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抓捕黄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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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胜因为包庇狼哥极度重犯,犯下包庇罪、窝藏罪等,还用枪故意谋杀杜青玉,犯下谋杀未遂。虽然他被国安打伤,但绝不能成为免罪的理由。他老爹黄正忠因为儿子被抓,每天上蹿下跳。警方知道黄胜忍下包庇罪、窝藏罪这些都是替他爹扛罪,为了能够清楚调查案件,避免被黄正忠干扰,魏国强决定将黄胜送到异地进行审讯。
他之前一直住在武警总院,转移的时候由四名警察负责押送,秘密送到C市。
汽车驶出武警医院不远,开车的警察看到前边有名男子好像是喝多了,在路上摇摇晃晃,很多的汽车为了躲避他,只能缓慢行驶,让这条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更加拥挤。
几名负责押送的警察也不欲多事,打算学其他车辆那样缓慢通行,可醉酒男子突然站不稳,摔倒在他们车子前面。
开车的警察无奈苦笑,下车要把他扶到路边,然后在通知人来将他带走,以免影响交通。
“小张,你怎么跑大马路上来了?”几名男子从汽车后面跑过来,大声呼喊着。
开车警察长出一口气,醉鬼的朋友来了,赶紧将这个人架走吧!要是继续在马路上晃,真被撞死了怎么办?车子内的警察也神情放松,只等开车的警察回来,就可以继续上路。
醉鬼的朋友经过汽车的时候,突然掏出枪,指向车内警察。醉鬼也站了起来,神色清明,手中魔术般变出把手枪,顶在开车警察的肚子上。
“下车。”
车内警察看着车外持枪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打算借着他们的要求,猛地推开车门,用车门弹开外面的匪徒,争取反击的机会。
可惜,车外的匪徒看到警察使了个眼神,直接对他们扣动扳机,期间没有丝毫犹豫。
数声枪响京东开车警察,他震惊地回头望去,却看到车玻璃上全是鲜血。醉鬼趁机将枪口移到他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几名匪徒将警察尸体从车内拽出来,随意扔到地上,又将里面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黄胜拽出来,朝路边的一辆车子走去。
黄胜被抓出来后,满脸泪水,一直不停地哀求:“别杀我!别杀我……”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生怕也送自己一粒花生米。
“真是个窝囊废!”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狂徒非常鄙视黄胜,像拎鸡崽子一样将扔上汽车,全然不顾他四肢还打着绷带。
经过这里的车辆看到血腥现场,全都一脚油门,飞速逃离。什么逆行,什么违章调头,都是浮云,命最重要。路边行人也纷纷逃跑,都不敢看匪徒一眼,以免被杀。人们到了安全地方后,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一时间,报警电话像热线一般,差点被打爆。
报警中心的值班警监听到四名警察被当街杀害,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刻向魏国强汇报。
魏国强听到汇报,第一反应就是有内奸,否则是怎么知道出行路线和时间的?他先下令全市寻找匪徒逃跑时乘坐的汽车,抓住匪徒和黄胜。
内部调查也紧锣密鼓地展开,牺牲的四名警察有一名本不应该参与押送。他是帮另一名拉肚子,不能参与押送任务的同事才会临时加入。
魏国强要找那名拉肚子的警察问话,却发现人已经失踪,不见踪影。很明显,消息就是他泄露的,否则人怎么会消失。
黄胜被救,他的老爹黄正忠的嫌疑最大。魏国强为了方便调查清楚案件,早派人跟踪黄正忠。他立刻拿起电话,联系跟踪黄正忠的警察,询问情况。
负责跟踪的警察回报一切正常,黄正忠在回家的路上。
魏国强考虑了下,认为没有丝毫证据,不好请黄正忠来协助调查,只得让跟踪的警察盯紧,千万不要让黄正忠脱离视线。他考虑了下,感觉只靠自己人有点不太靠谱,通知了刘奇,让帮忙盯着点。
黄正忠降下车窗,看着车外。路过欧亚商场时他喊道:“开去这家商场。”
司机和保镖都知道黄正忠从来不逛商场,买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吩咐司机或是秘书去做。虽然有疑惑,不过还是拐进地下停车场。
汽车开进商场后,黄正忠让司机和秘书等在车里,只带着保镖去逛商场。秘书娇声不依,要陪着黄正忠,可黄正忠黑下脸后,她就不敢吱声了!
保镖陪着黄正忠在商场里逛了一圈,随意买了几件女性服装。黄正忠年纪大,走这么远感觉累,坐到椅子上道:“你去帮我买瓶水。”
保镖担心他的安全,快步去买水。黄正忠看他离开,立刻转身进入旁边的店中,拿了件衣服直接进入更衣室。
负责跟踪的警察怕被黄正忠和其保镖发现,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结果发现黄正忠的保镖朝自己走来,他怕被发现,连忙假装看旁边的衣服,直到保镖路过,才感觉不对,连忙去找黄正忠。
他匆忙跑到黄正忠之前待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黄正忠的人影。当他跑到其他地方寻找黄正忠时,黄正忠从试衣间出来,匆匆来到地下停车场。
曲明礼和陈振武被刘奇派来跟踪,他们根据魏国强提供的位置,刚进入地下停车场,还没来得及上楼,就看到黄正忠从电梯里出来,登上辆黑牌汽车。曲明礼马上汇报道:“头,真有情况诶!黄正忠甩掉了警察,独自登上了辆挂着黑牌的汽车,车牌号为******。要不要立刻抓住他。”
“不要动他,继续跟踪。”
“收到。”
驾车的陈振武驾驶冲曲明礼挤眉弄眼,意思是说:我猜得没错吧!还是得跟踪。
曲明礼耸耸肩,对于不能立刻将黄正忠抓捕归案表示无奈。
警察在商场内苦寻黄正忠无果,急得满脑袋是汗,只能拨通魏国强电话,通知跟丢了的事实。
黄正忠坐进黑牌子的奔驰汽车,就急着问道:“詹姆斯先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放心,这次出手的都是精英,贵公子已被安全带到隐蔽地点。”詹姆斯是名50岁左右的强壮M国人,他爽朗地大笑着,好像救黄胜容易得像是探囊取物一般。
黄正忠陪着他笑了起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知道自己儿子无恙,算是放下心来。
詹姆斯微笑着问道:“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我需要的东西呢!”
“放心,既然你救出我儿子,我自然会把情报都给你们,不过我需要你们同意我去避难,这样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情报。”
“政治避难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国家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詹姆斯知道他们国家挺希望黄正忠这种有钱人去避难,到时候就能一点点地将他的钱都榨出来,然后再一脚踢飞。
“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华国到M国去?”黄正忠关心地问道。他深知夜长梦多,要是走晚了,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你离开。”
“太好了!”黄正忠兴奋得满脸通红。
“你答应的情报是不是现在给我吧!”
“不要急嘛!等我到了M国,你们要什么资料都会给你。”
“我们已做了很多,必须要收到些回报,才好向上面申请你和黄胜的避难请求。否则我们不好向上面交代。”
“好,那就先给你一些。”黄正忠从口袋中翻出个U盘,递给了詹姆斯,这个U盘里有很多经济情报和我国的未来规划。
詹姆斯拿出笔记本,将U盘插在上面,看到上面的资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驾车的司机一直通过后视镜不停后望,神情严肃地道:“后面有人跟踪。”
“什么?”黄正忠的脸瞬间雪白,满头是汗。他平时很沉稳,不过现在刚背叛国家,而且为了救自己儿子,M国特工还枪杀了四名警察,他正是心虚的时候。
“呵呵!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詹姆斯很轻松地道:“快点开,甩掉它。”
陈振武看着前面的奔驰车越开越快,曲明礼拿出对讲机道:“头,我们被发现了,对方正加速逃离中,看他们的行驶路线,是要出S市,要不要现在进行抓捕。”
“没有证据抓什么人,规矩你不懂吗?人家是首富,要注意社会影响,我看抓你还差不多。”刘奇愤怒地吼道。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他离开?还是等他的车子甩开我们?”
