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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允泽没有吊胃口，也没有打哑谜，直截了当地告诉李允烨：“徐瑶岑。”
可是李允烨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说了等于没说。
李允烨皱了皱没眉：“跟你说话真是费力气，你就不能顺便说明一下？这个徐瑶岑是谁，你是三舅娘，还是五姨母？”
李允泽笑出了声：“没想到二哥还挺会说笑，你和她在一起久了，越来越像她。”
李允烨知道他说的是江轻羽，心中甚是不悦，又不能在此时翻脸，便故意没有接这个岔。
李允泽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见他不理会，知道他不愿自己提起他的侧王妃，他便偏偏要提：“诶，小玉儿呢？怎么没见她？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见过她了！还真是十分想念呢！”
果然，李允烨顿时黑了脸，二话不说，对外面扬声道：“春夏，送客！”
春夏又颠颠地跑了进来。
李允泽忙抬手制止住春夏，转头对李允烨道：“别呀，别呀，二哥咱们俩不是还有正事没说吗？怎么动不动就要赶我走？”
李允烨眯起眼睛，脸色变得有些危险，一副“你那是说正事的态度吗？”的表情。
“好好好！”李允泽摆摆手示意春夏出去，对李允烨道：“我不提玉儿了还不行吗？不提，不提！”
春夏出去之后，李允泽一只小臂撑着椅子扶手，身子前倾，吊儿郎当对李允烨道：“二哥，咱俩现在的谈话不是应该很严肃吗？怎么有点搞笑了呢？”
李允烨半垂眼帘，目光从眼缝里懒懒地漏出来：“风格跑偏，我能怎么样，反正也与我无关，我人设没崩。”
李允泽：“……”
“好了，言归正传。”李允泽清了清嗓子，斜眼看了看李允烨，示意给他上杯茶水，李允烨视而不见，假装看不懂。
李允泽叹了口气：“这个徐瑶岑是当今太后的表侄女，余国公的外侄媳妇，秦勇太司的夫人。女人出了阁就只唤夫家姓氏，二哥不知道也不奇怪。”
李允烨：“此人怎么了？如何成为你怀疑皇后的理由？”
李允泽道：“当年，德妃中毒之时，那个婢女曾见到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与偷偷摸摸从德妃宫里的小厨房出来，在此之前，她遇到了徐瑶岑，就是秦太司夫人，也从那个方向走来。”
李允烨蹙眉：“这能说明什么？”
李允泽将折扇在手中来回打转儿，沉吟片刻，用扇子头指了指身旁空荡荡的桌面，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二哥，我说了这许多话，喉咙都冒烟了，就不给我来杯水吗？”
李允烨冷冷道：“事情真多！”随后扬声叫春夏：“上杯茶水，不要太多的茶叶，能喝就行，碎末多些也无所谓。不要用开水，半温的就行，安王爷嗓子干，着急喝。”
说着转头对李允泽道：“反正多泡一会儿也能冲开。”
春夏在外面答应一声。
李允泽：“……”
李允烨面不改色地对他道：“继续。”
李允泽：“……”
“那名婢女本来不是要去德妃寝宫，正是看到秦勇太司夫人神色异常才往德妃寝宫走的，一到那就看到了皇后的贴身嬷嬷从小厨房出来。”
李允泽玩着扇子：“原本她也没在意，可是没过多一会儿，就听德妃娘娘中毒了。她当时被派出去办事，若是对人说她半路回宫，看到了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莫说能指证什么，接发什么，就是自己的清白也很难证实，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因为有不在场证明，而成功排除了嫌隙。”
李允泽叹了一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要比她那些有嫌疑，被发落去慎刑司的婢女姐妹要幸运多少。也因此，她心率焦脆，大病了一场。”
这时候，春夏送茶进来。
李允泽端过茶杯，触手是热的，轻轻提鼻子嗅了嗅，清香甘醇的茶香飘了出来，可见春夏并没有按李允烨说的那样，泡杯凉水陈茶给他。
李允泽非常满意，向春夏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此人果然机灵，摸得准主人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言听计从，什么时候该酌情处理。
春夏退出去后，李允泽道：“根据那婢女回忆，当年秦勇太司夫人很可能是亲眼看到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在德妃的饭菜里做手脚。所以吓得赶紧逃走。”
“所以要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下的毒，秦勇太司夫人很关键。”李允烨道：“可她怎么会将真相告诉我们呢？她当年没说，就是打算替皇后娘娘隐瞒，如今虽然皇后不久于人世，但如果她说出来，她自己也会落个隐瞒不报的罪名。”
“这就要看能否有人撬开她的嘴了。”李允泽道。
李允烨略思索，便明天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程秋晨？”
李允泽一笑：“二哥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李允烨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提起程秋晨是知道了多少他们之间的事，于是故意道：“程小姐虽然与我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不到求她帮忙的情分上，安王爷何故提起她呢？”
李允泽促狭一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允烨：“何故提起她？二哥这装傻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李允烨没有接茬。
“二哥也不必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很多人都看得出程小姐中意二哥。”李允泽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浮叶，低头喝了一口：“我听说二哥和沈嫣柔的婚事搁置了，就在余国公亲自面见陛下之后，哈，真是好手段！”
李允烨冷冷道：“余国公疼爱程小姐，有求必应，说什么手段不手段！”
李允泽眼神揶揄，笑道：“我说的是二哥，美男计，好手段！”
李允烨：“……”
李允泽往椅子背上一靠，甩开折扇摇了起来：“故技重施就行了！”
正在这时，江轻羽突然出现在厅门口，一句“李允烨”尚未出口，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李允泽，整个人愣住了。 霸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