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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有点事。”
“你那是找我有事应该有的态度吗?”
乱马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从练功房走出来。而我正双手双脚的巴在那只超大的熊猫身上,在它毛茸茸软绵绵的肚子上蹭,听到他说话,头也没回的答。熊猫面无表情,左手端着茶杯,右手举着牌子,上书:“私人物品,请勿乱摸!”
乱马头上有青筋闪了两下:“你确定你不是来找这死老头的?”
“当然。”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大叔又没和黑玫瑰决斗过,我找他做什么?”
“那你又--”乱马伸手指着我,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等下,你说谁?黑玫瑰?”
“是啊是啊。”我放开熊猫,站起来,“就是你上星期比赛时打败过的那个九能小太刀啊。”
“你来找我,是问她的事?”
“是啊是啊,我下星期要和她比赛啊。”我走过去,搭了他的肩,“师父,你不会不帮我吧?”
乱马上下看了我两眼,说了句“跟我来”便转身向练功房那边走去。
我连忙跟上去。
那里还堆着些之前乱马她们用来特训的体操用具,乱马伸手拿了个圈:“你攻过来吧。”
“吓?”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乱马一挑眉,有一点不耐烦:“还楞着做什么?我要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程度才好告诉你怎么对付她吧。”
本来只不过想问问黑玫瑰的弱点而已,但他既然这么主动的要实战指导,我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抓起就近的道具,正要冲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哗啦”一声,一桶水从门口泼过来。
我连忙向旁边一闪,幸好动作够快,而且这桶水本身也不是冲着我来的,险险地躲了过去,而我对面的乱马则被泼了个正着。瞬间变成了女孩子,捏着拳头看向门口拎着水桶贼贼笑着的良牙,吼,“良牙,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子和欧阳小姐打才公平吗?”良牙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你就在这里慢慢的帮欧阳小姐特训吧,我去帮小茜搬东西去。”
“好诈。你以为你会得逞吗?”
乱马不知几时也提了桶水在手里,说话间便向良牙泼过去,良牙还没笑完,便成了一只小猪趴在地上。乱马走过去,拎起它,笑眯眯的:“小P,你还是乖乖的一边呆着去吧,别打什么歪主意了……”
她话还没说完,第三桶水又泼了过来。
而这一次,是还没有从前两桶水的效果中回过神来的我被泼了个正着。
今天这里难道是过泼水节吗?我愤怒的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女孩子提着水桶,蹲在窗台上,于是火一下子消下去,楞在那里不知要怎么样才好。
那个女孩子一头深色的长发,穿着中式的衣服,一双漂亮的眼睁得大大的,也正愣愣的看着我。
那不是珊璞又是谁?
楞了半响,她先开了口,“原来你果然也是……”她的声音小下去,是什么没说出口,但这种情况,也不须言明了吧。于是我点下头。“嗯。”
她看着我,微微咬了自己的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光影闪动,也不知是气是恼。
细想起来,我这样对她,的确太过份了一点。而且阿骜--我深吸了口气:“之前骗你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样?说吧,要打要杀我都受着就是了。不过,这件事情和阿骜没关系,你也别生他的气了,跟他合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像堵着团什么东西,不太好受。但却又形容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珊璞看了我很久,长叹了口气:“算了。而且我并没有生阿骜的气,也不存在跟不跟他合好的问题,他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吓?”我怔怔的眨了眨眼,“谁啊?”
“他只跟我说有喜欢的人,又没说是谁。”
我还想再问时,乱马的声音插进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很快的回答。既然珊璞已经说算了,那么就等于这事过去了,没必要再扯下去,眼下继续问怎么打败黑玫瑰是正经。阿骜的事,我回去再问他本人好了。
乱马挑眉看看我们,也没多问:“唔,我叫他们烧热水去了。欧阳,你的湿衣服要不要换一下?”
“哦,好啊。”
冲了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之后,我回到练功房跟乱马打了一场。
结论用港漫的用语来说,就只得三个字。未够班!
乱马晃着手上的圈,看着坐在地上喘气的我,皱了眉:“以你目前的水平,不太可能赢得了她的。”
“我一定要赢。”
乱马啧啧嘴:“只剩三天了,就算不眠不休的特训,能变强也很有限,只怕到时你的体力先吃不消,你拿什么去赢?”
我哼了一声:“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么?”
乱马怔了一下:“啊?”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吧?”
“那倒是,你想怎么样?”
“比如去找珊璞要她的失忆香波。你会那个配合使用的拳法吧?”
