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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洛说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对慕容靖撒娇似的憨傻语气,但不远处的杨天财还是听到全部内容,不自觉地攒紧了拳头,一瞬间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白洛说的是她追着自己去北境前线的那段路程,这完全是他考虑不周,只安排了马匹给她,却忘记她从来没有骑马赶路的经验,虽然之后也想过她可能不适应,在每次只得到她微笑的回应之后他也不曾深究。
原来她一直在忍耐着,连自己受伤都不告诉他。
他真是个傻子啊!
正如他跟安和郡主的婚事,他选择保全杨家,保全了自己统帅之位,保全了对皇室的忠义,却放弃了她。
此刻,他除了沉默着攒紧拳头,竟然没有别的办法,甚至没有勇气去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
“去准备一辆马车。”慕容靖马上吩咐岳霖。
岳霖办事效率快,不一会儿就找来一辆普通制式的二乘马车。
白洛先被慕容靖扶着,送进了车厢,接着慕容靖也上去了。他坐进车厢之后,招呼杨天财也坐进来。车外站着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古怪,但杨天财还是应了一声,跟着坐了进去。
岳霖作为侍卫统领,很快安排了其他人,策马跟上。
车夫驾着马车朝着城门方向前行。
车厢里,慕容靖为了化解尴尬,试着让白洛跟杨天财说话。
“你还记得他吗?”
白洛挽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杨天财,回道,“我又不是失忆,他是我的前夫。”
她说这话时,语气淡然得像是讲述着别人的事。
慕容靖看出杨天财唇角抽动,放在膝前的双手攒得更紧了。
他只好岔开话题,“这一回他凯旋而来,本来是打算让我赐下旨意,再娶你,以平妻的身份回到侯府……”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白洛提高了声音,略有不快,“慕容靖,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把我推给别人算什么!”
活脱脱一个为情人的话而生闷气的小女人,杨天财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白洛。
她不是不记得自己,只是彻底忘记跟他的约定,和他之间的所有感情,变成了路人而已。
慕容靖忍不住望了一眼杨天财,却看他朝着自己轻轻摇头。
于公于私,慕容靖都想快点结束这种不真实的关系,虽然他无数次艳羡着他们二人夫妻恩爱的关系,希望自己可以站到杨天财的那个位置,得到白洛的青眼,可如今她真的这样看自己时,他却背负了更多。
就算他真的渴望得到她,也只会通过堂堂正正的途径,而不是这种卑劣手段。
在权位之争中,也许会有用到阴谋阳谋的策算,可人心往往是不可算计的,当你开始算计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她。
白洛对他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他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事,伤害到她。
“我还是跟岳兄他们一起骑马吧,还是策马出行习惯些。”杨天财说着,已经推开车厢门,让车夫停一下。
他能感觉到慕容靖在替自己说话,维护自己的心情,可是看着白洛满心满眼只有别人时,他实在是受不了。
等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俩时,白洛向慕容靖身边靠得近了些,“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
“不是,只是在想有一天你清醒之后,会后悔今天的事。”慕容靖苦笑道。
白洛伸手搂紧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慕容靖顺势抬起手臂绕过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揽住,感受此时片刻的温存。
“不会的!我不会后悔,我心里只有你!”她的声音贴着他的颈弯,飘入耳中,软糯呢喃,让他差点迷失了最后的理智。
“慕容靖,是不是因为我嫁过人,所以你嫌弃我了?”她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幽怨,双眸忽闪着光泽。
他微微一怔,低头望着她,慎重回道,“不!别这么说自己,在我眼里,你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我怎么会嫌弃?宠你爱你还来不及!”
“那……那你为什么不肯亲我?”她委屈地反问道。
慕容靖呼吸一沉,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这个问题又该作何回答,只好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是你多想了。”
“不是这里!”白洛用手指轻点自己如桃花一般的唇瓣,凑得更近了一些,强调着,“是这里!”
