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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怒火1

风华录 容安 9299 2021-04-06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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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蔷薇花已经是含苞待放,花架上碧色丛生,鲜红点点,少女拿着水瓢小心仔细的缓缓把清水顺着枝叶倒下去,传兰从外面过来,看见鸣瑟正在花架前面浇水,笑盈盈的叫了一声,“穆姑娘好。”

  鸣瑟回过头来,手中的水瓢还没来得及放下,“你来看那晴姑娘吗?”

  传兰点了点头,提着水桶走了过来,“是。我看穆姑娘这些天都会过来,穆姑娘很喜欢蔷薇吗?”

  鸣瑟笑着点了点头,把水瓢放下,又把挽上去的袖子放了下来,伸手去接传兰手中的水桶,“我帮你拿。”传兰手往回缩了缩,却没能拗过鸣瑟,只好让了一半给鸣瑟提着,“这样就好,这样就轻多了。”

  鸣瑟笑道:“我是习武之人,怎么也比你力气大些。”

  传兰笑了笑,“穆姑娘说的是。”

  传兰连忙把门打开,让鸣瑟进去把水桶放下,鸣瑟转了转手腕,转眼看见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的那晴不禁叹息一声,传兰洗了方巾,帮那晴擦拭手臂,只见那晴一双手臂洁白如玉,像是泛着淡淡清辉的明月。鸣瑟看传兰忙来忙去的,于是也拿了方巾,“我帮你吧。”传兰知道鸣瑟脾气,也不多说,就往旁边让了让,“多谢穆姑娘。”

  鸣瑟看着那晴紧闭的双眼,不禁问道:“大夫怎么说的,那晴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传兰叹了口气,“大夫也不知道,只说让等着,总有一天能醒过来,可这样也不是个活法,姑娘年纪慢慢的大了,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

  鸣瑟抿了抿唇,想起子墨来,子墨重情重义,一定会一直等着那晴的,只是齐鲁这边民风淳朴,子墨若是枯等也是一件难事,想到这里鸣瑟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偏偏让子墨这样好的人受此磨难,可若不是这段插曲,她与子墨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反而因此两个人之间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就连她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想去多了解子墨一些。

  这样一个重情之人,怎么能不吸引她?

  可那晴与子墨也是情深义重,她又怎么能做那趁虚而入的小人?

  鸣瑟正在沉思,忽然一阵阴风,鸣瑟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传兰,自己同时向旁边一闪,只见一只冷箭冲着那晴就飞了过去,鸣瑟一惊,连忙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只羽箭,传兰惊呼一声,连忙去看,只见那只羽箭竟然将鸣瑟手心划出一道血印,鸣瑟丢了羽箭,“你好生看着那晴姑娘。”说完便追了出去。

  鸣瑟刚跑到门外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鸣瑟一侧身闪过,只见从两边冲出来五六个人来,鸣瑟一惊,手边却又没有武器,只好连连躲闪,那几个人刀刀凌厉,直击鸣瑟命门,只见一柄刀和着风就朝鸣瑟劈来,鸣瑟往后一退,正好踩在地上一支修剪下来的花枝,鸣瑟足尖一掂那花枝便到了鸣瑟手上,然而一人的刀已经快要落到她的身上,鸣瑟连忙一闪,那人的刀一下子劈到了花架中间,鸣瑟一掌劈到那人的背上,那人惨叫一声就要朝花架倒去,鸣瑟连忙用花枝挡了一下,一脚踹到那人的腹部,那人便仰面倒了下去。鸣瑟来不及喘息,却见那几人竟然朝屋门冲去,鸣瑟纵身一跃,堵在门前,花枝纤细握在手上不像长剑趁手,然而由于轻巧,鸣瑟的速度竟然提高了一倍,那几人也不知鸣瑟是怎么回事,那花枝已经点上一人的心口,鸣瑟一脚飞起踹到另一个砍向她的人的肩头,身子一转来到一人背后,膝盖一顶,那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鸣瑟一手刀劈在那人的脖颈上,那人便闷声倒下。

  剩下不过两个人,那两人见鸣瑟虽然长得娇小,但一身武功也不逊色,打量过去,也不敢轻举妄动,鸣瑟看着这两人,又要防备其他人醒转,正在僵持之时,却听见传兰的声音:“那晴姑娘!”

