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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只是单纯喜欢可爱小孩啊

无字拼图4 风魂 15343 2021-04-06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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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鹿王子虽然能把青龙和阿天都分开算做我们的队员,但看来贪婪之岛的游戏制作者们倒是没有这样判定。大家用“同行”到了海港城市苏发拉底之后,顺利地触发了剧情,得知了占据着这城市的海盗--利扎和十四恶魔的消息,只要能赶走他们,就能拿到2号卡“一坪的海岸线”。

  一切都在按我所知道的剧情发展。那么,离通关已经不远了。而且,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西索了吧?

  一想到这个人,心情就不免复杂起来,见当然是想见的,但这个变态和马鹿王子不一样,马鹿王子玩归玩,就算自己被打成猪头,也不会真的玩出人命来,但西索……这家伙随时会因为“有趣”或者“无趣”而杀人吧?所以不免又有些怕跟这家伙打交道。

  “想什么呢?”

  阿骜的声音令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前面几个人已进去了,而我站在那里,阿骜正伸手帮我扶住荡回来的木门,没好气地说:“连路都不看。”

  “啊,不好意思。”我笑了声,推门进去。阿骜哼了一声,跟在我身后。

  酒吧里似乎并没有其它客人,几个戴着小丑帽的男人坐在那边喝酒闲聊,我们进来之后,他们便一齐看向这里。其中一个不知该用“壮硕”还是“肥胖”来形容,总之体型就像一座小山一般的男人扬着手里的酒瓶,非常不客气地说:“你们来干什么?今天这里我们包了,给我滚回去。”

  卡兹素路道:“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能离开这个城市吗?”

  戴小丑帽的男人们静了一两秒,然后就一齐大笑起来,就好像卡兹素路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之前说话那家伙大笑道:“好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啊。”

  旁边的人附和道:“之前说这句话的人都早已经变成了海边的白骨了。”

  “他们真的把之前这么说的人都杀了吗?”阿尔压低了声音轻轻问,“好可怕。”

  “应该只是游戏的台词吧。”爱德说。

  虽然说是游戏的台词,但这些,应该都是现实世界里恶贯满盈的死刑犯吧。我看着面前那几个家伙,皱了下眉。过场的事件就快点解决吧,一直对着这些又胖又丑一点美感都没有的家伙,我会连宵夜都吃不下啊。

  正这样想着,那个胖子已站起来,一边向我们这边走来,一边道:“虽然很想现在就把你们都打扁,但决定权在老大那里。先不要说什么商量,让我看看你们有几分本事吧。”

  他说着,将手里的酒淋向地面,画了一个圈,然后点燃了。自己就站在那个火圈中间,道:“如果你们能把我弄出这个圈,我就让你们见老大。一进入这个圈,就算比赛开始。你们一次来几个都无所谓。”

  快斗凑过来道:“这家伙不会是玩相扑的吧?”

  “应该就是了。”

  “那么大块头,想把他弄出去可不太容易。”

  飞影冷冷哼了声:“也不会太难。”

  我几个正在说话呢,已有个光头走了过去,自信满满的样子。“只要把你扔出火圈就可以了吧?要较力的话,就交给强化系的我吧。”只见他一运气,身上的肌肉便一股股胀了起来。

  “什么是强化系?”爱德问。

  今天的问题宝宝还真多。我叹了口气,才想解释,已发现比丝姬正歪着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我们。我吓了一跳,这时不是应该注意战斗的吗?看我们做什么?还是说比丝姬你也对丑男打架不感兴趣?

  比丝姬笑眯眯道:“你不知道强化系是什么吗?难道你没有学过念能力?”

  爱德道:“念能力又是什么?”

  比丝姬露出吃惊的样子来:“你竟然不知道念能力?那你怎么进来这个游戏的?”

  爱德皱了一下眉:“我只是稍微对游戏机试着炼成了一下……”

  “等等,炼成?是什么?”

  ……

  也许对比丝姬解释炼金术或者她还能听得懂,对严守等价交换原则的爱德解释念能力,大概不会比对米罗解释虚容易。这种不同世界里的东西,即使殊途同归,也不太可能用语言解释得清楚吧?

  我一头黑线,悄悄移动了位置,不去听那几人绝对会越说越混乱的讨论。

  这时火圈里传来一声惨叫,那个强化系的光头明显已经输了,正被戴小丑帽的胖子紧紧抱住,将他的脚拖在火焰上烧。

  光头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不要,我认输了,快住手!”

