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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皓扬的眉头蹙了一下,他从来都不吃这样清淡的东西,而且他刚才亲眼目睹苏皖只是将虾在开水里烫了一遍而已,这样的东西能好吃吗?他很怀疑!
不过试了苏皖其他几个菜甚至连汤都喝过了,味道很不错。
所以,他决定尝试一下。
夹起一个虾仁尝了一口,不出意外的好吃,原汁原味,新鲜又美味:“不错,我以为这样的东西会很难吃!”
苏皖这才彻底的放心,这个人嘴里能说出不错,就证明是非常好了。
她又给阮皓扬连续剥了好几颗虾子,自己才吃起饭来。
她吃饭又慢又少,阮皓扬装了三次饭,喝了两碗汤,她才一样用了半碗。
吃饱喝足,苏皖便起身收拾碗筷,阮皓扬道:“留着吧,明天钟点阿姨会过来!”
苏皖道:“放在这里晚上会有味道,你这里从来没下过厨,只怕晚上会睡不好,我收一下,很快的。”
阮皓扬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想着,这个家里,若是有一个这样的女主人,似乎也不错……
她在厨房和餐厅间来回的走了三躺,终于将餐桌收拾干净,转身进厨房洗碗筷去了。
若不是事前有了约定,阮皓扬真的回忍不住的问她,这么的体贴贤良,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样的女人,漂亮体贴,又会下厨,而且做的菜味道又那么好的人,实在很容易俘虏一个男人的心……
若说她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也只有这个目的了。
对,也许她的目的,真的是想俘虏自己的心。
可气的是,这个女人早在之前就已经告诉自己了,她对自己,并没有别有用心。
看着厨房门口那拉长的纤弱身影,他无由来的有些生气。
她为什么一定要讲的那么清楚呢?
猛的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生气呢?为什么会觉得她对自己没有那个心……反而有些失落?
阮皓扬摇头,看着苏皖忙碌了一会,坐到电视机前看起了电视。他心中更升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念头,他忽然觉得,奶奶的建议其实不错的。
如果这个女人跟自己接触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那么……其实事情也没有什么糟糕的,不是吗?
“洗好了!”正在他开着电视机却盯着厨房门口那忙碌身影出神的时候,一句清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连忙收起了目光,镇定的看向前方,淡淡说道:“嗯,好。”
他等了一会儿,苏皖并没有出来,有些好奇的再次转过头去,刚想问话,就听苏皖说道:“我泡一壶茶过来喝!”
“哦,好!”他更加的惊讶,这个女人似乎太过自来熟了,奇的是,他一点都不会生气,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他真奇怪,今天的他,太过奇怪了。
一定是今晚那个女人对自己的维护,让他感觉自己亏欠了她,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喝吧!”等了几分钟,苏皖便端着一杯清香的茶走了出来。
阮皓扬点点头,只看了眼苏皖围裙的衣摆,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
他接过苏皖递过来的茶杯,先是一怔,眉头微拧了一下,一种不快的感觉猛的串上来,将之前的奇怪情愫完全冲散!
“这是什么茶?”他眉头紧拧,在苏皖灼灼的注视下,揭开了茶杯……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梅花香,那么清冽甘香……
这么久违又熟悉,自己甚至有些期待的味道,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明明他已经完全打消了对苏皖的顾虑,好不容易的,他想跟一个女人好好相处。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一杯茶水,会这么轻易的将这一切都打断呢?
“砰咚——”他重重的将茶盏放在茶几上,里面青翠的毛尖茶叶晃荡了一下,溅出了一滩水渍。
他的脸彻底的冰冷下来,而一旁的苏皖却一点都不惊讶,看着他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情绪。
“怎么了?不喜欢喝毛尖吗?”苏皖的声音低弱,明知故问的说道。
她在一旁坐了下来,静静的欣赏着这个面瘫的男人脸上,那难得的精彩变化。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总是想调谐这个男人,总是想知道他愤怒和失落,甚至伤心会是什么样子。
此刻,苏皖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虽然心中有些微的顾虑,可她很开心,成功的小窃喜。
“这水是什么水?”阮皓扬将电视的画面关闭,转过头,寒冷的脸纵然吓人,此刻却也比不上那冰冷的语气。
“雪水啊!”苏皖眨了眨眼睛,一副做错事的表情,无辜的看向阮皓扬。
阮皓扬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苏皖:“哪里来的?”
