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天罗地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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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奇将王城交给警察,跑出大厦,给曲明礼打电话,问道:“炸弹找了吗?”
“找到三个。”曲明礼边跑边说。
“能够拆除吗?”
“应该可以,炸弹的结构比较简单,我正在找人少的地方。”
曲明礼说能拆除,就肯定没有问题,他要是拆除不了,恐怕炸弹就没有别人能拆了。曲明礼跑到中街的一条小道,这里是中街人最少的地方。他将炸弹放在地上,炸弹是由简单的电子闹钟和雷管组成,雷管插在土制炸弹中。炸弹非常简单,只有几条引线而已,只要弄清楚哪条是起爆线,剪断即可。曲明礼仔细看几条线,最终确定蓝色的线是起爆线。他掏出刀子就要切断,当他扶起线时,习惯性地摸了摸,突然发现在蓝线下面竟然有根头发丝粗细的线。组装炸弹的人简直是太缺德了!故意将炸弹表面上弄得非常简单,可在蓝线的下面又设置了一根线,只要将发丝线剪断,这个雷会立刻爆炸。
“明礼,刚炸弹被设置成诡雷,你拆的时候注意下。”
“你说晚了!我刚才差点被炸死。”曲明礼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打量这个炸弹。现在他可不会因为炸弹看起来简易,而对它有所轻视。
“你在哪?我过去。”
“不用,三个小炸弹而已。”曲明礼语气轻松。
“那好,我先去五爱街,你弄好后和我会合。”
刘奇刚跑到步行街口,正要拦车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刘奇心中咯噔一声,大喊道:“明礼!”
曲明礼正在看炸弹,刚要告诉刘奇一会五爱街见,就听到爆炸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炸弹给扔了!曲明礼听到刘奇充满担忧的吼声,笑道:“小点声,我还没死呢!你再把我给吓死。”
“妈的!吓死我了!”刘奇抬眼望去,只见500多米的地方浓烟滚滚。
曲明礼不想带着炸弹乱跑,道:“你去看下爆炸现场,我先把炸弹拆完。”
刘奇往爆炸处跑去,大量警察也赶往出事地点。
事发地点是中街一处多年未建好的大厦内,爆炸的现场是一楼,水泥地面被炸出个深度20多厘米的坑,周围散落着尸体的碎块和血迹。
刘奇不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胆大的人。刘奇看完现场,对围观群众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听到一声巨响,等赶到这,就是现在的模样了!这老头死得太惨了!”说话的中年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死的是名老头。
刘奇追问:“你说死的是老头?”
“是呀!老黄头专门在这一带拾荒,靠翻找垃圾桶里的塑料瓶为生,一直住在这。”
“你怎么知道?”
“我就在门口卖烟,那个小店就是我的,天天都能看到他。”男子似乎怕刘奇不信,伸手指向自己的小店。
“你刚才看到他除了拿瓶子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男子想了想,说:“好像拿着个长方形的东西,我当时正在卖烟,随便往外看了一眼,他好像拿得是个大电子钟。”
“你能确定吗?”
“不太确定。”男子毕竟是只扫一眼,无法确定。
警察陆续赶到,开始将围观群众驱散,询问最先来到现场的人。
刘奇拿出证件,留在现场继续观察。炸弹的威力并不算大,应该是土制炸弹,结合刚才中年男子所说,上面有个电子钟,说明和曲明礼找到的炸弹是一批。既然炸弹是一批,那么之前王城所说的肯定是有假。如果他真的只放了三个炸弹,那么这一个是怎么出现的?难道他的同伴还能不听阿莫来提的指挥,擅自将炸弹都放在中街不成,这明显不符合逻辑。看来王城的意志很坚定,装作屈服,实际上招供的话却是真真假假,故意误导。至于曲明礼为什么会恰巧找到三个炸弹,第一种可能是王城在刚才那条路上只放了三个炸弹。第二种可能是他放了四个,但其中一个恰巧被拾荒的老黄头先一步捡走。老黄头年纪大,对炸弹没有认知,很可能他捡到后,想要拿回来将上面的闹钟取下,结果引发爆炸。
不管因为什么发生爆炸,他间接地救了很多人,炸弹要是在人群中爆炸,伤亡人数会非常多。
曲明礼拆完炸弹,赶了过来。刘奇从他手中拿过一个炸弹,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正在配合警察录口供,看到刘奇手中的炸弹,对警察道:“老黄头当初拿的就是这个。”
刘奇不等警察说话,抢先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这个。”中年男子一口咬定。
刘奇点找到警方的现场最高负责人,让他将所有人都驱散,配合将中街的所有垃圾桶都翻遍,以免再有炸弹出现,伤到无辜的路人。
警方处理炸弹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马上封锁现场,派出大量警力去抢拾荒老人的生意。一时间,中街出现道神奇的景观,无数警察在翻垃圾桶。聪明的人知道这个情况不对,会马上拉着朋友离开,也有一些人不敏感,只是好奇地看着,丝毫意思不到现场可能有致命危险。
刘奇和曲明礼回到看押王城的保安室,一进屋,刘奇对警察道:“他饿了!你们帮他买点猪肉,猪血吃,别饿到他。”
王城大声喊道:“我不吃猪肉、猪血制品,那是对安拉的不敬。”
“没事,反正他也不知道。”
“我们虔诚的穆斯林是不会说谎的,更不会去欺骗伟大的安拉。”王城的态度虔诚。
“去你妈的。”刘奇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怒骂道:“你不说谎,炸弹怎么多一颗?你别告诉刚才没听到炸弹声?”