  鸣瑟一晃神,以为是那晴出了什么状况,转眼看过去,却不想传兰竟然打开门跑了出来一把拽过鸣瑟把她挡在自己身后,鸣瑟一惊,“传兰,你干什么?”

  “你们要对姑娘干什么?!”传兰大声喊叫,“有什么冲我来!”

  鸣瑟心中不禁一暖,大为感动,拉着传兰道:“传兰,你别担心,我没事。”

  那两人却是相视一眼,心中似乎有了盘算,竟然转身一跃,瞬间没了踪影。

  鸣瑟紧追了两步,却看不见那两人的去处,只好返回叫传兰拿来了绳子把昏过去的三人捆了,忽然看见那三人腰间的牌子,拿下来反复看着,“这是什么?”传兰一边忙着绑好绳子,头也不抬,“是扶阳坞的人。”

  鸣瑟微微讶异,“他们怎么还敢来?”说着站起身来,“传兰,快一些,我们还要告诉宿姨。”传兰仍然是低着头,闷声应了一句。

  鸣瑟只当她是收到了惊吓,不禁笑了笑,“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着又道,“我还要谢谢你,刚刚那样保护我。”传兰愣了一下,摆手道,“也没什么,穆姑娘客气了。”

  鸣瑟却是认真说道:“你保护我跟我师兄师姐保护我可不一样,你不会武功却能挺身而出更是难得,所以我更要感谢你。”

  传兰头更低,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穆姑娘别说了。”

  鸣瑟以为她是害羞,于是笑了笑,“好,我不再说了。”

  凌舟与子墨在即墨呆了十几日,终于是要返程的时候,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一声闷响,凌舟开门一看,只见一封信被钉在了柱子上,凌舟拿下来一看不禁一愣,“子墨!”子墨走出来,凌舟把信递过去,“扶阳坞挟持了那晴姑娘。”

  子墨皱眉,转身回房,“我们快走。”

  从即墨到丹崖阁平日里慢慢走需要两日路程,子墨和凌舟快马加鞭半日里也就到了,却不想走到半路忽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一伙人,子墨和凌舟几乎是立即抽出了剑,飞身踏离马背,一剑刺向一人,鲜血从剑锋处渗出,没有任何的犹豫,抽剑回身再刺,动作一气呵成。

  忽而有一人朝凌舟背后偷袭,子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凌舟向旁边一带,又一剑刺向那个人,那人却闪避了过去,手一扬,一道浅金色的光芒从子墨眼前划过,凌舟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个东西,只听见“叮铃”一声,两人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对做工精巧的铃铛,凌舟心里一惊,道了一声不好,便跨过几步,翻身上马,子墨皱了皱眉,握剑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何扶阳坞的对象忽然转变成鸣瑟,子墨来不及多想,也赶快上马,和凌舟一起飞驰回去。

  此时寂雪已经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到处寻找鸣瑟,在丹崖阁中却怎么也找不到,此时已是日薄西山,眼看鸣瑟已经失踪一天,却没有半点消息,所有人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宿隐叫人在丹崖阁后山前山遍地搜寻,又叫人封了出丹崖阁的路,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宿隐当下带人就准备往扶阳坞去,钱伯连忙阻止,“夫人,恐怕扶阳坞就是想以此骗夫人出去。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老奴如何向阁主交代?”

  宿隐秀眉紧蹙,伸手拿了长剑,许久不握剑的手猛地握住剑柄还有些不适应,她紧了紧缰绳,不听钱伯的劝阻,“钱伯,我妹妹只有这一个小女儿,她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我妹妹交代?”

  钱伯闻言,登时说不出话来。

  丹崖阁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以前只以为宿隐对宿月感情淡漠,不然也不会十几年不联系一句,却不想许久未拿剑的宿隐竟然要带人横闯扶阳坞,只为救出宿月的女儿。

  寂雪也拿了剑过来,“我也一起去。”

  “上马!”

