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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且不说夕梅惦记奴夏的簪子是否有罪,眼下是有人要栽赃嫁祸给倾儿,置倾儿于恶主子的名声中啊,倾儿不久就要嫁为人妇,现在出现这般诬陷,若是不还倾儿一个清白,他日倾儿嫁入夫家岂非要遭下人议论?”
洛闻倾跪到夕梅身旁,委屈的猛掐自己大腿声声带着哭腔,转眼便是一个泪人儿。
孟氏已经逐渐沉稳不下,神色逐渐慌张。
“孟氏。”老夫人脸色阴沉看来真让这事惹恼了,本就是妯娌间的小争小闹,现已发展到影响他日洛闻倾嫁人的清誉。
“母亲。”孟氏强壮沉稳的应道。
“去把你院里的奴夏叫来,一问便知。”老夫人发话,孟氏不得不照做。
没过多久奴夏便被找来,她虽服侍孟氏多年,可很少受到重用,自从上次奴春姐姐贞洁不保的事后,她终于得到了主子的重用,没见识过这般审问场面,吓得跪在地上消瘦的身子颤颤巍巍。
“奴婢拜见老夫人。”
她跪在大堂之中行了个大礼。
“奴夏,你可知找你来所为何事?”老夫人细问,着实不太信这颤颤巍巍的奴婢有胆子害人。
奴夏被问话,害怕的身子颤抖厉害,摇头答道不知。
七皇子将手中银簪交予顾舍,微微侧目,顾舍便领会的将簪子递到奴夏眼前。
“姑娘可识的此物?”
奴夏一见簪子接过手中如实禀报道:“识的,这簪子是夫人前些日子赏给奴婢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老夫人厉声一问,吓得奴夏身子猛颤,侧目小心翼翼的看向孟氏。
孟氏不去看她,双目平视前方,淡然一句:“老夫人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了。”
“是。”奴夏点头回首将银簪捧在手心里答道:“只是前些日子奴婢不小心弄丢了,奴婢找了好些日子都没找着,也不敢于夫人说,怕夫人怪罪奴婢连她赏赐的东西奴婢都留不住。”
洛闻倾见着奴夏这说话的底气,虽说身子颤颤巍巍,但奴夏言语间丝毫听不出半点撒谎的模样,让她不禁疑惑,难不成不是奴夏下的手?
“那真是蹊跷了,怎的你丢失的银簪哪也不落,偏就落在星子雅儿二人溺死的河道岸边上?”老夫人拍桌怒斥一声,肯定奴夏就是害死星子雅儿二人的真凶。
洛闻倾也觉着蹊跷,奴夏方才说的话却不像是撒谎,不过她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她还未开口将孟氏杜若溪二人拖入其中,身旁的夕梅就已先发制人。
“奴夏姐姐,我们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杀人嫁祸给我们小姐?”夕梅怒斥一声,替洛闻倾不平。
奴夏让吓的瘫坐在地上,摆头哭着:“我没有,不是的老夫人,奴婢是被冤枉的老夫人!”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夫人怒喝一声随着手掌拍桌话锋转向一言不发想降低存在感的孟氏。
“孟氏,这簪子你应是识的,怎的夕梅不说你便打算不招是吧?这事是不是你也有参合其中?”
孟氏听得老夫人将矛头对向她,眼泪便从眼角落出。
“母亲,孟氏嫁入洛府多年,每日打点家中大小事务,赏赐下人小玩意无数,妾身不是有过目不忘本领之人,岂料今日不过一只银簪母亲也能牵连至妾身头上,当真是有些心寒。”
孟氏哭着解释一番,短短一句言语,道出的却是她操劳家中事务的辛苦,以及老夫人多年对她冷淡的心寒,这把软刀子使得极好。
“祖母,姑姑一向视妹妹如己出,又怎会做出如此有辱妹妹名声之事?”
杜若溪眼看形势对他们不利,开口说道。
“祖母可还记得那年妹妹贪玩在外淋了场大雨感染风寒严重,几度求医病情都无好转,甚至好几个大夫说道妹妹命不久矣,可能祖母忘了,可若溪记得可清了,是姑姑抱着妹妹夜夜不眠不休的照顾,将风寒过给了自己,姑姑这般疼爱妹妹,怎会害妹妹?”
又是一把软刀子招呼上老夫人的心,洛闻倾却听得双拳紧握。
怎会是只有杜若溪记得呢?她也记得,若不是这场大病,自己也不至于前世活的又如丧家犬。
洛闻倾记得很清楚,生母容氏去世后,她的童年便开始不完整。
听说父上为了她有个娘亲照顾,便娶了孟氏做续弦,起初洛闻倾本是讨厌这个突然要成为她娘亲的女人,一向不听孟氏的话,甚至如现在这般与其作对。
谁知自己贪玩淋了场大雨,明明只是偶感风寒却如何诊脉吃药都不见好,当时高烧的人迷糊,洛闻倾就只能听到孟氏小声温柔的抱着她,哄她将药喝下,哼着小曲儿给她听。
娘亲的影子渐渐在昏睡中与孟氏的叠在一起,年岁尚小的洛闻倾便就真把这位表面宠爱她的孟氏当做自己的生母对待。
若不是那场大病,洛闻倾就不需要承担如此大的后遗症了,家破人亡的后遗症。
现下想来,那场持续不好的大病还真是有些蹊跷。
毕竟给洛闻倾端汤药擦身子,问诊大夫的全由孟氏亲手照料安排,谁知道呢?
药里是不是参了什么其他药材,孟氏当时心里是不是有了其他鬼胎,谁知道呢?
“祖母,娘亲自然不会加害于倾儿,就是倾儿从你召我来时就一直听得姐姐说倾儿狠毒,现在水落石出了,倾儿只想问姐姐,妹妹在你心里当真如此狠毒吗?”
杜若溪的软刀子给孟氏躲了一劫,可这软刀子只怕要砍上杜若溪的身子了。
一句醒了众人神,纷纷看向这大堂之中最开始委屈啼哭的杜若溪。
“妹妹,你昨日本就与我不和,像姑姑强要了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本不是什么大事,妹妹喜欢姐姐自然也会割爱,可是平日里两个丫鬟在我院子好好的,怎的到你院子第二天就小命不保?姐姐不过是想找你讨个说法。”
杜若溪回去一趟杜府,这趟归来口齿伶俐不少。 病怏夫君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