王城的眼神闪烁,嘴硬地道:“我只放了三个,刚才的爆炸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他们三个谁路过中街,随手放的。”
“随手放的。”刘奇挥拳打在王城的脸上,将他的大牙打飞数颗。“我这也是随手打的,今天你不招,我就不停的随手。”刘奇的眼中冒出凶狠的目光。
阿莫来提很狡猾,不但让四人分开逃窜,与四人联系之后,还让着他们将手机卡扔掉,五天内不要互相联络。这一招就算有人被抓,警方也无法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其他人。
杨清雪带手下来到五爱街,顿时发愁怎么才能抓到恐怖分子,找出炸弹。五爱街批发市场林立,大楼一个挨着一个,要是彻底搜寻下来,恐怕炸弹都爆炸了!正当她打算请求更多支援时,刘奇打来电话,告知刚才有枚炸弹被拾荒老人引爆,王城的供词有假。
杨清雪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精神,依旧对五爱街和其他几处地方进行彻查,以免真有炸弹。
刘奇给她打电话,告知王城的话有假是一件事,另一件事就是要用痛感增强剂。这种药物是特殊部门用来审讯极度重犯用的,可以将人的痛感增强数倍,手指头破一小口,会让人有被截肢的痛感。用这种药物不会对犯人造成巨大的身体伤害,但审讯期间必须得注意,否则可能将犯人给疼死。
杨清雪同意刘奇的申请,让手下专门送一支过去,配合刘奇的审讯。
王城不知道痛感增强剂是什么东西,不过本能的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估计补品什么得是不会给自己用的。
刘奇看他疑惑的眼神,解释道:“痛感增强剂的作用会让人的痛感放大无数倍,我轻轻碰你一下,你会有种被大锤砸到的疼痛。手指破一个小口,就会感觉截肢一样的痛苦,非常好玩。”
刘奇说好玩,王城可不认为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当然,要是反过来,他是使用药剂的人,就应该能够体会到快乐了!王城对未知的药物很恐惧,道:“你不要用那玩意,我说的都是真话。”
“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自己会分辨,我没有认可你的答案之前,不会停止审讯。你也不用存有侥幸心理,人受到强烈的神经刺激,大脑会思维混乱,到时我会给你注射自白剂,我就可以知道真正的答案了!”刘奇点燃颗烟,笑得非常邪恶。
王城知道用了自白剂后自己可能变成白痴,大喊道:“我要变成白痴,你以后就问不出任何情报了!”
“你的作用只有今天这一次,没有其他价值,我会让你充分享受疼痛之后,将情报挖出来,至于你之后是变成白痴,还是傻子,那就听天由命吗!不过到时候我还是会让人时常让你体验下疼痛的感觉。”
王城被刘奇的话吓到,大喊着:“你是变态!”
刘奇恶狠狠地道:“我就是变态,你准备当傻子吧!”