“哪怕是甩开你,也不能抓人。”刘奇坚定地道。
“是,你是领导,怎么说怎么是。”曲明礼无精打采地应道。
“笨!您不能抓人,还不能想别的方法?要知道我们城市刚发生了四名警察被杀的恶性事件,现在有一伙暴徒正在流窜,你需要立刻去保护外国使节,保证他们的安全,尤其要避免给外国使节开车的司机被人掉包。”
“收到。”曲明礼听了刘奇的话,立刻兴奋地大呼:“快,快追上他,把他拦下来,我们要保护外国大使免受暴徒袭扰。”
陈振武的嘴角上翘,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在阵阵轰鸣声中急速追了上去。曲明礼打开CD机,放出悠扬乐曲,悠闲无比。
刘奇将黄正忠坐上M国大使汽车的事情汇报给杨清雪。杨清雪虽然是反恐局的,不过她同样是国安,黄正忠在省内是首富,在国内也是有名的富豪,经常参加国家经济论坛和峰会,对国家经济状况和发展十分了解,如果和国外人勾搭,会泄露出很多经济情报,影响国家经济安全。
M国大使的司机看了眼反光镜,问道“跟踪的车子不停加速,看样子要拦住我们,怎么办?”
如果是跟踪,詹姆斯不担心,可陈振武看车追上,他就担心杀警一事是否暴露?何况他还刚刚拿到情报,要是被抓个现行,那不就完蛋了。他焦急地命令道:“开快点,甩掉他们。”
司机加快速度,试图甩开陈振武。
陈振武驾驶的不是猛士,只是一辆普通的帕萨特,车子在他的驾驶下,正逐渐接近黑牌奔驰。
“快点,他们快要追上来了!”黄正忠不停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帕萨特,万分担心。
司机发现前方出现个大坑,要是以这个速度开过去,恐怕就得车毁人亡。他眼中凶光一闪,故意将车速减慢,引得陈振武追近后,突然转动方向盘,避开大坑。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的武官降下车窗,对着陈振武开火。
陈振武驾车飞速接近,正当以为马上就能截停M国大使的汽车时。看到武官开火,吓得一低头。这辆车可不是防弹车,被子弹打中会被轻易射穿的。
武官的枪法并不太好,一颗子弹打在前机盖上,一颗子弹打在路边。武官为了防止陈振武看到前面的大坑,不停地开火。
他连续开火将曲明礼激怒,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他降下车窗,冒险抬头还击。曲明礼是真在冒险,武官的枪法不准,谁也猜不到这家伙的下一颗子弹会落到哪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想躲避也非常难。
曲明礼刚探头,没等开火,就看到前面的大坑,连忙吼道:“前面有坑,快减速!”
陈振武来不及思索,本能相信曲明礼,踩下刹车。可惜,车子距离大坑太近,一直提速的汽车还是以极快的车速压到坑中。
这个坑是被超载的大货车压出来的,两面的高度并不平衡,车子一进坑,立刻开车侧翻。侧翻的时候,曲明礼抓紧时间对武官开了一枪。要不是这个王八蛋开枪,他们怎么会低头,看不到这个大坑。只要提前一点看到坑,就以他们的车技,不说轻松避开,也绝不会翻车这么惨。
由于汽车在翻到,加上前方的汽车也在转向,子弹没如愿将武官击毙,而是打中了他的肩膀。就是如此,也将武官吓得够呛,缩回车内,再也不敢探身出来开火。
曲明礼也没有再开火,而是做好防冲撞的准备。他可不想打死对方,自己也因为汽车事故而挂了。
黄正忠看到陈振武的汽车翻覆,兴奋得一握拳头。
詹姆斯可不管陈振武等人死活,关心地问武官:“伍德,伤势严重吗?”
伍德捂着肩膀道:“死不了!”
司机重新加速,车轮卷起漫天灰尘,疾驰而去。
曲明礼拨开安全气囊,将车窗户的玻璃踹掉,从车里爬了出去。发现大使的汽车已经消失不见,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妈的!”曲明礼恨恨地一跺脚。
陈振武踹开车门,摇着头,狼狈地出来,见对方逃得不见踪影,一拳砸在车上,骂道:“靠!竟然阴沟里翻船。”
曲明礼怒骂道:“你个笨蛋,开车竟然不看路。”。
“别废话,赶紧通知头,我们尽快追上去。”
曲明礼也知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马上通知刘奇,陈振武则是站在路边,打算拦辆车继续去追。
一连几辆汽车见到陈振武招手,理都没理,直接飞驰而过,甚至有一辆汽车贴着陈振武身边驶过,差点将他撞倒。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么没有爱心呢?”陈振武自言自语。
曲明礼不认可他的拦车方式,正打算亲自示范时,就看到陈振武将手枪掏出来,跳到马路中间,将枪口对准正在驶来的一辆汽车。
曲明礼发现陈振武找到正确的方式,就专心和刘奇通话。
开车是个男人,身边还坐着个女伴。男人以为站在马路上的陈振武是抢劫的,手里的枪也是假的,当然不会停车。他踩下油门,将汽车加速,试图吓退陈振武。
要是说之前,陈振武见对方这么疯狂,兴许也就让开了。可现在他一肚子的火,直接朝天鸣枪。
巨大的枪声将刚转过身的曲明礼吓一跳,飞速掏枪转身。
刘奇从对讲机里听到枪声,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曲明礼发现是陈振武开的枪,放松下来,漫不经心地回道:“没事,陈振武正在借车。”
“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
刘奇心想: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呢!
男人听到巨大的枪响,才知道陈振武的枪不是玩具,当时就有些发傻。当他看到陈振武双腿微分,双手稳稳地握着手枪,瞄准对自己的时候,识相地猛踩刹车。
车胎和地上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冒出阵阵烧焦的橡胶味,在路上脱出条长长的黑印,终于在距离陈振武只有20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他清楚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更是惧怕,坐在车座上瑟瑟发抖,不能自己。
“下车!”陈振武举枪大吼。
司机颤抖着摸向车门的拉手,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远离自己,连开车门都是那么吃力。
陈振武见他像是残废一样,过去拉开车门,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拽了出来。
“别杀我!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男人语带颤抖。
“啊!”他的女伴发出惊声尖叫,吓得抱着膀子缩在车里,好像怕陈振武要劫色一样。
陈振武本来因为翻车,脑袋就晕乎乎的,听到这么高分贝又刺耳的声音,忍不住怒吼道:“闭嘴。”
女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双眼恐惧地望着凶神恶煞的陈振武。
也不怪她害怕,陈振武现在的形象确实差了点,虽然算不上蓬头垢面,也距离不远。他身上的衣服被碎玻璃划出很多口子,看起来破破烂烂,加上狰狞的表情,确实挺吓人的。
“我是警察,现在征用你的车,你明天可以直接到市局去取车。”陈振武交代一句,就要上车。
曲明礼也与刘奇结束通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里面的女人下车。
“你说什么?你是警察?”男人不确定地问了句。
陈振武将手枪收入怀中,掏出他的警务督察证件,在他面前一晃,就坐上车。
男人虽没有看清楚陈振武的证件究竟是什么,不过上面硕大的国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既然是警察不是匪徒,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他一把抓住车门,阻止陈振武关车门,大喊道:“警察抢车了!警察抢车了!”
陈振武差点气死。什么人呀!以为我是匪徒时,就像个三孙子,现在知道是警察,反而拽门大喊,什么玩意呀?他厉声道:“我有紧急公务,你马上松开。”
“我不!警察抢车了!快来看呀!警察抢车了!”男子回答一句后,就又扯着脖子狂喊。
陈振武没有时间与他泡蘑菇,下车着男子的脸就是一拳。
男子当场被打倒,两颗后槽牙都被打活动,终于知道将警察惹急也是不行的。他不敢再次阻挡,坐在地上捂嘴道:“我要投诉你们,投诉你们。”
陈振武重重关上车门,启动车子。曲明礼冲着女人挥手道:“拜拜!明天别忘了去取车。”
女人知道两人是警察后,不再恐惧,笑着和曲明礼摆手告别,心里还后悔没要两人的电话号码。直到车子不见踪影,她才想起来那名男子,慌忙跑到他的身边。
“报警,快报警,有警察抢车。”男子含糊不清地道。
刘奇让曲明礼追踪的时候,和孙兴也开车朝那里赶去,希望一同截停对方。当收到曲明礼翻车,对方失去踪迹的消息,更让孙兴将汽车加速。
汽车在苏浙路猛地右拐,开上了S901省道。孙兴将汽车开得像飞机一样快,刘奇却还是不停敦促他加速。
警察被杀,黄胜被救,出城的道路上都设了有检查站,防止匪徒和黄胜逃窜出去。因为检查站检查的很细,汽车已经滞留,排成长长的队伍。
刘奇跳下车,朝检查站跑去。他一边跑,一边不停扫视排队的汽车,希望能找到大使的黑牌奔驰。可直到检查站,还是没看到奔驰车的影子。他掏出证件交给检查站的警察,询问看没看到黑牌子的奔驰经过。
警察很负责,打电话确认过刘奇身份后,说领事馆的车子刚过去几分钟。
刘奇分秒必争,掏出对讲机吼道:“将车子开上自行车道,黄正忠的车子刚过检查站,我们得马上追。”
孙兴接到命令,一打方向盘开上了自行车道。刘奇看到孙兴的车子过来,只让他稍微减速,就跳了上去。
警察咔吧咔吧眼睛,没有想到他竟争分夺秒到这种地步,连停车的时间都没有。
孙兴驾驶汽车疾驰了十五分钟,还是没看到黑牌奔驰,刘奇有些急躁,难道黄正忠他们跑到附近的村子躲藏起来?这不合理呀!一辆黑牌子奔驰跑到村子里实在是太显眼了,等警察大举搜查的时候,根本隐藏不了。
汽车又疾驰了十分钟,还是没发现黑牌奔驰的影子。刘奇回忆了下,才恍然大悟,焦急地道:“调头开回去,我们被骗了。”
孙兴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朝来的方向再次疾驰。他闷声闷气地问道:“难道他没有出城?”