  寂雪跳上马背,忽见远方潮涨浪涌,心中一凛,连忙调转马头往沙滩上跑去。

  宿隐一怔,却不知寂雪忽然奔向哪里。

  寂雪正好碰见赶来的凌舟与子墨,凌舟看寂雪向海边策马狂奔,当下明白,跟子墨连忙往海边奔。

  海潮,夕涨朝落。

  落日下的沙滩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像是散落在尘世的星辰。

  三个年轻人在海岸边翻身跃下马背,踩着海浪往里面走去。

  潮汐庭,应该就是那里。

  丹崖阁下的潮庭是丹崖阁的一个别具一格的景观,利用了潮水的涨落而制造出了早上出现,夜晚消失的独特景色。这亭子因为已经破旧不堪,再加上离丹崖阁有些距离,丹崖阁的人也从没注意过,倒是寂雪几个年轻人喜欢这亭子奇巧。

  已经涨潮,潮水渐渐漫上沙滩。

  三人跑到潮汐庭,只见通向亭子的石桥已经被埋住,石亭只有上面一部分的石柱露出来,寂雪心里一凉,凌舟的心蓦地一沉,此时海水已经漫到了三人胸膛,海浪不停地冲打着,三人在这汪洋中显得尤为渺小,举步维艰。猛地一个浪头打过来,三人被冲的往后退了退,好不容易站稳,那浪却从后面袭来,三人往前一倾,被逼着紧走了几步。

  子墨心一横,纵身跃起,倒把凌舟吓了一跳,“子墨,海浪太大,你会被卷进去的!”

  子墨却置若罔闻,却不想一个浪头打来,子墨被冲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掉进海中,凌舟连忙抽剑一横,子墨却不慌张,一脚踏上凌舟架上的剑身,借力纵身一跃就到了亭子前,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站稳,海浪却犹如猛兽,张牙舞爪的向子墨扑来,子墨猛地往前一扑,一把抱住石柱,才没有被海浪冲走。

  此时他已经是浑身湿透,长袍沾了海水,头发贴在额头,甚是狼狈,他走近水亭,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只见鸣瑟被拦腰绑在亭子的石柱上,她垂着头,头发披散,被海水沾湿,贴在脸上脖颈上,鸣瑟此时也是浑身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皱巴巴的像是裹上去一般,子墨扶着石柱,一步一步探过去,海水冲击他的身体,海浪打在身上生疼生疼,“鸣瑟!鸣瑟!”子墨声音嘶哑,大声叫喊,“醒醒!鸣瑟!醒醒!”

  鸣瑟感觉做了一个噩梦,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吃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汪洋之中,整个人也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鸣瑟顿时慌了起来,浑身生疼,却仍是不停地挣扎,子墨连忙叫道:“别动,等着我!”

  鸣瑟害怕的快要哭出来,却听见子墨一声大喊,只见少年皱着眉,拼命往自己的这里靠近,海水已经漫到了她下巴,鸣瑟只能尽力仰高头,以防呛水。

  子墨终于到了鸣瑟身边,然而海浪越来越大,他只能一只手捞着石柱稳定自己不被海浪冲走,一只手去解绑着鸣瑟的绳索,然而那绳索捆的结实,他一只手着实难以解开,不一会儿子墨便急的满头大汗,海水已经快要没上来,再不快点,他们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鸣瑟脸色苍白,早已经没了主意,只能一动不动的尽力配合子墨,子墨皱着眉,看见鸣瑟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哑了,“鸣瑟,你别害怕。”

  鸣瑟摇了摇头,“我不怕。”说完看着子墨吃力的解着绳索,他也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已,再加上脸色通红、满头大汗,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姿卓然?鸣瑟心里难受,不愿意让子墨陪着自己送死,“子墨,你别管我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子墨解绳索的手不禁一顿,抬头看鸣瑟,只见鸣瑟却是认真无比,少女的脸上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关切的看着自己,子墨心里一揪,“别废话。我不可能丢下你。”

  鸣瑟一愣,心中一暖,却又是一酸,自她知晓那晴的事情后,就打算远着子墨,却不想却有这一日,让她如何淡然处之?

  子墨经过方才一阵摸索,终于扯开了绳索,鸣瑟却是难以站稳,脚下一软便要倒下去,子墨连忙扶住她,有把鸣瑟托高,以防她呛水。凌舟与寂雪此时也靠近过来,两人拉着铁索,铁索那一头却是宿隐等人,凌舟伸手叫道:“子墨,拉住铁索!”

  子墨闻言,伸手去拉绳索,却相隔甚远,难以拉住,正在为难之时,却听鸣瑟道:“只要往前一扑,差不多就能拉住,你别担心我。”

  子墨定了定神,奋力往前一扑,一把拽住铁索,又把鸣瑟揽在怀中,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鸣瑟双手攀在子墨肩头,才能透一口气。凌舟见子墨拉住了铁索,连忙喊道:“快拉!”