曲明礼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终于从口袋中翻出一个口香糖,兴奋地道:“找到了!”他手中拿的不是真的口香糖,而是有残酷‘口香糖’之称的C4塑胶炸药。曲明礼抬起王城的脚,将它贴在脚下,又拿出微型雷管安装在上面。为了防止一会引爆时,王城会故意抬腿,将爆炸的威力对准众人,曲明礼特意将他的腿牢牢地绑在椅子腿上。
“你要干什么?”王城没见过这么小的C4,并不认识,可他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干什么?在正餐来之前,让你吃点开胃的小菜。”曲明礼残酷地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脚下是什么。我来告诉你,那是一片C4塑胶炸药,遥控引爆,遥控器就是这个。”曲明礼摆了摆手中的手机,继续道:“你脚下的当量很好,爆炸的威力会将你脚上的肉全部炸飞,让脚掌被成光秃秃的骨头,不过这个状态你是看不到的,因为随后的冲击波会将脚掌的骨头炸飞,并再次撕开小腿上的肌肉,等爆炸结束,你会看到没有肉的小腿骨,当然,也有可能小腿骨也被炸飞。”
王城的脸吓得煞白,“既然他已经没用了,之后还会变成傻子,你也不用再留C4了,要是有的话将他的四肢都用上吧!反正别炸死就行,他的精神越脆弱、越萎靡,自白剂的效果越好。”刘奇的话直接将王城推入冰窖。
“你们不是人!是魔鬼,真主会惩罚你们的……”王城恐惧的大骂。
“那就让真主来找我们好了!”刘奇是无神论者,对此不屑一顾。
曲明礼则是残忍地笑着,开始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安装炸药。
王城这次不配合了,腿乱蹬,拼命给曲明礼制造麻烦。曲明礼没有强行摁住,而是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拳,“嘎巴”一声,小腿应声而断,成90度弯曲。这下方便了!曲明礼一边安装C4,一边快乐地唱道:“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
其实王城最想对曲明礼唱你好毒,可惜他因为腿骨被打断,疼得浑身冒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奇对围观的警察刀:“我们都出去,以免崩一身血。”
警察全都看傻了!他们感觉自己的审讯方式简直太温和了!看看这审讯的方式,只有更狠,没有最狠。这种差别是敌人不同所致,警察对的主要是平民百姓,当然应该温和,而刘奇对待的敌人是恐怖分子,怎么做都不为过。不用最快的速度问出情报,死的人会成百上千。警察已接到上级通知,这里由刘奇全权负责,警察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拦他,一个接一个往外走。出去的时候,每个警察都会看一眼王城的脚下,脑中想着爆炸后的惨相,同时给王城一个同情的眼神。
王城之前还怀疑这只是威胁,在曲明礼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腿,就知道对方不是威胁,真的会引爆。他脸色苍白,双腿颤抖,浑身都被冷汗打透,眼神都因为恐惧而发直。
刘奇对曲明礼道:“把他嘴堵上,我们也出去。”
“好。”曲明礼随手抄起一个抹布就要往王城的嘴里塞。
“等等,等等,我招,我全都招。”王城连忙大喊,现在说最起码还能保持个肢体完整,等被炸成破娃娃,再用自白剂,到时候还得招。他不想结果一样,而自己还变成炸成破烂。
“等等。”刘奇制止曲明礼将抹布塞进王城的嘴里,看着王城,等他说话。
“每人有五个炸弹,但我们真的是分散逃走,安装炸弹后各自离开,只是他们安装炸弹的位置是火车北站、南塔鞋城、地铁站。”
“你说谎,你现在还敢骗我。妈的!去死吧!”刘奇突然暴怒,掏出手枪对着王城的大脚趾就是一枪。
子弹准确击中脚趾,将王城的大脚趾打断。
啊~!
王城凄厉惨叫,全身扭动。
刘奇将刚刚射出子弹的枪管顶在他的头上,“嗤”的一声,炙热的枪管将他的脑门烫出个红色的圆圈。“我他妈的杀了你。”刘奇说完就扣动了扳机。
砰!