“冰箱啊!”苏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在清理冰箱的时候,发现下面冷冻了许多冬天的雪水,闻了一下,发现是梅花上采集来的,算算天气,你这雪水最少也放置了半年,心里想着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便拿出来烧化,泡了一杯茶给你!”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听着她自作主张的话语,阮皓扬几乎咬牙,一字字缓慢说道。他模样森然,仿佛自己最低的底线此刻正在被人踩着,他是真的怒了。
“我……”苏皖的眼眶片刻便红红的,双手不安的扭着围裙的衣摆:“我以为……对不起!”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仿佛极尽委屈一般。阮皓扬看着她这个样子,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模样那么委屈隐忍,就仿佛受了自己极大的气一般。她那模样,完全是受了自己欺负的表情。所以,他更是有气发不出。
苏皖见他墨水一般漆黑的眼瞳里,盛满了盛怒却不能发的憋屈,微微埋头,掩去了眼中浓浓的笑意,嘴上却是无辜的问道:“难道这些雪水……是不能动,不能用的吗?”这个雪水,是他每一年都必须要采集的。
不假手与人,这个从来不会动手做任何繁琐事情的男人,每一年的冬天,都会在移植到了阮家大院的梅花树上,一点一滴,亲手采集两大箱白雪,收在冰箱里。
不泡茶,不烧化了喝。
而是放在冰箱储存到第二年的冬天,等到梅花再开,白雪纷飞可以更换新的雪花的时候,才将冰箱里的旧雪丢弃。
七年前的那个女人,他从来都不能算是爱过她的。
她给自己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就是一个男婴,还有……淡淡的思念。
那思念淡的连他自己都不会发现,更别说平日里会主动想起她了。
然而,每当梅花吐蕊在白雪中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去做这些事。
他不是嘴硬,不是逞强,而是真的除了这样,从来都不会想起那个女人。甚至他都不记得冰箱里还有那样的东西!
可是眼前这个沈蜜儿将那样的白雪化开,带着梅花的雨露和芬芳,做了一件跟当年那个女人相同的事情——用梅花上的雪水泡茶!
苏皖自然知道,在冰箱里发现这些雪水的时候,她便无声的冷笑起来。
她故意的,她故意用这些雪水泡茶送到阮皓扬的面前,他想看看这个男人会是什么表情。
她算准了,果然是愤怒无比的。
“你,到底是谁?”阮皓扬的眸抬了起来,狠狠瞪着苏皖的眼神。
苏皖的眼神显得那么的无辜,却毫不怯懦的跟他的对视:“我是沈蜜儿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想起她?不但跟她神态举止相象,就连这种爱好……也是一样的,你到底是谁?”阮皓扬深深的看进苏皖的眼瞳里,仿佛要从那里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她不止勾出了自己心中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更加的勾出了对那个女人的歉疚,该死……
“我,对不起……”苏皖脸上任然是那么的无辜,可是心中却别提多高兴了。
看到阮皓扬的愤怒,她就会高兴。
屋子里忽然沉默下来,这么高的楼层,似乎连周围都是安静的。
阮皓扬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森然的打量着苏皖,若有所思!
“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皖似乎要被他的眼神给射穿了,正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阮皓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皖抬眸再次望过去,只见他漆黑的眼瞳如同一泓古井,沉静的没有一丝丝的涟漪,他就那么镇定的唤着苏皖。
“过,过去干嘛?”他的眼神虽然那么的冷静,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可是苏皖的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似乎玩的有些过火了,这个男人……可能太过生气了。
“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阮皓扬的声音任然是平静冷漠的,沉静中,显得有些吓人。
“我,我……”苏皖见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知道自己躲避不过。
见好就收,于是苏皖决定服从他一回,乖乖的走了过去。
“坐过来!”见苏皖一脸防备的远远离自己坐着,跟自己“规定”的位置相去甚远,耐着性子,再唤了一声。
僵持了片刻,苏皖不情愿的稍微往他身旁挪了挪。
苏皖的身子还未及靠近,他的猿臂一伸,一手拉住苏皖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虽然苏皖早有防备,可他淬不及防的出手,加上力道很大,苏皖狼狈的一倾身,就被他轻易的拉到了身边……
“你……”苏皖惊讶的唤出声来,他没有将自己拉入怀中,而是一手钳制着苏皖,另一手绕过苏皖的脖子,到脑后迅速的解开了围裙。 首席大人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