这对他而言,是巨大的诱惑,可理智一直在提醒着慕容靖——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趁人之危,她是因为相思蛊才会对你有所期待,可你并没有中蛊啊!想想以后她清醒之后你该如何对她解释,让她以为你是一个色欲熏心的无耻之徒吗?不可以!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的咆哮着,提醒着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片刻之后,慕容靖将白洛拉远了一些,让她坐好。
他郑重地对她说道,“若要我亲你,便只能在我们大婚之夜,若你愿意嫁给我,待这一次行程归返,你同我正式成亲,拜祭过慕容家的祖先,你的名字被写入皇室宝册。等你成为我慕容靖的妻子之后,我便会亲你。”
白洛抿紧了唇,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好!我答应你,等我们成亲之后……”
慕容靖努力做出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他心里却是在想着,等寻到解蛊之人,她没了相思蛊,这辈子也再无可能跟自己如此亲近了。
马车外面,萧远策马与杨天财并行,干咳了一声,劝道,“放心吧,陛下是君子,绝对趁人之危!也不会夺人所好,他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相思蛊发作而已。”
杨天财轻叹了一口气,问道,“萧兄,这相思蛊到底是何物?”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看过类似的病症记载,若是中蛊之人,久久不见对应的那位相思之人,就会遭受蛊虫噬心之苦,而只有一直待在那个人身旁,才能稳定蛊虫。”萧远专注于医道,对于这种偏门的东西了解并不是太多。
蛊术本来在大余就属于禁术,正儿八经的医者都不会去主动接触。
所以太医院里的那些名门出身的太医们,对于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若是这蛊解不了,她会不会……”杨天财声音低沉,语气失落。
萧远忙道,“不会的!这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必然有解法,你放心好了!”
而此刻,车厢中白洛靠在慕容靖怀里,“我们这一回要去哪里玩啊?几时回去呢?”
慕容靖眉头微蹙,回道,“先南下,看情况才能决定最终的目的地,耗时不会太久。我们很快会回去的。”
“嗯!”白洛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几乎驱散了慕容靖所有愁绪。
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便有消息同时送出了宫城,也往南边飞去。
等慕容靖一行人的车马离开京畿,到了一个大一些的城镇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沧州的枢纽,华都,是个人口密集的大城,这里还是白洛师父苏臻的故乡。
她以前从没有心情细细欣赏过这里的风光,一过城门,就被一座廊桥吸引了。整座城被熙江的支流划分成了三四部分,由精致的石桥相互连接拼凑出完整的城。
人们住在城中,来往时划船而行,比步行要快得多。
这种水乡的风貌,与白洛前世时的某处记忆交织,让她倍感亲切。
下了马车,她拉着慕容靖便要改走水道,要好好看看这地方。
“这里是我师父的故乡,我应该好好看看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情自若,眼底还是忍不住藏起淡淡的哀伤。
苏臻的事情,慕容靖只是听说了一些,并不了解内情,但他看出白洛表情细微的变化,便依她,在石桥边上招来一个船工,请他带一段路。
那是一艘小船,一次只能坐四个人,于是他们剩下的人只能安排到下一艘。
白洛跟慕容靖先上了船,虽然她还是男装打扮,但在慕容靖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亲昵。萧远跟岳霖二人与他们俩同舟,杨天财与穆平、董义等人在后面另一艘船上。
那两人看杨天财总是忍不住盯着前面的船,知道他心事重重,便拉着他说话,故意插科打诨转移他的注意力。
董义原本就跟杨天财有亦师亦友的情谊,杨天财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好,只能勉强收起心思,强颜欢笑地应对着自己本不想开口的话题。
而正在这时,前面一个三岔河道口,慕容靖他们的船不小心与对面来的船撞个正着。
白洛惊叫了一声,扑向慕容靖怀里,船身本来就摇晃得厉害。
白洛下意识的动作更是让整个船失去平衡,倾倒向一边,撑船的艄公只来得及用沧州土话骂了一句娘就跟着一整船的人一起翻下河道。
后面船上的人也被前面的声响给惊动了,尤其是杨天财眼看着他们落水,也跟着跳下水去。
白洛虽然会水,但水性并不算好,更何况现在水里还有慕容靖。岳霖他们肯定是优先救慕容靖的,谁还会想得到她? 拐个将军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