曲明礼关键时刻将刘奇的手枪推起,子弹擦着王城的头皮射入墙中,一绺头发被打断,旁边的头发被烧焦,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刘奇对曲明礼大吼道:“别拦我。”
“我先炸了他的腿,等自白剂用过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曲明礼好像舍不得王城这个玩具,根本不是什么好心。
王城不停惨叫,可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刘奇随后的一枪将他吓得当场就尿了,两人的对话更是让他堕入恐惧的深渊。
“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的。”王城拼命地喊着,以免被刘奇误会。
刘奇挥舞着手枪,神经质地吼道:“你就是在骗我,骗我。”
王城以为刘奇被自己气疯,吓得不行,为了证明他说话的真实性,也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急忙喊道:“他们要把炸弹放在图书馆的地铁站,北站的广场,南塔的盛高鞋城。”
“你肯定是骗我,是骗我,我不相信你,你之前还说不知道具体地点,你肯定是编的,编的!”刘奇大吼着,手枪在空中挥舞。
王城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我没有编,地点都是我们四个看地图选出来的,并且让阿莫来提确定。”
“骗我,你联系不上阿莫来提,怎么让他确定,你去死吧!”刘奇说让王城去死,可手枪指向他的脚掌。
“别开枪,别开枪,阿莫来提最后在网络上和我们确认,当时还用的语音聊天,真的,我还听到他身边有人说什么往事无限网吧。”为了确定话语的真实性,他不敢又丝毫隐瞒,就连细节都说出来。
刘奇将枪往怀里一插,丝毫没有刚才疯狂的模样,对曲明礼问道:“记住了吗?”刚才刘奇怕王城再骗自己,他又没时间来一点点确定,一点点挖口供,所以他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直接先给一枪,然后大骂他说的是假话。要是王城说假话,肯定会以为被刘奇识破,否则不会开枪,恐惧之下,就会讲真话。当然,他说的要是真话,就会像刚才那样不停解释,以证明话的真实性,这样就可以掏到更多情报。
王城不是特工,对各种审讯手法没有认识,根本不知道刘奇是装的,何况刘奇当时要不是曲明礼推开枪口,他已经脑浆迸裂了!他完全想不到曲明礼和刘奇异常默契,能够在瞬间领悟到刘奇的想法,和他做了个天衣无缝的配合。
曲明礼点点头,道:“记住了!”
王城看着突然变得正常的刘奇,知道受骗了,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刘奇拉开门,一群警察摔倒在地,看着刘奇嘿嘿直笑。
“你们是真不怕子弹打身上!”刘奇问道:“刚才王城的话你们听到没有?赶快去找第五枚炸弹,快去。”
警察刚要走,刘奇又说道:“带他去找最后一枚,快。”
有警察胆战心惊地问道:“他脚下的炸弹?”
“炸弹个屁,都是口香糖,引爆的微型雷管也是假的。”
杨清雪接到刘奇通知,赶往三个地方,现在有了具体地点,要比之前大海捞针强太多了。警察也在全力调查网吧,有两家网吧的名字符合,分别是‘往事无限’和‘网事无限’。
刘奇打算赶往南塔鞋城,得知‘网事无限’就在去南塔的路上,决定先去网吧看看。他和曲明礼到网吧的时候,已经有数名警察在现场,正拿着莫提的身份证照片对当值的服务员进行询问。
所有服务员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个人。
刘奇走过去,对服务员问道:“你们最近几天有没有看到大胡子的人,或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进入网吧。”
大部分服务员都摇摇头,只有一名负责收银的服务员若有所思的想着,随后她也摇了摇头。
刘奇盯着她问道:“想到什么就说,没事。”
警察见刘奇问话,有些不太痛快,刚要说话,曲明礼就将证件亮了出来。
服务员小心地道:“前天晚上我值夜班,到网吧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名戴帽子和眼镜的人在门口找什么。当时我以为他是小偷,随口问了句他找什么,结果他没理我,直接走了!”
“他当时在什么地方看,你猜他找什么?”
女服务员猜测道:“我猜他在找自行车,或是要偷自行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店门口,自行车丢失的太多。”
刘奇走出门口,抬头看了看,又走进来问道:“门口的监控是什么时间安装的?有没有录像?”
“安装很长时间了,有录像。”
“好,说出你那天上班的时间。明礼,你马上查看录像。其他人给我查一下现在上网的人。”刘奇一口气将所有的命令都下达。
有了服务员提供的时间,曲明礼很快找到当时的录像,从画面上来看,这个人一直低着头,尽量避免被上面的摄像头拍下,可当服务员问他话时,他抬头看服务员的一瞬间被摄像头拍到。画面定格,刘奇拿出莫提的身份证复印件,仔细对照。在脑海中去掉掩饰身份的眼镜和帽子后,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阿莫来提。这一发现,让刘奇和曲明礼振奋不已,抓获阿莫来提的曙光已呈现在眼前。
刘奇问道:“他当时往哪个方向走的?”
