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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猫美男此时脸上带着诡谲的笑意,朝我一步一步走来,我只得不断往后退。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只是想乘机多捞些银子而已,但照这个情形来看,他似乎有别的目的,至于那目的是什么,不用我说…现在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可恨此时我在人家的屋檐下,加上还有殷勉在身边,又不好直接与他翻脸,只得他进一步我退一步如早已经商量好的一般。
直到被逼至墙角实在是无路可退了,我才抬手谄笑道,“呃,呵呵…那什么…大美人,咱们有话还是好好说吧?”
“好好说?”病猫美男的长眉一挑,将手拍在了我的头顶,“可以啊,你想怎么好好说?”
“当然是坐下好好说了。”我“嘿嘿”傻笑一声,顺势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却不料他另外一只手立马抓上了我的肩膀。
我本就提着的一颗心被他这一举动更是惊的险些一蹦三尺高。
半晌才缓过劲来,虔诚道,“若是你想要银子,我可以给你的,只要你放了我们。”
而那厮并没有说话只是瞅着我,脸上诡谲的笑意戛然而止,握住我肩头的手却越来越紧。
“银子?你们都只会和我提银子!”只见病猫美男呢喃了一句,眼底满是怨恨。
他此刻像极了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狼,正用他那无比锐利的眼神打量落单的羔羊,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了。
我的心不禁随之凉下来半截,自小生活在宫闱里让我对这种阴狠毒辣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也让我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怕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若是我一个人那我大可以耍耍小聪明,乘机脚底抹油,可偏偏殷勉在这我又不好让他犯险。
就在我不断考虑着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森冷冷的开口了,“若是要我放过你们,也行…不过,你得好好陪我!”
说罢,他抬手将我还给他的那五百两银票抛至半空,银票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
紧接着,我的双脚蓦地腾空…
竟是他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你这人!”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怒意由心底逐渐满了上来,“你放开我!放开!”
任由我不断挣扎着,眼前的这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惹急了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便胡乱骂出了口,“你这个混蛋,人渣,大变态,死娘娘腔,放开我放开我!”
本以为他就算不放我们走,凭我这样出言不逊,他势必也会气的停下脚步来修理我一顿的。
到时候我正好想办法拖住他,先让殷勉逃出去。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无论我怎样在他怀里撒泼打滚,这男人始终再也没有掀起一丝怒容。
倒是低垂眼眸,用我看不太懂的神情瞧了我一眼,平静道,“骂够了?”
我愣愣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死伶人!”
那男人听完后怔了怔,瞳孔里溢出一抹如朝阳般灿烂的笑道,“虽然我是开伶人馆的,不过我可不是伶人。”
他凉凉的话音落下,我又想说话,他却充耳不闻的直接跨过了那仍旧陷在昏迷中的肥婆娘,兀自往门口走去。
使得我心下警铃大作,连忙摸了摸周身才十分懊悔的望着那碎了一地的花瓶,要知道我刚刚把威胁肥婆娘的碎片丢掉了以后,现在可是手无寸铁啊。
要如何应对这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不过好在,这危急时刻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
正想着是不是要把这太子妃的身份亮出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吼,“放开她!”
接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体突然一低,然后跌坐在了地上,眼前骨碌碌滚过去一个人影,径直撞在桌腿边,发出了一声闷响。
“殷勉!”我惊呼一声,连忙冲到桌腿边,将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殷勉按了按被撞到有些晕晕的脑袋,傻傻的咧嘴冲我摇了摇头。
这时,他的头顶却有什么殷红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滴在地上“啪嗒”作响。
循声望去,我才看清了地上几滴明明…
是血!
我呆呆的抬头,看着此时由殷勉头顶延伸至下颚几乎遮盖掉他半张脸的鲜血,脑袋轰然一声陷入了混沌。
再抬眼望向那个将殷勉推开的男人时,并不太清楚当时自己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在我的目光里他似乎愣住了,然后快速的将手藏去了身后…
可尽管他的动作如此流利,我还是看到了他手背上两条血淋淋的牙印子。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主子,独孤大人来了。”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像是唯恐自己的主子会不高兴一般。
而那男人并没有答他,仅仅是深深的朝我和殷勉这边瞧了眼,然后把门拉开一条缝跻身钻了出去。
我也不管他想做什么,只是从怀里摸出绢帕捂住了殷勉流血的额头,“你疼不疼?”
殷勉咧嘴一笑,仍旧是冲我摇了摇头,相比被肥婆娘吓到瑟瑟发抖的那时,现在头上挂了彩倒像是无所谓一般。
难道他是真的不疼吗?不...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害怕我担心。
可他越是这样我内心的自责就越是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来回撕割着我的心脏。
直到殷勉突然将我抱进了怀里,然后附在我的耳边轻语道,“娘亲不痛不痛...”