“没有。我们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了一辆集装箱货车,当时我没多想,不过现在看来,黄正忠的车子很可能开到货车车厢中。”
“为什么怀疑那辆货车呢?S市出现集装箱的货车很正常。”
“出现集装箱货车很正常,不过这辆车出现在省道上就不正常。我市的集装箱货车基本都是开往DL市港口,只会上高速,出现在省道不是很奇怪吗?何况汽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这条路上只有这么一辆集装箱货车,所以它最可疑。”刘奇的语气很肯定,认定了载有黄正忠的黑牌奔驰就在这辆集装箱货车上。
很快,集装箱货车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孙兴将车子横在货车的前面,两人跳出车子,站在车后,等待货车停下。
开货车的邓普道:“卡洛斯,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卡洛斯双眼厉芒一闪,阴狠地道:“撞过去。”
邓普也不废话,一踩油门,货车像坦克车一样冲了过去。
刘奇和孙兴看着冲过来的车,知道轿车挡不住冲撞,怒骂一声,猛地跳向两侧。
货车在邓普的操控下,重重撞在这辆国安专用的奥迪A6L上,奥迪1800公斤的车体像是玩具一样被撞飞了出去。奥迪砸在路旁的树上,大树竟被拦腰砸断。
“撞死你们!”邓普兴奋地大吼。
坐在副驾驶的卡洛斯掏出一把UZI冲锋枪,对着刘奇就是一通扫射。
刘奇刚躲开货车,就迎来卡洛斯的弹雨。只得又一个狗跳,扑到路旁的排水沟里。子弹打在排水沟两旁的地上,打出一排小小的弹坑。刘奇掏出手枪,背靠在排水沟墙上,等待卡洛斯打空子弹。
UZI这枪什么都挺好,就是射速太快,要是扣住扳机不松开,短短几秒就会将弹匣内的子弹统统打出去。
孙兴扑出的方向是马路中间,他在柏油路面上打了几个滚,马上掏出手枪,对准驾驶室开火。
子弹从车窗射入,贴着邓普的脸颊从挡风玻璃穿出,飞溅的玻璃将邓普的脸扎伤。他吃痛之下,不敢再直线行驶,不断打方向盘,在道路上画8字形以免被锁定。
卡洛斯被邓普的猛然转向闪了一下,子弹更是不知道打到什么位置去了。
刘奇听出孙兴手中那支沙漠之鹰独特的枪声,移动到旁边,等探出身子相对货车开火时,发现货车已经开远,超出伯莱塔的射程。虽然超出射程,子弹很可能打不中对方,刘奇还是扣动扳机,尽力干扰对方,不让对方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扫射。
“大熊,给我打爆他的轮胎。”伯莱塔92F手枪的弹匣容量15发,有效射程只有50米。而孙兴的沙漠之鹰有效射程高达200米,刘奇只能将留下对方的希望寄托在孙兴的身上。
孙兴双手握枪,枪口随着货车移动,锁定对方的方向和车速的情况下扣动扳机。随着沙漠之鹰沉闷的枪声响起,货车一个后轮胎应声爆裂。他再次扣动扳机,又一个轮胎应声爆裂。
邓普知道车胎被打爆,不但没有减速,反倒加速逃跑。
刘奇郁闷了!集装箱货车的后轮胎一共有12个,两个一组,每侧三组。12个轮胎只打爆两个,并不能让对方停下来,顶多是不能让对方开得太快。
刘奇从排水沟里跳上来,愤愤地道:“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就不姓刘。”
这时,一辆路过的车看到奥迪撞在大树上,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推开车门,跑过去扶着正从排水沟里爬出来的刘奇,问道:“这位朋友,你没事吧?”
“我没事。”刘奇拍拍身上的土。
“车里还有其他伤员了吗?”
“没有。”
“那就好。”司机看到走过来的孙兴,猛然发现他手中拎着把大枪,有些害怕地道:“我送你去医院,我们快走。”
刘奇笑道:“不用怕,他是我朋友。”
司机一听是刘奇朋友,不但没放心,反而离刘奇两步,小心地看着他。
刘奇掏出证件,让他看了看,道:“我们在追击一名重犯,想借用你的汽车。”
司机仔细地看了证件,有看向走过来的孙兴,道:“支持警察办案是每个市民的责任,你们用吧!”
“谢谢配合,你明天拿着我的证件直接到市公安局领车就可以,如果打车有什么费用,拿着发票同样可以报销。”
“好的。”
刘奇和孙兴乘上汽车,和这名司机挥手告别。开出几公里,刘奇就看到撞他们的货车停在路边,货车的其他轮胎都还完好,看样子是故意留下的。
刘奇将车子停在货车后部,两人掏出手枪,从两边包抄,并小心查看路边是否有人埋伏。两人精神高度集中,小心地靠近驾驶室,快到驾驶室的位置时,两人同时从两边闪出,枪口直指驾驶室,随时准备将敌人击毙。
从外边看不到驾驶室有人,孙兴猛地拉开左侧车门,却没有往里面观看,而是紧贴在车身上。刘奇迅速拉开右侧车门,直接瞄准里面。
驾驶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空的UZI弹匣孤单地躺在座位上。两人转到集装箱后面,拉着扶手,同时拉开大门。
当!咕噜噜!刘奇听到有个铁球类的东西掉到车里,发出滚动的声音,立刻吼道:“手榴弹。”
两个人扑向两旁,刚落地,对方设置成诡雷的手雷就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威力大部分都被集装箱的箱体阻拦住,没有伤害到两人,不过在货车后的汽车则不太好,被炸得惨不忍睹,所有玻璃都被炸碎。
刘奇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他晃晃脑袋,不禁庆幸,幸亏没急躁地上前查看,否则就被这帮阴险的家伙给炸上天了!
“大熊,受伤没?”
“没有。”孙兴一抹脸,爬了起来。
两人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碎玻璃,看向集装箱。这辆集装箱货车长达16米5,是大型天龙半挂式集装箱货车,巨大的集装箱里装着长度为5米的黑牌奔驰车,显得空空荡荡。
要装下五米长的奔驰,根本就不用集装箱货车,除非……除非里面还有其他汽车。想到这,刘奇爬上集装箱,仔细查看集装箱的两侧箱体。果然,他在一侧发现汽车大灯碎片,箱体上也有银色车漆。不问用,这一定是刚才邓普躲避孙兴射击时,导致里面的汽车晃动,撞到箱体留下的痕迹。虽然无法从车漆和大灯碎片知道对方的车型,但就目前的信息,追踪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找一辆银色汽车,前左侧大灯破碎的就对了!
曲明礼和陈振武赶到货车处,扯个脖子喊道:“人呢?”
