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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气候分明的好时节,帐外一片清明,其中阳光明朗下绿色的树木、纷飞的蝴蝶、夹杂着草地上盛开的无名花朵,这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致倒让人心情有些愉悦,只是这份愉悦过后,我还不知道竟然是无边的黑暗。
因为宴席后,父皇借狩猎规则为由,将我们分成了小队,而我正好稀里糊涂的和那不怎么熟的太子爷分在了一块。
“这下有好戏看了!”十皇弟似笑非笑的看看旁边的太子爷又幸灾乐祸的看看我,低声道,“皇姐,打猎什么的凑个热闹便好,倒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辜负了父皇的一番美意。”
春宵一刻?这话从这小子的嘴里冒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都是在哪学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诧异的转头,立马给了他一记暴栗。
“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父皇你准备逃学的事!”
十皇弟原本打算好了小计划,听我这么一说也就再也不敢乱说话,怏怏的躲去了一旁。
这时,狩猎的号角吹响了。
众人纷纷跨上了马背,我也不例外…呃…可能不例外…
因为以前在皇宫的马场都有人专门伺候上马的,加上平时看别人跨上马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今天到我这变得有些为难了…
我学着其他人,脚踩住马鞍纵身一跃,愣是没有想象中威风的坐上马背,而是眼看着快要跳上去了却不知为何总是会落下来,于是…在众人眼里我便成了一副单脚踩马鞍单脚跳地的诡异模样。
至于我的坚持不懈呢…最终还是妥协在了桃心为我搬来的上马凳上。
然而,终于跨上了马背的我,轻轻的长吁了口气,正在左右顾盼之际,耳旁冷不丁的冒出了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磁性嗓音。
“公主殿下真是辛苦了。”
我嘴角抽了两抽,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那某太子在说话,可碍于身份问题,我又不能像对待他人一般对这太子,所以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见笑见笑…”
那太子望了我一眼,回过头时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话说,他本来就姿色不凡,此时加上这不轻易见到的笑容,那张脸看起来越发的蛊惑人心。
正沉醉在美色中的我,心想着那脸蛋就算不是我的,摸一摸也是极好的…
意识到这一可怕的想法后我猛的拍了拍脑门,天呐,我究竟在想什么?
赢素雪妄动邪念…妄动邪念…
再后来,父皇挑了个好时辰,发了寥寥数言,大概也就说了些希望今天猎物满载而归的话后便宣布了围猎开始。
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我那些皇兄们倒是个个机警,这不,父皇的话音刚落,他们便犹如那离弦的箭一般扬尘而去了,剩下我们这些“重在参与”的小伙伴,面面相觑。
可我本就不是含糊含糊的性格,只是被日头晒了半个时辰有些晕晕沉沉的,所以这才没有马上出发。
待意识清醒了些后,我才握紧缰绳,双腿夹着马腹,扬起了手里的长鞭…
于是烈日下马儿对着长空嘶鸣一声,然后带着我如疯了一般钻入了树林之中…
身后,父皇正以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欣慰的看着我一溜烟消失的背影,感叹道,“果然是我儿,这速度…骑术不凡呐!”
随行的老臣见父皇感叹,亦伺机溜须拍马道,“公主果然是骑术精湛啊!”
殊不知,本公主…刚刚扬起的鞭子根本就没有落下啊,这马是突然自己跑起来的,骑术不凡骑术精湛你妹啊!
快来个人救救我,这马疯了!
我的眼前道路两旁的树木正以光的速度,疯狂往后退去形成了两道模糊的影子,大风嗖嗖的刮着我的脸使原本想呼救的我根本张不开半分嘴。
此时,我全身僵硬也忘记了反应,只知道拼了命的抱着马脖子,心里想着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天呐,我还没有吃喝玩乐过足瘾,我还没有建府邸娶驸马呢!怎么能这样死了?
快停下!我拉紧了缰绳,期盼它能停下。
而这马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也并没有如我所愿的停下来,反之越跑越快了,我浑身的骨头都像被颠的散了架一般。
它这是要往哪跑呢?
我艰难的扬起脑袋,只见到了这马正冲着树林的尽头一处光明之处极力奔跑。
至于那光亮之中是什么地方,我并没有看清。
待那束光芒越发接近,我的整个身体突然犹如失去了重心一般,腾空“飞”了起来。
“白痴…”
什么?是谁?
眼睛适应了光亮后,我才看清原来这光亮之中竟然是一处高约十来米的山崖,原本带着我疯跑的马不知所踪,而我…
此刻正被一双大手揽在怀里。
英雄救美?
呵呵呵…一定不是的,救我的肯定是围猎场的暗卫,要不然这样犹如话本情景的奇幻场景,我肯定会当场晕厥。
一定是暗卫,一定是…
我缓缓抬头,对上了某完美的下巴…
嘿嘿,救我的这位兄台好像长得还不赖嘛!
再望上看,却对上了一双充满了嘲讽意味的漂亮眸子,呃…原谅我渐渐石化消散的少女心。
什么!救我的人竟然是鲜虞太子?有没有搞错!虽然他的姿色属上上乘…虽然本公主也是视觉动物…但是,我尚且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如何会被他国的太子勾引去,最后沦为和亲的工具?
“咳,素雪公主!”
某太子许是见我一副臆想的模样,便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促使我回过神。
“啊,对不起。”
意识到我此刻还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扒着某人的我,仓皇的往后退了两步,安抚了自己心有余悸的心情后,这才恢复了面上的表情。
“素雪谢过临浠太子,今日若非太子出手相救恐怕…”
“不必客气,公主与我本就是一队的,队友有难自当相救!”
这场面话太假,惹的我干笑了两声,突然又想起刚刚有人在我耳边说了“白痴”,难道是他?他为什么骂我?
我盯着临浠那张似碧玉无瑕的面孔,企图看出一丝端倪,却无任何。
倒是他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脸上,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他无辜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不是他?或者说是我的幻觉?
我笑笑,摇摇头。
然后跑到了山崖边,看着山下已然摔死的马儿颇为惋惜道,“可惜了这匹好马了,虽然会发疯,但腿脚确实是极好的。”
“发疯?”临浠似有不解,“好好的马如何会发疯?”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在马上时,它突然就自己跑了起来,完全不听人使唤,就像疯了一般。”
“围猎的马匹那么容易疯吗?”
临浠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我。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这是围猎场的马,平时都有专人看管更何况是父皇在围猎,看管马匹的人便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断不会在此时出现纰漏。
那么…是有人故意害我!
是五皇姐…
这时,有例行巡逻的卫兵经过。
“来人!”
卫兵见是我,个个屁颠屁颠的过来叩首。
“公主有何吩咐?”
我瞥眼望了望山崖边,冷静道,“本宫的马刚刚从这摔下去了,命人将它运回大帐。”
“是!”
卫兵得令后,正准备起身,我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切记不要惊动我父皇。”
五皇姐,若是你狠到想害我性命的程度,我必不会蠢到再念什么狗屁亲情,我的命是我已逝去的母妃给的,你想拿走…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