  岸上众人一起发力,铁索磨着手心,却没有一个人松劲,一直把四人拉到岸上。

  子墨刚一上岸就脱了力,腿一软坐倒在沙滩上,寂雪连忙拉住鸣瑟,这才没让鸣瑟跟着倒下去,凌舟这时才舒了一口气,轻拍着子墨的背,帮他顺气,“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子墨缓缓摇了摇头,这才觉得浑身咸腥,说不出的难受。

  宿隐一把抱住鸣瑟,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鸣瑟,宿姨没照顾好你。”

  鸣瑟却是轻轻笑道:“我没事,宿姨,这不是好着呢吗。”

  宿隐跟寂雪见鸣瑟身体虚弱无比,连忙带了她回去。

  子墨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想起凌舟说的那句话,他以前总是十分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保护任何他想保护的,但是没想到,就连本来与自己称不上有深厚情谊的鸣瑟,也会因为他被人伤害。

  这样的自己让他无比失望。

  子墨一拳头锤在沙地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他心里忽的一凌,卫将之所以用尽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迟迟不与他正面对抗,也许就是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由于丹崖阁多次不予回应,让卫将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才使得卫将去害误以为是他情人的无辜的那晴。

  凌舟看子墨起初懊丧的样子不禁担心,正想说话,又见子墨神色慢慢的冷静下来,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正想叫上子墨一起回去,却不想听见一声嘶哑的惊吼:“祠堂!”

  子墨与凌舟来不及多想,连忙跑过去,只见丹崖阁后山燃起火光,红通通的映在半空中像是一道晚霞,子墨眉头紧皱,撒开了腿往后山跑,跑到后山,只见众人手忙脚乱的提水扑火,宿隐被人拦在外面,心急如焚的指挥着人不停地运水,好不容易火势被压了下去,宿隐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拦着她的人见火势小了,也松了手,宿隐一步夺出,却见原本古雅庄严的祠堂此时焦黑一片,分辨不清丝毫。

  有人从里面端出来齐老前辈的牌位,只见那牌位上的字已经辨不清笔画,只能凭着上面的字数辨别是齐老前辈灵位。钱伯好不容易找到密室入口,从里面端出另一个牌位,只见那牌位尚且完好,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先父木氏韧之灵。

  “夫人,少主,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毁了,不知为何,竟没人回报失火,火势来的又凶又猛,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

  宿隐深深叹了口气,从钱伯手中接过灵位,沉默不语。

  子墨见了大怒,“是谁当差的?”

  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应该是尾宿的人巡视啊,但是一个人也没见。”

  子墨心道不好,凌舟顿时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心宿弟子神色凝重的过来,每两人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百布,众人见了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走在前面的一人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夫人,少主!”

  宿隐嘴唇微颤,却说不出话。

  那弟子嘶吼道:“不能再忍了啊!”

  子墨一把掀开盖着的白布,凌舟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只见上面躺着人面目全非,整张脸都被划烂,更别说身上,更是血肉斑驳,更有甚者被砍下四肢,看不出人形,唯有腰间的玉牌能辨认出是丹崖阁的人,凌舟不知这是如何歹毒的心才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宿隐惊怒交加,“怎么回事?!”

  子墨起初大怒,但过了片刻稍微冷静下来,想到之前在冷月门看到的丹崖阁腰牌,还有后来怂恿自己强闯扶阳坞的那个人,再到现在竟然一出手灭了他们一整个尾宿弟子,看来扶阳坞在丹崖阁安插的眼线不止一个,甚至还有掌握权力的卧底。

  “钱伯。”

  钱伯连忙应声,“少主有何吩咐?”

  子墨道:“查查这些人的真正死因。我不信尾宿十几个人会同时被杀。”

  钱伯应了一声,叫人把尸首带了下去。

  子墨转眸看宿隐,“母亲,事到如今,还需再忍吗?”

  宿隐咬了咬牙,忽然振袖高呼,“扶阳坞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丹崖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众人都不想再忍气吞声,听见平日里性格寡淡的宿隐如此高呼,悲愤交加,顿时热血封腾,齐声大吼,“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子墨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口气一如往昔清冷,像是寂夜的月光滑落在冷寂的大海上,“让他们等着、万劫不复。”

  等他亲手结束这一局棋。

  不会太久,就让烈焰燃天。 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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