我的鼻尖才猛然一酸,明明受伤的是他,但他此刻却像个傻瓜一样安慰着我!
良久...
“对不起!”我脱口而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使得殷勉抱着我的手明显僵了僵,沉默。
不过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至于怎么离开呢?
我轻轻推开殷勉,然后朝屋外望去,此时外面的光线投射在门上,清晰的倒映出两个人影,想必是那男人离开时安排了人把守在这间屋子外面。
要想从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我的目光四下搜索了一番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窗。
“有了!”我拉起殷勉,径直朝窗边走了过去。
推开一看,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潇湘阁从里到外是个回字形的建筑,地基虽然高但好在放下一个殷勉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踌躇了一会儿,我将他扶到了窗沿上,又叮嘱了两句,“下去的时候慢一些,记住看着脚下!”
“娘亲呢?”殷勉看着我,似乎有点不太愿意先走。
而为了安慰他,我笑笑伸手擦了擦那张酷似殷临浠的脸庞上剩余的血渍,“你先下去,等你下去了,我就能下来了!”
听我这样说,殷勉才肯扬起一抹笑,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
接着,在我的视线里殷勉终于一点点的顺着墙壁笨拙的下了地,再抬眼看向我的时候,他高兴的雀跃了起来。
末了还不忘朝我挥挥手,“娘亲!”
我则是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殷勉高兴的那样,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也随着他落地了一般。
再等我抬起腿也准备下去的时候...
门却很是突然的被人撞开了!
“独孤大人!”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病猫美男的一声急呼。
等我循声望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已经屹然立在了我面前,此时正打量着地上晕过去的肥婆娘,再抬眼的时候双眼微眯起,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怒意蓄势待发的黄鼠狼。
“这是谁?”那中年人冷声开口,目光却丝毫没有从我身上离开半分。
他身后的病猫美男则很是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脸上连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意,迎上前挡在了我与那中年人之间,好声好气道,“独孤大人,小生也不知这是何人,兴许是哪来的小偷!”
接着,病猫美男转身望向了我,可我实在是被惊呆了,他居然说我是个小偷?
虽然我隐隐感觉这中年人就不是个好人,病猫美男此时说我是小偷多半也是为了保我,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不久前他对我也是欲图不轨的,这么做莫非是良心的发现?
可事实,就在他下令让人进来把我给抓走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却突然出声制止了。
“等等,你说...她是小偷?”中年男人透着精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矮下身子,手指探向了地上晕倒肥婆娘的颈脖处,又松了口气般挥挥手让人搬走了肥婆娘。
半晌才看着病猫美男似责问道,“那么,我女儿艳儿为什么会倒在地上?”
他女儿?
我错愕的看着那中年人,刚刚确实是听到了病猫美男叫他独孤大人来着,所以...那肥婆娘态度那么嚣张,原来是背后有这么一个大有来历的老爹。
见中年男人有问责的意思,病猫美男也不推搪索性就跪下了地,伏身道,“大人,小生确实不知令嫒为何会晕倒在这,只不过听手底下的人提起独孤小姐今日来的时候曾让小生这的一名伶人去西市买了五石散,兴许是...”
病猫美男欲言又止,中年男人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要知道那五石散是一种服下会让人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的“神仙药”。
也不知那叫独孤艳的肥婆娘是不是一直有染五石散的习惯,只见中年男子的面色明显在听到五石散这三个字以后倏忽一变,神情极为不自然的先是干咳了一声,然后故意怒声道,“你小子是说本官的女儿吸食了五石散吗?”
“小生不敢!”说罢,病猫美男将身子伏的更低了。
中年男子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晕在这又不好没个交代,否则传出去他孤独氏的脸面也没地方放。
于是思量了片刻,终于怒瞪向我,故意摆出副气的手指直颤的样子道,“就是你把本官的女儿打晕的吧!你这贼人好歹毒的心思,肯定是看艳儿穿着不凡,这才将她骗至这潇湘阁企图洗劫我儿!可恨!若不是本官来的及时的话,就让你得逞了!”
名为独孤氏的中年男子“怒的”脸颊直抖动,与那肥婆娘倒真是如出一辙!
真不亏是父女!
我气的发笑,却缓缓的收起了准备跨出窗口的腿,又十分鄙夷的瞧向独孤氏道,“独孤大人是吧!刚刚无论你怎么污蔑我,我一直也没说话,不过...现在我倒是有句话想说!”
独孤氏挑眉,病猫美男却像是猜到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呵斥道,“独孤大人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来人!把她给我抓下去!”
说罢,有一群人便将我围了起来,而我就当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使劲推开那些人,眼神直勾勾的朝独孤氏望去,笑道,“小女子要说的话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说完,独孤氏的脸果然被气的青一阵白一阵了。
尔后,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身后一行跟班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贼女子给我就地打死!”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