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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在殷临浠的撮合和钱旭的强烈请求下,钱大将军府迎来了本年度最大的喜事——钱大将军迎娶将军夫人啦!
二人成亲的当天正值大晴天,阳光暖暖的洒满了整个畿城,使得近一个月都陷在阴霾中的畿城终于在这一天出现了丝丝勃勃生气。
爱凑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前来围观恭喜。
而为了庆贺这大喜的日子,殷临浠更是突发奇想的在二皇子府和将军府这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绝不短,一排绵延四里的路上挂满了红色的纱幔,地上则以红毯盖之,上以月季花瓣布满,使得空气中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
是时,有源源清风袭来,翻飞起红色的纱幔,远远望去就好似很多巨大的红色蝴蝶正振翅踟蹰着,似在犹豫要不要一飞冲上碧洗的天际呢。
初夏尚且和煦的微风中夹杂着月季的香气,一遍遍在鼻尖流转,几番缠绵醉人过后又迅速的传过每一条街巷,最终伴随着自护城河边青青垂柳上如雪般洁白,轻轻飞扬又暗暗飘零的柳絮隐入了树下摇摇摆摆的斑驳阴翳之中
围观的百姓哪家娶亲见过眼前的这般景象,因此人群中有人开始感叹殷临浠心思巧妙别出心裁,也有很多为这浪漫情怀所折服正围着红纱幔双手合十,一遍遍憧憬着二皇子的妙龄少女,更甚者居然还开始讨论起二皇子如此费心费力的麻烦设计,莫不是暗地里对二王妃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起了什么情愫?
岂料这个猜想才刚刚说出口众人便沉默了,片刻以后果然立马说出了个更过分的假设...
“诶,素闻二皇子和这钱大将军一向交好,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
“断袖!”
此话一出,暗暗猜忖的众人面上一片恍然。
这时,迎亲的喜乐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我正和殷临浠坐在同一辆车辇中跟在迎亲队伍的中间,面前淡粉色绣着金线云纹的帘幔不断被吹起。
外头围观的那些妙龄少女就个个恨不得往这稍稍余留出来的空隙探进脑袋。
见此情景我已是见怪不怪了,也懒得理会。
只不过有些侥幸瞧见了殷临浠的少女开始兴奋的猛追着我们的车辇,那些没机会瞧见的将将气馁,便被那些瞧见的引得不甘心,亦追在了我们身后。
女子们纷纷扯着手绢,努力的往车辇里抛,使得我们的车辇从外面看起来竟是硬生生下起了一场人为的“手绢雨”?
场面一度失控,若不是迎亲队伍里也有侍卫,我真怀疑我们所乘坐的这辆车辇会不会叫那些如狼似虎的少女给干散架了。
而引发这场面的罪魁祸首呢?
“喂,我说你能不能别再装睡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外面快翻了天了?今天是钱旭的大喜之日,你如此抢了新人的风头,难道就不怕钱旭的大刀?”
“他倒是敢!”
适才假寐的某人睁开双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盯着我,微风俏皮的牵起他鬓角的发丝,衬得那张容颜清俊飘逸。
望着我良久,桃红色的薄唇微微嚅动,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
我好奇的瞧着他,却是许久未听见他说话,反而是抬起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脑袋强硬按在了他硬邦邦的肩上。
“做什么呢?让我陪你一起装睡吗?可你瞧你再不吱声,再不露出你如花似玉的小脸,外面的女子都要生吞了我们这辆车辇了。”
我明白他刚刚是为了不想惹上麻烦才在那故意装睡,但现下的情况怎能让我忍心放弃这个揶揄他的大好机会呢?
本以为某人一定会生气,却不想等了片刻头顶只淡淡飘来了一句,“眼不见为净。”
“哦!”我了然点点头。
默了小会儿,又突然坐直了身子,“可我怎么见你对钱旭的婚事这么上心?就连我们自己大婚都没见过你这般用心。”
“嫌麻烦!”
殷临浠一张薄唇里溢出这句简洁明了的话,却是单手支着脑袋,丝毫不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半分。
尽管此刻外头那群状若疯癫的女子为了能见上他一面,甚至和侍卫大打出手了。
我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以手遮住了那道炙热的视线。
“做什么?”
某男人微微颦眉,抬起修长的手指顺势就将我挡在他眼前的手包进了他的手心中。
“你还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自家夫人犯法吗?”
“这...倒是不犯法。”
“那不就行了?废什么话?”
某男人半眯着眼睛,满脸惬意的样子。
“我...”我气结,最后只得双手作抓狂状。
好,就当是我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我闭嘴就是!