“跑了。”刘奇从集装箱中跳出来,道:“对方至少有一辆车,银色,左侧大灯破碎。”
“收到,我们先去追了!”没等曲明礼说完,陈振武已驾驶车子蹭地一下窜了出去,弄得曲明礼灌了一嘴的风。
刘奇和孙兴将座椅上的碎玻璃通通清扫掉,才发动汽车追上去。刘奇开得不快,以40迈的速度前进,看起来不急不慌,完全没有刚才奋起直追的冲劲。
孙兴好奇地看了仪表盘,车子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刘奇不想开太快而已。他也没问,默默地注视着车辆前方,寻找狐狸的踪影。
车子开到十里河附近,有几辆三轮子停在路边,看来这是附近赶集的地方。刘奇停下车,到路边询问是否有人注意到一辆前大灯损坏的银色车辆经过。
三轮子的车主齐齐摇头,表示没看到。他们之前一直聚在一起聊天,根本没注意什么车辆。刘奇也不失望,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卖香瓜的女孩,她看来好像很无聊,叼着根草梗,漫无目的地看着大路。她应该能够注意到那辆车吧!
刘奇跑过去,问道:“你好,请问你5分钟之内有没有看到辆前大灯损坏的银色汽车?”
女孩抬头打量了下浑身是土的刘奇,没好气地道:“这路上的车都开得飞快,我怎么能看清楚大灯坏没坏?”
刘奇郁闷了,他忘记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很少会去注意这些细节。“谢谢。”虽然女孩没有给出答案,刘奇依旧很有礼貌的道谢。
女孩看刘奇这么有礼貌,想了想,道:“刚才我倒是看见辆银色的车,车体好像有些变形,至于车灯坏没坏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那辆车开往什么方向了?你怎么注意到的?”刘奇兴奋地问道。
“笨哪!它在这个路口转弯,开进村里,我当然注意到了!”女孩理所当然地道。她就是这个村里的人,平时娱乐比较少,经常张家长李家短地闲聊,很关注到村子里的外人和车辆。
“你的村子是左边还是右边?”
“对面的就是。”女孩一努嘴,朝左侧示意了一下。
刘奇为了表示感谢,并继续打探消息,道:“谢谢,你这两筐香瓜我都买了。”
“真的?”女孩难以置信,只是回答几个问题,面前的男子竟然要把香瓜都买了。她看到刘奇点头,立刻麻利地过秤。
“最近你们村子里现在有没有什么外人在这里买房子或是租房子?”
女孩秤好一筐香瓜,歪着头想了想,道:“村子里没外人呀!这里这么偏远,哪有人来这租房子的,买房子的……倒是有一个人,不过是一年前买的。”
“他买房子后,直接住进去了吗?”
“那倒没有,他雇了个施工队,将原来的房子和院子扒掉,重新盖的。据说他家老有钱了,盖了三个车库,院子围墙有三米高!”女孩很羡慕。
“这人一直住在这吗?为什么要把围墙建那么高?”
“不住,他要在这养狗,都是价值几万几十万的狗,怕狗跑才建的高墙。”
“你见过他养的狗吗?”
“见过一次,就是大狼狗,没看出值钱来,不过听说纯种的黑背好像很值钱呢!但我也不认识,分别不出。”女孩一边回答问题,一边麻利地将另一筐也秤好。她将一天要卖的香瓜都卖了,心情十分好,对于刘奇的问题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刘奇猜测在这买房子的人也许有问题,否则没事在这么老远的地方买房子不是吃饱撑的吗!找个离市内近一些的不是更好。他招手让孙兴把车开过来,将香瓜放上车,又打听下那栋房子具体在村子里的什么位置。
女孩有些警惕地看着刘奇,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坏想法,要抢劫或是偷窃呀?不过考虑到刘奇刚刚买了这么多香瓜,反正也不是打自己家注意,也就如实地说了。
刘奇坐回车里问道:“明礼,你找到那辆车没?”。
“没有,我都快开到LY境内了,还没有发现呢!”
“你超过多少辆车了?”
“大概有100多辆吧!”
“不用追了,对方应该躲到了村子里,我现在和大熊先过去看看。”
刘奇将曲明礼的车颜色、类型和车牌号告诉了卖香瓜女孩,请她在这里等一会,看到曲明礼过来后就招手,让他们去找自己。
他和孙兴先开车进村。那栋房子很好找,因为村里房子的院墙都很低矮,一般任何人都能轻易翻过,没有人会把院墙建得几米高,像是监狱一样。这栋房子是小两楼,高达3米的围墙将院子中的风景牢牢锁住,不露半分,院子的大门旁有三个车库,都有独立的车库门。
孙兴把车子停在离房子大概30米远的地方,两人快步靠过去。贴着围墙来到车库门前,车库的大门没用什么高科技,只是电子遥控加钥匙,刘奇掏出开锁工具,开始撬门。很快,车库的大门就被打开,两人刚刚把门掀开一条缝,就听到里面传来狗低沉的咆哮声。
它的低声咆哮带有强烈的警告意味,如果刘奇和孙兴再试图进入它的领地,那么它就会发起攻击。
两人连拿枪的敌人都不怕,怎会惧怕一条狗的威胁,孙兴把手搭在门上,使劲地往上一提,就闪身到墙后。刘奇半跪在门口,瞄准着里面。
嗖!这条久经训练的狗化为一团黑影,咬向刘奇的喉咙。
刘奇见这条笨狗竟然跳起来,没有开枪,挥拳打向狼狗的鼻子上方。狼狗被一拳轰飞,摔在地上,被打中要害的狼狗双腿无力地蹬了蹬,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车库是相通的,里面停着三辆汽车。正中间的就是卖香瓜女孩所说的银色汽车。刘奇走到这辆车前,仔细地观察前大灯破碎的部分,碎痕很新,破裂的大小和在集装箱中找到的塑料也吻合。
车库通往院子有一道小门,孙兴负责开门,刘奇负责进攻。
院子内还养着两条狼狗,它们听到声音,早就已经蹲在门前,等孙兴一开门,两条狗顿时像是离弦之箭,热情之极地扑了上去。
刘奇踢飞一条狗,用枪柄砸中另一条狗的鼻子。被枪柄砸中的狗摇摇晃晃站起来,没走一步,腿一软又倒了下去。另一条被踢飞的狗吓得夹起尾巴,再也不敢往上冲。
这时,一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地上躺着的狗,道:“你是谁?为什么打我的狗?”“闭嘴!你慢慢走过来,不许乱动。”刘奇用枪指着他,防备他有什么异动。
男人看到孙兴从车库内走出来,手中握着把巨大的沙鹰。眼珠子转了转,慢慢朝刘奇走来,道:“你们要抢劫吗?我最值钱的就是狗,还被你们打废了!”
“少废话。”
孙兴粗鲁地将他摁在墙上,对他进行搜身,他在男子全身摸了个遍,什么武器也没有找到,无奈地冲刘奇摇摇头。
“你车库里的银色汽车是谁开过来的?”
“我呀!”。
“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然,我家就我一人。”
“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
刘奇挥拳将他击倒在地,厉声问道:“车里的人呢?在哪里?”
男子捂着脸,含糊不清道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没有别人。”
听到他竟然再次说谎,刘奇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踢成虾米形。
“人哪?”
“没有其他人。”男子无力地辩解。
刘奇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银色汽车前,指着后排座椅上几滴干涸的血液问道:“这是什么?也是你弄的?”
“这血可能是昨天我带朋友车震的时候,她留下来的。”男子狡辩道。
“编,你继续编,我是干什么?会分不清一天前的血迹和刚刚落上的血迹吗?”刘奇不轻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既能给他疼痛,又给他最大的侮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先给我看看你们的警官证。”
孙兴见他一个劲地废话,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将他抽得原地转了三圈,满口牙都喷了出去。孙兴大手一伸,沉声道:“身份证。”
男子被打得头晕眼花,面对简单粗暴的孙兴,只能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刘奇没有立刻接过他递来的身份证,等了会,才微笑着拿过来。身份证上记录着男子的基本信息。姓名:何家林,性别:男,民族:汉,……
何家林不知道刘奇要做什么,为什么等待一会才接身份证,又为什么露出笑容,他紧张地盯着刘奇。
刘奇随手将身份证扔在车头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车顶,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家林,感叹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甘心做汉奸。”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我已经叫人过来,等支援过来,那些躲起来的人会被挖出来的。”
何家林脸色一白。
“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家吧!”刘奇不等何家林回答,就已从车库走到院子中。
孙兴推了何家林一把,让他跟着刘奇。
这栋小二楼的所有窗户都没拉上窗帘,从外边可以将屋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楼看不到任何人,刘奇拎着枪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他就像是主人,带着何家林和孙兴挨个进入房间,一旦有什么大立柜这类能藏人的,刘奇就摸着这些东西进行评论,何家林在一边唯唯诺诺地跟着,不敢多言。
三人将一楼巡视一圈,除了发现屋里比较凌乱外,没有其他发现。刘奇来到楼梯口,偷眼发现何家林的脸上没露出任何慌张的神情,反而很轻松,他站在原地,摸着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
孙兴在有刘奇的时候,不太喜欢思考,只是非常尽责地看守何家林,将所有思考的事情统统交给刘奇。
刘奇突然转身,大步朝院子走去,何家林有些踌躇,没有立刻跟上。孙兴推了他一把,将他押了出来。
院子的墙角有个狗窝,两人走出来,就看到刘奇正研究着狗窝。
刘奇面带笑容,问道:“这下面有通往地下的入口吧?”