  但那胖子并不松手,反而将他的脚继续向火焰上放下去,一边还残忍地笑着,明显一副享受的表情。

  果然是杀人犯吧,这家伙。

  阿骜皱起眉来,连藏马飞影他们也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

  “我们现在出手的话,应该不算犯规吧?”藏马才刚刚这样问,那边小杰已直接飞身就是一脚踢在胖子的脸上。

  --还是单细胞生物出手比较快!

  那胖子被小杰踢得整个人踢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对那光头的钳制也放松了,光头闷哼一声,跌落下来。

  小杰一击得手,立刻退回,稳稳落在地面上,道:“他本人都说认输了,你干嘛还不放手?”

  胖子道:“我说过的,只有出了火圈才算输,除此之外,本人说认输也不算。你刚刚进了火圈踢我一脚又出去了,所以你也输了。”

  小杰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站在火圈之外,楞了一下,然后就叫起来:“糟了!等一下,先暂停一下。让我再比一次吧?就比一次,行吗?再一次就好……”

  胖子看着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残忍的笑意:“好啊,没问题。”

  “等一下,小杰。”

  奇胱吖去,两个小鬼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小杰点点头就退下来了。

  胖子笑道:“怎么了?如果害怕就早点滚回家去吧。”

  奇牖夯鹤呱锨埃手插在裤兜里,淡淡笑道:“大叔,我来做你的对手怎么样?”

  胖子轻蔑地大笑:“小鬼,你尽管放马过来。我让你一只手。只要你能让我动一步都算你赢。”

  奇刖痛着那种淡淡的笑容,缓缓绕过那个火圈,从柜台上拿起一瓶酒,问:“这个,待会再付钱可以吗?”

  “这小鬼想干什么?”

  “不会想喝酒壮胆吧?”

  “他才那么小怎么可以喝酒?”

  “不是,他应该不是那种需要壮胆的人。”

  我身边的几个正在压低声音讨论,就看到奇氪蚩瓶盖,高高跃起来,跳上胖子的肩头,将整瓶酒淋在他头上,然后手指一搓,放出一小朵电火花,将酒点燃了,自己一个翻身就落到地面上。和小杰不一样,他可是看清了距离落在圈内的。

  这次惨叫的换成了那个胖子,他一边惨叫,一边伸手在头上拍打,想把火扑灭,哪里来得及。

  原来坐在那边看戏的其它戴小丑帽的男人们开始紧张起来,甚至有两个起身就想往这边冲。

  “不准进来。他自己说过的吧?只要没有出这个火圈,比赛就没有结束。虽然他自己说动一步也算输,但正式的规则还是要出了火圈才算。”奇氲溃然后斜了他们一眼,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胖子被烧得跪倒在地上。

  “这小子,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虽然说,对付这种人,也不算为过,但是--”

  “真够狠!”

  在那胖子被烧得受不了,自己滚出了火圈之后,奇肴哉驹谀抢铮淡淡笑道:“好,我赢了。”

  快斗看着他,再一次重复了上面那个结论:“这小子真狠!估计真要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

  我点头:“睫毛都不会动一下哦。”

  他白了我一眼:“说得好像你见识过一样。”

  “啊,算是吧。”那样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神,那样干净利落的出手。暗自叹了口气,不由得又有一点心疼。我有的时候,倒宁愿我从没有见过这小孩出手杀人。

  “这就是你喜欢的可爱的小孩?”

  我笑眯眯的,又点一下头:“不杀人的时候,很可爱的哦。”

  他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种事情上。”

  “什么叫这种事情啊?人家是很单纯地喜欢这两个小孩啊,不要用这么龌龊的语气来说啊!我又不是恋童癖!”我极力分辩。

  但快斗白了我一眼,闭了嘴。

  而在我们说话其间,那胖子被同伴扶起来,头上的火也已经扑灭了。他休息了一会,缓过劲来,见奇肴杂葡凶栽诘卣驹谀抢铮吼了句“你这小子”便挥着蒲扇般的手掌向他冲了过去。结果被另一个戴小丑帽的瘦高男子一脚踢飞,砸坏了一张桌子,重重摔在墙上。

  瘦高男子道:“你自己定的规矩吧?别出尔反尔。”

  胖子居然也不敢还手,乖乖应了声:“唔,不好意思。”

  那瘦高男子走向里面的门口,向我们偏了偏头,“跟我来吧,带你们去见老大。”

  他领着我们七弯八拐地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巨大的运动场。

  那个梳着冲天发的眯眯眼男子正在举哑铃,快斗一看到他,就睁大眼怔住了。

  “怎么了?”我问。

  “这个人我见过!”快斗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道,“他就是前几次将我赶出去的人。”