“会倒是会,可是--”
“我用这三天学会这套拳,然后在比赛前一天晚上出其不意的给她来一下子,然后她就会忘记比赛的事情,她不出场,自然就是我赢了。”我嘿嘿笑着,比了个“V”字。乱马头上一滴汗滴下来,“可是,珊璞估计不会乖乖借给你吧?”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一跃而起,跑去找珊璞。
结果证明乱马远比我了解这个看起来可爱之极,其实猫一样善变的女生。
她的答复是:“要借香波没问题,拿乱马来换吧。”
她的目标又转回去锁定乱马对我来说是好事,但这个条件,实在也太难了一点。
我才向乱马说出口,这家伙已板着脸,斩钉截铁的一字字回绝说:“想都别想!”
以后可能还会有求于他,又不好撕破脸骗他过去,而且,我又打不过他。我长叹了口气,坐到地上。
乱马板着脸,斜睨着我:“你放弃吧。”
外面已黑下来,月亮斜斜的挂在天空,有不知是晚归的鸟还是别的什么在暗蓝的天幕上划过。我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么?”
乱马依然斜睨着我:“你又想到什么了?”
“借的不行,我就用偷的好了。”
回家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当日黑羽快斗留给我的条子。然后跑去打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来,是年轻男性的声音:“喂?”
“哟,基德大人--”
我话没说完,那边已慌忙地叫起来:“喂,别乱叫啊。”
我笑:“哦,快斗。难道你的电话有被监控?”
“没有,但是小心一点总没坏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欧阳小姐找我什么事?要学魔术吗?”
“啊,那个,在那之前,要请你帮一点小忙。”
那边的声音明显的警备起来:“什么?”
“当然是你的本行啊,我要你帮我偷点东西。”
“咦?”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见个面吧?”
“呃,好吧。”
约的地方是离我家蛮近的一个小公园。
我过去的时候,黑羽快斗已经到了。很平常的高中生打扮,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我小跑过去:“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什么,我也才到。”
我在他旁边的秋千上坐下:“我还以为你会约在哪个大楼的楼顶呢。”
“为什么?”
“因为你每次都会在高处现身啊。然后用滑翔翼飞下,白披风在夜空中散开……”我想像着那个场面,做花痴状。
快斗咳了一声:“今天又不是什么行动,你觉得这里不好吗?”
“也没有啊。”我笑,将秋千荡过去他那边,“这样比较像普通高中生的约会啊。”
“呃--”他往旁边闪了闪,“那么,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哦,我想你帮我偷一瓶香波。”
我简单扼要的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快斗满头黑线的看着我:“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贼!”
他一副想吐血的样子:“可是,什么失忆香波这种东西,我才不要去偷。”
“不去?”
“不去。”
我挑起眉来:“真的不去?”
他很坚决的瞪着我:“无论如何都不去。”
我笑了一下:“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
他像是松了口气。于是我继续微笑:“那么,你希望谁来抓你比较好?工藤新一?还是白马探?”
他“刷”的站起来:“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嘛。”我笑,继续荡秋千,“还是说你比较喜欢中森警官?唔,虽然那个大叔有点不符合我的美学,但是如果你这样要求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要不然,我就先告诉青子,再让她转告--”
“我去。”快斗咬牙切齿地打断我。
“咦,去做什么?”
“去偷那瓶该死的可笑的香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停住秋千,向他比出一个胜利的“V”字。
那边的男生继续咬牙切齿:“你没别的事了吧?”
“有,怎么会没有。”我从秋千上跳下来,挽住了他的手,“我还没吃晚饭,陪我一起去吃吧?”
他被我拖着走,一面恨恨道:“我真应该杀了你灭口的。”
“唔,随时恭候。”
我到家的时候,阿骜还没回来。于是我歪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心情有一点忐忑,又想要等到他盘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又不知为什么很怕真的知道结果。
目光虽然落在电视上,但看到的却是古埃及的房间,阿骜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的双眼。
是的,我得承认,我没有忘记那个梦。
这一星期发生太多事,让我目不暇接,但是只要静下来一个人独处,不知为什么,就会想起那个梦。
而记忆最深刻的,不是拉姆塞斯的热情,也不是死亡袭来的恐惧,而是阿骜的告白。
那让我一直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样的情景,甚至怕得不敢更深的去追究。下意识的,就想回避那个答案。
就好像那会是洪水猛兽,会将我们吞噬得一干二净。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就看到一杯茶递到我面前,微微的冒着热气。
我怔了一下,抬起眼,看到阿天站在我对面,很少见的没有笑容,是很正经的表情。一时有一点不习惯,接下茶杯,问:“怎么啦?”
他看着我,居然也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光明正大的赢她,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动了歪主意,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
我愣了一下。
是了,我还真是脑筋短路。就算我打不过黑玫瑰,她也总还是个人,我身边还有只妖怪呢。而且,再不济我还有玉如意呢。为什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不过算了,既然到了这种满是动漫人物的世界,就应该尽量多接触几个才是,若什么都靠阿天或者玉如意,那岂不是会错过更多的风景?
我没说话,阿天也跟着沉默,良久的看着我,眼睛里居然渐渐的流露出一种悲哀来,轻轻的又叹了口气:“我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继续呆楞,这和我信不信任他有什么关系?