“这是狗窝,没……什么……下……面。”何家林很紧张,说话断断续续。
“你这个汉奸还挺合格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拒不交代。不过你以为能蒙混过关吗?就算你不说,我也能让人挖开。”
何家林眼神闪烁,问道:“你为什么认定我有问题,又怎么发现狗窝下有地下室的?”
“你看起来很怕我们,可你将身份证递给我的时候,手腕很稳定,这不是一个害怕的人该有的反应。至于狗窝的事情更简单,因为你太不小心了!”
“不可能,我怎么不小心了?”何家林不服地反问。
“你把院子和狗窝打扫得太干净了!”
“这……算什么破绽?我养的狗都是纯种黑背,让院子和他们的窝干净点,不是很正常吗?”何家林据理力争,他不能容忍自己精心的掩饰被刘奇乱说。
“呵呵!关键是你屋子太乱了!我还没见过谁会把院子和狗窝打扫得干干净净,而自己屋子却乱七八糟的人。”
“难道就不能是我收拾东西,屋子才乱的?”何家林强辩道。
“收拾东西不会让所有房间都乱的。”刘奇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何家林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屋子里的凌乱映衬出院子和狗窝干净得异常。
“现在帮我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让我见见躲在地下的小老鼠吧!”
何家林刚走两步,停下来问道:“如果我帮你抓到他们,我能不能轻判?”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怎么做和你之后的审判不是由我决定。”刘奇生硬地回答,没有因为需要他打开门而先骗他说减刑。
就在这时,三人突然听到有车子驶来的声音,他们站在原地,谁也没说话。刘奇和孙兴以为是曲明礼和陈振武赶到,何家林也认为是他的增援过来了。
三人清晰地听到车子停在大门口和开车门的声音,可却久久没听到关车门的声音。
刘奇感觉不对,朝孙兴打了个手势,孙兴立刻捂住何家林的嘴巴,将他挡在身前,慢慢朝车库靠近,刘奇也举起枪,从侧面朝车库走去。
一个男人突然从车库的小门跳了出来,手中握着把UZI冲锋枪。他看到院子中的情况,就要扣动扳机。在他窜出来的瞬间,刘奇看到他手中的冲锋枪,直接开火。
枪响,这个跳出来的男子没等开火,就被一枪爆头,摔落在院中,脑门上的枪眼流出鲜血。
刘奇开火的同时,何家林猛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孙兴的掌控。正当孙兴用力控制住他的时候,车库里又闪出个人,对着院子里的人开始扫射。
伴随着UZI冲锋枪清脆的枪声,何家林身体剧烈抖动,替孙兴挡了数发子弹。孙兴扣动扳机,一枪将对方的胸口开出个大洞。敌人倒了下去,何家林也倒了下去,只有孙兴毫发无损。
刘奇和孙兴冲到车库内,找寻是否还有残余的敌人。发现停在外边的汽车只打开两个车门,说明只有这两个敌人。敌人应该是见车库门没关,才有所怀疑。刘奇将这辆车开进车库,关上车库门,才过去查看两名死者。被孙兴打死的人是卡洛斯,被刘奇击毙的人是开车的邓普。两人算是报仇了,将他们全部干掉。
狗窝下面的地下室,黄正忠和詹姆斯大使等人正在下面,黄胜这个残废和救他出来的人也都在这。这群人听到上面的枪声,就知道坏了,被发现了!。尤其是詹姆斯大使,最是郁闷,他本来送黄正忠下来,马上就要离开的,反正他是大使,没人敢动他。结果他现在和黄正忠、黄胜在一起,出不去,像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们听到枪声很快结束,以为自己人占了上风。可等了一会,还是没人联系,更没人打开地下室的大门,充分说明是自己人被消灭了。詹姆斯大使在原地转了几圈,认为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毕竟这里是华国的地盘,断然下令冲出去。
刘奇和孙兴捡起UZI冲锋枪,正打算查找地下室的入口,就听到狗窝那里传来阵细微的马达声音,两人马上机警地躲到车库中,手中的UZI准备随时开火。
狗窝整体平移,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两人刚要过去查看,就看到地下扔出来个黑乎乎的圆筒状东西,两人以为是手雷,吓得闪到墙后。
一声不大的爆炸声响起,白色烟雾从圆筒中冒了出来。
这枚烟雾弹是四人救黄胜之前预备,本来打算和警方发生激烈交火时,用它逃脱,结果没用到警方身上,倒是用在这个时候。
院子中烟雾弥漫,尤其是狗窝附近,已完全看不清楚。现在还是烟雾弹刚冒烟,要是等一会,院子中更无法视物。刘奇举着UZI冲锋枪,对着狗窝就是一个三点射。清脆的枪声非常悦耳,但刘奇却没听到子弹入肉的声音,反而听到子弹击中墙体的声音。不用问,这个盲射根本没有打到人。
这个结果并没出乎刘奇的预料,要是打中了,才是奇迹呢!刘奇再次打出一个三点射,依旧是狗窝附近,结果还是没打中人。再来,依旧没中,刘奇到现在开了三次枪,间隔时间都是五秒。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刘奇第四次开火并没有间隔五秒,只间隔两秒就已开火,并一口气打空了所有的子弹。这次的射击收到效果,狗窝那里传来一声闷哼。
没等刘奇朝着闷哼的位置开火,狗窝那里就打来无数子弹,将刘奇身边的砖墙打得石屑纷飞。
孙兴蹲下身体,用UZI朝狗窝射出了所有的子弹。UZI的火力很凶猛,不过对方的人数明显很多,他们不但没被孙兴的火力压制,还仿佛报复一般,加快了射击频率。
刘奇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几个人,只能和孙兴一起隔着烟雾和他们互射。两边谁也看不见谁,乒乒乓乓地打个不停。这种交火双方不但比拼实力,更多的是比运气,要知道子弹打在墙上很容易形成跳弹,这种跳弹的方向和角度是谁都没办法预测的,要想不死不受伤,最好是有命运女神的垂青。
营救黄胜四人中的老大雷德感觉这样不行,道:“对方的人数虽少,却占据了优势的地理位置,我们根本冲不出去,必须得有人绕到对方后面,两面夹攻一起消灭他们。”
奥斯丁接着任务,道:“我翻墙出去,绕到他们后面。”他是四人中身体最灵活的人,擅长跑酷,就算面对三米高的墙,他还是能轻松翻越。
“好,交给你了,你到他们后面之后请吃他们手雷。”雷德从后腰中拿出颗手雷递给奥斯丁。
奥斯丁将手雷别在腰间,又整理下衣服,以免有什么累赘影响自己发挥。
“替我炸死他们。”腰部中枪的张景浩恨恨地道。刘奇最开始用UZI盲射的时候,他自以为摸准了刘奇的射击间隔,在间隔时间里率先冲出来,结果却忽略了刘奇诱敌的可能,被刘奇扫中。
刘奇的射击间隔就是针对训练有素的人,如果是土鳖的话,刘奇怎么诱敌都没用,因为他们听到枪响只会缩起脑袋当鹌鹑,等刘奇打空子弹,而不会去计算间隔,试图反击。
奥斯丁对张景浩道:“放心,我一定炸死他们。”。
雷德低吼:“开火。”几个人火力全开,子弹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将这一侧的墙壁都打薄了一层。张景浩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射出愤怒的子弹。
奥斯丁深吸一口气,略微助跑,三步并做两步朝墙上窜去。他不愧是练过跑酷的人,轻易地站上墙头。
刘奇见对方进行火力压制,以为对方要往外冲,只能拼命开火,阻止对方冲出来。这也就是院子中都是烟雾,刘奇也被火力压住,无法探头,否则以奥斯丁现在的位置,简直就是出头鸟的典范。
曲明礼刚告别卖香瓜的女孩,和陈振武两人一进村子就听到激烈的枪声。
陈振武不敢怠慢,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冲进来。陈振武顺着枪声,直奔枪战现场赶过来,当他看到战场升起浓浓的白雾,内心更加焦急,踩油门的力度更大。
墙头上白雾弥漫,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奥斯丁还是怕刘奇看到自己,急匆匆地从墙上跳了下来。他跳下来的时候,陈振武正好开车冲过来。陈振武看到从天上降下来一个人,再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直接将跳下来的奥斯丁撞飞,飞出去的奥斯丁砸到对面一户人家的墙上,反弹后掉在地上。
陈振武的车速太快,车子没那么容易停下来,他怕撞飞的是自己人,在即将碾压到奥斯丁的时候,一个甩尾,后轮下立刻冒出巨大的灰尘和刺鼻的橡胶味。
车子在甩尾的过程中,车轮再次撞到奥斯丁,他像是个弹子球一样再次撞到墙上,不过这次的力量比较小,他没有再反弹,而是贴在墙滑下来。
车子一停,曲明礼和陈振武马上跳下来,看看被撞的究竟是谁。两人一看奥斯丁的模样和腰间的手雷,就知道这哥们八成是敌人。
奥斯丁的眼神灰暗,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明显挺不过几分钟了!他看着撞飞自己的两人,眼神中说不出是仇恨、是郁闷或是不甘,或许三者兼而有之。
“我们到了!刚才院中跳出来个人,被陈振武撞飞了!是我们的人吗?”曲明礼询问刘奇情况。
“那小子应该是想摸到我们身后,偷袭我们的敌人,撞死拉倒。”
奥斯丁听到刘奇冷酷的话语,眼中充满愤怒,他艰难地挪动手臂,想把腰间的手雷拔出来,和撞自己的两人同归于尽。
曲明礼弯腰拿出他腰间的手雷,和蔼地问道:“你想要这个?”