“好像是左边,过了一段时间,我有点不太确定。”。
服务员指的方向和在录像里最后的画面一样,不过由于监控看不到大街,无法确定最后阿莫来提到底去了哪个方向。
既然知道他离开的时间,刘奇让服务员查找上机记录,看看他什么时间来上网的。那个时间段下机的有四个人,没有莫提的名字。刘奇对这点倒不奇怪,相信阿莫来提一定有很多假身份证。
曲明礼依照四个人的上机时间查看录像,终于找到了他的影像。监控录像中清楚地显示他是从右边过来的,并且将自行车停在大门的右边。从这里可以看出,阿莫来提这个家伙的自行车被偷了!他一定会选择其他交通工具。
莫提上网登记的身份证是王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刘奇指着屏幕上的身份证信息,对警察道:“把这张身份证加入到通缉令之中。并马上查所有出租车公司的记录,我要知道有谁在那个时段拉过他。还有,查看附近所有摄像头,不管是交通局、城管或是其他部门和个人,我要确切知道他跑向哪里。”
“是。”警察全都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忙碌,不停地打电话。
全市的警察都在忙碌,大批人忙着找炸弹,警察局内已没有多少人员,当得知阿莫来提消息的时候,警察再次将剩余为数不多的警力派了出去。阿莫来提戴帽子和眼睛的照片从监控录像中剪切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用彩信方式发到所有警察和国安的手机上。负责调查的人将会用这个照片来询问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都安装了定位系统,为确定当时出租车所在的方位提供了足够的技术支持。经过调查,当时在‘网事无限’网吧门前经过的出租车有6辆,其中4辆经过网吧的时候车上有乘客,另外两辆是空车,根本没有拉过人。
刘奇有些疑惑,阿莫来提怎么可能不打车回家。这几天S市全城戒备,虽然表面上警察没有增多,但实际上到处都是便衣,他既然骑车过来,说明住的地方和网吧的距离有些远。而且从他谨慎的性格分析,他也不会选家门口的网吧。既然从远地方过来,他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用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的时间走路回家呢!要知道便衣最喜欢的就是询问走路的人。
这时,一名警察兴奋地过来汇报:“领导,刚刚在附近商店的监控中查到莫提没在附近打车,而是躲到旁边的饭店吃饭,之后走到另一条街打车。”
“好,马上查出他坐的车,询问司机他在什么位置下的,快!”
一家处于街角的摄像头正好将阿莫来提打车的画面记录下来,虽然摄像头不清晰,无法看清车牌,但是出租车顶上公司的标牌明确指出所属的公司。没过五分钟,出租车司机就被找到,警察也开始提取车上的监控录像。
当初为了防止出租车被盗抢,S市所有出租车都安装摄像头,以确保能照下每位乘客,看来也是有些用处的。经过照片对比,确定这位司机拉的就是阿莫来提,下车的地方在南站的某小区附近。
刘奇和曲明礼离开网吧,赶往那里,并让附近的警察去小区周围的便利店、超市、饭店等地询问阿莫来提的踪迹。
交通局监控室看录像的警察也调出小区附近的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没等刘奇他们赶到,附近的警察就传来消息,小区隔着一条街的银行监控录像中看到阿莫来提下车后不久,又坐上了另一辆车。
刘奇得到消息,不认为阿莫来提会再打一辆车穿越大半个S市,增加被发现的危险。他住的地方应该就在不远处。果然,新消息说阿莫来提这次没坐多久,在不远的地方下车。他下车的地方是一条黑漆漆的小道,小道的一边临街,另一边却有岔道,通往附近三个小区。
这虽然给发现阿莫来提带来一定的难度,但是不要忘了,华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当警察将附近封锁,大量便衣进入到周围开始询问店铺和居民,就算阿莫来提再怎么晚出早归,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人见过他,很快就确定他所在的小区和单元楼。
刘奇赶到现场,这里已经有十几名便衣散落在四周,监视着每一个从楼内走出的人。刘奇找到现场负责人,让便衣都躲到店铺内,外边留下两三个人就行,否则太显眼。如果阿莫来提往下望的话,看到楼下这么多人,一定会知道自己被发现。
所有人分散开,负责人带着两名便衣跟刘奇、曲明礼进入大楼。
这栋大楼有31层,拥有四部电梯和两个应急楼梯,大部分房间都是小户型,属于公寓式住宅,每层大概有近30个房间。刘奇让三名便衣留在门口,自己和曲明礼到物业查看电梯的监控录像,通过打车回来的时间,调用录像,很快就知道阿莫来提住在28层。通过物业的记录得知,28层被租出的房间多达十多间,无法确定阿莫来提的具体房间号。
刘奇对物业人员道:“只留下一号电梯,将其他电梯的都停了。”物业人员停下其他电梯后,刘奇和曲明礼走入一号电梯,伸手摁下28层的摁钮。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名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大喊道:“等等!等等!”