  “他是这个游戏的制作者之一啊。”

  “什么?这个人?”快斗几乎叫起来,然后歪着头打量利扎,一脸不敢相信。“这游戏的制作者居然是看起来这么普通的人?我还以为至少会像那个变态王子一样奇怪。”

  ……变态王子有一个都赚多,如果还有像他那样的人,那还得了。

  “是‘之一’啦。”我补充。但其实这些家伙,虽然说没有马鹿王子那么变态,多少也有些奇怪吧?像那个传说里厉害得不得了的金,我觉得其实他说不定一生的乐趣就是在跟儿子捉迷藏。

  “看起来虽然像是个普通大叔,但实力却深不可测呢。”藏马在另一边说。而他旁边的飞影则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嗯,这个大叔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我看了他们一眼,但藏马飞影他们,不知有几分胜算?

  利扎非常爽快,听完我们的来意之后,直接就说:“那就来一决胜负吧。双方各出十五人来比赛,每人只能参加一局,只哪一方先取得八局的胜利就算赢。”

  他们进行比赛说明的时候,我则在想,这个比赛我们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参加。我记得动画里这些人过来的时候,根本完全不行,但加上我们的话……藏马和飞影应该可以胜,爱德和阿尔说不定也有赢面。但在利扎的眼皮底下,阿天和青龙都不太可能直接现身,只靠我自己的力量,似乎不太可能赢得了。快斗的魔术手法在这些人面前显然也用不上,阿骜就更不用说了,这又不是比小提琴。算来算去,就算小杰的三人组全部能胜,我们这边勉强可能赢四局,也只有七局,还是必输无疑。

  也好,如果在这里赢了的话,说不定就见不到西索了呢。

  所以我小小声地跟藏马他们说:“如果一会你们要上场,玩玩就好啦,别太认真了,万一受伤就不好了。”

  藏马看过来,皱了一下眉:“你的意思是要输掉吗?”

  “当然,如果赢一两局然后收集尽可能多的情报也好啊。”

  爱德好似很不服气的样子:“哪有你这样的,一开始就说这样的话,不是认定自己这边赢不了吗?”

  快斗扫了卡兹素路他们一眼,有一点迟疑地看着我,轻轻问:“喂,你该不会是已摸清了这里所有人的实力了吧?”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刚好知道这一次运动会赢不了而已。”就算你们勉强能打赢也要给我输啊,不然怎么找借口去看西索?

  大概是见多了我这种所谓的“通灵”和“预知”,他们虽然一副很怀疑的表情,倒也没有多问什么。看过第一场的拳击比赛之后,藏马看向卡兹素路一行人,道:“这些家伙,真的完全不行呢。”

  “嗯。”飞影点了点头,瞟向也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杰三人组,道,“唯一有看头的大概只有那三个小鬼吧。”

  “所以勉力而战,不如退而收集情报,另找十五人再来吗?”快斗看着我,微微眯起眼,“这么快能做出这种判断,不太像你呢,欧阳。”

  “本来就不是什么我的判断啊。”我向小杰三人组努努嘴,“我不过刚好看到,觉得可以顺便学着做而已。”

  快斗道:“我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一进游戏就忙着找这几个小鬼了。”

  我笑得像朵花:“因为他们真的是很可爱呀。”

  快斗白了我一眼,闭了嘴。

  这一次十五人运动会的结局自然毫无悬念,我们从那个大运动场出来,大家打过招呼,表情各异地分道扬镳。

  结果原地就只剩下我们和小杰的三人组。

  我侧过头去看他们,却发现奇胍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见我看过去,奇氲溃骸澳忝羌父觯刚刚没有尽全力吧?”

  “彼此彼此啦,你们不是也自动弃权了?”

  奇脒肿煨α艘幌拢“我们是打算回头找几个厉害的家伙再来打过,你们怎么样?要不要继续跟我们结盟?”

  求之不得。我正想要怎么开口呢,听他这么一问,连忙就接上去:“我也正有此意。”

  “这样的话,我们大概能有六七场的胜算吧。”奇胝庋说着,目光却只往藏马飞影那几个人身上瞟,“那我们只要再多找两三个高手就好了。剩下的就随便找几个人来凑数吧。”

  好吧,虽然对他那种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的表情有点郁闷,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人面前,我的确就是个凑数的而已。于是我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大家一起去找了家旅店,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找人。

  吃饭的时候,藏马问我接下来怎么打算。

  “自然去找几个人再来挑战啊。”

  藏马道:“你心里应该已有人选了吧?”