“……”奥斯丁想说话,可却说不出来,不过表情和眼神已说明他想要这枚手雷。
“好的,我给你。”曲明礼将手雷的保险销拔掉,将手雷放到奥斯丁的两腿中间,喊道:“快跑呀!”
陈振武没等曲明礼喊话,就已经开跑了,他可不想被曲明礼这个疯子给炸到。
奥斯丁明知道自己即将死亡,还是对手雷放的位置而惧怕万分。手雷要是爆炸,死之前他还得做太监。“啊……啊……”奥斯丁发出嘶哑的声音,可浑身骨头都已粉碎,实在没法移动,只能恐惧看着手雷。
雷德一直为奥斯丁进行掩护射击,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刘奇那边,而是竖起耳朵,关注奥斯丁的情况。结果他却听到院外传来紧急刹车那刺耳的声音和将人撞飞的声音,这种两种声音不禁让他升起了不祥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外边有人大喊:“快跑呀!”接着就传来手雷爆炸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外边呼喊的人明显不是奥斯丁,何况奥斯丁本着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的想法,绝不会在扔手雷的时候发出声音,所以他知道被炸的一定是奥斯丁。奥斯丁出事,他这边也迟迟不能冲出,不禁让雷德有些丧气。
院外,陈振武跳脚大骂:“混蛋,你炸的时候不用脑子吗?把车都炸坏了!还得赔人家钱。”
曲明礼看了眼被爆炸波及的汽车,小声道:“我忘了车的事了,再说我这人心善,乐于助人。”
陈振武听到曲明礼的话,愤怒地吼道:“他要手榴弹,你就用手雷炸死他,他要是要原子弹,你是不是打算将S市都炸上天?”
曲明礼以更小的声音嘀咕道:“我也得有原子弹呀!”
陈振武一脑袋的黑线。
两人打开车库门,滚滚白烟就卷了出来,两人慢慢靠近到刘奇身边,道:“我们来了!”
“来得正好,把你们的弹匣给我。”刘奇接过他们的弹匣,道:“你们去外边,防止他们再次跳墙。”
“这么多烟,也看不到对方,要不交给我处理吧!”曲明礼从口袋中翻出C4,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刘奇虽然看不清曲明礼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德性,要是自己同意,他能把这个院子变成废墟。那样的话,要想翻出黄正忠就只能用挖掘机了!刘奇是来抓黄正忠的,不是来给黄正忠修坟的。于是,刘奇非常客气对曲明礼道:“滚犊子。”
“哦。”见刘奇不用直接炸掉这里,曲明礼情绪低落地应道。他和陈振武重新回到外边,看着小院,挠了挠下巴,在C4上摁了个遥控引爆雷管,又将C4贴在院子的正门上。他不停地从身上翻出C4,围着院墙走,隔一段距离安放一个,很快就用炸弹将院子包围,等他从身上翻出最后一个C4的时候,突然发现院墙上已没有合适的位置。
陈振武看他一直瞄着车库的位置,好像打算把最后一个无处可放的C4安装在那里,不禁佩服他的胆子。放啊!你倒是放啊!陈振武内心在呼喊,他想知道刘奇看到曲明礼竟然在他身后放炸弹,会怎么对付曲明礼这个炸弹狂人。
曲明礼内心挣扎了下,还是放弃了将最后一个C4用上的打算,毕竟敌人从车库冲出来的可能性为零。
烟雾弹的持续时间不长,烟雾慢慢散去,刘奇已可以看到狗窝的大体轮廓,这让战斗失去了很多不可预料,危险性却大增。
雷德从淡烟雾中看到一条露出森白骨头的小腿,断腿上的鞋子让他有些熟悉,仔细一看,认出鞋子属于奥斯丁。他之前有所猜测,可当猜测变成现实。他还是忍不住叹口气。
奥斯丁的死明显是对方增援人员造成的,这说明对方增加了有生力量和武器弹药。反观自己这方,张景浩受伤,黄胜是残废,黄正忠也是废物,詹姆斯是大使,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拿枪,和詹姆斯大使一起的武官在来的时候就身上带伤,正在休息,而给大使开车的司机,正留在下边保护大使。一比较,他更加绝望,己方处于绝对的劣势,根本逃跑无望。
绝望的情绪让他内心萌生出投降的念头,这种念头一经滋生就立刻发展壮大,在心头徘徊不去。
张景浩捂着伤口,靠在地下通道的墙上。雷德示意汪纪军停止开火,保持警惕,自己去找詹姆斯请示。
詹姆斯听说对方已有增援,而自己这边的完整战斗人员只剩下三人,眉头皱成川形。他们庇护叛逃的黄正忠,杀害四名警察,还在华国的地盘上大肆开火,他们的所作所为,M国政府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肯定会抛弃他们。投降的话,如果没有M国的营救,那么他们搞不好这辈子都得在华国的监狱里度过。而不投降,他们很可能会在华国军人的进攻下丧命,毕竟子弹不长眼睛,他掏出手机,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地下室中的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的决定关系众人的生死,黄正忠更是紧张万分,他生怕詹姆斯放弃抵抗,那样就算别人都没事,他也死定了!他内心埋怨死詹姆斯了,要不是躲在地下室内,也不会这么被动。不过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他开口道:“詹姆斯,所有人一起往外冲吧,否则……”
没等他说完话,詹姆斯一摆手,制止了他的发言,脸上露出笑容,道:“你们挟持我和黄正忠,相信他们一定不敢轻易让我和他死去。”
詹姆斯是大使,黄正忠是省内首富,在被人挟持的情况下,确实会令华国军方投鼠忌器,毕竟他们没有直接参与战斗,谁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是骗局。何况就算是明知是骗局,他们的身份也很难让人们不去管他们的生死。
詹姆斯的命令让雷德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他知道这让自己变成替罪羊。挟持不管成功与否,自己是否被抓,大使都成功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出来,他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说是被挟持到这里的。而自己等人却背上了杀害警察,挟持大使和首富及其儿子的罪名,相信到时候M国政府是绝对不会救劫匪的。
解救黄胜的四个人分别是雷德、奥斯丁、张景浩、汪纪军,他们的父辈都是华国去的移民,具有明显的华国人特征,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从小就在M国长大,接受西方的教育和M国的思想,自认为M国才是他们的祖国,并极度拥护M国。
读大学的时候,他们这种极度爱国思想很快被FBI的工作人员发现,让他们接受FBI三年的特工训练,成为特工人员,回到华国进行工作。
他们在M国因为肤色问题没少受到歧视,长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心里难免会有些问题,他们将这一切都归罪到和他们一样拥有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们。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华国人去M国的时候不注意形象,他们就不会被人歧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被歧视一方面是因为我国人多,素质确实良莠不齐。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我国的国力不强,拳头不够硬。否则的话谁敢歧视,打不死他!