刘奇皱了下眉,不理解门口的便衣为什么还放人进来。她倒是误会便衣了,这名女人是刚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根本就没看到的便衣,现在要上楼回家。
曲明礼摁下关门摁钮,干脆不理门外的女人,这是对她的安全负责。
女人穿着高跟鞋,跑得飞快,当门快要合上时,麻利地摁在向上的摁键。电梯门缓缓打开,女人刚要往里走,就看到刘奇和曲明礼正瞪视着她。女人的胆子也大,勇敢地瞪着两人,抬步要进电梯。
“出去,你等下一部。”刘奇语气严厉,等下一部完全就是推辞,只要她出去,刘奇会立刻打电话给便衣,让他们将这女人带走。
女人一愣,曲明礼再次摁下关门键。女人看着面前的电梯门合上,反应过来,再次摁下向上摁键,让电梯的门打开。女人明显不是善茬,不满地问道:“凭什么?你们要在电梯里搞基呀?”
刘奇沉声道:“我们是警察,要上楼抓捕重犯。”
“你骗谁呢?我看你们就像重犯。”女人的嘴巴如刀,丝毫不相信两人。
刘奇拉开外套,露出腋下的手枪,看着女人不说话。
门口的便衣听到女人的声音,跑过来一人,在刘奇的示意下,将女人带到一边,暂时控制她,以免她通风报信。女人还不服呢!想要大喊,被便衣捂嘴带走,等到了安静的地方在给她看证件。
电梯缓缓上升,半路上还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好像年久失修,要随时罢工似的。电梯的数字变到28,刘奇和曲明礼掏出手枪,电梯门一打开,两人飞快探头望去。
28层的地上铺着光滑的瓷砖,楼道内很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
刘奇对曲明礼打了个手势,两人分散开,一人一个方向。两人在每个门前都侧耳倾听,发现一共有六个房间传出声音,其中只有两个是在物业那里登记的出租房,因为阿莫来提租房子的房主不一定在物业登记,他也不一定就发出声音,所以这并不能表明阿莫来提就一定会在这两间房之一。
既然知道他不一定看电视,打电话,或是发出其他声音,为什么还要每个房间都听一下。这个是有几率问题,如果当时阿莫来提正在讲话,那不是就能碰上吗!再说,听其他房间有没有声音,有助于两人全盘了解情况,像有的房间内传来小孩的哭闹,有的房间有老人的咳嗽,这都绝对不会是阿莫来提住的房间。通过使用排除法,就缩小了范围。
刘奇和曲明礼汇合后,他在楼梯间里打电话,让武警、特警迅速增援,在附近的高层布置狙击手和观察手,通过窗帘情况继续缩小范围。阿莫来提这种谨慎的人,一定会将窗帘拉上,将房间挡得密不透风。突然,刘奇想到阿莫来提很狡猾,他也许会故意每次都到28层,之后通过楼梯间到别的楼层。刘奇命令便衣先到附近楼顶,查看26、27、28、29、30、31这几层都有没有人在家,在家的是男是女,有几个人,有几家挂窗帘。
增援来的警察越来越多,望远镜当然不会少,十几名便衣跑到附近高楼的楼顶,拿望远镜查看刘奇要监控的楼层。先来到现场的狙击手也上到楼顶,随时准备开火。
警方将观察到的情报汇报给刘奇,共三家挂着窗帘,分别是26层左起第三扇窗户,还有……至于没挂窗帘的家里,其中谁家有男人,正在做什么,谁家有女人,正在做什么,都一一汇报清楚。
刘奇让警方严密监视三家挂窗帘,只要窗帘有丝毫移动,马上通知。并让他们联系物业,准确了解那三家的房间号。同时让支援武警都上来,每层一个小队。警力的增加,使得刘奇可以调配更多人手。
刘奇走回电梯,拐角处放置的一个垃圾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到阿莫来提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平时他肯定要抽雪茄,垃圾扔出去的时候,很可能被打扫卫生的人员看到,华国普通老百姓中喜欢抽雪茄的人非常少,基本不会出现误判。刘奇命令警方的人马上询问大楼保洁人员,他们在哪层的垃圾桶中看到过雪茄。
警方联系保洁人员,上来的武警也将每层的垃圾桶都倾倒过来,翻找里面的垃圾,查看蛛丝马迹。可这里的保洁人员实在太敬业,每天都及时将垃圾清理出去,现在的垃圾桶内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并且保洁人员也不记得看到过雪茄,这让寻找他的确切住址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警方提议从低层开始疏散人群,挨个房间搜查,到时候阿莫来提就是变为老鼠也难逃法网。这个方法虽然笨,但绝对行之有效的,如果再找不到对方的住址,刘奇最终恐怕就得这么做。
刘奇示意武警守好28层,带着曲明礼下到26层。这一层也有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守,他们隔一段距离就有个人,小心注视着附近的房间。
吱!
