真是会捡人情,害我枉做了坏人。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