“对了,你如今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待会儿的喜宴我已经交代了侍卫,你切不可离开我或者他们的视线范围。”
殷临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我的神经不由的一紧,“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没什么,多多提防着总是好的。”
殷临浠不咸不淡的抛下这一句以后,便将目光移开,透过被风吹开的帘幔瞧向了飘荡着几朵白云的天际。
我的心底隐隐起了丝不好的预感,今日的喜宴莫非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起那个被通缉的巫教士到现在为止依旧是没有任何下落。
此时的畿城又正值风头浪尖,诸事频发。
为了以防万一,在桃心下轿时我就特意往她的喜服里塞了把匕首。
亦为了不扰乱她做新娘子的心情,一并在她耳边轻语,只说这是图个大吉大利的彩头而已,让她一定时刻握紧了。
是以,在钱旭从喜娘手里接过喜绸子,将绸子另一头的桃心牵进军府时,我亦在殷临浠的搀扶下踏进了这满目喜庆的将军府。
这是我在畿城除了皇宫以外第一次到别人府上做客。
钱旭的将军府虽不比皇宫金石碧瓦的辉煌,不比太子府雕梁画栋的精美,但所到之处,楼阁小榭亦能算的上是磅然大气。
看得出来,钱旭为了准备今日这喜事应该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故此,桃心跟着他,我也能放下心了。
只不过,在殷临浠扶着我与一行身着艳色服饰的喜娘还有一众大小丫鬟擦肩而过时,我却在恍惚间见到了一个人。
那女子小小的个头,一张圆乎乎的小脸,看起来貌似有些眼熟。
可那是谁呢?
我来不及细想,耳畔便徒然响起了一道阿谀谄媚的声音。
“哟,二皇子殿下,可是有许久未见了,您还是一样神采奕奕啊!”
“李侍郎有事吗?”
殷临浠有意无意的将我往身后藏了藏,狭长的眼眸冷冷对着眼前一身着官服花白头发的老头。
那老头见殷临浠的态度十分冷淡,先是一愣,然后迅速便恢复了笑容,“老臣今日是来恭贺钱将军大婚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二皇子殿下。”
“不意外!”
殷临浠语气有些不善,引得老头面上一阵尴尬。
见状,我只得暗暗扯了扯殷临浠的衣袂,连忙上前一步笑道,“今日是钱将军与家妹大婚之喜,李大人能来参加想必妹夫自然也是欣喜的。”
“这位...”花白头发的老头面上作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以后便立马朝我拱手,“您就是二王妃吧?果然人如传言那般,花容绝艳啊!老臣兵部侍郎李庭彦,给二王妃行礼了。”
说完以后,李庭彦就要给我下跪。
“李大人!”我及时扶住李老头的手,婉笑道,“李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我实乃妇人一名,恐难受你此大礼,今日家妹大喜大人不如移步中厅,府中必有好酒好菜招待。”
听了我的话以后,李老头明白了其中之意便不再啰嗦,稍稍朝我和殷临浠颔首以后就绕过我们往中厅去了。
“你倒是真不见外,殊不知酒席开多了钱旭是要心疼的。”
某男人装模作样的斜斜倚靠着回廊边的柱子,双手环在一起,俊朗的面容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亦牵起嘴角,挤出一抹假笑,“若如此就借你一句话,他倒是敢!”
“瞧我这夫人厉害的,本皇子果然没娶错人。”
殷临浠面上依旧是一副欠揍的调笑表情,那双墨染的眼眸里略带了丝如狐狸般的狡黠。
我自然明白他是在揶揄我,索性也懒得回他这一句。
只是过了片刻,才想起问道,“对了,怎么刚刚那个兵部侍郎和你打招呼,你却对他爱答不理的?”
“李庭彦?”提及那个兵部侍郎,殷临浠眼中似凝结了层层薄冰。
我略点点头。
才听他语气有些冷漠道,“他是独孤岙的党羽一众,我自然对他厌烦。”
“可我觉得那个李庭彦对你倒是挺客气的呀!”
殷临浠用眼梢略瞧了我一眼,突然嗤笑出声,“他能对我不客气吗?如今父皇重病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朝堂之上政局未明,他此时对我客气是怕我有朝一日坐上了高位会对他不利。”
“原来是这样啊。”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是时,从中厅传出了一声娇喝。
“退后!都给退后,要不然我立马就杀了这女人!”
怎么回事?
我望了殷临浠一眼。
却见他眉心紧锁,一言不发的牵起我的手就往中厅走去。 帝女怕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