推门声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那里,刘奇和曲明礼也将枪对准门口。推门而出的是名16岁左右的男孩,刚一出门,就看到几支枪正对准着自己。被吓一跳,所幸没有像女人那样尖叫起来。
刘奇走过去,低声问道:“你家有其他人吗?”
“没……有,父母都上班了!”男孩的话语因为恐惧而有些结巴。
刘奇示意武警将枪放下,不用瞄准男孩,他不可能是阿莫来提。刘奇对身旁的武警道:“带他下楼。”
武警点点头,示意男孩和他走。
刘奇突然问道:“你知道这栋楼里有谁抽雪茄吗?”
男孩摇摇头,刘奇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有人抽,但我不知道是谁。”男孩的话让刘奇精神一振。
刘奇兴奋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捡到过一个漂亮的烟盒,在网上查了一下,牌子是G国哈瓦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烟盒在哪?”刘奇面露喜色。
“就在房间里,我拿给你。”男孩从房间里取出烟盒,交给刘奇。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包装非常精美,烟盒上面的图案是罗密欧爬梯子和朱丽叶在阳台相会,周围是黑色钢琴漆。这个烟盒有六个格,拥有漂亮的木纹,可以独立打开,仿佛是件艺术品,怪不得男孩会在垃圾桶中将它捡出来。
“你记不记得盒子是哪天捡到的,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刘奇猜测他是在垃圾桶中捡到,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就在垃圾桶上,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前。”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你都认识哪家?知不知道谁是最近一两个月搬过来的?”
男孩搬来几年,除了旁边的几个房间,竟然谁都不认识。不过这也正常,自从住楼后,人情越来越冷漠,很多人住在同一个楼内,可能几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盒子我们要用,我会让人赔给你一个的。”
“不用,不用,反正我是捡的。”
刘奇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武警将他带下去,顺便将盒子带走,取指纹,并查看有没有夹层这类的。刘奇对楼顶上负责观察的狙击手和观察手命令道:“所有人注意,重点查看26、27层有没有房间内放着木质的雪茄烟盒,这种烟盒外观像首饰盒,上面有椭圆形图案,钢琴漆,下部中间是黄色图案,两边是各三个带有木纹的抽屉。”
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回答传了回来,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到木盒,除了挡着窗帘的2619房间。
刘奇和曲明礼带着几名武警来到2619房间,靠在房门的两侧。
“刚刚2619的窗帘动了一下,有人往外查看。”警察传来最新消息。
刘奇对武警做了手势,准备抓捕。
武警马上将讯息传递下去,命令特警队带破门槌过来。并且让人上楼顶,准备索降,前后夹攻。
特警提着沉重的破门槌来到2619的房门前,看向刘奇,争得刘奇的同意后,荡起破门槌砸向房门,所有人都握紧枪,只等门被砸开就冲进去抓捕。
咣!
一声巨响在走廊内回荡,门框都被砸松动,可门愣是没倒下。
砰!砰!砰!