  原来的剧情里,是找的西索和那个叫佐治奇拉的大叔吧?但我想,如果要找我在这游戏里见过的人的话,说不定自来也和鸣人的战斗力反而更强吧?只是不知道找自来也来的话,藏马会不会想杀人?还是先走走看还能不能碰上别的人?

  于是我说:“也没有,先看看吧。”

  “你会和那三个小鬼一起找吧?”

  “耶?”我扭头看了一眼另一张桌子旁边的小杰三人组,“也不一定。”但至少要先跟着他们去见一见西索啊。那个据说非常养眼的镜头……

  “别装了。”快斗一掌拍在我头上,“‘别有居心’这四个字根本就清楚明白地写在你额头上啊。”

  我被他拍得几乎栽到面前的汤碗里,撑着桌子坐稳了,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叫:“哪有!”

  叫得虽然很大声,但老实说还是有点心虚。虽然我对那两小鬼没什么特别的居心,但对那些跟他们有关系的--比如说传说中的“猎人三大美色”--多少还是有一点。不过,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几个人笑了一会,藏马道:“我觉得这游戏好像快结束了。”

  “差不多吧。就看这张‘一坪的海岸线’谁先拿到了。如果是甘舒他们,那么无疑就是他们直接通关了。如果是我们,那么可能马上就会面临和甘舒他们的战斗了。输了就是死,赢了就是我们通关。”

  藏马静了一下,才轻轻道:“虽然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但却总觉得,这游戏的制作者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知为什么,别人说倒还好,听到他说这种话,就觉得很诡异。毕竟是同一作者的不同作品,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似自己捧自己一般。但一想想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也就没什么了,说不定改天还可以看到小杰他们去参加黑暗武斗大会呢。

  他继续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和飞影想在你们找人的这段时间四处看看,等你们找齐人再回来。”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咦?”

  藏马要离队?

  想想也是,他和飞影跟我和快斗这种“别有居心”跑来游戏里寻宝和看帅哥的人不一样,人家是专门来玩的,一进来就跟我们一起去寻宝,又被弄到马鹿王子的变态游戏里,好不容易才体会到一点点这游戏的乐趣,却发现快结束了,多少有点不甘心吧?想多领略一下也很正常了。反正我们买了大把咒语卡,有状况可以随时联系支援。

  于是我点下头:“好啊,分头行动也好,你们也可以留意一下有没有高手。不过,如果碰上炸弹魔他们一定要小心。”

  藏马还没说话,飞影先道:“如果那人的能力像你说的那样,只要在被他接触到之前干掉他就好了吧?”

  “那当然更好。”我笑,“但首要的是享受这游戏的乐趣,平平安安最好!”

  藏马点点头:“嗯,知道了。”

  旁边爱德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擦了擦嘴道,“那我和阿尔也继续去找贤者之石。你们找齐人再联络我们吧。”

  “这样的话,”快斗笑了笑,“不如明天早上大家就分头行动吧。欧阳跟着小鬼们去找人,找齐了再通知大家回来碰头。”

  我斜眼瞟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这家伙优雅地微笑:“秘密。”

  “切,谁稀罕。”我哼了声,转去看着阿骜,“那阿骜你呢?”

  阿骜晃着手里的杯子,很久没回答。

  这时对面的桌子却传来争吵声,小杰和奇肱踝乓槐炯卡书,互不相让地大叫。

  “你是笨蛋吗?那种事情你直接去问人家有可能会告诉你吗?”

  “是啊,我就是笨蛋啊,所以明知道不会告诉我,还是要去问问看。”

  “那就随你的便。”

  “是啊,就是要随我的便。”

  爱德头上一大滴汗挂下来:“好像小孩吵架一样,你跟这样的小鬼一起去找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们本来就是小孩子吧。”

  “但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小豆丁你考上国家练金术士的时候,也跟他们现在差不多吧,有没有人说你不像小孩?”

  “你说谁是小豆丁啊?你说谁是长不高的豆芽菜啊?你说谁是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蚂蚁啊?”

  爱德一面大叫着,一面刷地跳到椅子上去。

  几乎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看过来。结果这次轮到奇胫辶嗣迹歪着头看过来,道:“找这些人做盟友,真的没问题吗?”

  晚饭过后,我躺在旅馆的屋顶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星空。

  大概是这里没什么工业污染的原因,天空又高又远,无边无际地延伸,星星却显得格外的明亮,近得就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缓缓将右手伸向天空。

  “你在干什么?”