四人来到华国,看到我国有很多人一切向钱看,尤其是部分女大学女生为了出国,将自己的身体献出,随意被外国人玩弄,只求能够嫁到外国。她们这种自轻自贱的做法,让他们更加厌恶华国同胞。要不是这样,他们救黄胜的时候,也不会大开杀戒,将所有的警察都弄死。
雷德此时有些为当特工后悔,认为老祖宗说的话还是对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此时,就算是后悔也没用,已经杀了警察,华国是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的。
詹姆斯大使见雷德不说话,拍拍他的肩膀,关心地道:“挟持我们上去,有机会你们就跑,不用管我。”
雷德听到詹姆斯假装关怀的话语,不禁苦笑起来。如果自己不管他,带着兄弟们逃跑,恐怕绑匪的罪名就真做实了!何况在华国的土地,没有国家的帮助,带着受伤的人员能跑哪去?
雷德是真不想假装挟持,扫了眼其他人,问道“他们呢?”
“本森和你一样扮演绑匪,伍德……就和我们一起当人质吧!”
本森是给大使开车的司机,伍德是被曲明礼开枪打伤的那个武官。
雷德看了眼伍德,有些嫉妒他的好运,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就算逼得詹姆斯让伍德也加入到绑匪的行列,也只是多个受伤的累赘。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这个命令。关键是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就算是投降,M国会通过想办法引渡詹姆斯大使和伍德回去,而自己等人作为特工,又犯下重案,恐怕M国政府未免影响形象,是绝对不会管的。
本森作为大使的司机,自然不是笨蛋,他早在大使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得是绑匪的角色,否则解释不通詹姆斯大使等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也是绑匪,才能‘胁迫’他们到这里。
詹姆斯道:“准备开始吧!”
“如果外边的人不信你们被挟持怎么办?”雷德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詹姆斯对雷德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残疾的黄胜。
雷德马上知道他的意思,要在关键时刻打死黄胜,来证明他们确实挟持。他将计划告诉通道口的汪纪军和张景浩,然后大喊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立刻放下枪,我们的手里有M国大使詹姆斯和黄正忠。现在我们出来,如果你们攻击,我就杀死他们。”
孙兴和刘奇听到他的叫嚷,笑了出来。曲明礼无聊地在院外抽烟,一听到这话,立刻被对方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发笑,结果因为发笑,还被烟呛了一下。陈振武则是翻了翻白眼,暗骂对方狡猾。
雷德喊完话,等待着刘奇回应,可一分钟过去了,刘奇等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让他很不安。他不知道外边具体有多少人,心性如何,这让心里十分的没底。要是自己等人一出去,对方就不顾一切地开火,只要将所有人都杀了,之后怎么说就都可以了。反正没人知道自己等人挟持M国大使的事情,就算挟持的事情暴露,也可以将大使和黄正忠的死推倒自己等人的身上。
几人忍不住了,汪纪军最先挟持着黄正忠试探性地走了上来,他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黄正忠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
黄正忠之前没反对被挟持,是因为知道反对也没用。在这个时候,自己手中的情报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不能保住性命。他真要是强烈反对的话,只能和他们闹僵,那样自己更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他聪明地选择不开口。
汪纪军和黄正忠站立在烟雾散尽的院子中,两人的心里都胆突的,身体微微颤抖,生怕刘奇等人会突然给他们一枪。
刘奇和孙兴探头看了他们一眼,又飞快地闪了回去。
雷德一直在地下室通道口那里看着刘奇的反应,既然刘奇没出现,他也搂着詹姆斯的脖子走了出来。随后,本森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黄胜,张景浩挟持着伍德,其实他和伍德是互相依靠,防止摔倒。
地下室的人全部出来,刘奇探头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现身出来,只是静静地等待。
雷德见刘奇并不管自己,对本森命令道:“打开大门。”他下命令的时候,特意用的中文,就是想看看刘奇他们的反应。
刘奇依旧没出来,雷德猜测对方人数一定不多,否则肯定会现身。他乐于见到刘奇他们人少,这样他突然发难的话,还能将刘奇等人全部消灭,彻底逃走。
本森点了点头,来到大门前,小心地将大门推开一条缝,探头朝外望去。
砰!一声枪响,詹姆斯等人立刻看到本森的头盖骨被掀飞。
站在他后面不远的张景浩和伍德的被喷了一脸的血和脑浆,感觉到死亡离他们一步之遥,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情况,难道对方要将我们全都杀死?雷德等人心脏狂跳,警惕地看着车库小门和院子的大门,时刻准备战斗。
本森倒地,刘奇等人还是不说话,也不出现。雷德沉不住气,大吼道:“你们竟敢杀了我的同伴,难道不怕我杀了黄正忠?”
“黄正忠是谁?我不认识。”刘奇终于说话。
刘奇开口,终于让雷德等人松了口气,刚才实在太压抑了,只要对方肯开口,那就说明还有得谈,他最怕的就是像刚才那样,不发一言,直接开火。
“你自己看,黄正忠和M国的詹姆斯大使都在这里。”
“看也没用,我不认识他们,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黄正忠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抽,不认识我,你追我们干什么?吃多了撑得,锻炼身体玩呀?
“刘奇,我父亲在这,你快点放这帮绑匪离开。”黄胜虚弱地喊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他知道自己落在刘奇手里是死定了,可他还想让自己父亲活下去。
刘奇从车库小门飞快地探头看了眼,喊道:“原来那老头就是你爹呀!长得真磕碜!又老又丑。他真是你爹吗?你不会是别人的种吧?”
毒舌,绝对的毒舌,黄胜父子差点被他气死。
“我父亲可是首富,他要是有事,你吃不了兜着走。”黄胜愤怒地吼着。
“不说他是不是你爹,我看他们不像是绑匪,倒像是和你一伙的。”
“他们真是绑匪,会杀了我们的。”
“我不信,怎么看这几人都不像是敢杀人的。”
雷德目露凶光,将枪口从詹姆斯的头上移到黄胜的太阳穴,喊道:“我的耐心有限,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放下枪,我就杀了他。”
刘奇在车库内轻飘飘地说道:“装得还挺像。”
詹姆斯见吓不住刘奇,低声道:“开枪。”
黄正忠听到詹姆斯的话,立刻大吼道:“不要开枪。”
砰!雷德才不会管黄正忠说什么,听到詹姆斯的命令后就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从黄胜的左太阳穴射进去,从右边射出来,直到死,他的脸上还是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人射杀。
黄正忠看到儿子惨死在面前,拼命地挣扎,哭着喊道:“儿子,起来呀!快起来呀!”黄正忠怎么都挣不开,扭头看向詹姆斯,双眼中满是恶毒,“你们这帮畜生,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啊?”
詹姆斯看到他恶毒的眼神,心底禁不住有些颤抖,只能扭过头不去看他。
黄正忠见詹姆斯不说话,疯狂地吼道:“杀了他们,他们不是绑匪,是和我一伙的,故意弄出挟持的假象,快杀了他们。”
雷德见黄正忠发狂,用枪柄重重地打在他的头上,凶狠地看了眼汪纪军,道:“别让这条老疯狗乱叫。”
汪纪军左臂死死地勒住黄正忠的脖子,让他不能喊出话。
雷德双眼通红,犹如发狂的困兽,吼道:“你们要是再不放下枪走出来,我就杀了黄正忠,”
刘奇听到枪声后,都没探头看上院子一眼,随口道:“谁知道你杀没杀人,万一这是你们的诡计,要引诱我们出来怎么办?”
雷德差点没被刘奇气死,他看都不看一眼,人不是白杀了吗!
对于刘奇的小心谨慎,张景浩忍不住开口道:“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他死没死了吗?”
“我不看,万一我探头被你们打死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不开枪。”
“信你们才怪!”