数颗子弹出房间内射了出来,打在特警的身上。特警被子弹打得坐到地上,同伴立刻将他拖走。特警因为穿着防弹衣,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刘奇看了眼门上弹孔的倾斜程度,心中估计着阿莫来提所在的方位,对着那个方向连开五枪。听到一声惨叫后,刘奇停止射击,他要让阿莫来提受伤,可不是要打死他。
曲明礼将地上的破门槌捡起来,示意身后的人让开一些,抡起破门槌就朝门上扔去。
咚!
房门还没事,可门框坚持不住了,和房门一起倒了下去。
刘奇趁着门框倒下,扬起尘土之时,一个翻滚进入房间,用枪指着抱着脚面惨嚎的阿莫来提。
哗啦!
房间内的巨大玻璃窗被踹碎,两名手持微冲的特警破窗而入,将枪口对准刘奇和阿莫来提。门外的武警和特警也冲了进来,枪口全都对准阿莫来提。
阿莫来提捂着冒血的脚,抬头看向刘奇,问道:“你是刘奇?”
“没错,看来你就是阿莫来提了!”
阿莫来提点点头,道:“你赢了!看来我不该想报复你。”
刘奇懒得和他多说,挥手道:“带走。”
“你难道不想知道谁害你吗?不想知道你的讯息是怎么透露出来的吗?”
刘奇看着他的脸,平静地道:“到了里面你会说的。”
阿莫来提被警方押着往外走,他狂笑道:“你相信吗?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当阿莫来提与刘奇擦身而过时,刘奇贴着他的耳朵,道:“我相信你比我更急着将他供出来,否则我们确实没有再见的机会。”
大家都是聪明人,阿莫来提想要引起刘奇的注意,借此保住性命。刘奇的话则是告诉他,痛快招供,将幕后人物供出来,才能保住性命,要是晚了,就等着被灭口吧。
阿莫来的嘴角微微上扬,牵扯出一道弧度,对着刘奇诡异地笑着,让人不懂他的含义。
曲明礼伸了个懒腰,笑道:“终于可以轻松了!”
“就等着炸弹都拆掉的好消息了!”刘奇笑着和曲明礼一起走出房间。
阿莫来提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游戏还没有结束!”
特警阿莫来提的房间进行搜寻,每一样东西都不放过,看看会不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特警从衣柜中提出一个行李箱,想要打开。行李箱带有密码锁,警察不知道密码,试探着摁动开关。行李箱很轻松地打开,他并没有注意到密码锁下有两根引线连入到箱子的底部。
特警看到箱子里有衣服,随手将服拿出来扔到一边,突然看到最下面有枚炸弹,上面还有个定时器,时间显示着剩余3秒。特警大喊道:“有炸弹,快跑呀!”他合上箱子,迅速朝门外跑去。
刘奇和曲明礼已经快走到电梯,听到房间内喊有炸弹,两人立刻朝房间跑去。
三秒的时间转瞬即逝,里面的特警没有全撤出来,炸弹就轰然炸响。翻行李箱的特警刚跑到门口,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他拍在墙上。
刘奇和曲明礼没等跑到房间,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房间内冲出,遇到墙壁朝走廊吹来,两人只来得及将双臂抬起,护住自己的头脸,就被吹飞出数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火光伴随着滚滚浓烟从房间内汹涌喷出,彻底的愤怒了!这种剧烈的爆炸下,之前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可能生还,要不是两人出来得快,现在都变成碎块了!他们愤怒地追下去,见阿莫来提在特警的看押下,对着他的房间冷笑,看到刘奇和曲明礼气冲冲地出来,还做了个惋惜的动作。也不知道他是为数名特警殉职惋惜,还是为刘奇逃出升天而惋惜。
刘奇上去给阿莫来提一顿暴打,用来发泄愤怒,在刘奇的殴打中,阿莫来提一直笑着承受,喊道:“游戏还没有结束……”
阿莫来提被抓,炸弹也全都搜寻到,并在曲明礼的指点下,全部安全拆除,避免了重大恐怖事件发生。可最后的爆炸让这场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三名特警被炸死,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悲伤。
陈嫣顔几女听到阿莫来提被抓的消息,欢呼起来,非常高兴,终于不用像坐牢一样了,别看身边有人保护看似威风,其实时间一久就知道,是很烦的一件事,丝毫没有个人隐私,很不方便。
众人大吃一顿,为几女安全而庆祝,就各自离去,只有刘奇还在担心着阿莫来提的话。
(全3册完本) 都市特种兵:暗影(全三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