  熟到不能再熟的少年的声音响起来,我偏过头,看到阿骜正从楼梯那边探出头来。

  我笑了笑,继续将手伸在半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阿骜也笑起来:“真难为你,还记得这两句诗。”

  我呵呵笑着,伸手在空中乱晃:“我记得好多呢。”倒不是吹牛,就好像托那个海军军官老爹的福,我和阿骜都会游泳一样,托我那个好歹也算是半个文学工作者的老妈的福,唐诗宋词,我和阿骜小时候都没少背。虽然后来我的兴趣也转移了,但小时候强背下来的东西,总归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仔细想想,还是能挤出几首来的。于是我继续背:“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阿骜在我身边坐下来,笑吟吟地顺口就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然后自己突然顿下来,闭了嘴。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扭头去看他,却发现他连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一双乌黑的眼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原是他背错了诗。

  我向旁边移了移,阿骜拖住我的手。

  我反射性地跳起来,唰地抽回自己的手,退开了一步看着他。这小子又想做什么?

  阿骜像是被我这一串飞快地动作吓了一跳,看一眼我,再看一眼自己的手,两道长眉皱起来:“你在怕我吗?”

  “哪有……”我勉强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这句话说得稍有点底气不足。或者我的确是有一点怕,怕他会再说出或者做出我们承担不起的事情来。

  阿骜静了一下,垂下眼来,低声道:“我还是太不成熟了吧?如果我能像宵蓝那样就好了。”

  我不知他指什么,于是问:“青龙怎么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为你来的吧。”他白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声,“但他居然能那么快就调整好心情,只听从我的命令,以保护我为最优先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做到连话都不跟你说。是死心认命也好,或者就算只是掩饰也好,我真希望我自己也能做到。”

  “但是啊,我就完全不行。明知道这种感情不对,却完全放不开。看不见你,我就觉得不踏实,觉得自己像在黑暗里漂流的浮木,看不到光,看不到岸。但是看见你,你跟别的人在一起,我就会嫉妒,胸口像被点着了一把火。左右都是痛,偏偏又不想惹你不高兴,我不知要如何是好……”阿骜轻轻说着,又叹口气,“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疯掉的。”

  我沉默。

  不要说他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连我都要疯了。

  这他妈到底算什么事啊。我很想大声地叫出来,但他那样低低切切的剖白,却将我这些不知所谓的情绪都堵在胸口,让我说不出口。他说他胸口像被点着一把火,我这边现在只怕连大兴安岭都烧掉两三个了!

  阿骜道:“在马鹿王子的那个游戏里,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你肯定不能想像我那时的惶恐,一想到你不知在哪里,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简直就像世界末日一样。”他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下,“我真是一直都没有用呢。如果是黑羽,藏马,或者你一直叫小豆丁的那个小孩都不会这样不知所措吧。”

  我轻轻咳了声:“不要再说有没有用这种话啦,不是一早就跟你说过吗,每个人都有他才能做得到的事情,不用去强求和别人一样啊。”

  “但是我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阿骜坐在那里,看向天空,“我帮不上你,甚至无法自保,只能等着你来找我,只能等着你回来,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皱了眉,心底某处开始抽疼,不由轻轻唤了声:“阿骜。”

  他也不看我,自顾说:“我有时候想,或者我不该来,我应该在家里等你就好。你爱玩也无所谓,记得回家就好。就算有一天,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也总是你弟弟,总归也是能见到的……可是啊……可是……”他“可是”了很久都没下文,末了苦笑一声,“心底却总有那么一小点希望,希望我永远都是你最亲最近的人。”

  我下意识又向后退了一步。

  阿骜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你问过我到底想怎么样,其实我能想怎么样?我不过只是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而已。所以你也不用问我明天怎么打算,你要知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地狱我也一样会跟过去。”

  “胡说。地狱那种地方我才不会去。”不知如何应对,我只好顾左右而言它。

  阿骜又自嘲地笑了声:“你看,一提到这种话,你就会想扯开呢。我喜欢你,喜欢到忍不住要说出来的地步,但我真的不想变成现在这样。这么别扭,这么辛苦。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和枷锁。”

  但还能怎么样啊?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天很高,星很亮,风很轻,远处有海浪的声音。

  我躺回屋顶的地面,听着彼此的呼吸和着远处的海浪声,一起一伏。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轻道:“呐,阿骜。我们从这里回去,差不多就快到暑假了吧。”

  “嗯。”

  “暑假我们去找老爸吧?”

  “好。”

  嗯,这个听来像是比较正常的姐弟对话。

  我这样想着,闭上眼,睡了。 无字拼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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