才想问时,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阿骜正走进来,一面活动着肩膀,像是很累的样子,但一双眼却是熠熠生辉的明亮。
我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哟,回来啦。”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怎么还没睡啊?”
“嗯,看会电视。”我回过头来时,阿天已不见了。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越发地不想再问阿骜那件事。
“我在为星期六的音乐会做练习,可能这两天都会很晚,你不用等我了。”
“哦,辛苦吗?”
“还好啦,三神先生要求得是严格了一点,但是这次的音乐很好,三神先生创作的,姐姐你真应该听一下……”他声音里有种对自己喜欢的事物压抑不住的兴奋,一面说一面走去倒水喝,一回头看到我面前的茶杯,“咦,你什么时候会自己泡茶来喝了?”
“随便泡泡。”我随口应了句,站了起来,“我上去睡了。”
“哦,晚安。”
回房间关上门,阿天还是没有出现。
换了衣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我悄悄地四下里看了看,还是没有那只妖狐的影子。
突然就有点不习惯,翻来覆去的滚了好一会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叫了声:“阿天,你在吗?”
静了很久,才听到身边轻轻地一声叹息,然后有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狐狸细细的声音说:“是,我在。”
我像是松了口气,看着他细长的眉眼,“阿天,我……”
话说到这里顿下来,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我不是不信任他?错,我分明就没有觉得他很可靠。但是,为什么他这样子藏起来,我会有内疚的感觉?会有一种我伤害到他的感觉?真是莫明其妙。这只狐狸分明就没对我做过什么好事,还在我需要他的时候躲起来睡大头觉。为什么反而是我有内疚感?
“睡吧,很晚了,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阿天将我的手牵到唇边,亲了一下,声音愈轻,有如催眠曲一般。
“我会一直在这里。”
“早。”
到学校放了书包,照例先和前面的南野打了招呼。
“早。”他微笑着,目光却瞟向我的身后,轻轻道,“今天也来了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什么。我想他说得是阿天。他跟过来了吗?我并没有这样要求过吧?微微皱了眉,我将手稍微移向身后。那只隐了身的妖狐握了我的手,捏了一下,像是想传递“他就在我旁边”的信息。
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抽了一下,昨夜那种莫明其妙的内疚感又抬了头。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我那种无视他的存在,舍近求远的态度,真的伤害到他了吗?
南野笑了声:“唔,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不像是想剥他的皮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已甩开了阿天的手,叫道:“谁跟他感情好了,不过是……”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都望向这边,不由得有点脸红。真是莫明其妙,我干什么要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解释啊。
南野看了我一眼,嘴角撇过一抹笑意,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
我叹了口气,扭头想狠狠的瞪阿天一眼,但是看不到他,回应我的是宫泽莫明其妙的脸。只得又怏怏地转回来,轻轻捅了捅南野的背,压低了声音问:“说起来,你们那天,到底谁输谁赢?”
他目光拉回我身上来,笑了笑,“输赢很重要吗?”
我怔了一下,如果不是要分个输赢,那又为什么要打?
高见泽走进教室,例行的问候之后,通知我们从下周三开始,就进行第一次全面摸底考试,为期三天。
“这次的考试很重要。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复习,努力考出好成绩。”高见泽说完看了我一眼,“欧阳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我应着声,不知他想做什么,心里很没底。
旁边达也轻轻推推我,小声的问:“你这两天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又要找你?”
我叹了口气,趴到桌上:“不知道,我有跟他请过假的。”
他侧着眼,乌黑的瞳仁瞟向我:“你请假练体操?”
我怔怔的眨了眨眼:“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他把目光移回去看着书本:“乱猜的,你都会请小南帮你特训,我以为你很在意这次比赛。”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答应了人。”
他也静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那么,考试怎么办?你有准备过吗?”
我又乏力的趴倒:“完全没有。”
“那……”他顿了一下才接道,“晚上要一起温书吗?”
“小南也一起吗?”我笑了笑,“那我这颗灯泡也未免太亮了一点--”
“欧阳。”他打断我,却过了很久也没说话。
我也懒得再理他,换了一边继续趴,过一会听到他轻轻道:“你有时候,也太过敏感了一点。我只是觉得,温书这种事,成绩差不多的人一起念说不定效率会高一点啊。不过,算我多事,反正你家有个功课好的弟弟会帮你补习……”
“唔。”懒懒的应了声,我盯着老师在黑板上的板书,似懂非懂。
一说起考试,我就一点兴致都没有。连他真正想表达什么也懒得去追究。不过这次的考试大概真的会成问题。阿骜正准备明天晚上的音乐会,肯定没时间帮我补习,而且星期一是体操比赛,星期三便开始考试。我是天才也不一定来得及呢。
算了,索性不去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叫阿天帮我作弊好了。也免得他老是觉得我无视他。 无字拼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