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十方神器战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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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见到猎妖师的斩妖剑现出奇光,便信其所言不虚,道:“既然如此,那全凭猎妖师处置吧。只是灭妖非同小可,要事先做好防护!来人,赶紧保护好娘娘、国丈、还有众卿家。不一会,一众士兵上来,将众人围住,并齐刷刷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狐妹。狐妹一看,吓得哇哇大哭。
“等一下——“宁妃黎墨突然站到了人前,禀道:“启奏陛下,臣妾在西域听闻狐精得罪不得,更不能杀。待臣妾上前哄她一哄,将河图骗出就是。”金竹密道:“爱妃所言有些道理,上天有好生之德,哄她交出河图便罢,爱妃小心!”猎妖师也在一旁嘱咐道:“娘娘,这狐精最是狡猾,善于蛊惑人心,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迷住了。”
宁妃没有理猎妖师,径直走到哭喊着的狐妹跟前,小声道:“我是黎墨,别怕,我来救你!”狐妹听到声音,望了望眼前的淑妃,很快就认出是黎墨变化的,遂止住眼泪点点头,道:“我得知‘河图’在此宫中,便来为哥哥盗图,可是偷喝御酒,不小心醉倒……还没来得及盗走河图,便被人捉住了狐狸尾巴……”黎墨道:“我知道,河图在我这,以后再别为我冒险了,人世险恶,皇宫之中更甚。”小狐妹婆娑着眼泪,点点头。
宁妃黎墨转头,对众人道:“她说她把河图藏在殿外第三个石狮子的石座下面,陛下可派人去取。”金竹密点头,差人取河图。不一会儿,宫人便将河图取来,金竹密看了看,知道是真河图,便道:“寡人梦遇神仙,醒来便得此河图,以为是天降祥瑞,却不知引来许多妖孽。幸皇后妘姬颇有见识,帮助寡人参透玄机,寡人已经悟得图中真昧,现将此图焚化升天,还与天神!‘升图大典’继续举行!”言罢,便命宫人生火焚图。
银羽、黎墨顿时有些傻眼,银羽意念传声大骂黎墨道:“你这个狐呆子,就不能变个假河图骗骗那淫君!”黎墨道:“金竹密已经参透河图玄机,怎么能骗得过他!狐妹在他们手上,你要我怎么办?”二狐你来我往,又吵起架来。
一旁垂涎“河图”的妘胥也有些着急,急忙禀道:“启奏陛下,小女妘姬见识鄙陋,万不可听信其言!且这河图乃天授夜郎,当归万民所有,陛下万不可擅自做主将其焚烧,不然实在有负天意。而且这狐精的性命,也万万留不得,恐生祸患,还请陛下收回王命,再做打算。”金竹密立即喝道:“大胆!小小妘胥,你还想教寡人做皇帝吗?万万烧不得、万万留不得,整个朝野之中,你妘胥就是最大的妖精,来人,给我拿下妘胥!”话音一落,四方埋伏的“古氏七族”兵将立即冲了上来。那七大古族本来一心保护金竹密,只是平素被妘胥一族欺凌压迫,摄于淫威,不敢不从。自妘胥抢夺各族神器以来,七大古族便自觉不可再忍气吞声,故而彼此结成同盟,一心保护金竹密,与妘胥对抗到底。
妘胥见状,哈哈一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今日要借除妖之名,谋害老夫,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今天正好清理门户,将你们一并铲除!”言罢,大手一挥,从各处埋伏里又涌出无数兵将,把金竹密的兵将团团围住。妘胥大喊一声:“夺‘河图’,杀昏君!”此令一出,立即四方响应,声音震天。而手持“河图”的宫人,不禁被此阵势吓得浑身哆嗦,一失手,“河图”便掉进了火盆之中。银羽、黎墨望着正在燃起的河图,终于不顾一切地奋力去抢,猎妖师见状,便上来阻挡。四下里的两方军队也跟着乒乒乓乓乱打了起来,连皇后妘姬也与妘胥的军队打了起来。
然而二狐女相妃子装扮,长裙及地,环佩叮当,施展起拳脚便处处束手束脚,黎墨正想对银羽道:“这女相打起架来,太不痛快!”一回头,却见银羽已经变回本来的样子,将那猎妖师打得落花流水,遂也赶紧变回真身。银羽、黎墨、“妘姬”越战越勇,妘胥的党羽倒地无数。妘胥见状,立即对着“妘姬”祭出“昊天塔”,然而“妘姬”丝毫没有惧色,弹出一个“水玲珑”,便将“昊天塔”困在其中。妘胥一看敌不过,便又将“轩辕剑”和“东皇钟”一并祭出;然而那“妘姬”只是双手一挥,妘胥身上的神器便全部收入妘姬的袖中了。妘胥一看,立刻慌了神,身子向后撤,却又派了更多兵队出来与“妘胥”纠缠。而那猎妖师也被银羽打得好苦,败下阵来,正想逃窜,却一眼看见被绑在柱子上哭天抹泪的狐妹,遂起了报复之心,提着斩妖剑,直奔狐妹而去。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猎妖师举起斩妖剑之时,只见黎墨一个箭步冲上来,将猎妖师的手腕擒住,黎墨抛着媚眼道:“其实,我才是那个偷河图的狐精”。言罢,便将猎妖师手中的宝剑一把夺过,那猎妖师吃了败仗又丢了法器,哪里还敢嚣张,便赶紧败走了。黎墨将狐妹解救下来,狐妹再一次对黎墨千恩万谢,抱着不肯撒手。