詹姆斯一脑门的黑线,被刘奇的无赖给打败。
“将尸体扔过去给他们看。”雷德想到办法。
汪纪军要控制黄正忠,扔尸体的事情只能交给张景浩,他艰难地拽起黄胜的尸体,刚要朝车库那里扔过去,就看到刘奇从小门探出身体。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刘奇是看黄胜尸体,脸上刚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刘奇突然对着张景浩开了一枪。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全部凝固,眼睁睁地看着黄胜的尸体重重落在地上,而张景浩的身体一晃,也跟着摔倒在地。张景浩头部附近的地面很快就被血染红,不断扩散的血液流到雷德的脚下。
一起出来四人,两人死亡,让雷德有些发狂,正当他准备对发出绝地反击的宣言时,刘奇抢先道:“你们想将人扔过来攻击,这招不顶用,不要试图玩花样,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雷德的话被憋在嘴里,气得眼前一黑。我兄弟死了,他倒是先倒打一耙,还有没有天理了?
詹姆斯也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又对刘奇无可奈何,除了傻子都知道自己和雷德是一伙,对方明显在故意戏弄自己等人。
“你们要是不放下武器走出来,我就将黄正忠给杀了!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雷德将枪指着黄正忠的头部,双眼血红。
曲明礼在院外边喊道:“哼!受伤的老外不杀,还威胁我们说要杀黄正忠,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陈振武喊道:“搞不好他们都是一伙的,要不肯定会先杀那名受伤老外,难道逃跑的时候还能带着受伤的人质走不成?”。
“说的对,要是他们真敢杀那受伤的老外,说明他们是真正的绑匪,我们怕M国大使死,还真得让他们离开。”
“哎!要是真绑匪,只能让他们离开,毕竟他们手里有M国大使和黄正忠。”
“我们也不认识M国大使,要不等领导过来辨认?由他们决定。”
“我就怕他立刻杀了受伤的外国人,就要威胁着要离开,那样也拖不到领导过来啊!”
“也对,要是那样的话,也只有让他们离开这条路可以走了!”
曲明礼和陈振武大声对话,让全院子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雷德死死地盯着伍德,考虑着得失,伍德被雷德阴狠而无情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脸色青白,生怕雷德为了活命给自己一枪。
詹姆斯和伍德的关系非常好,劝道:“这是对方的阴谋,你就是杀了伍德,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雷德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伍德。
詹姆斯不禁加重语气,低声警告道:“雷德,你要是真杀了伍德,我国的法律一定会追究你杀人罪的,到时候你一切就都毁了!”
雷德僵硬地转过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这种情况,我还有以后吗?”
詹姆斯说不出话来,杀了伍德,还有一线逃出的机会,不杀伍德,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情况摆在这里,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至于M国政府,从詹姆斯出这个主意开始,就肯定不会承认雷德四人的,不管他杀不杀伍德,根本没有区别。
所以说,雷德只能想办法自救,对于詹姆斯的威胁,让他反感异常。
伍德感觉到雷德的目光越来越冰冷,为了自保,他把手猛然伸向后腰去掏枪,这种情况下只有枪在手中,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雷德怎么可能会让他手里有枪,现在他们都被曲明礼和陈振武一唱一和的话弄得互不相信,伍德手中要是有枪,雷德该没有安全感了!雷德为了让自己有安全感,也为了让自己能有一线生机,眼中凶芒一闪,枪口指向伍德,不让伍德掏枪出来。
伍德是武官,负责情报工作,虽然不是他们四人的直系领导,但多少也能管着他们一点,雷德的动作让他感觉更加恐慌,不顾一切地吼道:“雷德,你要造反吗?”
砰!砰!砰!雷德不想听他废话,连续三枪打爆伍德的脑袋。
“雷德!你竟然杀了他!”詹姆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倒下的伍德,情绪也到了失控的边缘。本森死了,伍德也死了,他的嫡系全部死亡,让他也有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现在那受伤的老外已经死了!你们马上滚出来。”雷德发疯似的吼叫。
本来刘奇打算出来了,可是听他说让滚出来,刘奇没有滚这个技能,只能继续不理他。
雷德见刘奇他们没反应,不再废话,直接一枪打在黄正忠的大腿上,然后将枪口移到黄正忠的脑袋上,不停地乱捅,发疯似的狂吼:“出不出来?出不出来?”
刘奇看到他已经发疯,只能站出来。他真不能让詹姆斯和黄正忠死了,否则这事就麻烦了!M国对詹姆斯的事情心知肚明,可如果他和他的手下都死了,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M国一定会反咬一口,追究华国政府的责任,还会趁机不停地在各种媒体抹黑华国治安。
而黄正忠也不能死在这里,毕竟要靠他作为证人,指证詹姆斯呢!如果之前他不会指证,现在他儿子被杀,一定会站出来指证的。
“别激动,我这就出来。”刘奇慢慢从小门内走出来,手中的枪却没有放下,直指雷德。
“其他人呢!”
孙兴不用刘奇招呼,也走了出来。
嘎吱!院子的大门打开,曲明礼和陈振武一人扶着一边大门,饶有兴趣地看着雷德。
“把枪放下,你们都蹲到一边。”雷德拿枪指着刘奇,使劲地勒住詹姆斯。
刘奇并没有瞧他,而是好奇地看向黄正忠。刚才黄正忠被打了一枪,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刘奇还以为他是条硬汉呢!可看到他的状态,才知道他肯本不是硬汉。因为他被勒得脸色青紫,明显喘不上来气,看这样子很快就能去见黄胜了!
刘奇侧个头,随意地对汪纪军道:“哎,哎,那小子,黄正忠快被你勒死了,差不多该松松了!”
“你快点放下枪,否则我杀了他。”汪纪军没听刘奇的话,反而勒得更紧,手中的枪指着刘奇。
“老大,用不用我叫增援?”曲明礼掏出部手机,对刘奇示意。
“不许叫增援,否则我就杀了他们。”雷德大声吼道,情绪更加激动,手臂的力量也更大,短短的时间,詹姆斯就被勒得脸色通红。
刘奇看着曲明礼的手机,脸上露出笑容。这个不是手机,而是曲明礼这个炸弹狂人最喜欢用的炸弹遥控器,刘奇知道他扬手的意思是说明炸弹已经埋设完毕,随时可以起爆。
“没听到他说什么吗?不……用。”刘奇在‘用’这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读音。
轰隆!雷德左后侧的院墙突然被炸榻,砖头像是暗器一般,四处纷飞。刘奇四人趁着雷德和汪纪军的注意力被后面吸引之时,果断开枪射击。
枪声混合在爆炸声中,雷德和汪纪军被当场击毙,他们的尸体被爆炸的冲击波炸得向前倒下,刘奇和孙兴也赶紧双手抱头,保护自己,免得被到处乱飞的砖头给拍了!曲明礼和陈振武开完枪就怪叫一声,躲到门后,生怕被波及。
爆炸结束,刘奇不停吐着嘴中的土沫子,过去把汪纪军的尸体翻过来,将黄正忠解救出来,却发现黄正忠一动不动。难道是死了?刘奇探手一试,还有呼吸,看来不是被勒晕了,就是爆炸的冲击波震到。对于这两种晕倒的方式,刘奇特别有经验,为了让他快速苏醒,刘奇对着黄正忠的脸就开抽,正反不停地扇。
这种方法实在没有效率,效果惊人的低。但有一点是其他方法都比不了的,这种狂扇别人嘴巴子的救人方法,对于救治敌人来说特别解气。也就是黄正忠还有用,刘奇下手还有分寸,要真是敌人的话,被刘奇这么扇,骨头都得被抽碎。
很快,黄正忠被扇醒过来,他先是不停咳嗽,让自己的气管通畅一些,拼命呼吸几口空气,然后猛地扑在黄胜尸体号啕大哭。
警察终于赶到现场,将这里团团围住,詹姆斯经过曲明礼身边的时候,低声问道:“你一定是故意报仇,才杀死本森,又鼓动雷德杀死伍德的,是不是?”
曲明礼笑眯眯地对他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记仇似的,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从来不记仇。”。
陈振武轻声对詹姆斯道:“他确实是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算你是走运,最后想了个挟持,否则……嘿嘿!”
“我要举报你们……”
“随便呀!我又不知道绑匪是真是假,击毙很正常。至于你嘛!和绑匪一起……”曲明礼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支烟递给詹姆斯,示意他抽一颗。
詹姆斯看到这根烟,想起刚才陈振武说的话,像是见鬼了一样将烟扔掉。他马上在警察的保护下离开,生怕被这个不记仇的人给阴了!
“胆真小。”曲明礼感慨地说一句,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上。
陈振武躲开他三米远才开口问道:“你这烟没有暗器?”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曲明礼深吸一口,随手将烟弹飞,落到远处,烟爆成一团火球。 都市特种兵:暗影(全三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