黎墨再看银羽,他已经从火盆中抢出了河图,然而已经被烧了大半。银羽正专心的看着半张河图,没有注意背后有一支冷箭正在瞄准自己,放箭的人正是刚才败走的猎妖师。眼看这箭就要射中银羽,未曾想一旁拼杀的金竹密竟然用身体为银羽挡了一箭。金竹密中箭倒地,银羽上前将其扶住,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做……”金竹密道:“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知道……无论……你是人是妖……是男是女……”银羽从未想过自己一直渴盼的人间之情,会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然而眼前的金竹密却真的令他哽咽了……金竹密呼吸越来越困难,大口喘着气,一只手却用力地抓着银羽道:“我有一事相求,求求你救救我的王兄……” 还未说完,金竹密便昏死过去。
见金竹密倒地,周围立刻便有人高喊“金竹密死了!金竹密死了!”王师顿时军心大乱,妘胥的军队大受鼓舞,胜负顷刻之间即见分晓。化身“妘姬”的妖王无极,不禁叹息道:“天意使然”,言罢便做起法来。突然间天地昏暗,飞沙走石,本来晴朗无云的白昼竟黑如夜晚,众人被大风吹的睁不开眼,都无法继续打斗下去。
这样的天气没有持续很久,不一会儿,风便住了,天也放晴了,众人睁开眼睛,发现刚才中箭倒地的金竹密不见了。而且宁妃、和妃、小狐精,还有皇后妘姬统统都不见了。殿外进来更多的妘胥军队,王师只能缴械投降。妘胥仰天大笑,继而又神色歹毒地下令道:“挖地三尺,也要将金竹密和妘姬给我找出来!”
王宫外的夜郎山山洞之中,身中毒箭的金竹密,已经被处理好伤口在一旁昏睡。而恢复真身的黎墨、银羽、狐妹,已然看到“妘姬”腕上的妖王封印,齐刷刷地跪在“妘姬”面前。“妘姬”之相的妖王无极道:“银羽,你与黎墨冒犯人间,便注定生出许多因果。而今,金竹密舍身为‘和妃’挡箭,这份劫缘你要好好了却才是。这金竹密生于时光之隙,本不该在此为王,待他醒来之后,我便要带他回到本该生活的地方,成就他的一世作为,你可要了缘、了业、断舍离?“银羽叩首道:“当日也是无奈之举,方才与他有了些许牵绊,而今想想都是极悔的。我愿为自己昔日负责。”言罢,便现出九尾之相,并斩断一根狐尾,将那狐尾化作昔时和妃样貌的女子。银羽道:“就将此身偿与金竹密恩情,陪他一世欢愉吧。”
黎墨道:“方才那妘胥大逆不道,违背天理,敢问妖王为何不对他进行惩治?”无极道:“那妘胥本是人世的‘古氏八族’,非我妖族,本王不便插手,然其业障,他日也自有定论。何况‘古氏八族’中的其他族人,也皆是为助这金竹密造福万民而生,一切皆有其因,不可率意评判。”黎墨点头称是。妖王又道:“前日在女娲宫中,你墨玉所收的‘玄鼋魄’,此番我也一并将它带走,重入轮回。”言罢,云袖一摆,那墨玉之中便飞出一道灵光,霎时进入了妖王的袖子当中。
与金竹密的业缘交割清楚,银羽走出山洞,又潜身回到夜郎国的皇宫之中,他答应金竹密要救他的王兄金竹琼。此时,皇宫上下皆是妘胥的士兵,宫门四角都悬起了桃木剑和照妖镜,几个猎妖师在宫阙中眺望守卫。但银羽依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皇宫,四处寻找起金竹琼来。然而遍寻大牢,却未见金竹琼的半点踪影,寻到最后,银羽见到的却是身穿囚衣的莺莺。
见到银羽突然现身,莺莺先是一惊,后又放松,道:“原来你的男相长得这样帅气,我差一点就被你迷惑住了,果然是个狐精!”银羽道:“可是你现在连狐精都不如,至少此刻狐精不被困在这牢房当中。”莺莺咬了一下嘴唇,扬起头,笑道:“你不过是赢了我一个人罢了,难道你能赢得了整个人世、天界?妖永远都是妖!永远没有办法跟人相提并论!”然而说到这,莺莺眼里又忽然现出忧伤的神色,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道:“可是,皇上却为了一只妖而死……我竟然连妖都不如……我十四岁入宫,为博得君王宠爱,可谓机关算尽、不折手段,然而至死,他都未曾爱我半分……都是你!”
正说着,莺莺忽然持着一柄簪子,狠命向银羽扎来,银羽轻松地躲开了。见几番行刺仍然伤不到银羽,那莺莺索性将心一横,把簪子直直对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扎了下去。银羽急忙伸手去拦,可为时已晚,那簪子已经被其磨得极锋利,似乎是早有准备。银羽抱着莺莺,道:“你这又是何苦?”莺莺气喘吁吁,却依然冷笑,断断续续道:“陛下已死……我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你!”银羽道:“你就这般恨我……”莺莺残喘道:“我帮你们……拿到河图,你们……还欠我一个……人情。听说……妖会幻术,如今我只想再见皇上一面……”说话间,银羽施展法术,变身金竹密。 劫妖录(一)血狐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